第九十章 力量為尊
“哼！這一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下一次，我的東西不準你再碰！否則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李無淵冷冷地警告。
“什麽你的東西，不就是一堆破石頭嗎？有什麽了不起的？”趙英彥不以為然地冷笑。
“你！”李無淵十分惱火。
兩人好像有隔夜仇似的，趙英彥不把李無淵放在眼內，而李無淵也看不起趙英彥。話不投機三句多，兩人互不理睬。
無情的石頭依然如冰雹般打在雲河身上，越來越多人為了活下去毫不猶豫地選擇背叛守護他們的神，他們已經顧不及這種望恩負義的行為將來會否遭到天打雷霹，爭取在當下能保命再說。
隻不過這個結界的直徑隻有三丈，就算人們密密麻麻地圍上一圈，也就隻有近百個人能擠到前麵去，想用石子砸雲河那還得排隊，畢竟這裏的人數將近十萬。
錢小珊就混在人群中，她站的位置還算靠前，被後麵排山倒海般的人潮拚命向前推，很快就擠到結界最前端。
她手中早已經撿了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在石頭堆中算是比較小的一顆了。
望了奄奄一息，一副哀大於心死的表情的雲河，錢小珊的內心備受煎熬。
她心裏想，這狐狸男受了這麽重的傷，怕且活不下去了……再說，聖皇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如果自己不扔，就會被趙英彥砍頭。
但是如果自己扔了，假裝成歸順於聖皇，隻要活著，說不定就有機會逃出去。
要是能逃出去，就能找救兵，如果這個狐狸男運氣足夠好，能撐到救兵來了的話，那他也能獲救啊！
自己這樣做，完全是忍辱負重嘛！
退一步來說，即使救兵來不了，以他一個人的命，換十萬條生命，這也值了！
可憐的狐狸男，對不起了！
為了我自己，為了大家，也是為了你，我這一塊石頭實在不想砸你也不行！你千萬不要怪我啊！
為了減輕你的痛苦，我已經挑了最小的那一塊石頭，這樣的小石子就算砸中你，也不會覺得痛的。
要是萬一你有什麽三長兩短，請你保持著生前那顆慈悲為懷，普渡眾生的善心之後，千萬別化為厲鬼來找我啊！最後以後逢年過節我多給你燒些香火紙錢……
錢小珊心裏像念經似的默默念叨著，然後就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把手中的石頭“嗖”的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剛好砸到雲河身上。
雲河空洞絕望的眼神不經意往錢小珊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看到了錢小珊，又似乎什麽都沒有看到。
那兩行停不下來的被鮮血染成紅色的淚水，看得錢小珊心驚膽戰。
幸好雲河隻是掃了這邊一眼，就無力地垂下來，好像已經筋皮力盡，快暈厥過去了。
錢小珊這才舒了一口氣，這才低調地繼續混在人群中，漸漸退到後麵。
雖然聖皇抹除了趙英彥跟雲河的主仆關係，但是並沒有抹除他過往的記憶，他又怎會認不出錢小珊。
看到錢小珊真的不顧往日雲河對他父親的救命和提攜之恩，無情地拿石頭砸雲河，趙英彥的嘴角居然勾起了一絲笑意，仿佛在嘲笑雲河徹底失去了人心。
“哈哈哈！你們做得不錯！今天你們的命暫時可以留下來了。”李無淵得意地笑著。
但凡扔過石頭的人，他們手腳上的黑色枷鎖都瞬間消失了。
這是他們背叛雲河所獲得的赦免。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們這些螻蟻還得老老實實地待在牢區！明白沒有！”李無淵又得意地發號施令。
“謝謝聖皇大人！謝謝兩位使者！”
被當成牲口那樣圈進牢區裏，這些人居然還一臉激動地對聖皇感恩戴德。
混在人群之中的錢小珊看得越發的心涼，可是她並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雲河的處境越來越淒慘……
被自己拚了命去守護的人所唾棄背叛，跟古蘭清藤搏鬥所落下的一身致命傷相比，要痛苦得太多。對雲河來說，被吊在這裏的每一個瞬間都是那麽漫長，他又絕望地渴望著，或許下一秒就是終結。
一陣瘋狂的石雨下來，雲河的昏昏沉沉地失去意識。
折磨一個人的時候，如果他全無意識，那就不好玩了。
趙英彥不甘心讓雲河就這樣舒舒服服地在沉睡之中熬完這次折磨，每當雲河昏迷過去時，他就用最毒惡無情的話去咒罵雲河。
“雲河，這僅僅隻是我報仇的開始！你不要以為一死了之就可以解脫！告訴你，聖皇大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你相關的人，尤其是唐紫希。你的希希女神很快就會成為聖皇大人的女人，哈哈哈！”
唐紫希是雲河一生最珍視的女人。
為了唐紫希，雲河願意付出一切！
要是他還醒著，哪容得趙英彥如此說自己的女神，可是他沒能醒過來。他傷得太重太重，心也被傷透了……
見連用激將法雲河都沒有反應了，趙英彥便一邊冷嘲熱諷，一邊給雲河渡入一道靈氣。
但他的靈氣有如杯水車薪，根本不足以養潤雲河那虛弱得千瘡百孔的氣海。
雲河隻是迷迷蒙蒙地睜了一下眼皮，很快又在石雨的摧打之下昏迷，到了最後，他連眼淚都流盡，趙英彥怎麽輸送靈氣他都沒有反應了。
那些冰雹般的石雨足足砸了一天才停下來。
所有人都向雲河砸了石頭，有些人生怕聖皇看不到自己表態，還冷血無情地在雲河身上砸多了幾塊，還專挑又大又尖的石子。
雲河單薄而傷痕累累的身軀幾乎被埋在石堆之中，就像一個石頭堆砌的墳墓。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蒼白發青地開裂著，血早已凝固。
呼出的氣息已經若有若無，誰都能看得出，此刻的他已經油盡燈枯。
這時候，虛空之中傳來聖皇讚許的聲音：
“兩位使者，你們做得不錯！這場石頭盛宴實在讓我太愉快了！你們可以回來複命了。”
聽得出，聖皇對兩人的表現很滿意。
聖皇剛說完，趙英彥和李無淵眼前的景物就發生一陣變幻，兩人連同昏迷不醒的雲河瞬間就出現在黑色宮殿的主殿上。
聖皇依然居高臨下地坐在主位上，他的氣勢依然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隔著遠遠的距離都能感應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凶唳而陰森的氣場。
而使者綠琴則靜靜地站在聖皇旁邊，就像一個虔誠而忠實的侍女。
其實這一天以來，她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站在聖皇旁邊，陪聖皇觀賞雲河受盡折磨的過程。
她在心裏覺得挺無聊的。
數萬年之前，聖皇也是用這種方法向雲河的前世雲墨報仇。
隻是雲墨是凡魂凡體，經受不住這種煎熬，不出三天就被那群愚昧無知的澤靈村人玩死了。
聖皇似乎對這種報仇方式樂此不彼啊！
此時此刻聖皇心情大好，一隻手托著腮，斜斜地倚坐在主位上，興致勃勃地望著趙英彥道：“趙英彥，無淵性格狂傲衝動，差點就壞了我的好事，還好你機智過人，甚懂我的心，才讓我享受了一場如此愉快的視覺盛宴。”
聖皇是指趙英彥削弱那些石雨的威力，盡可能讓雲河多活一會，又不斷用凶狠無情的話激雲河，令雲河盡可能保持清靜的狀態接受這些精神折磨？
“聖皇大人，這隻是我的份內事。”趙英彥不卑不亢地回答。
什麽？那個人類小子一劍震碎了自己的石頭反而得到聖皇的褒賞？李無淵心裏不服氣啊！明明這都是自己的功勞好不好？人是自己抓回來的，石頭也是自己準備的，怎麽就讓那人類小子奪去了功勞？
李無淵黑著臉盯著趙英彥，十分不滿。
不理會李無淵的妒忌，聖皇陰惻惻地笑著對趙英彥道：“你這次立了功，我心情好，說吧！你想要什麽獎勵？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可能滿足你。”
趙英彥聽了，依然是副寵辱不驚的表情，他冷靜地說：“回聖皇大人，我現在雖然身為黑魂星三大使者之一，可是我的修為跟綠琴和無淵兩位使者比起來實在有如天壤之別，他們二位已經是界王神，而我隻是一個九重化神。身份與實力不相稱，恐怕不足以服眾，引人誹議。為了能更好地為聖皇大人您效力，樹立威力，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突破至與其他二使旗鼓相當的境界，就不知道聖皇大人能否提供資源給我潛修？”
“哼！趙英彥，你別獅子開大口，你以為你是誰，像你這種境界的螻蟻在外麵一抓一大把，聖皇大人憑什麽要給你寶貴的潛修資源！”李無淵氣呼呼地吼。
“無淵，你閉嘴！我容許你說話了嗎？”聖皇不悅地掃了李無淵一眼。
這一眼帶著聖境的震懾之力，李無淵隻嚇得心神恍惚，無奈地低下頭，不敢作聲了。可是心裏更加惱火了。
這個趙英彥就像一隻狼，剛才自己隻是奚落了幾句，說他修為不怎麽樣，他立即就反擊，還想向聖皇討取資源，企圖騎在自己頭上了。倒黴的是，聖皇大人似乎對趙英彥相當的欣賞，真是氣人啊！
聖皇不理會獨自鬱悶中的李無淵，又用冰冷的眼睛盯著趙英彥道：“你可知道，從化神境到界王神境，跨越兩大境界，這是兩道遙不可及的鴻溝。”
“我知道，但我認為對偉大而神力無邊的聖皇大人來說，這並不是什麽難事。”趙英彥淡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