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4章 一夜的顛覆

  第0404章一夜的顛覆這個玄元青還真是個有毅力恆心大堅持的個性，他數十萬年如一日的就做了一件事，就是討好追隨堂姐身側。


  有人說玄元青就是絕心府的『大總管』，以此取笑他，他也不以為甚、反以為榮。


  但今夜看來，玄元青所做的一切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啊？

  祖祠外，絕心父兄叔伯一脈，都聚在玄絕心父親府上，正密切關注著祖祠的動靜。


  當他們『看』到玄元青給叫進祖祠，一個個『大驚失色』。


  尤其『三叔』玄尊業的表情，那叫……一個驚喜啊，哈哈哈……我兒子進祖祠了，我兒子進祖祠了啊……了不得了啊。


  開什麼玩笑，那是一氏之祖祠，供奉著九階至聖法相的祖祠，不聽召喚擅入祖祠者『死』。


  數十萬前下就定下了一條族規：凡修成巔聖者，可入祖祠中堂拜見至聖法相。


  要修成巔峰境啊，那何其之難？

  巔聖之下基本沒有可能進入祖祠的資格。


  即使是『巔聖』也就一次機會。


  象玄元青這種初期高聖，又怎麼可能有進入祖祠的『機會』？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數十萬年的族規已經在氏族中形成了『傳統』，今夜是顛覆他們的認知啊。


  難怪三叔玄尊業有瘋了一樣的感受，他算是本脈中的出色者，是高聖中期境呢，可也沒有進過祖祠啊。


  他們這一脈中，從玄絕心的祖父玄敬宗開始都沒有進過祖祠，就是玄絕心修成巔聖時入過一次，可以說玄絕心替他們這脈撐起了巔峰的榮光，但也因此倍受『四大聖』的打壓，反而成了這一脈的『累贅』。


  在今夜之前，玄絕心的祖父玄敬宗、大伯玄尊瀚、父親玄尊非、大堂兄玄元盛代表的這一脈對她非常排斥，就因為她招來了四大半步至聖的有力排擠打壓，致使他們這一脈能拿到的修資更被各種理由苛扣……


  除了三叔沉默不表態排斥侄女玄絕心，偶爾還要替她說幾句好話，其它四叔至下三叔，七姑八奶的沒有一個不排斥她的。


  今夜卻濟濟一堂都聚在了玄尊非的府上，討論氏族新形勢，畢竟玄尊非是玄絕心的親生父親嘛。


  可惜的是玄絕心的親兄弟姊妹中，再連一個高聖也沒有，倒是有十幾個堆在半步高聖，都排著隊等著晉高聖呢，可是一直也晉陞不了，天賦啊，悟性啊，他們還差點，怎麼也參悟不到高聖的奧義玄妙。


  不管怎麼說吧，今夜玄絕心大發雌威，捶爆半步至聖，很明顯的要改變氏族命運，更何況是親脈一系？對不對？這些親脈一致認為都要跟著雞犬升天呢，但也有些沒臉，所以都堆到了絕心生父『玄尊非』府上來等消息。


  等到了一個『玄元青』進入祠堂的消息，這個……太吃驚了啊。


  他們一想到老三玄尊業一直就不排斥玄絕心，更叫自己兒子玄元青與絕心交好，充當屁蟲在絕心府上打雜，原來是……


  好吧，老三太有先見之明了嘛。


  一脈之祖的玄敬宗老臉有些黑，排斥絕心是他的主張，現如今絕心被尊為氏族族長了，他有感顏面被抽腫呢。


  他看了眼長子玄尊瀚，示意他說話。


  玄尊瀚倒是明白父親的意思，對老二玄尊非道：「二弟啊，你還是要向絕心侄女曉以大義的，我們畢竟是親脈一系嘛。」


  玄尊非頓時感覺有些噁心，哦，現在你當絕心是親脈一系了？今夜之前你和父親都是死也要與她劃清界限的吧？我這個玄絕心的生父都被你們逼的和她劃清界限了，我有什麼臉去找她說話？

  尤其玄尊非的子嗣們，一個個也是很排擠自己的親姊妹『玄絕心』，明明人家修成巔聖是他們的驕傲，可他們硬當是一種災難，紛紛撤遠，不敢沾染這位，唯恐跟著她帶了害似的。


  現在讓玄尊非去說話，即使是生父，玄尊非都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臉去開口，就因為是生父，沒有支持女兒，怕早就讓她心涼了吧？生父都不支持，你指望別人支持？你想多了吧你？

  最要命的是，玄尊非聽從父兄的『勸』，把玄絕心的生母給趕回了『娘家』去，解除了道侶關係，並向氏族長老會申報備案，就是表明與『玄絕心』劃清界限的一種態度，做到這麼絕了，還有什麼臉再挽回一切？

  所以，玄尊非低眉垂目，好象沒有聽到大兄玄尊瀚說話似的，木頭人一樣不理不應。


  老大玄尊瀚也是無奈，不由看了一眼三弟玄尊業，老三，你不表個態？


  老三玄尊業把頭扭一邊去了，似裝沒看見。


  老四、老五……至老十三，還有七八個姑姑們，一個個目光在老二老三臉上晃蕩，眼下能在『玄絕心』面前說上話的就是這兩個了，哦，還有一個，就是進入了祖祠的『玄元青』。


  好象玄元青才是最能說上話的那個人吧？比玄尊非玄尊業更易得到玄絕心的認同，他在親脈一系早被罵成了絕心的一條走狗，跪舔巔聖堂姐臭不要臉的一條狗，可謂臭名遠揚、臭不可聞，誰逮住誰罵……嚇的玄元青平時就躲在絕心府不敢出來。


  可如今好了，這陀臭狗屎一下變成了親脈一系巴結奉承的『親爺爺』。


  這種逆轉讓他們這些人好象吃了三斤粑粑一樣的難堪難受。


  然而，形勢比人強，不轉變怎麼行啊？


  「那個、元盛啊，你去祖祠外，等元青出來，『請』他來一趟。」


  這脈的老祖玄敬宗不得不發言了，讓長孫玄元盛去做這事。


  玄元盛是玄尊瀚長子，是長房長孫，最受祖父看重，如今也只能派他去『請』玄元青了，是的，是『請』，不是叫。


  那現如今的『玄元青』還了得啊？『請』人家都未必給你面子吧？

  －－－


  祖祠之中，玄絕心掃過諸聖，道：「以後有什麼事，叫元青告訴我就行了，爭樞是大事，我無暇分身族務，雖然我們少了兩尊『半步至聖』，看似實力銳減，其實，這不算什麼，再選一二巔聖進入『五人團隊』參選便是，一切自有我撐著，最近我要說服一尊無上存在加入我們，或說是聘僱也可，他若點頭，就萬無一失，玄氏要改變萬年老二的命動，要入主廷樞，當前一切諸事都要為此事讓行，雲坤劍坤你們開放族資，讓所有巔聖加速修行，以備執廷之用，誰要違反了這個大前提，休怪我心狠手辣，印坤嚴坤二位就是前車之鑒。」


  「謹遵族長法諭。」


  此時連玄雲坤玄劍坤也『服』了，他們四聖執掌氏族時，也沒有敢爭廷樞大治之權的念頭，為能保住『廷相』之位就費盡了心機，詭算了不知多少，相位都芨芨可危了，哪敢奢想廷樞大權？

  上一屆他們不出陰招都保不住『相位』，這一屆更是強弩之末，四聖也未有多少寸進，基本定策是能保住『四強』末位也是他們此屆的大勝，只要不失『一廷兩院』中任何一個位置，基本還能撐起一族之盛。


  不管是陰詭算計，還是手段無恥，最終都只是看結果的，誰也別說誰正大光明，自古以來爭這個位置的沒有乾淨的。


  而玄絕心定下的大方向是爭廷樞大權，也就是要當皇族，這是振奮一族的策略，看到她捶爆半步至聖的實力，也知道她不是無的放矢，她的確有這個資格說這樣的話，而不是一時的狂妄。


  玄雲坤玄劍坤立即拿出了真正心服的態度回應，若真成了皇族，哪怕只有一屆，也足夠『玄氏』名揚世界諸天了。


  為了這個大目標，他們能拋棄一切個人恩怨，精誠團結、一心共赴榮耀之偉業。


  玄元青這高聖中最墊底的一位，也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氏族新貴。


  玄絕心一彈手指，一道芒光打入了玄元青額心。


  「我傳你一門大神通，你擺正了態度做事，不可妄自尊大，不可以私廢公，不然我不能容你。」


  「是是是，堂姊……啊不，族長……我一定盡心儘力。」


  玄元青回應的當兒，大神通符文在神竅中如天河一般分解開來，他發出一聲啊的大叫，軀體猛顫，一股磅礴的威息就彌散出來，頃刻之間，他就突破晉陞了中期，而且沒有停下來，修為仍在節節攀升，原來玄絕心一心要培養這個堂弟，把玄天華的全精粹都凝於一道精芒中打入他體內。


  中期境突破之後，瞬息之間，後期境也被突破……然後，啵的一聲異響，更濃烈的威息彌散當場。


  玄元青自己感覺到一股極其濃烈的時光飛逝，他不知道堂姐那道光芒中秘蘊著『混沌天速法』，讓他瞬間渡過一千年，一千年也足夠他將『玄天華』精粹煉入本源。


  所以那啵的一聲，是玄元青晉陞到達了『巔峰境』的瓶頸突破之異響。


  他等於吞噬了玄天華，加本來的自己，他比玄天華活著時還要強盛一籌多，這簡直是無上奇緣啊。


  祖祠大堂中，看到了玄絕心如此培養一尊高聖晉階的手段，一個個驚的都要擠出粑粑，原來高聖可以這樣『培養』嗎？


  這是至聖都不會的手段吧？不能的手段吧？


  但是玄絕心雖非至聖，卻擁有了超越至聖的無上手段。


  噗嗵，噗嗵！

  是玄雲坤玄劍坤兩大半步至聖給跪了，頭觸著地，屁股撅的老高，以此表達他們對玄絕心的無盡欽佩。


  「玄雲坤、玄劍坤誓死效忠族長！」


  所有巔聖又全跪齊了，宏聲共語道：「我等誓死效忠『絕心』族長。」


  這聲音直接震蕩了玄氏一族。


  －－－


  玄元青邁出祖祠時，身邊跟著幾尊巔聖，一個個神情恭敬，不苟言笑。


  他們清楚此時的玄元青之實力在玄氏巔聖中是數一數二的了，族長不知授他哪門大神通，估計他能有了逆抗半步至聖的實力了吧？就是玄雲坤玄劍坤兩位半步至聖都要與他『平輩』相待了。


  戰戰兢兢在祖祠外守候的玄元盛，看到走出來的玄元青時，被他身上彌散出來的巔聖威息震蕩的噗嗵跪下。


  「玄元盛叩見諸位巔聖大長老……」


  一堆七八位巔聖簇擁著『玄元青』，這是什麼情況？他的修為好象……不可能啊這，這不不不不不『傳統』啊這。


  昔日見到自己極其貶低謾罵羞辱的大堂兄玄元盛就這樣跪在了面前。


  玄元青突然感覺他就是一隻螻蟻，一把能捏死，一腳能踩出粑粑的那種蟻類，哎，高處不勝寒吶。


  算了，好歹還是親脈一系的，倒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更不能讓外人覺得自己氣量狹小，原來做大人物『胸襟』很重要。


  它乃乃的二毛蛋的，要不是有這些外人在，老子把腳趾頭塞你嘴裡讓你好好的唆一唆，味道一定『香』極了。


  想歸想，但是玄元青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否則堂姐也不饒了自己，沒有度量、胸襟、又怎麼做大事？又怎麼走的遠？

  哎……原來做小人物苦，做大人物是有苦說不出啊。


  淡淡瞥了玄元盛一眼，玄元青才道：「你回去吧，好好修行，不要有太多妄念……」


  言罷，龍行虎步從他腦袋邊就邁步『路』過了。


  其它巔聖一個個不傻不愣，豈能看不出玄元青大人在強忍著啊，所以沒一個給跪低這貨好臉子，統統把他給『路』過了。


  玄元盛羞愧無地，要是可以鑽進地縫兒里去，他一定會那麼做，但他不敢，他只能跪好了被『路』過。


  玄尊非府上，『看』到這一幕的一眾親脈們都傻眼了。


  他們也『看』到了玄元青的改變，『看』到了他身上彌散出來的『巔聖』至威，這這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就連玄元青的親爹玄尊業的眼珠子都差點崩出來。


  祖祠內發生了什麼，他們是『看』不見的，因為有大法限遮蔽，他們只能猜到大體發生了什麼，而祖祠外的景象他們就能夠『看』見了，必竟不是高聖就是天帝，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但無論無如也想不通那玄元青進去時是高聖之『初』，出來時怎麼就變成了高聖之『巔』？

  這種顛覆了他們認知的東西，隱藏著無邊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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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玄敬宗』渾身都在顫抖，他感覺到自己再沒臉當這一系親脈的『老祖』了。


  大伯玄尊瀚神魂都驚栗了，『看』著自己長子象狗一樣跪伏被『路』過加無視，他深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其它人不是傻怔，就是懵逼。


  而玄尊非卻在盤算著一件事，要不要『請』那個女人回來啊？她還會回來嗎？

  －－－


  神京蕭氏，蕭若，她曾是『相族』一支的側室，她男人叫『玄尊非』，並不出名，但她有個女兒叫『玄絕心』，非常出名，畢竟是邁進了巔聖序列的一尊大強者，雖然受到氏族的極力排擠打壓，但巔聖就是巔聖，不含半點虛質的巔聖。


  可是自己夫族為了和女兒玄絕心劃清界限，不受她的拖累，把自己給送回『娘家』了，這是蕭氏的奇恥大辱啊，所以蕭氏這邊也不接受這個『嫁』出去聯姻的『女兒』，實際上蕭若就一起在女兒玄絕心的『絕心府』，她本身是半步高聖。


  今夜發生在玄氏祖祠的一切，她也『看』的分明，並默默淌下天帝之淚，概因她是天帝至巔境。


  此時，『絕心府』外跪著一個人，是她親生的『兒子』，天帝巔峰境的兒子，但為了他自己不受親姊玄絕心的拖累，早就和姐姐斷絕了關係，生母被『辭』出尊非府時，又和生母斷絕關係，第一個跳出來指摘生母、親姊等種種不是，罵是禍害，禍根，不祥母女二人，此生不會再與她們有半點關係……就是這麼個東西，今夜跪在『絕心府』外想求見『母親』。


  蕭若早就為此傷過心了，親子也不過如此，就當沒『生』過罷了，她是天帝至巔，心性也必然堅韌，便是有脆弱的一面也會抹掉，讓它過不留痕，不然要影響修行的，碎了的東西永世不能還原，什麼親情親性，在修士的世界中其實很淡很淡。


  實際上這種『淡』只是修行上的淡，並不『絕』。


  所以，蕭若唯餘一聲『嘆』，不知如今，是你蠢，何必當初，你悔不得。


  『絕心府』的門如同一道沉沉鐵幕，斷絕與外界的一切關聯。


  府中，玄絕心突然現身出來，笑盈盈望著生母蕭若。


  蕭若這一夜經歷了太多，各種嘴臉瞬間都在變化、都在刷新她的認知，實在令她感嘆、讚歎、無以言敘心中感受呢。


  不過，她還是淡淡瞟了『府門』方向一眼。


  玄絕心過來挽著母親手臂，「放下吧，阿娘，路都是自己選的，狗呢，永遠改不了吃屎，他怕秉性註定了他的宿命，可憐他就是給我們自己埋下巨大的隱患，我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天』，我們還不能掌控一切，日後要謀算我們的人更多，所以不穩定的因素絕對不能讓它存在，阿娘，你懂我在說什麼吧？」


  蕭若點點頭，「娘又不傻，隨他去吧，生恩都被踐踏，狼心狗肺的東西，娘，只是有些感慨，報復儘是如此之快，娘以為這一世再沒有希望看到這一切了，其實，心裡很舒暢，積怨盡消矣！」


  「娘，我傳授你幾門大神通吧，你也該晉陞高聖了，我把玄印坤的頭顱煉融了給你，高聖法則奧義就如夠了，剩下的都要給他去煉融，我想他立即就晉陞高聖，他才是我最大的倚仗……」


  「心兒，不帶他來見見娘啊？」


  「自然是要見的嘛，你是我親娘耶，只是，娘你要先提升境界，怎麼也要您境界高過他，他才不會行禮時尷尬嘛……」


  「是他，給予你的這一切變化？他居然不是高聖？我的天吶……」


  「很快他就是了……」


  母女說話，淡忘了府門外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