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5章 往事

  第0525章往事「六姐，你居然修成了……至皇？那你找到『夫君』了？」


  龍十七對自己能與六姐龍妍心相逢簡直驚震，而且姐姐居然修成了『至皇』。


  至皇就是修士們的『神跡』，從此天地之隔。


  誰都知道至皇境要絕對的陰陽平衡，要參悟『陰陽之妙諦』才能夠達成的，可其實也不盡然，能尋找到天陰或天陽來為自身的陰陽平衡補充，一樣能夠達到此境。


  龍妍心牽著妹妹的手微微搖頭，「夫君還沒有找到，也許以後也不會有……姐姐的師尊絕世大能，傳授姐姐的功法神通非常神奧，所以別人求之不來的『天陽』姐姐唾手可得，也就成就了陰陽妙境……說說你吧，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離開了龍淵分齋，龍妍心帶著妹妹一步就到了小時候常去玩的『龍心湖』。


  但是數萬年過去了，曾經的龍心湖已變成了一片綠洲，真可謂物是人非，只見山丘綠野起伏，綿綿延伸進龍首峰脈。


  這裡距離『龍淵寶城』並不遠，站在山丘上能夠俯瞰連綿無盡『龍淵寶城』一直向大陸盡頭延伸開去。


  有不少玄奇的『建築』直聳入天，或是就懸浮在虛空之中，其實，這些都是『皇器』所化。


  皇器在這個世界已經很多了，但每一件都代表背後有一尊『至皇』，也就是諸天大道降臨后的『陰陽妙皇』。


  要不就是屬於大勢力宗門的分壇『器基』。


  用皇器紮下的根基肯定是異常堅實的，也代表其勢之宏大，比如『萬妙天宗』，許多重要的大『城』分號都是皇器建基立齋的，但不可能有百萬『皇器』，更多的是還『半皇器』的分齋。


  大寶行之中『皇器』也是有賣的，只是價值非常之昂貴。


  龍十七目前是連一件『半皇器』也買不起的。


  「……姐姐，我如在夢在……這些年，我隱姓埋名，投入了一個二流宗門，叫做『天法龍宗』的，當年出事時，我也正好在『天法峰』的附近和兩個閨蜜一起修行歷練，當時聞知噩耗，本來想回去看看，但是父親臨逝前發來心訊叫有多遠跑多遠，我就選擇了進入『天法龍宗』……」


  「原來如此，我也是接到父親『有多遠跑多遠』的心訊離開了海天龍淵，進入了人族棲息的大世界……只是不知道，我們家還有誰活著？」


  「六姐啊，你不記得我們還沒有出生時，就被祖父在族中除名的小叔了嗎？我們好象都聽說過小叔的事，但是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又因為什麼被祖父清出族譜，我進入『天法龍宗』才知道，原來小叔他與天法龍宗掌教女兒之一私戀，祖父不同意此事，小叔又非常固執，要娶那女子，當時我們氏族很強大，而數萬年前的『天法龍宗』只是個小門派，不值一哂，根本入不了祖父的眼，他認為那個小小門派只是想借我們氏族的『勢』罷了，可誰知世事無常，我們氏族頃刻分崩滅絕……」


  「這麼說，這些年來是小叔他一直照顧你？」


  「差不多吧，只是……我們氏族分崩之後，小叔的處境也艱難了，他娶的是那掌教的第四女，是庶出，當時那掌教也的確是想倚仗一下我們氏族，哪知沒能指望上，但好歹沒有將小叔趕回宗門，但也要他隱瞞姓名，禁足萬年不出，以免牽累了小小宗門，我是在萬年之才在偶爾的機會遇上小叔的，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後來我也找過還有沒有活著的親人，但是一個也沒有找到，好象只有我和小叔了，不想今日竟能遇見六姐你……」


  「居然是這樣……那天法龍宗能進入二流序列，說明掌教至宗也修成了『至皇』吧？」


  「正是，這已經是千年前的事了，天法龍宗終於出了一尊『至皇』，也算給了宗門一個強力大靠，但並不是當初的那個掌教，而是他的子嗣之一，一個非常奇絕的神才，他和姐姐一樣，居然獲得『天陰』的眷顧，而得陰陽妙諦之境，並沒有尋什麼道侶，但在晉陞至皇之後，又與一大宗聯姻，至皇宗主娶了大宗一個太上長老的至皇之女……我也是聽小叔說，掌教雖偶得天陰修成了至皇，但陰陽妙諦之境的修行仍需陰陽大平衡，不找同階相若的女至皇一起參悟陰陽剝離諦是沒可能最終修至第二重『萬法玄宗』的，再就是宗門要發展，也必須要成為大宗門的附庸，不然可能發展不了，還要被諸勢力吞噬……」


  龍妍心點點頭，她對宗門這些事也不是很上心，她回龍族就是尋找血脈親人了，看看還能找到幾個，倒是運氣不錯，居然直接與十七妹相遇，更聞知昔日『小叔』的情況，其實這個『小叔』她們並不相熟，甚至都不認識，她們出生后，小叔已經不在氏族了，如果不是『血脈共鳴』的感應真的不會知道是血親關係。


  就象這次龍妍心發現妹妹，也是『血脈共鳴』的感應，不然她不會注意螻蟻般的如潮的『人』這個群體。


  晉陞為至皇之後，就會生出一份對人世陌然的心態，『人』在至皇的眼裡真的太渺小了，而至皇的生命形態是宇宙陰陽中的一個極點高度，可以說從此時開始，他們進入了更高階更玄妙的生命形式中，凡和仙的區別，蟻與龍的差距。


  龍妍心對妹妹還能生出親情之念，血親之情，但是對從來沒見過不認識的『小叔』就很是淡然，畢竟沒在她生命過往中留下任何的烙印，不管怎麼說吧，血脈之親還是親的，何況小叔這些年有照顧十七妹，這也是一份恩情了。


  氏族遭逢大難，剩下就這麼兩三個活著的了，彼此之間難免會起珍視的感覺。


  十七被龍妍心打入了一尊半步至皇的全部本源精粹，還沒有煉融，她自己肯定是煉融不了的，沒有數百上千年的時間她都消化不了這個半步至皇的全部本源精粹，因為一但全煉融掉自身就是半步至皇了，而十七現在僅是五重至王中期境。


  當處氏族出事的時候，她們都還沒有進入中三階呢，之後更過的苦逼日子，沒有奇遇、沒有修次，沒人指點傳授，全憑自己修行，可想而知，幾萬年能到『至王境』都是奇績了，太多修士這輩子都摸不到晉陞中三階的門檻兒，能夠晉陞中三階的才叫修行奇才，稱不上修行奇才的也不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平平穩穩做個『人』享受無盡生命吧，當然，抵不住天災人禍時還是要死的，這世道，畢竟沒有平安的保障，大氏族都一夜滅盡，螻蟻家族談什麼長治久安？

  最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的話，死都不知怎麼死的呢。


  十七緊緊攥住姐姐的手，多少還有些緊張和慌惶的，生怕姐姐在下一刻就消失，生怕自己是做了一個夢，那就慘了。


  雖然和六姐是同父異母，但是，姐妹們之間的情份還是相當深厚的。


  龍妍心又問，「我們各自的母族有沒有收到牽累？」


  「都有受到波及，姐姐你是嫡脈，你母族幾乎與我們氏族同日遭難，我母族是事後被清算的，聽說跑了不少人，但我一個也沒有找到，不知他們跑哪去了，母親……她們都在當日即遇難了……」


  說到這裡，十七清淚紛揚。


  已經至皇的龍妍心自然不會落淚，她心堅如鐵，但不代表她無心復仇，這個仇必然要報。


  當時發生了什麼，太具體的龍妍心不知道，但她知道是氏族捲入了龍廷兩大勢力爭權的漩渦中，結果成了被殃及的池魚，被開刀敲打的可憐犧牲品，導致此事是祖父他們長老會的錯誤，氏族都沒有一尊至皇為倚仗，你瞎摻乎什麼廷爭？不自量力，就是自己送死的愚蠢行為。


  就如同兩隻大象在打架，一隻螞蟻上去幫忙，它自己怎麼死的自己也不清楚，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摻乎大象間的鬥爭？


  成就了至皇的龍妍心，其實覺得這個仇都不能叫『仇』了，完全是自尋滅亡，應了那句『禍福無門、唯人自招』，很明顯至皇是不會對螻蟻出手的，當年氏族滅亡也不會是至皇出的手，不過依附至皇的一些勢力趁機剷除氏族競爭者，而自己現在也是至皇，難道去滅一個螻蟻小族？

  說實話，未成就至皇之前把這個仇看的很重，但成就至皇之後每過一日，對人世就多一分淡陌，什麼情仇愛恨，與大道比起來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算，不值一哂，更羞於對一個螻蟻氏族出手，如果那個氏族出了至皇的話，倒是能去算算帳，若都是至皇以下的螻蟻，這個『仇』龍妍心沒法出手去算，礙於自己無上至皇的尊嚴，她不可能出手。


  這其中更有一些因果存在，這個『仇』不去報，滅其族者也會因為因果的循環遭到可能同樣的命運，若龍妍心以至皇身份出手滅人世螻蟻，那就是她的大因果了，人不滅你，天會滅你，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的神秘宿命安排。


  見到了妹妹，站在了曾經養育自己的這方土地上，此時龍妍心才有了一種對世情的明悟，心中的『仇怨』悄然而散。


  下一瞬間，龍妍心軀體微震，就突破新的境界，真正站在了『半步至祖』的高度。


  無形的羈抖放開之後，再無人世的牽累，心境更到了升華，境界自然提升。


  原來如此……


  龍妍心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十七，你無需擔心什麼，姐姐會帶你走……」


  「啊……」十七驚喜的尖叫，「真的嗎？姐姐……」


  她生存的壓力太大了，哪怕現在有小叔照應，但一想起滅門的強大敵人，真怕自己這條漏網之魚會被找到。


  畢竟小叔的處境也不太好，天法龍宗是他大舅子執掌了，他妻子在那位眼裡幾乎是不存在的，所以在宗門內，他們的存在感很低，也就是小嬸嬸還是掌教至宗的庶妹身份能起一丁點作用吧。


  「姐姐，我要脫離天法龍宗的話，可能會牽累小叔，怎麼辦？」


  「他處境不是很差嗎？一起離開好了……我們這一氏只剩下小叔了，重興族勢是他的責任，休養生息、開枝散葉。」


  「小叔倒是有幾個子嗣，但也不怎麼出色，小兒子倒是有些天賦，出生至今僅百年，已經修至半步至王了，」


  「哦？那不得了啊，算是龍族中的神才了啊，不過我們龍族本源太雄厚，所需的修行資源更是『人族』的十數倍，沒有大資源支撐，修行維艱啊，小叔本人是什麼境界？」


  「小叔是六重至君後期，也能算是宗門中大長老，若能晉陞了巔峰境就是太上長老了。」


  龍妍心啞然失笑，「這小小宗門又能有多少修資？分配到他手裡又有多少？」


  「主要是有些人刻意打壓小嬸嬸這邊，所以……哎！」


  這時，十七的臉色微動。


  龍妍心已經感知有人傳遞神念給十七妹，她是什麼境界？自然逃不過她的感知。


  「姐姐，是龍飛找我，就是小叔那個天資出眾的小兒子……」


  「嗯，你找他來吧……」


  「好的，姐姐。」


  須臾，一道身影飛掠而至，軀體挺拔，相貌英逸，看到了十七的目光非常晶亮。


  呃，這小子不是看上了十七妹吧？他們可是堂姐弟啊……雖說在龍族並不禁這樣的血親婚姻，但久受人族觀念薰陶的龍妍心還是覺得怪怪的，再看十七妹……好吧，這丫頭也是一眼灼熱，感情是兩情相悅了吧？

  如此的話……倒也不好棒打鴛鴦散。


  「這是……」


  看到身形更高頎更絕秀的龍妍心，那龍族青年龍飛大訝，居然還有比我十七姐還美的龍女？她長的和十七姐有些象啊。


  廢話，同父的血脈，長得相似那是很正常的。


  「龍飛，這是我六姐龍妍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