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鬼車(四)

  【69書吧-www.69shuba.com】知道這人素來毒舌,還因著先前的事情在心裡記仇。 

  所以他這樣問自己的時候,堯月絲毫不敢多話。 

  若是回應了他,恐怕接下來又會是沒完沒了的冷嘲熱諷。 

  她心情不好,不想同鳴玉多說,垂頭站在那裡,出神得盯著青石地板上的黑色暗紋。 

  「啞巴了不成?」 

  一個東西呼嘯著撲面而來,堯月措手不及,被砸在了額頭之上。 

  原來是本書。 

  說了多少次,她極為討厭別人砸書了。 

  可是這狐君偏生最愛砸書,砸書就算了,還喜歡砸她頭上。 

  今日早晨,她照了鏡子,就發覺自己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勉強飽滿的額頭好像凹了一些。 

  這樣砸下去,她本就不出彩的臉,可就一無是處了。 

  堯月磨了磨牙,彎腰拾起了那本書,小心地拍了拍天青色纏枝蓮花紋樣地書面。 

  「過來。」 

  狐君說話了。 

  堯月艱難地挪著步子,磨蹭著到了距離鳴玉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鳴玉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搖了搖。 

  堯月眉眼抑制不住地一跳,又往前近了一步。 

  窗外有清風吹拂進入內室,掛在內室的水晶帘子珠玉相撞,聲音十分動聽。像是玉珠落在了玉盤上。 

  堯月卻無心欣賞。 

  鳴玉忽然坐直了身子。 

  堯月幾乎是抑制不住的往後倒退了一步。 

  可是那人的身手比她更快。 

  天旋地轉,堯月就已經落進了鳴玉的懷裡。 

  熟悉的香味頃刻間縈繞了她的鼻間。 

  鳴玉的手攬在她的腰間。 

  堯月屏住呼吸,睜大了眼,緊盯著鳴玉。 

  根據這月余伺候狐君的心得,這個時候,狐君大人十有八九是真的生氣了,千萬不要反抗,反抗只會惹來他更大的惡趣味。 

  「你今日怎麼這般乖巧?」 

  等了半日,居然被鳴玉誇了。 

  堯月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鳴玉已經伸手自她的前襟探了進去。 

  他的指尖覆蓋在了堯月的鎖骨上,指尖上的涼意讓堯月忍不住一抖。 

  這手,真涼。 

  他的手微微停留,竟是往下繼續了。 

  堯月緊張地蹙了眉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強作鎮定地發問,「狐君,這是做甚?」 

  鳴玉低下頭來,絕艷的面容之上沒有沾染任何慾望的氣息,平靜得望進她的眼中,「本君手冷。」 

  堯月的全身一僵,瞟了一眼外面的艷陽,弱弱地抬起手,覆蓋在了他已經遊走到了她胸口上的手,」這才夏末,正是秋老虎發作的日子。」 

  鳴玉的手頓了頓,目光驟然銳利起來,「你這是在拒絕本君?」 

  堯月挑眉,想要堅定的大聲回答「是」,可是話一出口的時候,卻變成了軟綿綿的是。 

  因為他的手,直接覆蓋上了她的柔軟。 

  捏的她生疼。 

  堯月抑制不住地弓起了身子,恨不能蜷縮起來,擺脫這個難堪的束縛。可是鳴玉將她抱在懷裡,她這一縮身子,更像是擺足了小女人的姿態,投懷送抱。 

  「放手!」 

  堯月咬牙。 

  鳴玉沒有回答,手上的動作卻重了幾分,微微一縮,捏住她胸前的紅蕊,逼得堯月掰他的手停了下來。 

  吃苦的人不過是她自己罷了。 

  堯月氣急,抬頭張嘴就朝著鳴玉的脖子上咬去。 

  攬在她腰間的手驟然縮緊,將她整個人都用力扣進了懷裡,另外一隻手也從堯月的衣內退了出來。 

  直到感覺到唇齒間蔓延出血腥味,堯月這才鬆口。 

  鳴玉白凈的脖子上,一個鮮紅流血的口齒印。 

  她抬手就去推鳴玉,「混蛋,放開!」 

  感覺到鳴玉似是長抒了一口氣,「就這般不願意?」 

  堯月冷笑一聲,「若是我這般對待狐君,你可會願意?」 

  鳴玉的呼吸滑過了堯月的臉頰,那雙唇貼住了她的耳,帶著笑意的聲音,「本君,求之不得。」 

  變態! 

  堯月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恐怕這人是在打什麼注意,「原來狐君大人口味特別。」 

  鳴玉忽然間將堯月放倒在 榻上。 

  堯月盯著鳴玉的臉,他的唇好似微彎起,彷彿在笑。 

  紫色重瞳里在暗影里幽深,容光迫人,卻又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吸引著堯月的目光。 

  這種感覺,讓人畏懼卻又追逐。 

  鳴玉漸漸俯下身來,溫熱的呼吸落到了堯月的臉上。 

  堯月的眸光也漸漸迷離起來。 

  鼻尖已經相觸。 

  堯月本已經閉上的眸子猛然間睜開,一手撫上了鳴玉的臉龐,「狐君大人的媚術果真高超。可惜對我卻用處不大。既然想要我堯月,你從一開始就應該使用你高超的媚術。不至於讓我對你心生警惕。」 

  堯月鼻尖上的溫熱觸感消失了。 

  鳴玉坐直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堯月的笑臉。 

  堯月也坐起來,無所謂地整理起了衣服,「狐君何必用媚術,光您這張艷絕天下的面容,想要做您榻上之臣的仙子妖女不計其數。」 

  鳴玉往外走的步子忽然間頓了下來,「那你善水公主想上誰人之榻?你倒是長情,那人的榻你上不了,所以你又同別人生了孩子,你明明也是用情不一的,何必裝作貞潔裂婦。」 

  他這是在說她是蕩婦! 

  堯月揚手就將手邊的茶盞朝著鳴玉砸了過去。 

  茶盞在鳴玉挺直的背脊上碎成了花,頃刻間四分五裂地狼狽散落在地上。 

  堯月不過是氣急了,撿到了什麼就砸什麼,也沒有想到鳴玉會真的一動不動地承受了。 

  鳴玉長衣而立靜默在門前的光影里。 

  堯月深吸一口氣,「對不住。」 

  「呵。」鳴玉輕笑一聲,「這不過是一盞茶罷了,更痛的我都承受過了。」 

  堯月捏緊了衣角,站了起來,「當年的事,是我對不住你。那一劍刺下去……」 

  「算了,這些又算得了什麼,都過去了。」 

  堯月頭一回聽著狐君用這樣傷感的語氣說話,不禁愣住了。 

  都過去了? 

  這是要原諒她了嗎? 

  果然接下來的時日了,鳴玉也不曾再來到堯月住的地方。 

  她還是從小言歡那裡聽到了鳴玉這段時日的去向,西極之地出現一頭猛獸,禍害生靈,他前去收復惡獸了。 

  堯月立刻上了九天,沒有見著宴黎,卻見到了初塵。 

  遠遠地瞧見了她站立在花叢中,容光煥發,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一手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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