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犯了糊塗

  「媽，我心裡有數的。」溫瑾陽心情差的很，一想到慕婉，心情更加惡劣。


  「你趕緊的打個電話給你秦叔叔，好好道個歉，看這事兒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柴露趕緊的吩咐道。


  「好，我知道了，媽。」


  跟母親掛了電話，他打了電話給秦遠平。


  電話通了很幾聲，最後是秦遠平的張秘書接的電話，不過很快電話轉給了秦遠平。


  「秦叔叔。」溫瑾陽語氣倒有幾分軟化，「您現在有空嗎？」


  秦遠平頓了好幾秒才說：「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溫瑾陽開著車，在和秦遠平約好的地點，秦遠平直接上了他的車。


  他們來到青陽的一個看守所所，門品的警衛看到是秦遠平時，行了個軍禮，很快放他們進去了。


  他們進了旁邊的小樓，迎出來的便是看守所的所長。身材高大，肚子還挺大，一看到秦遠平馬上伸出手：「秦市長，您怎麼親自來了？」


  而且事先一個招呼沒打，好在他在所里，嚇的他手忙腳亂。


  「帶我去看看吧！」


  秦遠平表情淡淡的，擺了一下手。


  「好的，好的，秦市長跟我來。」看守所長忙點頭哈腰的。


  溫瑾陽還一頭霧水，跟著秦遠平一路往裡走，進了一樣暗暗的樓道，整個樓冰冷冷的暗沉的很。溫瑾陽甚至感覺到一陣的寒意，直到左拐，他們進了一間房。


  這是一間非常普通的審訊室，只放了一張桌子，三張椅子。旁邊有一個大的牆面玻璃，突然燈光一閃，溫瑾陽一個轉頭，便看到鏡子里出了另一個房間。


  秦遠平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看守所長，他馬上明白什麼意思：「秦市長，我先出去了，您有什麼事兒叫我一聲，我就在外面。」


  「嗯。」


  等看守所長出去之後，秦遠平盯著那鏡中的男人說道：「這是一個殺人犯，一夜之間連殺七人，包括自己的兩個孩子。他將自己的妻子，兩個孩子殺死之後。還跑到自己丈母娘家，把岳父岳母，兩個小舅子都殺了。」


  溫瑾陽有點印象，這個案子在青陽是大案，非常轟動。


  「他岳父岳母是開冰工廠的，他把岳父岳母一家藏在冰窯里一個月。妻子孩子被他碎石扔進了海里。他自己逃到了南方，上個月才抓回來。」秦遠平仍盯著那個人，那人穿著灰色的囚服，頭髮理了個光頭，表情冷酷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秦叔叔，你為什麼帶我來見這個人？」溫瑾陽問道。


  「他的血型還有身體的各方面指標，跟情兒都很吻合。」秦遠平緩緩的說道。


  溫瑾陽怔住，恍然大悟：「秦叔叔，你是說把他的心臟捐給情兒。」


  「他同意了器官捐獻。」秦遠平臉上不見絲毫的開心，「一星期之前高院已經核准了他的死刑，他早就可以執行死刑，但是我延了下來。」


  「既然有了合適的器官，那為什麼不給情兒安排手術。」溫瑾陽忙說道。


  「這是一個死刑犯的心臟，而且心理醫生給這個人做過評估，說他心理素質非常強大。他連殺七個人，到了南方工作，還交了女朋友，沒有一點異常。這樣的人的心臟，我不能下決心是不是該給情兒。」秦遠平神色凝重，「我託人在國外給我找有沒有合適的心臟，一直毫無所獲了。現在情兒已經等不了了。」


  「秦叔叔，您的意思是？」溫瑾陽臉一變，難道情兒的病情惡化了。


  「情兒知道你和她的婚事不算數，一時受不了刺激，昨天晚上昏迷。雖然後來搶救過來，但是醫生也說，情兒必須儘快找到合適的心臟，否則她撐不了多久。」


  溫瑾陽聽到這裡，才知道情況的嚴重性，更是內疚：「秦叔叔，這件事我很抱歉。」


  「瑾陽，你應該知道我秦遠平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小她的身體不好，我更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都給他。若是誰要欺她，我會讓那人百倍的嘗。」秦遠平絕不是威脅，臉色晦暗陰沉，眼神冰冷殘酷。


  「秦叔叔，我之前是真心想要娶情兒。但是現在，我很抱歉，一切的因由都在我身上。」溫瑾陽想的是遲早要面對的，爺爺那麼堅持讓他娶慕婉，而慕婉肚子里的孩子的確有可能是他的。他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不由娶慕婉，只好這麼說。


  「這麼說，是你要解除婚約的？」秦遠平眸光一斂，問道。


  「秦叔叔，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只能說抱歉。」溫瑾陽避重就輕的回答。


  秦遠平深深的看著溫瑾陽，說道：「是你爺爺打電話給了情兒的爺爺，兩家大家長同意了解除婚事，好在上回訂婚也就是兩個吃了個飯，知道的人不多。既然情兒的爺爺都同意了，我自然不會再做什麼。但是瑾陽，我要讓你知道，這次是你對不起情兒，你差點害死她。」


  這話讓溫瑾陽差點沒受得住，想到情兒善良純真的小臉，溫瑾陽更加難受。


  「現在迫不得已，我決定這幾天就安排情兒的手術。」秦遠平說著，轉身走。


  溫瑾陽也跟著要出去，突然他看到那嫌疑犯彷彿知道隔壁有人一旁，朝這邊走過來。他眼睛深黑而不見底，眸底深處泛出來的陰寒讓他停住了腳步，和這個人對視。


  那目光在他的身邊停留很久，然後才漠然的轉過頭，又坐了回去。


  「走吧！」秦遠平在門口處叫了一聲他。


  「好。」


  從看所守出來，溫瑾陽心情很不爽快，腦子裡始終是那以陰寒的眼睛。這樣的一個人的心臟，要給情兒，怎麼著都讓他有難受。


  「這些天，你不要去醫院看情兒，免得她再受刺激。」坐上車時，秦遠平說道。


  「好。」溫瑾陽同意，但是仍然免不了擔心。


  柴露下午時接到了丁喻的電話，倆個人約出去接面。


  柴露心虛的很，早早的就去約好的會所。沒想到她到的時候，丁喻也到了。


  「露露，我知道你工作忙，不會打擾到你吧？」丁喻對柴露還是非常客氣的，面含微笑。


  「不會。」柴露坐到她對面，她發現丁喻的氣色很差，眼睛還有極重的黑眼圈。


  「那就好。」


  「你氣色很不好，阿喻，我很抱歉瑾陽和情兒的事情，誰也沒有料到會這樣。」柴露馬上就道歉，「情兒現在好嗎？我什麼時候方便去看看她。」


  一提到秦情，丁喻神色便哀傷起來，說道：「情兒住院了，醫生說她的病更嚴重了，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心臟，她撐不了多久。」


  柴露沒想到會這樣，一時也慌了手腳：「你放心，一定可以找到合適的心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