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習慣使然

  「這樣也好。」顧君怡覺得這樣可行，點了點頭。


  「至於工作的事情，媽，還是讓小茹在學校做著吧！她這工作穩定，薪水也還可以，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喜歡。不能因為蘇恆，她連工作都不要，太不划算了。」蔣琪正又說道，現在家裡都沒有一個穩定的來源，自己生意沒有成功，短期之內家裡都靠著曼茹呢！


  「也好。」顧君怡剛才說的也是氣話，兒子這麼一說便點了點頭。


  蘇恆一直淡淡的不說話，好像他們談的事情跟她都沒有多大的關係。


  「小茹……」顧君怡看女兒面無表情，便叫了她一聲。


  「媽。」曼茹如剛睡了一覺醒來似的，轉頭看向母親。


  「你聽到我們在說什麼嗎？」顧君怡有些不放心女兒，她擔心女兒心裡還愛著蘇恆，被蘇恆一哄又跟她在一起了。


  「媽，都聽你們的。」曼茹幽幽的說道。


  「嗯，別再見蘇恆了，蘇恆把我們一家當傻子在耍。」顧君怡說道，「所以不許再見他，更不能對他心軟。」


  「我知道的，媽。」曼茹點點頭，不再多說。


  顧君怡從後視鏡看女兒，本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女兒的面色不好，最後還是忍住了。


  回到家裡，曼茹什麼話都沒說，就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顧君怡看看兒子，嘆了口氣。


  「媽，小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咱們先不要逼她。」蔣琪正說道。


  顧君怡點了點頭，回房間看丈夫去。


  曼茹狠狠睡了一覺，睜開眼睛時聽到外面聊天的聲音，大家似乎心情都不錯，她還聽到母親的笑聲。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那個男人，他摟著自己說著最動聽的情話。她夢到自己心軟了，當他親向自己時她閉上了眼睛。


  她是被這陣笑聲吵醒的，從房間出來時，就看到程朗在陪父親說話。


  母親不時的從廚房出來，跟程朗說兩句話，然後幾個人都會相視一笑。


  「小茹，你醒了，阿朗都來好一會兒，你一直在睡。我說要叫醒你來著，阿朗還不讓。」顧君怡對女兒說道。


  「阿朗，你來了。」曼茹意識還恍恍惚惚的，她也不知道這會兒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


  「是，我又厚著臉皮來蹭飯了。」程朗笑道。


  「什麼厚著臉皮，我們家歡迎你隨時來吃飯。」顧君怡笑道。


  於是，一家和樂融融的笑


  曼茹去洗手間洗臉換衣服，讓自己的氣色看著好一些。


  吃完飯，曼茹去送他，下樓的時候程朗不由的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曼茹有些意外的看他，她以為母親肯定會跟他說的，便無奈的搖搖頭：「沒事的。」


  「小茹。」程朗看著她這樣，拉住她的雙臂，很是心疼，「不要讓自己這麼苦？」


  「我沒事。」曼茹掙開他的手，「我很好啊，我現在覺得很好。」


  「真的？」她嘴裡說很好，可是她看著一點也不好，「你有什麼心裡話可以告訴我，不要藏在心裡。」


  「我只是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曼茹看著遠處，「他為什麼要這樣子？」


  「其實你心裡明白。」程朗說著也嘆了口氣，「小茹，你在為難自己，還是你已經心軟了。」


  曼茹眸光看著遠處，眼神變得黯淡。


  「在我看來，他愛你是真的。如果你真的那麼愛他，可以考慮和他重新開始。」程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可是看到曼茹這樣，他非常不好受。


  「我和他不可能的，我再不可能見他了。」曼茹搖頭，「他把我們所有的可能都切斷了，我沒辦法再跟他在一起。」


  「那就忘掉他。」程朗說道，「小茹，放下吧，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她以為她真的重新開始了，卻沒想到又掉到了這個怪圈裡。


  「不然再這樣繼續下去，不僅僅是你自己痛苦。」看到她這樣程朗又不忍心了，「好好想想，我走了。」


  曼茹送他上車，才往回走。


  次日上午她就有課，這天來的學生不多，她一抬頭就看到教室後排坐的蘇恆。今天他穿的特別隨意，白色的襯衫和洗白的牛仔褲。


  她表情僵了一下，但是立即變得鎮定，讓自己專心的講課。


  從來沒有一次，她發現上課會變得這麼的辛苦，她必須命令自己集中所有的心力才能專註在講課上，而且不讓自己的目光往他所在的方向走。


  兩堂課結束后，她發現自己背心都出汗了，腳有些發軟。


  學生在陸續離開，她本也想早點走的，誰知道一個學生過來跟她討論一個問題。等跟學生聊完，教室也走的差不多，而他緩緩的走過來。


  「我們聊一聊，好不好？」蘇恆幾乎是懇求般的說道。


  「……」曼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可是又想總歸是要說清楚的。


  她轉身走，往學校後面一片小林子里走去。


  這旁邊有一個小湖，兩邊種了柳樹。柳葉鬱鬱蔥蔥的，一陣風吹過還會沙沙作響。


  蘇恆站在她的身側，幾次欲開口，看曼茹一臉的平靜，話又咽了下去。


  「我們真的結束了，好不好？」曼茹停住腳步轉頭看他，「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我真的不想繼續下去。」


  蘇恆眸光微紅，握緊拳頭：「小茹，如果我真的做得到的話，相信我，我不會做後面那麼多事情。」


  「你真的很過分。」曼茹都不能想昨天接受到的現實，想想就覺得身邊的男人太過可怕。


  「我知道。」蘇恆承認，「我沒想過傷害你哥，當時的情況下我一點辦法沒有，我得有個機會讓你回到我身邊。」


  「但是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曼茹搖頭。


  「我知道。」蘇恆點頭，「我以後像個普通的男人那樣追你，你可不可以給我機會呢？」


  「我們已經結束了。」曼茹回道，「我媽也好，我哥也好，他們都不能接受你。蘇恆，算了吧好不好？這一年來，我們家真的出了太多事，你不會知道我哥這件事給我們家帶來的痛苦有多大。但凡你真的愛我，你不會選擇做傷害我的事情。」


  「小茹……」蘇恆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只是當時他已經被逼的沒辦法，然後得知蔣琪正在做生意，他才順勢這麼做的。


  「所以我們真的結束了，我想要重新開始，我想過點平凡的日子。就像現在這樣，照顧我爸媽，給同學上課做一個稱職的老師，我真的只想這樣。」曼茹緩緩的這麼說著，「你能成全我嗎？」


  蘇恆聽著她說這些話，他能接受嗎？他不能，他握住她的雙肩：「可是小茹，你還愛我，而我也愛你。我是做的不好，可是我真的不能犯錯的機會嗎？我犯了錯真的一次改過的機會也不可以有嗎？」


  「我是還愛你。」曼茹是那麼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世上，我大概不可能像愛你一樣去愛另外一個男人。以前我認為，我只要愛你就夠了。可是蘇恆，原來事情不是這樣。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愛情的，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別的東西，比如我還有家人。」


  蘇恆聽到這話，忙說道：「只要我們一起……」


  「可是我已經不能跟你起一起了，我走到不到你身邊了。」曼茹打斷他，「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就是這樣。」


  蘇恆靜靜的看著她，然後說道：「你走不到我身邊，我努力的走到你身邊，也不可以嗎？」


  曼茹怔住看他，她發現自己心跳的好快，而且一點點的在發燙髮熱。


  「小茹，給我機會好不好，我保證我不會再做那樣的事，我就像一個普通的男人努力的做到你身邊，只要你給我機會。」蘇恆說道。


  「……」曼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低下頭，用力的吸一口氣說，「我要走了。」


  「小茹。」蘇恆怎麼可能讓她走，他明明就感覺到了曼茹心動了，她還有感覺。


  「算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來了，跟你在一起太辛苦。我不想，不想再來一次。」曼茹用力的掙開他，混亂的說道。


  「難道不跟我在一起你就開心嗎？」蘇恆大聲的吼道，「小茹，你愛我，不跟我在一起你真的就開心了嗎？」


  曼茹僵住身體，被他吼的這句她好像清醒了過來，她睜大眼睛看他：「對，你說的對，我還愛你。可是就是這樣，你就可以這麼的肆意欺負我是嗎？」


  蘇恆也愣住，忙解釋道：「我沒有，我愛你……」


  「是這樣沒錯，不和你在一起，我也不開心。我很痛苦，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我只能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盡量讓自己不去想蘇恆這個人。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們已經結束了，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我會更加痛苦。我會想，這樣爸媽會不會失望。我會想你是真的愛我嗎？會不會有一天，你遇到另外一個女人，你發現那才是你想要的，跟我在一起只是你的習慣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