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夜
蘇恆的確很忙,不過蘇家也過了一個非常歡樂的新年。
過完年,蘇恆又跟著蘇擎宇深圳上海的跑了兩趟,才確認回柏林的行程。
他們一下飛機,就看到陸雯在門口等著,看到他們出來,她彆扭的笑了一下,睨了眼蘇恆。
「陸雯,你是這麼矯情的人嗎?」蘇恆說完,摟上了她的肩。
「你蘇大少都能帶著小師妹私奔了,還不容許我矯情一下啊!」陸雯手環到他腰上,給曼茹打了個招呼。
「雯雯姐。」曼茹不那麼自然的跟她打招呼。
「曼茹回去一趟又漂亮了,你身上這款衣服很漂亮啊,新買的吧?我好像在某時尚雜誌上見過。」陸雯心裡其實知道,蘇恆的母親是全球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旗下有好幾款品牌衣服。曼茹身上穿的是恆·非系列新款,一推出來就頗受好評。
想著蔣曼茹穿著蘇恆母親的新款設計衣服,肯定是他媽送的,她心裡更不是滋味起來。
看來,蔣曼茹跟蘇家關係走的真的很近。
曼茹只淡淡的笑了一下,便沒有再接話。
陸雯心情有些小小的惡劣,可是不能表現出來,再看蘇恆,一點異樣都沒有。
「真羨慕你們能回國,恆少,你太不夠意思了,回國應該叫上我好不好?」陸雯還是想算舊帳,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蔣曼茹。
「行了你,這個月在歐洲瘋玩了吧!」蘇恆才不理會她這樣的話,對坐在後面的曼茹說道,「小茹,你在飛機上都沒怎麼睡,你再睡會兒?」
「嗯。」她正好不想參與到他們的話題,便閉上眼睛睡覺。
蘇恆開了輕緩的音樂,看了陸雯一眼,表示不想再說話。
回到處住,曼茹也給她帶禮物了,一套國內的小旗裝。
「哇,好漂亮。」傳統的綉鳳高圓領高開叉樣式,復古又洋氣,陸雯還真挺喜歡的。「就是現在穿不了。」
「再過幾個月就可以穿了。」曼茹笑道。
「謝謝你,小茹。」她去歐洲玩了一圈,都沒想過禮物一說。
「不客氣。」
蘇恆還不了解陸雯,這就是她跟曼茹不同的地方,曼茹細膩貼心,不記仇還會為人著想。陸雯則比較自私,還是享樂主義者。
「恆少,你的禮物呢?」她很理所當然的伸手管他要禮物。
「我以為我已經把禮物給你了。」蘇恆說著,微揚眉。
「哼。」陸雯挽上他的手,親昵的靠到他懷裡。
曼茹則安安靜靜的去廚房,然後準備今天的晚餐。
生活這麼有條不紊的繼續,蘇恆和陸雯依然談著戀愛,有時候會有吵鬧,但是總是感情似乎越來越好。
直到他們又有了新的選題,準備論文,準備法庭案例。蘇恆忙暈了,而接下來卻是陸雯的生日。
蘇恆要去一趟南部,沒有時間陪他過。陸雯對此大發脾氣,在她看來,他完全可以推遲幾天去,但是蘇恆對自己的功課對自己的這次模擬法庭非常的重視,堅持不推遲。
在陸雯的住處,陸雯氣的全身發抖:「所有人都計劃著要給我慶祝生日,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生日那天你不出現,別人會怎麼看我?」
蘇恆冷冷的看她:「你就這麼在乎別人怎麼看好你?我們倆個人的交往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蘇恆,你怎麼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我們是一個人,我們需要朋友,需要社交,在乎別人的看法有什麼不對?再說了,你的功課已經很好了,遲去幾天又有什麼問題?」陸雯幾乎崩潰了,反正她一定要蘇恆留下來陪自己。
「我提前給你過生日,我們自己的生日,不好嗎?」蘇恆說道。
「不好,我要你參加我的生日派對。蘇恆,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挺無聊的!你畢業后真的會做律師嗎?你學法律就是學著玩玩的吧?你畢業,不還乖乖的回國做你的太子爺嗎?」陸雯氣急之後,立即衝口中而出。
蘇恆聽著這話,眼睛一咪,緊緊的瞪著陸雯:「你知道我的家庭?」
陸雯臉一紅,但是又覺得沒什麼好羞愧的,便說道:「很多人都知道好不好?我還想問你,為什麼你不肯告訴我你的家世?有什麼了隱瞞的?」
「是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從來沒有隱瞞過,只是也不曾刻意的提起過而已。」蘇恆表情已經冷淡到冰點,「到是你,既然你早知道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一直裝不知情?」
陸雯臉一白:「我,我不是覺得沒必要嗎?」
蘇恆聽著冷笑,然後轉身就走。
「蘇恆。」陸雯著急的拉住他,「你真不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嗎?」
「沒必要了。」蘇恆拉開她的手,「好好享受你的生日派對吧!」
「你什麼意思?」陸雯臉一白。
「沒別的意思,我要去趕火車!」蘇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雯看著他離開,有種不妙的感覺,她怪自己的嘴快,追下樓的時候他已經開車走了。
蘇恆去了南部的奧格斯堡,是跟著導師一起去做考查的。
他一走,曼茹生活就更簡單了。除了上課之後就是去做志工,直然後回住處溫習功課,自己做吃的給自己吃。
她沒敢主動打電話給蘇恆,怕會打擾到他。好在蘇恆每天晚上八點左右都會給她一通電話。
但是今天,這通電話一直沒有出現。她開始坐立不安。看書也看不下去,沒忍住打了他的電話。
電話不通,她眼皮還一直在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她一夜都沒睡好,到孤兒學校跟傑斯大叔念報紙的時候才知道奧格斯堡發生了洪災。
她嚇的跳起來,跟傑斯說了聲抱歉,騎著自行車回學校。
她回法學校打聽,才知道蘇恆跟他們的老師一行都困在那邊,一直沒聯繫上。
「你放心,你把你的聯繫方式寫下來,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法學院的常務辦公人員看她這麼著急,在這裡等了一下午,便說道。
也只能這樣,可是她又不敢走,就怕會錯過什麼消息,所以一直在辦公室旁連接長椅上坐著。
直到辦公室的人都已經下班了,她緊張的追著那個工作人員:「不聯繫了嗎?」
「聽我說,女孩兒,奧格斯堡那邊的洪水已經控制住了,只是通訊還沒有恢復,你守在這裡也無濟於事,還是回去吧!」
曼茹點頭,結果法學院辦公事務員克萊爾在第二天早上開門時,又看到她在門口。
「你昨天晚上沒有離開嗎?」她意外極了,這姑娘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
曼茹站起來笑笑:「我剛到而已。」
「跟我進來吧!」克萊爾嘆了口氣,「扎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一個人,是不是?」
她點點頭。
克萊爾開了暖氣,她不想這個可愛的姑娘被凍著了,還給她泡來一杯熱熱的奶茶。
「你吃早餐了嗎?」
曼茹表情微愣,她根本忘記了這件事。
「這裡有三明治,還是熱的,要不要吃?」克萊爾將三明治拿給她。
「謝謝您。」曼茹感激的接過來。
終於到了下午,通訊終於開通了,也聯繫上了蘇恆一行人,他們已經坐上了回柏林的火車。
曼茹總算是鬆一口氣,他沒事,他沒事就好。
「你的氣色看上去很不好,不如先回去休息。你留個紙條在這裡,等扎特回來了,我告訴他。」克萊爾笑道。
「好的,謝謝你。」她無比的感激,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
蘇恆傍晚的時候才回柏林,因為課業上的事情,他跟著導師先回學校。
等他經過常務辦公室時,克萊爾看到他,立即說道:「扎特,你平安就好,有個姑娘留了個紙條在這裡,她等了你一夜,非常擔心你。」
「是嗎?什麼紙條?」蘇恆想的只有曼茹了,這丫頭肯定擔心壞了。
克萊爾再去拿紙條的時候,卻發現紙條不見了。
「蘇恆。」突然一個身體衝到他懷裡,緊緊的將他抱住,「法蘇恆,你回來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一直聯繫你聯繫不上,我都要瘋了。」
蘇恆看著懷裡的陸雯,旁邊還有老師看著呢,他冷靜的要拉開她,卻怎麼也拉不開,她還在他懷裡哭起來。
他轉頭看克萊爾,克萊克一看這女孩兒還是另一個,便知眼前這個男人還真多情,掛心他的一個接一下。
「好了,我們先出去。」蘇恆摟著陸雯出去。
陸雯死死的抱住他:「你知道嗎?我一看到說奧格斯堡發洪水,我都要急瘋了,這幾天我差點崩潰了。」
說蘇恆感動嗎?真沒特別大的感受,特別是他發現陸雯還化妝了。
「不錯,來見我之前還記得化一下妝。」蘇恆拉開她的手,再看看她的這一身打扮,還真的是精心打扮過的。「這套衣服新買的,很漂亮吧!」
陸雯愣住,她這幾天心情差的很,跟著朋友去法國購物去了,哪裡會關注德國的新聞,更不知道奧格斯堡發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