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47. 笑話一樣的騙局】
說完迅速埋下了頭。
牧棉捂住自己的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娟娟怎麼會……
「我要去看看娟娟。」牧棉拉住宋百陽的胳膊，對上他不贊同的眸光，「我要去看看娟娟。」
宋百陽拗不過她，帶著她一起走向傭人房。
很多人擠在一起，女傭與僕人。
他們竊竊私語。
不想聽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無非就是瘋子，恬不知恥之類的話。
牧棉快步走過去。
羅素趕緊上前先清場。
走到門邊，就看見宋娟滿眼憤恨的被綁在床上。她眼神有些混亂，身上的衣服也亂糟糟的堆在了一起。臉頰還留著潮紅。雙手被綁在兩側。可身上的黑色西褲已經褪到一半，內褲皺巴巴的，露出隱約的黑色。
牧棉轟的一下紅了臉，惱怒的喊了一聲：「你們都離開這裡。」
羅素趕人。
牧棉小跑兩步走到宋娟身邊蹲下，將自己身上的披肩拿下來蓋在她的下身。
「啊！」牧棉忽然縮回手低呼了一聲。
宋百陽皺著眉冷著臉上前查看，拉過她的手，一道紅色的傷口陳橫在牧棉白凈的手背上。
牧棉垂著頭，淚水大滴的落了下來。
為什麼娟娟會變成這樣。
宋百陽利眸一掃。宋娟害怕的一縮，滿臉都是驚慌。
還知道害怕？那就不是瘋了。
「把她丟出去。」宋百陽的聲音冷的要結冰。
「是。少爺。」兩個僕人上來就要動手。
牧棉憤怒的推開宋百陽，不顧他愈發強烈的怒火：「娟娟已經這樣了，你為什麼要傷害她！」
忍住要把眼前這個不分是非的女人掐死的慾望。宋百陽狠吸一口氣，壓抑的說：「她傷了你。」
牧棉的眼神怔住，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猛地背過身去。
聲音悶悶的：「我不痛。」
「你自己過來我不揍你。」宋百陽已經在磨牙了。
可羅素跟幾個保鏢卻在後面忍笑。有多久沒有見過少爺這樣手足無措了。
牧棉心裡卻一暖。
「嗚……」一聲嗚咽響起。
是宋娟。她眼睛通紅的看的眼前的兩個人，穿著合身的衣服，整潔美好。而且相愛。再看看自己。一身管家服穿了五年。沒日沒夜幻想著這個男人的青睞。
算計到最後，把自己弄成了這個鬼樣子。
她為了什麼……可不是她的錯。她這樣傳統而自愛。如果不是當年宋百陽強佔了自己，自己不會一意孤行的愛上他！
「娟娟。」看她哭得傷心，牧棉上前拉住她的手。
溫暖的手，包裹著自己的手。宋娟哭的更傷心了。她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了，她不漂亮，也沒有顯赫的家世，他不愛自己。朱珠完了，自己也就完了。
「娟娟，我會陪你。你不要傷心了。」牧棉擦了擦她的眼淚，神情非常溫柔。
就像是讀書的時候，自己打工考試被掛科得到的安慰一樣。
「娟娟，我會陪你複習補考，你不要傷心。」當年的牧棉跟現在的一樣純良溫順。可自己滿身毒牙，像是一個被怨念吞下去了的巫婆。
「我一直都很嫉恨你。」宋娟漸漸止住了哭泣，面色平靜的看著牧棉。
牧棉壓抑的倒吸了一口氣，任誰知道自己一直信賴的朋友，是恨著自己的，都會覺得背脊發涼。
「對。就是這個表情，好像很無辜。引得那些男人都愛你。」宋娟的笑容帶著諷刺和嫉妒，「你不用做什麼，就會有前赴後繼的男人為你拿來你想要的。在學校里是，出了學校也一樣。你誰都不理會，我以為你心不在此。可是你得到了一個宋百陽。一個宋百陽足以……」
她眸子裡帶著某種不可解讀的深情，好像隱藏著含有劇毒的秘密：「你當年在包間裡面將我壓在身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嘩啦一聲。
牧棉往後一坐，坐在了地板上。身邊放玻璃杯的茶几被撞倒。玻璃碎屑混著水，留了一地。
她怔愣的看著宋娟。
「是啊。我的第一次。」宋娟的笑容稱得上甜蜜，「當年你不是問我是不是戀愛了么？是啊，我戀愛了，跟宋百陽。一廂情願的愛情。」她困難的從自己的床墊下面拿出了一隻袖口。
S。水晶雕刻。宋。
本來僵硬著臉的宋百陽卻突然鬆了一口氣……
他上前將牧棉拉起來，小心的避開玻璃和水漬。
將已經不能作出反應的牧棉攬在懷裡，小小的一團。軟的他心疼。
「那是玻璃。不是水晶。」他的聲音響在耳畔，牧棉抬頭看他。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我不會用玻璃袖扣。那是玻璃。不是水晶。」
牧棉的眼睛恢復了焦距，緊緊盯著那枚袖扣看。
陽光灑滿屋子，那枚晶瑩的袖口落在宋娟手中，反射著耀眼的光線。可上面斑駁的划痕昭示著它廉價的本質……
竟然這樣拙劣。
拙劣的像個笑話。笑話一樣的騙局，騙了自己大半生，斷送了自己最美的年華。
「哈哈……哈……」宋娟笑著哭出了眼淚。已經不需要去探查是誰了，她光著身子醒來的第二天就被朱珠接到了別墅安置。
朱珠以一個正牌未婚妻的名義對自己道歉，並且說——因為有了牧棉，她自身難保……
宋娟的眸光渙散。
牧棉靠在宋百陽懷裡，纖細的胳膊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心裡澀澀的難受。
自己一直真誠相待的朋友，其實是陷害自己的人。一直默默記恨著自己。
也……一直愛著宋百陽。
她不是聖母，沒辦法接受。
將頭埋在宋百陽肩膀上，耍賴不動。要他處理。
宋百陽朝羅素點點頭，攬著牧棉出去了。
羅素在身後腹誹——老大你又剝削我，你應該付我雙份薪水！
神色莫名熟悉。
如果牧棉看到了，或許會對著他脫口而出另一個名字——沙影。
可她全心全意的賴在宋百陽身上難過呢。
「別難過了。」宋百陽哄她。
「別哭了。」繼續哄。
「別難過。」反覆哄。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尊貴無雙的帝王依舊重複著差不多的安慰詞。
牧棉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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