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老公不帶我回家嗎
從n市到s市大約是五六個小時的車程,一晚上沒睡的霍晟之硬是把時間縮短到了三個小時。
車子到達s市的時候司寒讓他到後座上休息,接著把車子開去了s市的國際機場。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機場前停下來的時候,後麵的交警也追來了。
司寒和交警打交道,霍晟之則快步進了機場大廳。
s市的機場他來過幾次,對這裏還算熟悉。很快便找到了從泰國發來的航班,急匆匆走到出機口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走了出來。
他緊盯著人群,生怕自己錯過一個麵孔。
可是所有的人群全都走光了,也沒看到蘇雪蘭的臉。
他的臉色說不出的凝重,轉身四下裏看了看,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恰好看到出機口的通道裏多了一個身影。
他定睛看去,發現原來是空乘小姐推著一個坐輪椅的女人走了出來。
視線慢慢的落在那張瘦的變了形的臉上,霍晟之隻感覺喉嚨一熱,有什麽東西從胸腔裏湧上來。他幾步走了過去。
在她的麵前蹲下身子,眼眶微微紅了。
喉嚨劇烈的滑動了幾下,視線從她的臉上落在她還包著紗布的手指上,無限的愧疚和自責湧上心頭,一滴眼淚從眼眶裏湧了出來。
蘇雪蘭的臉瘦的已經有些變形,看著蹲在眼前的霍晟之,眼淚也跟著充盈了她的眼眶,但她還是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霍團長……也有哭的時候?”聲音說不出的虛弱,但她還是抬手在他的臉龐上輕輕的撫摸著。
霍晟之輕輕握住她放在臉龐的手,聲音沙啞:“雪蘭……”
他原本想著見到她的時候,會跟她說很多很多的話。
五年裏,他可以跟她講個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可是此時此刻看著她,除了聲音沙啞的喊她的名字,他竟然什麽都說不出來。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此時此刻看著她。
蘇雪蘭的雙眼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但還是努力給他一個笑容:“老公,這裏這麽多人……你不準備帶我回家了嗎?”
霍晟之用力的點頭,什麽都說不出來,起身的時候司寒已經到了。
霍晟之伸手把蘇雪蘭小心的抱起來,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出了機場。
把蘇雪蘭小心的放進勞斯萊斯的後座上,霍晟之跟著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的啟動起來,駛出了機場,向著n市的方向飛快的駛去。
從坐進車子裏開始,霍晟之就一直握著蘇雪蘭的手,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越看,心裏越疼,越看,心裏越難受。
五年的時間,她已經徹底變了容顏,可那雙眼睛依然清澈,看他的時候依然一往情深。
無限的自責從內心深處湧上來,大手輕撫著她那張臉,既歉疚又心疼。
蘇雪蘭一直看著他淡淡的笑,從他的眼睛裏她能看出他在心疼自己。
“是不是認不出我來了?”
“……”
“晟之,我嚇了你一跳吧?”
“……”
“其實我過的挺好的,你……怎麽樣?”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很想撲上去抱住他。
可她的身體不允許,而且從他看自己的眼神裏,她看出了內疚和自責。
即使過去了五年,他對自己的感情依然沒有變。
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肯花二十億把自己已經殘廢又變了容顏的妻子給贖回來?
可是這個男人,他做到了。
“……不好……”他淡淡的搖頭,手撫著她的臉龐時都在微微的顫抖。
五年的時間,真的是太長了。
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如果此時那個範老七就站在眼前,他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她的眼裏湧出淚花,但還是努力衝他笑:“你看……我是不是變醜了?”
他搖頭,看著她臉上那抹倔強的笑容喉嚨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即使過去了五年,即使被人摧毀了身體,被歲月改變了容顏,但她身上那股倔強,一如當初。
她流著眼淚笑:“那你怎麽……都不肯跟我說話……”
他把她輕攬到懷裏,讓她的臉輕貼著自己的心髒,低頭輕吻著她的發絲,從不流淚的他第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分開的太久,原本應該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可是從s市到n市的高速公路上,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誰都沒說話。
黑色的勞斯萊斯從高速上一下來,便直奔市中心醫院而去。
蘇雪蘭的身體太虛弱,加上她雙腳的腳筋被挑斷,在籌備二十億的時間裏,霍晟之已經聯係了國內最權威的幾名專家來n市給蘇雪蘭會診。
所以車子在市中心醫院的大門前一停下來,蘇雪蘭就被放到了擔架上,直接推進了為她專門設立的檢查室。
霍晟之坐在檢查室外的走廊上,焦急的盯著檢查室的門。
雖然他不是醫生,但從看到蘇雪蘭的一刻,他也深知她的身體已經垮成了什麽樣子。
之前那個身手不凡的女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既然有多名專家在這裏給她會診,她的情況到底差成什麽樣,誰都不得而知。
手機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霍晟之疲憊的拿起來看了看,“小丫頭”三個字映入眼簾。
他的眉微微蹙了蹙,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檢查室,把手機直接掛斷了。
現在這種時候,他根本顧不上那個小丫頭。
即使五名專家一起給蘇雪蘭檢查身體,不需要什麽繁瑣的手續,時間依然用了兩個多小時。
檢查室的門一打開,霍晟之便起身迎了上去。
蘇雪蘭從裏麵被推了出來,送到了最頂級的vip病房。霍晟之跟著走進去,坐在了病床邊輕握著她瘦骨嶙峋的手。
“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去跟醫生了解一下你的傷情。好嗎?”
蘇雪蘭看著他虛弱的一笑:“晟之,我沒你想的那麽嬌貴,放心吧。”
霍晟之沉默的看著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人,即使經曆再大的苦難,依然忘不了笑著寬慰他。
他微點了下頭,俯身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這才轉身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