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萬剮(1.9二更)
沈清竹的話讓李年一愣,他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很快就恢複了嬉皮笑臉。
“三少夫人,奴才可聽不懂您在說什麽。”
“你聽不懂,那其他人呢?”
沈清竹眼神掃過去,其他幾個人或是低頭或是閉眼的,似乎也是不肯說。
他們依舊覺得沈清竹不會對他們做些什麽,準確說不會對李年做什麽,而其他人也確實不知道究竟誰才是那個幕後之人。
“既然都不知道,那就動手吧。”
沈清竹根本就沒抱什麽一問他們就說的希望,況且她本來就不準備放過他們。
她一聲令下,壓著李年幾個人的傷兵之一頗為興奮的問了沈清竹一句:“夫人,哪個先來?”
“除了這個,你想讓誰先來就讓誰先來。”
李年不能第一個動,這算是給老太太麵子了,至於其他被老太太舍棄的人,那些就隨便了。
得到沈清竹“隨你”的答案,那名傷兵嘿嘿一笑,隨手抓起一個。
“瞧著你挺有肉的,就你吧。”
被選中的男人還不知道一會要發生什麽就被蒙了眼睛,然後感覺到被什麽特殊的東西束縛住。
他不能動彈,目不能視,除了味覺便隻剩下聽覺。
“早些年就聽說過有一種刑罰叫‘千刀萬剮’,也就是淩遲了,隻是百聞不如一見,聽比人講似乎沒什麽意思。”沈清竹的聲音傳進男人的耳朵,“當然了,我總不能真的給你們千刀萬剮,到時候再傳出什麽沈家苛待下人的流言就不好了。隻是你們今日如此的想吃肉喝湯,我這個當主子的總不好不給你們飯吃。”
男人忽然覺得脊背發涼,明明是夏日卻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似乎隱約感覺到那特殊道具的寒氣。
“這位可是將軍專門找過來的,剛剛他也說了,他做這一行二十年從未失手,那麽現在隻是割幾塊肉更是沒有問題的。”沈清竹說的極其輕鬆,她甚至還囑咐行刑之人:“接下來可是考驗刀工的,這肉越薄越好,不然不容易熟。”
沈清竹最後一個字落下,男人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他拚命的掙紮求饒,卻因為被束縛著無法動彈。
“少夫人!奴才錯了!少夫人饒命!”他歇斯底裏的求著,“都是李年!是李年!奴才什麽都沒有做……啊……”
刀子落在身上,他哀嚎一聲,血的味道開始在屋裏彌漫。
他這一聲太過淒慘,屋外麵的人聽了都要抖一抖,南脂嚇了一跳,有些佩服沈清竹的勇氣。
江恒帶回來的這位的刀工是極好的,這也不是什麽真正的淩遲,沒有那麽多的規矩,他就從肉最多的地方往下片。
肉被活生生片下來,然後就扔到了鍋裏,血水暈染,一鍋清水變了顏色。
他不由得看向沈清竹,說實話,這樣的刑罰就是一般男人都看不下去,而她一個女人竟然臉色不變的坐在這裏。
他一邊感歎,一邊給薑正陽讓開位置,而後者則是拿著藥粉往那人的傷口上撒。
這藥沈清竹曾經用過,用在張秀身上。
男人的哀嚎再次響起,等他大口喘息的時候,鍋裏的肉已經熟了。薑正陽早就得到吩咐,用筷子夾起來就往男人最裏麵塞,然後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咽下去。
他看不到自己嘴裏是什麽,但他能猜到,他扭曲著身子反抗,卻無能為力。
其餘幾個看到全過程的男人全都臉色蒼白,有承受能力弱的人直接吐了出來,他們跪在地上衝著江恒和沈清竹磕頭求饒。
“少爺少夫人,奴才有罪,奴才該死,奴才們都是聽李年的,是他讓奴才幹的。”
“少夫人,狗是李年殺的,奴才什麽都沒做過啊!”
“少夫人,果果不是奴才打的,奴才也沒推過孫少爺。”
“少夫人……”
他們磕頭磕得“此起彼伏”,沈清竹瞧著他們狼狽的樣子,許久才說話。
“凡是坦白從寬的,一人五刀,不開在能被瞧得見的地方。”沈清竹給他們選擇的機會,“但若是有所隱瞞或是胡說八道的,那就割到我高興了再說。”
不管是誰,今天進到這個屋子都是要留下些什麽,但聽話的能少受些罪。
相比起地上跪著的幾個,被逼著吃下自己的肉的男人更激動,他盡全力掙紮著,企圖能夠做出什麽讓沈清竹滿意的動作。
“少夫人,奴才說,奴才什麽都說!”
沈清竹示意行刑之人停手,然後才說話:“我不希望聽到重複的信息。”
她話音還未落,男人就扭曲著身子開始坦白,因為剛才的哀嚎他嗓子都啞了,但不管嗓子有多疼,他都不在乎。
“是李年!他拿著錢來找奴才幾個人,說要奴才們幫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後那些錢平分。”他不等沈清竹多問,便坦白得清清楚楚,“他領來一條狗,說要殺了吃狗肉,說吃完狗肉就分錢。”
“對對對,是李年說吃狗肉就分錢的,奴才問他為什麽他也不說。”一邊有人搶話,“最開始他隻說吃狗肉,也不說這是誰的狗,後來孫少爺來了,他說這是他的狗。”
“孫少爺說了,奴才本來就不敢了的,是李年非說孫少爺沒有證據胡攪蠻纏。”其他人也開始插話,“李年非要殺狗,還說奴才幾個人不聽他的話,就讓奴才在府裏待不下去。”
“是李年殺的狗,皮也是他扒的,推了孫少爺的人也是他!”
“果果是奴才幾個人打的,但也是李年吩咐的,他奶奶是常嬤嬤,奴才不敢不聽他的啊。”
他們幾個七嘴八舌的交代情況,李年氣得想踹他們,但因為被壓住所以動不了。
“叛逆,你們這些沒骨氣的!”
他是常嬤嬤的孫子,沈清竹怎麽可能敢動他,況且那人也擔保過的,會去向老夫人求情的。
“這麽說來你是很有骨氣了。”沈清竹的話讓李年一激靈,她之後的話他就有些聽不下去了,當然也不是對他說的,“你們還有要說的嗎?”
她的語氣並沒有什麽逼迫的意味,但幾個人莫名覺得沈清竹是覺得他們說得還不夠。
“奴才有!奴才剛剛想起一件事。”有一個人突然出聲,“李年來找奴才幾個人之前,奴才看到他和綿謹孫少爺身邊的小順在一起,小順還給了他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