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152章 152出手（三）
心中想著今天時刻壞自己事的老者平日里並沒有見過，說不定只是一個路人，山羊鬍子就動起了心思。
強龍不壓地頭蛇，在自己的地盤上，要是自己想著幫助收拾一頓這個老者，還不是小菜一碟？
想著，他目露凶光，伸手就想著去抄桌上的茶壺。
可山羊鬍子的手剛伸到到茶壺跟前，只聽到砰地一聲，那茶壺竟然一下子炸開了。
平時泡茶的水都是茶博士從爐子上直接提過來的滾燙的水，山羊鬍子桌子上放的又是一壺剛剛切好時間不長的茶。
這麼一來，山羊鬍子伸向茶壺的手頓時就被噴出來的水澆了個通透，連帶的身上也灑上了不少水。
飛濺起來的瓷片更是直接在他手背上給割了一道口子，血馬上就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
隔壁桌子上的一個年輕人更是哎呀了一聲竄了起來，捂住脖子直叫喚。他是背對著山羊鬍子的茶桌，低頭喝茶的時候被炸開的茶壺的一片瓷片給割傷了脖子。
「我就說了他霉運到頭了，還不相信！」老者搖搖頭，也不看山羊鬍子，搖頭晃腦的說道：「都說了讓他不修今生修來世，不聽，這不，連帶的身邊的人都跟著倒霉了！」
他這麼一說話，離得山羊鬍子近些的人，被茶水噴濺到身上的，都禁不住從桌子旁邊站了起來。有幾個，乾脆招呼了店小二，直接換了地方。
山羊鬍子本來被水燙的七葷八素的，想著喊疼，可一想到是自己燙了自己，也只能勉強忍著。忙不迭的掏出帕子捂住手背。
此時聽著老者的風言風語，更是氣得鬍子只翹。
而旁邊那個被割傷的年輕人在一愣神后，頓時將目光轉向了山羊鬍子，拉著他吵著要賠付，更鬧得他腦仁子疼。
轉眼看到旁邊的人都拿著一副看熱鬧，甚至是看笑話的模樣看著自己，山羊鬍子一張瘦臉都漲紅了。
「你跟我要賠償，能怨我嗎？還不都是這茶樓的東西不結實。」被年輕人拉扯的狠了，山羊鬍子原本想著放幾句狠話，可當看到年輕人同桌的兩個人也都站了起來，對自己橫眉豎眼的一瞪，也就連忙轉了口氣，陪笑道：「可你放心，就是茶樓賠了咱們，可你小兄弟身上這傷口也是因為老哥哥而有的，我也不會讓你吃虧的。」
哄住年輕人後，山羊鬍子陰狠的臉就轉向了老者。
此時，他腦子裡還想著一天十兩銀子的薪酬。要是今天的事情擺不平，那自己以後別說掙那些銀子了，說不定還會被逼著吐出來。這麼一想，他心中是有恨又怒，一拍桌子對著老者罵道：「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倒霉蛋，老子我平時哪裡這麼倒霉過，看到你了就成了這樣。真是晦氣。」
老者跟他有兩三張桌子的距離，他這麼指著老者罵，茶樓里的人大都感覺過分了。但礙於大家都是熟人，也就坐壁旁觀。
山羊鬍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到丁零噹啷的一陣響，只見那張桌子一歪翻了下去。放在桌子上的茶盞，兩碟小吃點心直接砸到了地上。
還保持著拍桌子動作的山羊鬍子一隻手半懸在空中，眼睛轉了兩圈之後，馬上抱著右腳跳了起來。剛才摔下去的桌子正好砸在了他右腳的幾個腳趾頭上。
十指連心，此時，山羊鬍子連手背上的傷口都顧不上了，抱著腳連叫帶喊，沒有了往日一點的風度。
他旁邊桌子上的人，得虧的離開了不少，有一桌沒有離開的，再次被殃及后，也連忙站起來到了旁邊的地方。
此時，大多數人都相信了老者的話-——山羊鬍子現在霉運連連。
而山羊鬍子蹦躂了一會後，見平日里的熟人沒有一個對自己加以安慰的，羞惱交加。
可經歷了剛才的兩件事情后，他心中清楚，今日這事情看似這麼奇巧，肯定不是自己倒霉了，那就是這老者還有幫手，在故意整自己。
想著，他也不敢繼續待下去了，幾步走到樓梯口，然後轉身沖著老者罵道：「你個老賊，是好漢別走，等老子回來后一定打得你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到。」茶樓里都是山羊鬍子的熟人，就是為了以後他繼續能在這裡出頭露面，他也要強打著精神給自己臉上貼些金。
「唉，」老者看著他，臉上帶著幾分悲憫說道：「還不積口德，真是不可救藥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山羊鬍子一聽，橫眉豎目的剛想著繼續罵人，卻不想腿一軟，一個倒栽蔥從樓梯上直接翻了下去。
只聽到嘰里咕嚕一陣樓梯響，顯然是滾了下去。
到後面，只聽到哏的一聲，沒有了動靜。然後就聽到茶樓里的夥計和掌柜的呼喊救人的聲音。顯然山羊鬍子是跌暈了過去。
那個被茶壺瓷片弄傷脖子的年輕人脖子上的傷並不嚴重，只不過只是在自己吃茶的時候遭受到無妄之災心中惱火。見此站起來，想著追下去，但想想現在山羊鬍子現在霉運纏身的盡頭，也只能呸了一聲，帶著幾分不甘心作罷。
經歷了今天這麼一場，山羊鬍子以前詆毀將軍府上顏三小姐的言語，大部分人是不會再相信傳播了。
兩三天的時間內，京城裡十幾個傳播流言的閑散人等在大庭廣眾下遇到了各種丟臉的事情。
王漕運使家中的兩個婆子，一個管事莫名的被人割了舌頭，而將軍府上，宇文姨娘的一個貼身伺候的婆子更是在回老家的時候，連同為她趕車的她的男人一起，墜下了一個並不高的山崖，兩個人都死了。
這些看上去幾杆子打不著的事情發生之後，京城裡關於顏明真流言蜚語一下子平靜了不少。
顏明真原本對流言就根本不在乎，所以也就提點了院子里的人，讓她們少操些這方面的心思。所以外面的情形到底如何了，她並不知道。
作為當事人的顏明真並不關心這方面，不代表其他人不關心。
除了有人背後恐慌外，還有人則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氣惱，比如沐天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