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114章 番外 亡靈歸途

  「今天是很重要的，小蝶。」 

  雷伊這麼告訴我，「是精靈們一致認為死去的亡靈回家的日子。」 

  「相當於我們的鬼節嘍。」我撓頭。 

  「啊，差不多。」蓋亞問我，「正好今天沒任務，你要不要參加祭奠儀式？」 

  「很新鮮，當然參加。」我剛要竄出去。 

  獵影一臉無奈，「小蝶你確定要一身兒睡衣去……」 

  「啊呀，哈哈哈……」我尷尬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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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奠儀式在音樂之鄉——艾迪星舉行，因為大家相信，音樂會讓亡靈找到回家的路。 

  我自然知道這是很迷信的說法，但既然大家都願意相信，我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 

  艾迪星上人潮擁擠，奈尼芬多被擠得沒了地方，飛過來和我們聊著天，「小蝶好久不見，你也來參加祭奠儀式？」「嗯，我就是來看看，見識下精靈的傳統。」 

  「嘿！那邊有個人類。」「怎麼會有人類……等等，她不會是……」 

  「使命者！」 

  一群小精靈激動的跑過來，我幾乎瞬間就被圍住，求助的眼神看過去，眾位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我咬牙，暗暗記在賬上，小精靈一臉激動，「使命者我終於見到你本人了。」「是嗎？嗯，你好可愛啊。」他們七嘴八舌，我只得成為超級大保姆，陪著一群孩兒玩鬧，繆斯抱著他們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布萊克格格不入地坐在一旁閉目養神，卡修斯笑著開口， 

  「儀式開始了。」他指著那邊最大的空地上徐徐升起的圓形舞台，神秘的光芒讓人覺得溫暖而愜意，不知何時音樂響起，行雲流水安靜的樂曲，清澈而空靈，彷彿置身於幽深的叢林，溪水潺潺，流淌。 

  場上安靜下來，一老者立於舞台之上，他撫弄著鬍鬚，「祭奠儀式，開始——」 

  登時，所有的精靈都閉上眼睛，默默地悼念，「逝去的亡靈啊，回家吧，迷路的亡靈啊，回家吧……」 

  伴隨著仿若來自異世界的樂曲，精靈們的悼念似乎有了巨大的魔力，氣氛使然，我也閉上雙眼，自顧自叨念。 

  驀然，當耳畔寂靜下來，我似乎看到了什麼，沒錯，確實是閉著眼睛，站在一片黑暗裡，我看到了一高挑挺拔的白色身影向我緩緩走來。 

  手中，拿著一把鋥亮的彎刀，形如月牙。 

  幾乎是一眼，我就意識到他是誰。 

  「魍魎？」 

  我自己的聲音若即若離，好像是從我腦海里直接蹦出來的。 

  「使命者，別來無恙。」那個男人罕見的笑著，與魑魅極其相似的臉上有著令我陌生的感覺。 

  「魍魎？你回來了？」我有些激動。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我已不屬於這個世界，今日回來，是想向你道別。」 

  我心裡咯噔一聲，一想到魍魎死去時連屍首都沒留下，就難受的要命，「道別？你要走了？」 

  魍魎點點頭，「是的，去另一個世界。贖今世的罪。」 

  「贖罪嗎……罷了，你去那個世界好好活下去吧。」 

  他只是笑著，「使命者你沒有恨么……我可是想要殺你的人。」 

  「你放了我和魑魅一馬，本該感謝你，何來仇恨。」 

  「我只是做了我認為對的選擇，魑魅上輩子，一定做了大好事，今生，才能邁上一條正確的路。」魍魎嘆息。 

  氣氛開始變得沉默，我趕緊轉移話題，「你明年，還回來么。要是回來的話，我每年都來看你。」 

  「不了，我再也沒機會。」魍魎苦澀的笑著，「我要上路了，可以給我一個擁抱么，這是我一直奢望的東西。」 

  我想我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展開雙臂，奮力抱住他的那一刻，我感受到肩膀上真實的熱度，一絲一絲的滴落到我肩頭。 

  人造機器人魍魎，在哭泣。 

  「使命者你就是個傻瓜……對敵人仁慈，會死的……」 

  「保重。你和他們，都要保重。」 

  他轉頭離去，提著刀，去另一個沒有殺戮的世界自在逍遙。 

  他的身影終是被黑暗埋沒，我目送著他，永遠消失在視線盡頭。 

  我回過神，才發覺儀式已結束，神秘的樂曲停止，魑魅在一旁拍著我的肩膀，「小蝶有看到什麼嘛？」 

  「嗯，魍魎回來了。」 

  「魍魎？他回來了？欸？你肩膀怎麼是濕乎乎的……」 

  如果說我一開始是不相信亡靈真的會回來，那麼現在，我是信了。 

  他去了天際線那邊的，另一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里，他會過得很好。 

  不再身不由己，活的，是自己。魍魎啊，一路走好。 

  白衣魍魎，月牙倉惶，北望，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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