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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聖上召見

  傅晏清這一睡,醒來時已經到了子時,她沒了睡意,便想去外院走走。


  來了這許多日,她還未曾出過離清閣。


  出了離清閣便是一方湖泊。初夏的夜裏,倒也不見有蓮花盛開,隻是有一處亭子,佇立在湖中央。


  傅晏清加快了腳步,朝著那處亭子走去。


  離亭子還有一條木廊的距離,傅晏清停下了腳步。從這個方向,她能清楚的看見亭子中站著一個人,而這個人,她認識。


  “晏清?”傅寒霆回過身來,看到來人是她,略有些訝異。


  “哥哥。”傅晏清禮貌的一笑。


  對於傅寒霆,她雖然接觸不多,但她養傷這幾日,他日日都去看她,她也能感覺到傅寒霆是真的關心她,所以她對這個哥哥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某些時候他總是戲弄她……


  “來了就過來,陪我喝一杯。”他同樣一笑,也不問她為什麽這麽晚還會來這裏。


  “我不能喝。”傅晏清揚了揚眉,不知道他又在賣什麽關子。


  “他又不在,你怕什麽?”傅寒霆劍眉一揚,語氣有點嫌棄,道:“我們恭王府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


  傅晏清翻了個白眼,這真的是親生的?不是搞活動送的?


  她道:“這麽晚了還一個人在這喝酒,您老興致真好。”


  “多謝誇獎。”傅寒霆絲毫不在意她的話。端起石桌上的一杯酒,仰首,倒進嘴裏。


  “糟蹋好酒。”傅晏清無語,抬步向他走去,道:“美酒要細品,你這樣豪飲喝二鍋頭還差不多。”


  “二鍋頭?”傅寒霆放下杯子,眉頭皺了皺。


  “專門給你這種借酒消愁的人喝的酒。”傅晏清毫不客氣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到嘴邊抿了一口,問道:“蓮花釀?”


  “嗯。”傅寒霆瞪了她一眼,道:“剛剛不還說不喝?不怕發炎?”


  “一點點花酒而已。”傅晏清毫不在意。


  傅寒霆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狀似無意道:“你現下是何打算?”


  傅晏清裝不懂,“什麽什麽打算?”


  傅寒霆看她一眼,道:“別給我裝,咱倆十幾年的兄妹了,我敢說我比葉淮止更了解你。”


  傅晏清笑,心道:不,你們誰都不了解我,我才不是那個和你們朝夕相處的傅晏清。


  “還能是什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唄,能安安穩穩活著就是萬幸了。”


  傅寒霆瞪她,“說什麽呢?失個憶就要死要活的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這麽膽小的人呢?”


  傅晏清輕笑一聲,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傅晏清,便選擇不答,轉開話題,道:“這酒不錯,哪來的?”


  “這可是葉小子親自釀的。”傅寒霆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提醒她什麽。


  “哦,是嗎?”傅晏清一驚,他還會釀酒?

  這蓮花釀幽幽清香,不漫不延,正如蓮花一般,入口細膩醇香,不染酒味,卻能叫人如夢如幻,著實好酒。


  “你該擔心的,是他以後再不許你沾酒。”傅寒霆不以為意,道:“確是難喝到了。”


  傅晏清一聽,臉一僵,道:“你威脅我?”


  “好妹妹,我怎麽敢呢?”傅寒霆一笑,端起杯子就要喝酒。


  先前的話題,兩人都默契地不再提。


  傅晏清一把攔住他,笑得一臉真誠,道:“好哥哥,喝酒傷身。借酒消愁也不能這樣喝,要是被爺爺知道了,準是要怪我不攔著你的。”


  “你!”傅寒霆瞪了她一眼,想要把手收回來。


  傅晏清又是一笑,咬著牙道:“好哥哥,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傅寒霆臉一僵,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好了,剩下的這些我全帶回去了,謝謝哥哥款待。”傅晏清擺了個人畜無害的笑臉,放開傅寒霆的手,一把抱起桌上剩下的酒,轉身就要走。


  “唉!”傅寒霆伸出手,想抓住她,奈何她雖然有傷在身,但行動還算敏捷。隔著一張石桌,他隻觸到了她的一片衣角,“你好歹給我留一點啊!”


  傅晏清騰出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


  傅寒霆一張臉黑到了底。


  他就不該惹這個小魔女的,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蓮花釀就這樣沒了,要是被葉淮止那小子知道,他給酒給傅晏清,那他以後就真的難喝到如此好酒了。


  至於傅晏清,她根本就是有恃無恐,葉淮止最多也就是冷落她幾天,她想喝到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傅寒霆無奈,就算是失憶了,這愛酒的性子還是沒變。


  這邊,傅晏清一回到離清閣,就把剛從傅寒霆那裏搶來的蓮花釀,在園中挖了個坑盡數埋下了。


  她這人沒什麽愛好,酒算一個。隻不過她現在有傷在身,喝不得,所以隻好埋起來。


  埋好酒,東邊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她看了看沾滿了泥土的雙手,驀地笑了。


  “看起來不錯,不是個小白臉兒了。”這時,一個男聲從屋簷上傳來。


  傅晏清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身著藏藍色長袍的男子,她皺了皺眉,似乎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她道:“夏侯軼?”


  古墓那一麵後,她再沒見過他,不過從下人們口中得知,他與原主的關係很好,好得讓人懷疑,若不是原主和葉淮止有了婚約,估計原主會嫁給他。


  不過傅晏清從不信什麽應不應該,與原主關係很好,原主就一定會嫁給他?

  “你能記得我,我該高興還是高興呢?”夏侯軼揚了揚眉,勾唇一笑。


  “我不是小白臉。”傅晏清懶得搭理他,隻糾正他前麵的那句話。


  “你是沒看見你之前的臉,鬼見了你都要繞道走。”夏侯軼一臉嫌棄的看著她,似乎她真的很醜的樣子。


  “……”傅晏清翻了個白眼,還是懶得理他。


  她自己長的什麽樣,看了二十多年了,難道會不清楚?

  “皇上今天會召見你。”夏侯軼不再和她開玩笑,一個縱身,從屋簷上跳了下來。


  “他見我做什麽?”傅晏清不知為什麽,對於他口中的皇上沒有一點好感。


  “你逃婚在先,受傷在後。”夏侯軼幽幽的盯著她,道:“作為皇上,他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給點禮品就行了,至於要我去見他嗎?”傅晏清著實是煩了這古代的規矩,明明錢就能解決的事,還要弄的那麽麻煩,不是說皇帝都很忙的嗎?


  她毅然道:“不去。”


  “皇上原本準備了些珍寶和名貴草藥,打算送來恭王府,結果前些天被人燒了。”夏侯軼說的很平靜,看不出什麽情緒。


  “什麽?燒了?”傅晏清本來沒什麽興趣的,但一聽被人燒了,還有不少珍寶,她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她道:“誰幹的?”


  皇帝給的珍寶啊!得值多少錢,竟然就這麽被人燒了?


  “你不知道?”夏侯軼皺了皺眉,好似對她的回答有些奇怪。


  “廢話!”傅晏清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道:“我要知道早就派人守著了,還等著人去燒?”


  “也是,以你那愛財如命的性格,國庫沒被你扒空就不錯了。”夏侯軼也學著她的樣子翻了個白眼,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樣子。


  “小侯爺還是要形象的好!”傅晏清叱了他一眼,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話。


  “你還不是一樣沒有形象?”夏侯軼又翻了個白眼,那模樣好像在說“你能拿我咋的”。


  “那是因為我天生麗質,怎樣都不失形象!”傅晏清揚了揚眉,一臉得意。


  “就你?”夏侯軼努了努嘴,滿是嫌棄,道:“遲笑妤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


  “遲笑妤?將軍府二小姐?”聽到這個名字,傅晏清眯了眯眼。


  她記得先前問起葉淮止的心上人時,他說她是都梁第一美人,難道不是原主,而是這個遲笑妤?


  夏侯軼笑道:“人家遲笑妤德才兼備,溫良賢淑,容資無雙,端的是天朝第一才女,豈是你一個頑劣不堪的驕橫小姐能比得了的。


  “你說她……容資無雙?”傅晏清臉一寒,語氣也差了許多。


  “那是自然。”夏侯軼自然感受到了她的變化,不過他存心逗她,自然不會改口。


  傅晏清一聽這話,轉身就往外走去。


  夏侯軼一看她要走,大概也知她要去哪裏,果然,就算失憶了,這護食的性子還是沒變。


  他道:“喂,你去哪裏?”


  “將軍府。”傅晏清沒回頭,聲音也很低。


  “遲笑妤今天卯時才回京,你現在就是去了將軍府,也見不到她。”夏侯軼雙手抱臂,道:“不過她今天午時也會進宮參加宮宴。”


  傅晏清聽了這話才停下腳步,但她也沒打算讓夏侯軼繼續待在她這,“何刃,送客。”


  “是。”何刃從暗處出來,對著夏侯軼微微鞠了一躬,道:“小侯爺,這邊請。”


  夏侯軼當做沒看見何刃,“你就不想知道她和葉淮止是什麽關係?”


  “不想。”傅晏清回頭,對著他嫣然一笑,“上次你中的毒……怎麽解的?”


  剛開始她還沒想到,但後來仔細想想,那天他中的毒倒是有點像那種藥。


  “別跟我提這個!”夏侯軼聽了她這句話,臉驀地變黑了,咬牙道:“葉淮止……我非殺了他不可!”


  “哦,那你還是快走吧。”傅晏清又是一笑,道:“若是不想走,我這裏還有從葉淮止那討來的幾味藥,說是能增進男女之間的感情,我特意拿了給你的……”


  “你……”夏侯軼臉一僵,甩開袖子就要走,但他還是生生停住了步子,語氣生硬,道:“我知道你和葉淮止……很好。但,對於任何人都不要太相信,包括我,也包括他,葉淮止。”


  說完,他才真的走了,好似真的氣的不輕,她院中的幾株花都被他踩死了。


  何刃愣在原地,看著那幾株倒了的花,眼皮跳了跳。


  傅晏清打了個嗬欠,眼神迷離,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也沒深究他最後的話。


  她衝著何刃揮了揮手,“你也去休息吧,不用守著我了。”


  從她睡著到醒來,見了傅寒霆,埋了酒,又和夏侯軼說了那麽久的話,何刃也一直都在暗處守著她,不知疲憊。她想他大概是一晚沒合眼,就算再厲害,身子終究還是受不住的。


  “屬下不累。”何刃低頭,“老王爺吩咐過,要時刻守著小姐。”


  傅晏清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才發現他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的男孩,身上還帶著些少年的稚氣,與涼樾大概差不了多少。


  她問道:“涼樾呢?”


  “今日葉世子進宮,隱首回親王府了。”


  “他今天也去?”傅晏清皺了皺眉,總感覺今天的宮宴不簡單。


  “是。”


  “那好吧。”傅晏清歎了口氣,道:“天明以後,你派個人去告訴爺爺,我今日會進宮。”


  “是。”何刃說完,退了下去。


  傅晏清慢悠悠的挪著步子,情緒欠佳的回了房間。


  她這個人優點不多,隨遇而安是一個。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時空,她自然也是恐慌的,但恐慌也解決不了問題,就像明日的宮宴,她明知有問題,但還是要去。


  目前的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別人出招,她就接招,在找到解決辦法之前,得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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