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密信
馬車駛入城內,傅晏清看著從她眼前過去的那幾個守城門的士兵,歎道:“就連守城門的都已經累成了這樣,不知道擋在北門的那些戰士會是怎樣一副狀態。”
葉淮止笑了笑,“他們的狀態一定會比這些人好,北門局勢緊張,那格城本來的兵力本就不多,現在留下來守城的多是從若羌城和那些已經淪陷了的城池退回來的將士,更有直接歸朝廷管轄的北涼軍,他們親眼見過敵人是怎麽踐踏他們拿命守候著的土地,就更能懂得那種戰敗後被人踩在臉上羞辱的感覺,也就更不會退縮。”
北涼軍中不養廢物,倘若真的要比一比都梁哪一支軍隊的紀律性最好、戰鬥力最強,當屬北涼軍莫屬。
北涼軍也是由遲鈺一手帶出來的軍隊,隻是他這些年來多留在京城,北涼軍中的事務他已經不再過多過問了。
傅晏清對這些事知道的不如葉淮止多,也就沒有多說。
她看著車外難得見到一個活人的大街,曲濰城人聲鼎沸的畫麵仿佛還在眼前。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才是真的太平盛世。
隻是不知,曲濰城的“太平盛世”還能維持多久,京城又是否一直都會是那樣的熙熙攘攘。
但是她唯一知道的隻有一點,無論是多麽繁華的太平盛世,終有破碎的那一天。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曆史潮流無法改變的真理。
忽然,一聲刺破長空的馬鳴聲在馬車前方響起,接著,便是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傅晏清心中起疑,看了葉淮止一眼,得他準許,才掀起了車前的車簾。
隻見馬車之前,一匹通身紅毛的駿馬之上,端坐著一位身著墨綠色長袍的男子。
男子眉目如冠,隻是臉上還有一道沒有愈合的細痕,為他本就有些匪氣的臉上,更添了一分殺氣。
來人正是夏侯軼。
傅晏清看著眼前這個許久未見的友人,身子一怔,似乎不能動彈了。
她本以為夏侯軼還會像在京城一樣躲著她,或者遇到她了視而不見,但她沒有想到,夏侯軼竟然會出現在從城門去縣令府的中途。
葉淮止看她側臉上的表情,大致猜到了來人是誰,他沒有說什麽,又低下了頭,繼續看他看了一路的那本書。
傅晏清途中閑的實在無聊,曾纏著他問了許久,這是什麽書,他當時存了打趣她的心思,隻道是一本記述都梁禮製的書,無聊的很,果不其然,傅晏清一聽到是這樣的書,馬上就扭過了頭,看向車窗外,當作自己什麽也沒問過。
其實他在看的是一本醫書,這本醫書在市麵上早已絕跡,他這一本還是從親王府的室裏翻出來的。
是,它是一本,是一本記載了苗疆蠱術的,整個都梁,除了殘存的幾支苗疆人以外,他手上的這本的記載是最全的。
書用的是苗疆古文,早就沒人能看懂,就連葉淮止也是花了十多年的功夫,才摸透了其中三分之一的真理。
他九歲之前,對藥理一無所知,後來又為什麽一心鋪在藥理上十餘載,隻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為什麽,其實原因對他而言有些難以啟齒,他以前還總是不想聽到別人說葉世子被傅小姐迷的如何如何,所以他從不說他為什麽突然學醫,但自從傅晏清在大殿上當眾求了那道婚旨之後,他就越來越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待這件事了,相反的,他還聽樂衷與聽別人把他和傅晏清扯在一起,仿佛那樣,他們就是真正的一體……
思緒飄遠,葉淮止再次回過神來,夏侯軼已經下了馬,走到了馬車前。
葉淮止神態自若地合上了那本邊角已經有些發毛的苗疆,把它隨意地放在身後的書箱裏,先傅晏清一步,看向車外的夏侯軼道:“小侯爺這時候不在府中或者北門看著局勢,怎麽有功夫跑到半道上來接人?”
豈料夏侯軼神情嚴肅地看著他,道:“你那個小廝得了一封密信,說是有關於北延內部的,他怕那格城中也不幹淨,所以讓我過來與你商量商量。”
傅晏清看著與以前完全不同了的夏侯軼,心中不知該作何感想,夏侯軼現在的樣子才有了一個家族繼承人該有的風範,果然挫折是教人成長的最好方法。
葉淮止眉頭一挑,顯然有了些興趣,不過他也沒有因此破了他的馬車不讓除了傅晏清以外的人上來的規矩,而是讓夏侯軼繼續站在馬車外,道:“什麽密信,說來聽聽。”
葉淮止不讓他上馬車再談,夏侯軼早就料到,因此並沒有過多要求,他明白,葉淮止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的重要性,依舊選擇在這條大街上談,就證明他有十足的把握,這條消息不會因為這樣而走漏出去。
夏侯軼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他,道:“信中說,北延的人在進犯之前,似乎曾與北涼府內部的人來往過。”
葉淮止沒有說話,拆開信自己看了起來。
一旁的傅晏清忍不住疑問,道:“不是早就猜到了北延進攻這麽順利,北涼府內肯定出了奸細嗎?難道這次又有新的發現?”
夏侯軼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高深莫測,葉淮止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道:“是有新的發現,北延人聯係的這個人,是一個不知名的組織安插在北涼府的臥底,名字叫……謝常。”
傅晏清一愣,失語道:“什麽?居然是她?”
夏侯軼卻在這時候搖了搖頭,道:“與北延人打過交道的人是她,但是不代表北涼府內的奸細就是她。”
傅晏清明白他的意思,身在北涼,與北延人打過交道的人不在少數,隻不過其中有的是武鬥,有的卻是書信往來,不能僅憑謝常曾於北延打過交道,就急不可耐地把奸細的罪名扣在她頭上。:“與北延人打過交道的人是她,但是不代表北涼府內的奸細就是她。”
傅晏清明白他的意思,身在北涼,與北延人打過交道的人不在少數,隻不過其中有的是武鬥,有的卻是書信往來,不能僅憑謝常曾於北延打過交道,就急不可耐地把奸細的罪名扣在她頭上。:“與北延人打過交道的人是她,但是不代表北涼府內的奸細就是她。”
傅晏清明白他的意思,身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