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夜綰綰回頭看了閻烈一眼,癟癟嘴,道:「你以為,秦頌弄出那麼大的事情,不會有人注意嗎?」
「說重點。」
「警察。」
白水挑眉,朝她勾了勾手指。
夜綰綰湊了過去。
「什麼警察,會一直陪著你?別狡辯,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夜綰綰怔了一秒,不自覺的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身上,小臉一皺:「沒有味道。」
白水失笑:「丫頭,我詐你的。」
夜綰綰頓住,嘴角一瞥,「小水哥哥,你這樣,是會沒朋友的。」
白水嘴角掠過一抹苦笑,聲音低了下來:「綰綰,做我們這行的,真的會有朋友嗎?」
夜綰綰沉默。
怎麼會有?
師父為了不讓她與社會脫節,送她去上學。可兒時的她,卻更喜歡和鬼玩。在去學校之前,她接觸的更多的,是鬼。
她每天說著和別人不一樣的語言,看著和別人不一樣的景色,怎麼會有人喜歡她呢?
從小,她的名字,就是怪胎、神經病的代言詞。
「算了,沒朋友就沒朋友吧,你給爺爺打個電話吧,他很擔心你。」
白水頷首,「你呢?」
「我要回祖宅,出事了。」
夜綰綰說著,臉色不由沉了沉。
「出事?」白水蹙眉。
夜綰綰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白水聽完后,心也跟著提了提:「意思是,蔣家出事了?」
夜綰綰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我先回祖宅看一下。一會就走。」
她已經耽誤了一天。
「想來,祖宅那邊的人,已經知道我回來了。」
白水點頭。
夜綰綰作為「渡」唯一的繼承人,身上印著很多印記,就只是為了保護她。
「注意安全。」
夜綰綰表示知道了。
「一會警察局的人會來了解情況,你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就可以了。以前和我師父合作過的那個部門的人已經來了,不用避諱什麼的了。」
「已經驚動上面了?」
白水小小的有點驚訝。
「嗯,最近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我擔心未來可能會出什麼大亂子。你和爺爺也注意一點吧。小七,已經出事了。」
白水愕然:「你說什麼?」
夜綰綰將之前虞城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怎麼可能!?那現在白玥呢?」
「在我家。你知道的,她不喜歡這裡。」
白水心中升起陣陣感慨。
他真的沒有想到,最近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嗯,我知道的。」
夜綰綰也叮嚀了他幾句后,便起身,同閻烈一起離開了。
兩人前腳走,宋又秋後腳就來了。
他一進醫院,就聽說了白水的事情,心中驚訝不已。
他現在真的只能感慨一句,真的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你好,我是宋又秋。」
白水淡淡的笑了笑,點頭應下:「我是白水,綰綰已經同我說了,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宋又秋看著他臉上的傷,想到昨夜的事情,一時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
他陪夜綰綰來的醫院,自然只這人傷的有多重。
就一夜,竟然可以出院了。
白水也不在意他的眼神。
眼前人,幾乎沒做什麼遮掩,一眼就看清他心底所想。
沒有惡意,白水也就不在意了。
「那個……」宋又秋回神時,與白水帶著淺淡笑意的雙眼對上,驀地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心底不由一囧,「不好意思,我有點驚訝。」
白水輕輕牽了牽嘴角,「沒事。沒什麼想問的嗎?」
宋又秋搖頭:「沒有,就是想知道,夜綰綰口中的鬼胎是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那是一種借運的辦法,用咒法,將一個出生兩周內夭折的嬰兒,放入自己的肚子里孕育。這個過程,通常需要一年,需要特定的人的精氣,生辰八字,也必須算過。養鬼胎,類似與泰國的養小鬼。不過,這個得到的更多,反噬的作用也更大罷了。鬼胎一旦成了,一般道行的人,根本壓不住他。尤其是當他把母體全部吃完之後,沒有天師的道行,還是多叫幾個人來收服吧。」
白水說了一個大概,他看著眼前人變幻莫測的臉色,心底感慨不已。
讓一個警察接受這樣的事情,還真是難為他了。
宋又秋緩了好一會,略帶遲疑的問:「意思就是,養的過程中,她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嗎?」
「也不是。她在開始將孩子放入自己身體里時,要許願,只能要一樣東西。這不是哆啦A夢,怎麼可能要什麼就有什麼呢?」
白水的口氣,漸漸輕了下來。
宋又秋看著他臉上失落,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又覺得,這會說什麼,似乎都不對。
兩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宋又秋抿抿唇,輕聲到:「謝謝你,我沒問題了。你要出院了嗎?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白水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卻在看到對方眼中的真誠時,莫名的點了點頭。
「手續辦了嗎?」
宋又秋很自然的起身準備幫他收拾東西。
白水搖頭,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動作。
當他坐在宋又秋車上時,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宋又秋問他地址時,他覺得似乎該說點什麼,但腦子依舊亂麻麻的。
最終,他嘴巴動了動,將地址說了出來。
夜綰綰並不知道自己離開后發生的事情,她坐在車上時,依然控制不住的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每天都要洗澡,而且就和閻烈呆了一天,怎麼會味道呢?
她知道白水說詐她,才是真的再唬她。
白家人有一個特別的技藝,就是鼻子比一般人靈得多。
閻烈看著她一路都坐立不安的,不由出聲:「出什麼事了嗎?」
「啊?」夜綰綰懵了一下,「什麼?」
閻烈搖頭:「我看你似乎有點不安。」
夜綰綰斜眸,眼中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搖頭:「沒什麼。」
她說完,盯著閻烈看了半天。
她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神有多炙熱。
閻烈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夜綰綰搖頭,眼神落在了他的右肩膀。
自從那夜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閻烈肩頭的小傢伙,是因為自己在,所以消失了嗎?
她嘟了嘟嘴,還說什麼時候,試試能不能和小傢伙對話呢?
閻烈側目,看著她的眼神:「你這樣,實在不像是沒什麼的。」
夜綰綰依舊搖頭:「沒事,我在看窗外。」
三個小時后。
閻烈將車停在了一個村口,看著眼前,好似荒村一般的地方,有些遲疑的問::「確定是這裡?」
夜綰綰篤定的點了點頭,跳下車,「你別下來,我給你帶個位置,你把車停那。」
閻烈拔車鑰匙的動作一頓,看著她蹲下,不知在地上畫什麼。
大約三分鐘后,夜綰綰起身,指著西南方向說:「朝那邊開,看到空地后,把車停那就好了。我在這等你。」
閻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廢棄的房子,像是上個世紀的四五十年代的磚瓦房。
他的眉腳不由自主的輕輕一跳,心道:「算了,和她在一起,就當看玄幻小說吧。」
閻烈打轉方向盤,開了過去,沒一會,果然看到一個空地。
他將車挺好后,下車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夜綰綰。
他頓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已經看不到了。
他失笑搖頭。
自從認識夜綰綰后,這一天天過的,跟做夢一樣。
幸好他接受能力不錯,不然得瘋。
夜綰綰看著他站在原地,前後轉頭,不知在看什麼,忍不住出聲叫了一下:「你怎麼了?」
「沒事,我們走吧。」閻烈回神,大步朝她走去。
夜綰綰頷首,轉身走了。
兩人走了一戶,閻烈眼前忽然竄出一個東西,猛地像他們撲來,。
閻烈下意識的抬手,想要將那玩意打掉。
「別動!」
夜綰綰急忽地叫了一聲。
他手一頓,但依舊保持著警戒狀態。
他轉眸,就看到一個白色的,像狗一樣的東西,落在夜綰綰懷中。
「喲,球球,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夜綰綰將撲來的小東西抱住,低頭蹭了蹭。
閻烈聽言,身子放鬆下來。
「嗷嗷——」
他聽著那玩意的叫聲,怎麼也不像是狗。
他不由盯著,又多看了兩眼,越看,越不敢確定那玩意是什麼了。
夜綰綰注意到他的眼神了,將小東西抱了起來,送都他的面前,說:「這是球球,天山的雪狼,我師父抓給我的。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
雪狼?
狼?
閻烈不由湊上前,又看了一眼。
他的眼,與球球黑漆漆的眼對上。
夜綰綰看著,就好像他們倆在對話一般,也不由盯著看了。
一時,兩人一狼,大眼對小眼,不知在看什麼。
「嗷嗚——」
忽地,球球哼唧了一聲。
夜綰綰失笑:「你這個色、狼。」
閻烈愣住,「什麼意思?」
夜綰綰揉了揉球球的頭頂,一臉戲謔:「球球是雌狼。她說你很帥,她喜歡你,要跟你回家。」
閻烈臉上第一次出現懵X的狀態:「你聽得懂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