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們以前經常這麼干吧?
夜綰綰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最後發現,除了樹,就是綠化帶,她連房子的上的標誌都看不到,最後只得說,自己在廁所門口。
蘇清稍怔:「你選這地方,還真別緻。」
夜綰綰沒有接話,只是讓對方儘快過來。
大概五分鐘后,蘇清出現在她的面前,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
「嗯,還真不好描述。幸好你身後有一個標誌物,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找。」
夜綰綰默默翻了一個白眼:「你出山的標誌,就是話變多了嗎?」
蘇清嘴角一瞥,眼角抽了抽,「給,這是書。你看看,有什麼地方用得上的。」
夜綰綰接過,點點頭:「那個,明月已經被帶走了。在最後的日子中,你說,她會有危險嗎?」
「人已經被帶走了?」蘇清愕然,聲調不禁提高了一點。
夜綰綰有些懊惱,點了點頭,「就在你來前一會,被帶走的。」
蘇清心口一窒,也有些惱怒自己為什麼要掙扎那麼久。
讓明夜活到現在的人是他,現在明夜又出來禍害人世,自己不是應該第一時間站出來阻止他嗎?
自己究竟在猶豫什麼?
蘇清已經忘記了自己答應過師父的,只要明夜再出世,他就會先動手。
眼下卻……
他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沒頭沒腦的話語,讓夜綰綰不禁一愣,有些發懵的問:「什麼什麼情況?」
蘇清額角的太陽穴突突的抽了抽,有些無奈的說:「眼下,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你把你知道的,都說一遍吧。」
夜綰綰瞭然的點了點頭,把所有事情的又說了一遍。
這時蘇清抓到一個重要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有蛹人出現?而狄叔的判斷,對方是沖著你來的?」
夜綰綰點頭。
蛹人?
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東西。
「據我所學,蛹人是北方塞外人的東西。明夜為什麼會用?」
夜綰綰搖頭:「剛開始出現影的時候,我也以為是塞北的人做的。若不是明夜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設了一個局,假裝自己被抓了,我都不會想到他身上。」
是他的多此一舉,暴露了自己。
蘇清聞言,面色變得凝沉,沉默良久,長嘆一聲:「看來,這五年裡,他並不是洗心革面,而是挖空心思學了更多的歪門邪道,來助他成事。」
夜綰綰抿抿唇,不知該怎麼接話。
以前發生了些什麼,她也只是聽蘇清說。
她不太明白,明夜當初犯了那麼大的錯,無妄門的人,為什麼還讓他活了下來?
「我已經通知附近的師叔師伯了。他們聽說最近發生的事情,是因為明夜,都決定過來。這一兩天,人就會陸續到。我把你的手機號給他們了,你到時候安排一下吧。」
夜綰綰眨眨眼,滿眼疑惑的問:「為什麼是我安排?你家那麼大,住不下嗎?」
「你現在,不是公職人員嗎?他們這次過來,算是出公差。」
蘇清毫不在意的說道。
夜綰綰癟癟嘴角:「不好意思,這是處理你們無妄門自己留下的爛攤子,不叫出公差,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我是不會管的。」
她活到現在,最怕的就是同活人打交道。
在祖宅的時候,她連那些長老都懶得搭理。
現在竟然要讓她去安排這些接待之類的事情,不是在說笑么?
蘇清被她這麼一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確實是他們無妄門留下的余債,是與夜綰綰沒有多大關係。
但是……
「綰綰,你現在是公職人員。他們出山,就等於是幫警局做事。你只要同你頂頭上司說一下。這些事情,是可以報公賬的。」
夜綰綰偏頭,定定看了他一會,忽然開口:「你們以前經常這麼干吧?」
蘇清一怔:「什麼意思?」
「就是到處吃公家飯。唔,用我解釋來說,就是打秋風。」
蘇清頓時哭笑不得:「綰綰,那都是別人請我們辦事該付出的。你應該明白,我們這一行,講究等價交換。我們做了什麼,就得有回報,否則,會損我們的功德,也會影響他們的運勢的。」
夜綰綰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她很看不上他們這種行為。
以前她師父出手的時候,最多就是讓別人捐點功德,從未要求過錢財上的報酬。
「我反正不會管的。我也不會去同閻烈說這件事。你們的人過來,幫忙與否,看你們自願。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回去,同你的那些叔伯兄弟們好好商量一下。現在不比以前。國家有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人。我只是不想同他們打交道而已。」
夜綰綰涼涼說完這話后,便起身離開了。
蘇清站在原地,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眼前,才有些喪氣的嘆了一口氣,開始思考自己的師叔伯們過來,該如何安排。
夜綰綰朝現場走去,剛到單元樓門口,就看到閻烈站在那。
她走過去:「你是在等我嗎?」
閻烈點頭,「樓上已經基本處理完了,你還要上去看看嗎?」
夜綰綰搖頭:「剛才看過了,裡面什麼都沒有。那不過是明夜選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罷了。我想,他應該是猜到我的意圖,才會這麼做。」
「你的意圖?」
閻烈低醇的聲音中帶著點點疑惑。
夜綰綰略帶懊惱的點點頭:「嗯。我曾經與明月商量過,用她當誘餌。想來,明夜也算到了。所以,他先下手為強了。是我衝動了,將明月帶了出來。」
閻烈看著她有些失落的小臉,莫名的覺得有些許心疼。
他幾乎沒怎麼思考,便抬手一把將人抱在了懷中,輕輕拍了拍夜綰綰的後背,低聲道:「這不單單是你的錯。我們都有責任。不要自責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振作起來,別忘了,明月還在等你去救。」
夜綰綰自然知道,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她被男人緊緊抱在懷中,鼻息間全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似乎還帶著一點薰苔的香氣。兩者交融,她莫名的覺得很好聞。
香氣宛若春風,輕輕拂過她的心頭,一瞬,她感覺自己怦怦亂跳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須臾,夜綰綰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輕輕推了一下眼前人。
「我好了。」
閻烈順勢鬆開了她,大手垂下,反手牽起了她的小手:「去警局,還是回家?」
夜綰綰似乎已經被他牽習慣了,喜好沒有覺得他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她想了想說:「去警局。我還沒看今天找到的那東西。」
閻烈點頭,牽著她朝自己的車走去。
上車后,夜綰綰低頭翻看起蘇清給的書,雖然看得很快,但她看得很細。
她看著最後一頁上的那句「用血親之人獻祭,可得古屍力量,不死不滅、不消不亡」,時,總感覺這話還沒說完。
中途,閻烈接了一個電話,一向沉穩的臉上,稍稍變了色。
「綰綰。」
夜綰綰正在思考那句話真正的含義時,忽然聽到閻烈叫自己。
她疑惑的應了一聲。
「那具古屍的具體展覽時間地點已經出來了。」
夜綰綰偏頭,只覺閻烈的臉色似乎有點難看。她心底的疑惑更甚:「嗯?」
「下周三,桐城博物館。」
夜綰綰心口一跳:「要來這展覽?」
閻烈點頭。
「這是楊局剛剛幫我探到的消息。」
夜綰綰怔了一秒,心口只覺像堵了一口氣那般,呼吸不上不下的,好一會才稍稍緩和一點。
「看來,明夜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
閻烈:「嗯,冠名商,就是明夜所在風華集團。」
夜綰綰咬咬唇,忍不住長長吐了一口氣:「他把所有都算到了,我們現在,基本等同於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閻烈沉默。
他不想承認,眼下的情況,確實如此。
夜綰綰只感覺自己的頭皮像被人撕扯一般,疼的她已經不能思考了。
她有氣無力的靠在車窗上,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窗外,沒了聲響。
閻烈也不知該說什麼。
剩下的路程,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著。
到了警局,兩人下車后,默契的朝法證部走去。
「阿睿,剛拿回來的證物呢?」
閻烈帶著夜綰綰進門,找到舒卓睿,單刀直入。
舒卓睿領著來兩人來到實驗台前,將證物袋拿了出來。
「這玩意,從交到我手上開始,我就一直拿著。中間出現了很奇怪的現象。」
他將證物袋放在了桌上。
閻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好像看到那個證物袋動了一下。
見狀,他的眉腳不自覺挑了一下。
舒卓睿正好看到:「怎樣,你也看到它動了嗎?」
閻烈聞言,眸色深了深:「什麼情況?」
「這玩意,好像是活的。不禁會動,還一會熱一會冷的。詭異極了。」
閻烈蹙眉。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說一句「胡說」,但眼下,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夜綰綰。
夜綰綰也在盯著那玩意看,自然發現了這現象。
她的心,微微一沉。
一個略顯瘋狂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蔓延,一時沒有注意到兩人灼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