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你猜我是誰
女人眸中一瞬迸發的恨意,讓即使低著頭的夜綰綰也感覺後背一寒。
對於危險的直覺反應,讓她刷地一下抬起了頭。
她一抬眸,眼前銀光一閃。
夜綰綰微微一怔,身子下意識的向後一仰,雙腳像是有自己意識一般向後退了一步,身形以一個極度扭曲的狀態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對方一擊未中,動作一下愣住了,竟然保持著拿著刀直直刺向她的動作,一動不動。
夜綰綰回神,瞥了一眼女人手中的刀,忍不住嘀咕:「我最近還真是犯太歲了。不管地下地上,想讓我死的人還真不少。」
宛若蚊吟的碎碎念,讓人聽不真切。
白水下意識的「嗯」了一下,眼中的目光,疑惑而擔憂。
夜綰綰偏頭,輕輕搖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后,將目光轉向了萬巧萱。
她趁對方還未回神的時候,伸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小小用了一點力。
對方吃痛,不禁「哎喲」一聲,手一松,小刀應聲而落,掉到了地上。
夜綰綰看著對方眼中的愕然,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明明要殺人的是他們,怎麼一臉無辜?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才是那個要動手的人呢。
她無奈的長嘆一聲:「事情我也清楚了。你要恨我,就恨吧。只是記住我師父的話,若有困難給我打電話吧。」
民宿老闆顯然也被自己母親的行為嚇了愣在原地,直到夜綰綰離開好一會才緩緩回神。
「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萬巧萱目光幽幽的看著夜綰綰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開口。
……
夜綰綰說完后,便拉著白水離開了,至於後來他們母子說了些什麼,她是一點好奇都沒有了。
這次還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啊!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直接幫人改了風水就離開了。
「你還好嗎?」
白水跟在夜綰綰身後走回自己的房間,進門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夜綰綰進屋后,全身的氣像是一瞬間全部泄光一般,身子一軟癱在了沙發上,聽言只是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她緩了一會自己的情緒,懶洋洋的問:「你還是同我說一說,你是怎麼中招的吧?中招以後,你做了什麼,有印象嗎?」
白水聽到這個問題,就覺得頭大,輕嘆一聲走到她身旁的小沙發上坐下,聲音飄忽的講述他那段時間的精力。
白水被攝魂,是在他們一行人最後一次去山上別墅的時候。
他同宋又秋在外面等待的時候,他發現之前夜綰綰設的保護陣法出現了破裂,於是想去查看。只是沒想到,剛剛走近,就被人從背後一下敲暈了。等他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魂魄被困了。
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里另外一個魂魄,但對方完全不同自己交流,他除了可以看到對方平時做了什麼外,什麼多餘的消息都得不到。
那人布陣以後,便離開了。
「之後,他就把我的身體放在了京郊的一棟別墅里,便從我身體里出來了。他可能是不知道我的身體有保護禁咒,把我扔那就沒管了。可能是想著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用。還有,那個骨頭,是另外一個人交給他的。你絕對想不到那個人是誰。」
「是誰?」
夜綰綰稍稍整合了一下他的話。
其實對於對方的話,她比較在意的時候,那個安放白水身體的別墅在哪裡。
「是雲空。」
夜綰綰刷地一下睜開了眼,眉腳挑了挑:「你說的不會是我的想的那個雲空吧?」
白水頷首:「就是你想的那個雲空。」
「可是……」她皺了皺眉頭:「你怎麼會認識他?」
「我聽他們兩人的交談,知道的名字。我還聽說葉簡已經被調開了。據說是為了不妨礙他們的計劃。」
「但是,那個骨頭,他們是從哪裡弄來的?」
夜綰綰蹙眉,沉聲反問。
白水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畢竟自己接觸那骨頭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把骨頭搞到手了。
「那你記住了那棟別墅的位置了嗎?」
白水聽言,身子一緊,有些無奈的苦笑著搖頭:「完全不知道。我不知他們是在防著誰,那人去的時候,也是帶著眼罩,被人領著去的。」
「即使不知道你的存在,也還是嚴防死守。看來,我們這次的對手,很謹慎啊。只是這樣,我就更不明白,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夜綰綰眸光一凝,頭一偏,略顯陰駑看向他。
白水微怔,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你在懷疑我?我可是……」
「不,不要解釋其他的,只用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就可以了。」
夜綰綰冷硬的打斷了他的話語,眼珠軲轆轉了一圈,又沉聲加了一句。
「對了,也煩請你告訴我,宋又秋去哪裡?」
「他回去了。之前他辦的案子,出現了一點問題,讓他回去協查。很快就回來了。」
「是嗎?」
夜綰綰輕聲反問,看他的目光卻是又冷了三分。
白水失笑:「不信你打電話問他吖。」
說著,他拿出手機遞給夜綰綰,示意對方打電話。
夜綰綰沒有接,只是眸光淡淡的看著他。
白水與她對峙了一會,慢慢收回了手,眸中的光亮也悄然沉了下來,定定看著她,目光幽幽看不出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而勾起嘴角笑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身子一松,施施然靠在椅背上,悠然的說:「你是怎麼發現我不對勁的?我們明明沒有說幾句話。而且,我自認為,學他已經很像了。」
「因為,你在聽到『宋又秋』三個字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向下撇了一下,眼中飛快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不屑。」
白水挑眉,一臉驚訝:「夜小姐,還真是觀察仔細啊。」
夜綰綰點點頭:「擔不起你的誇獎,只是我比較好奇,你是第二次禁他的魂,還是從頭到尾,都是你。」
「自然,從頭到尾都是我。」
她聞言,眸光一沉,戒備又深了幾分。
她不得不承認,若不是對方剛才下意識的反應,她根本不會發現眼前人不是白水。
她凝了凝呼吸,沉聲問:「你,到底是誰?」
「我和白水不像嗎?為什麼你就不能把我當成白水呢?」
夜綰綰很堅決的搖搖頭。
「再像,你們也是兩個人。還煩請閣下據實以告。」
「嘖嘖嘖,」對方一臉可惜的搖搖頭:「真沒想到,你也是這麼無趣的人。你完全可以就把我當成白水啊,白水其實就是去吖。」
夜綰綰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下,沒有開口。
單單就從氣質上來說,她就沒有辦法把對方當成是白水。
男人看著她臉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忍不住又搖了搖頭:「無趣,真的是無趣。」
他緩緩坐直了身子,向前微微一傾,將臉湊到了她的面前:「你看我這臉,覺得我該是誰?」
夜綰綰蹙眉,壓下眼中的嫌惡,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對方的動作,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叫白山。」
白?
夜綰綰挑眉,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中一閃而過。
她清冽的眸中飛快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
眼前盯著她看的男人,將一抹暗光看得真切,嘴角裂的很開了,揚聲道:「聰明的女孩,想明白了嗎?」
「你們,」夜綰綰淺淺吸了一口氣,壓著自己的情緒,沉聲道:「雙胞胎。」
「binggo!真是聰明的女孩啊!」
夜綰綰看著他眉飛色舞的表情,一時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心底忍不住吐槽:「為什麼最近的事情,都同雙胞胎有關?現在生雙胞胎,都這麼容易了?」
她沒有問出口,也沒有說出口,只是收了收思緒,冷聲道:「你想做什麼?白水哥哥在哪裡?」
「我想做什麼,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男人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平靜的聲音好似在同她嘮家常一般。
夜綰綰不自覺咬了自己唇角一下,徐徐開口,吐出四個字:「取而代之。」
聲音不輕不重,卻像是一擊響鼓敲在眾人耳邊。
白山嘴角的弧度彎了幾分,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欣賞。
「不愧是天選之人。」
夜綰綰壓下自己的清晰,默默地白了對方一眼,冷聲問道:「白水哥哥在哪裡?」
白山身子又向前靠了一下,豎起食指在她眼前搖了搖:「從現在開始,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白水了,有的,只是我白山。」
夜綰綰眸光一凜,猛地伸手,抓住了對方放在她眼前亂晃的手指,手腕一轉,一下將對方的手指撇下。
「啊!」
白山根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發難,劇痛一下穿透整個大腦,根本不給他忍耐的機會。
夜綰綰好似沒有聽到他尖叫的聲音一般,目光淡漠的看著他,一字一字慢慢的說:「白水哥哥,在哪裡?」
清冷的聲音,好似凝著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慄。
白山吃痛,額間青筋密布。
他咬著牙,努力讓不要再叫出聲來,「我不知他在哪裡。」
嘶啞的聲音如拉風箱一般,帶著「呵呵」的呼吸聲,像是下一秒就會斷氣一般。
夜綰綰不禁用力重重的撇了他的手指,還用靈力壓住了他的兩根痛筋。
他現在不僅是身體痛,連神經都是疼的。時間過一秒,他就感覺自己離疼死又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