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小凡的推斷

  開門之後，進來了兩個男子。模樣在三十五歲以上。西裝筆挺，可是卻能夠在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看到有紋身的圖案。 

  又是那些所謂在道上混的人。而且衣著打扮上來看，應該不是和自己的『老闆』一伙人。 

  「抱歉啊抱歉，路上堵車，我們來晚了，還請雄哥多多包含啊。」一名男子毫不客氣的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似乎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 

  而那個紋身男子則是拿著一個文件包站在了旁邊，帶著墨鏡，一副十足的保鏢模樣。 

  「既然來晚了，那客套話就不要多說了，直接談正事吧。」歐陽雄看著對方沉穩的說著。 

  「早就聽說雄哥是一個爽快人，今日得見，果然如此，那我就直接把合作的事簡單的先說一遍。」男子邊說著，邊吩咐身後的保鏢把文件拿出來放在了桌面上。 

  「這什麼玩意啊？」阿飛小學還沒畢業，看著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是合約，雄哥，現在我們要談正事，是不是應該把不相干的人請出去呢？」男子發現房間里的人似乎有點多，特別是穿著服務生模樣的小凡格外的扎眼。 

  「什麼不相干，站在這裡的都是我歐陽雄的兄弟。趕緊的，把事情說清楚，你們老大雷虎到底想玩什麼花樣。」聽到對方說自己的兄弟是不相干的人，歐陽雄立刻就不爽了。 

  「那好吧，我長話短說。我們虎哥準備在四川北路搞三個場子，其中兩間酒吧，一家賭場。」 

  「混蛋，什麼玩意啊你們，四川路那邊明明是我們的地盤，憑什麼讓你們在那邊開場子。」阿飛是個急性子，沒等對方說完就立刻嗆出聲來。 

  「阿飛，讓他把話說完。」歐陽雄示意了兄弟先冷靜，然後冷冷的看著對方說道：「那雷虎想要怎麼合作呢？」 

  「剛才阿飛兄弟說的沒錯，四川路那邊是你們的地盤，所以，我們要在你們的地盤上開檔口自然是要經過你們的同意才行。不知道雄哥你們這邊需要什麼條件。」男子試探著問道。 

  「我想先聽聽雷虎給的條件。」歐陽雄倒也不笨，先聽對方給的條件之後才能更好的討價還價。 

  「嗯，場子營業之後，場子的執牌人將由雄哥你來擔任。裝修的費用不需要雄哥掏一分錢，等場子盈利之後按月開始五五分紅。」男子說的簡單明了。 

  小凡也聽出來了，這是兩個幫派的合作，而且，對方給出的條件對歐陽雄來說是非常的有利的。可是，這麼好的生意真的會主動找上門來嗎？ 

  「有這麼便宜的事？裝修費還不需要老子掏錢，雷虎到底想做什麼？他有什麼條件。」歐陽雄疑惑道。 

  「我們大哥的條件很簡單，場子的經營方式交給我們來打理，當然，如果雄哥不放心的話，可以派人去監督，包括資金的收入以及所有買賣的流水賬，到時候肯定能做到賬目清清楚楚，不會出現任何的偏差。」男子解釋道。 

  「就這麼簡單？」歐陽雄顯然在懷疑。 

  「這不是為了表達我們這邊的誠意嘛，如果雄哥還其他的條件，大可以提出來。到時候我們可以盡量協商，都是為了賺錢，是時候把兩個幫派的恩怨放下了。」男子說的話語沒有任何的挑剔，口才非常棒。 

  歐陽雄這邊完全沒有理由放棄這麼好的生意，可就是因為太好了，反而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出來混，必須要保持著防人之心，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身邊的人會在背後給你一刀子。 

  「怎麼樣，雄哥，如果沒問題的話，最好我們今晚就把合作給敲定了吧。」男子看到歐陽雄猶豫，不由得催促道。 

  聞言，歐陽雄看了看身旁的兄弟，合作能夠給兄弟們帶來更多的利益，自己沒有理由拒絕。 

  拿起筆，歐陽雄看了看，準備往下籤名。 

  突然，文件面前多出了一隻手擋住了歐陽雄的視線，而這隻手的突然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闆，上面有煙灰，看清楚了再簽。」小凡說著，隨手替歐陽雄把文件上的煙灰都拍乾淨，然後又站到了一邊。 

  這個舉動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頂多也就是一個小跟班在老大的面前拍馬屁的舉動。但是，原本要簽字的歐陽雄卻突然停下了動作，把筆一放，緩聲說道：「哎呀，這甲方乙方的什麼鬼東西，大龍，先請兩位到隔壁休息一下，我再好好看看。」 

  對於歐陽雄的突然變動讓對方的兩人連連皺眉，眼看著事情就要完成的時候，竟然橫生枝節？ 

  「雄哥，你考慮的不能太久啊，我們老大還等著我們回去答覆的，畢竟，場子的運轉需要時間……」 

  「知道了，今晚我肯定給你一個答覆，先到隔壁做一會吧。」 

  歐陽雄說了要再看看那就要再看看，等大龍把人帶到隔壁之後，歐陽雄並沒有立刻把目光集中在合約上，而是轉頭看了站在一旁的葉小凡。 

  「小兄弟，你是不是看出了點什麼？不妨直說。」 

  這話一出，旁邊的阿飛也來了精神湊到了跟前來。 

  「我只是猜測，不敢妄下定論。」果然，小凡剛才的舉動並不是沒有任何邏輯的。而歐陽雄能看出自己的意思，卻頗為不容易。 

  小凡不是一個多事的人，遇到這樣的事自己可以裝作沒看到，可偏偏這個『老闆』給自己的第一印象還不錯，要是袖手旁觀的話，心裡總有些過意不去的。 

  「猜測就猜測，老子還就差一個人給老子猜測一下呢。」歐陽雄也沒辦法，他和兄弟幾個都是靠雙手打出來的天下，腦子並不是很靈活，要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那句多讀書就好了的話來。 

  「酒吧的收入是不錯，可是要五五分紅的話，再給手下分一點，那最後入賬的就不會很多，再說，賭場本來就是違法的，如果老闆作為執牌人的話，以後出事，那警察第一時間找來的就是老闆，他們可以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再說了，賭場的錢是很難清點的，交給他們經營的話，賺了可以分到一點，但如果虧了呢？那是不是還要老闆你掏錢賠進去？不管怎麼說，主動權都掌握在對方的手裡。哪怕是執牌，也就是掛個名，充當出頭鳥而已。」 

  小凡的話音落下，歐陽雄等人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個陷阱？對方挖坑等著我們去跳？」混混阿飛接著問道。 

  「我只是猜測。不敢斷言，如果以後發現我的猜測是錯的，還請各位老闆不要責怪我。」小凡繼續說道。 

  「絕對不怪你，說，還有什麼。」其實根據剛才的邏輯，歐陽雄已經能夠判斷出小凡的猜測幾乎是八九不離十的啦。 

  「我還有一個大膽的假設，因為我對道上的事不清楚，所以，這個假設很難成立，還是和執牌人有關係。剛才說了賭場了，那就到酒吧，我雖然剛來星月酒吧，但我發現酒吧的經營一切合法，並沒有出現販賣毒品的跡象，但是，對方有沒有在背後搞這種小動作就不清楚了。」 

  「你是說，他們只是以經營酒吧作為幌子，在背地裡偷偷販賣毒品？」阿飛驚愣道。 

  「假設。僅僅是假設。但如果假設成立的話，那老闆遭受的損失要比之前的邏輯還要大。第一，錢是絕對不可能分給你的，那是合約意外的。第二，作為執牌人，經營的酒吧出現那種東西的話，罪名可不小，第三，如果真的被查，導致酒吧無法繼續營業，那老闆要按照合約上賠給對方一大筆損失費，不過假設是否成立，這份合約都不能簽。除非……」 

  「除非什麼？」 

  眾人聽得出神，看到小凡停頓了一下，歐陽雄趕緊追問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