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失散

  清晨,天空泛起微白的時候,心月便已然轉醒。她小心翼翼的轉了下身子,睫毛忽閃,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司徒錦,他那張寧靜溫和的臉,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的打量著他,透著柔和的劍眉,濃密烏黑的眼睛,挺翹的鼻,紅潤如梅花的唇瓣。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慢慢地打量刻畫著,待看到他那烏黑的睫毛眨動時,她嚇得連忙收了手。閉上眼睛,假裝睡覺起來。


  司徒錦早在她轉身的那時便醒來,隻是想看她到底要做什麽,所以便任她所為,卻不曾想,她會用她軟軟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使得他平靜不久的心又躁動起來。


  他修長的手臂跨過她的身子,細心的幫她掩了掩被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又輕輕的躺了下來。他竭力的控製著自己體內的那股欲望,待聽到心月傳出來的平穩呼吸聲後,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起身穿衣,悄悄的走了出去。


  熟睡中的心月感覺自己好似被什麽溫潤的東西密密麻麻的包圍著,這種感覺像是冬日裏暖暖的陽光,異常的舒服。


  她睜開迷糊的雙眼,卻看到一個的身影在自己的身前探著身子,慢條斯理的忙碌著。


  她揉了揉眼睛,眨下眼,疑惑的問到:“錦,你在幹什麽?”


  “乖,再睡一會兒!”司徒錦眼裏泛著溫柔的亮光,讓她感到自己仿佛要被他溺死在那裏麵了。她皺了皺眉頭,便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的時候,心月是被肚子給餓醒的。她翻了個身,床頭的那一邊早已空蕩蕩。她一把起身想洗個澡清理下有些汙漬的被單,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是幹淨。


  床頭整齊著疊放著一套淡紫色的紗衣,泛著淡淡的幽香。她這才起身床上衣服,回身想整理床鋪時,發現那床單已經不是昨日的那條,有著淡淡的陽光氣息。


  她蹙眉,想到自己居然會睡得那麽死。不想,她這才剛開始想,便被肚子咕嚕嚕的聲給打斷了,她正想著叫丫鬟給自己送碗麵條,不想在屋內的原木桌上放著一個食盒。她移步上前,打開,一股飯菜的香味正帶著熱氣迎麵撲來。


  心月眼眸流動,若璀璨的星光,唇角蕩漾起明媚的微笑,帶著幸福的光澤。


  心月吃了點東西,便抬腳往外走。暖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嘴角始終保持著向上的幅度。


  隻是剛出門口,便遇到了要來服侍她的春兒。“春兒,你可知道王爺現在在哪裏?”


  春兒恭敬的給她作揖,“回杜姑娘,王爺今天隨聖上禦駕到山上狩獵去了。”


  “狩獵?”心月蹙眉,這才想起這兩天天氣回暖了,山上的積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這樣的天氣很適合狩獵。


  司徒錦不在的一天,心月叫人搬張凳子坐在院子裏,手裏拿著本書,這樣一旦他回來了,她便會第一時間裏知道。


  眼看著太陽越來越偏西,心月捧著的那本書,卻一直沒有翻頁,她心裏就是產生一種莫名的緊張感,正好春兒端藥過來給她喝。


  “春兒,你出去打聽下,他們回來了沒?”心月吩咐春兒出去打聽司徒錦的消息。


  “是,杜姑娘。”春兒領命下去了。


  可是她坐在院子裏,左等右等,春兒卻沒有回來。眼看太陽已經偏西了,春兒這才低著頭,回來了。


  心月看著她這副表情,眉頭不禁皺得更深了。


  “春兒,王爺他們回來了沒?”


  “沒沒有。還沒回來呢?”春兒看了她一眼,好似有什麽話要說,卻又在下一刻拽著自己的衣角低低的回答著心月提出的問題。


  心月看著她這副表情,心裏有中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


  “在春兒的心裏原來也有不能對我說的事。”心月故意不去看她,語氣裏也是故意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春兒一下子跪在地上了。


  “杜姑娘,不是春兒要瞞你,隻是王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春兒怕你擔心。”春兒咬著嘴唇,這才把話說出來。


  “那皇上他們都回來了嗎?”


  “回來了。就王爺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春兒越說越小聲,後麵已經聽得不清楚了。


  隻是下一刻春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心月急速的跑出院子,往院外別的營帳跑去。春兒害怕她冷到,連忙拿起椅子上的一件大衣,跟在她的身後,出了院子。


  心月此刻正是往南宮仇的營房跑去,到了那裏,見到了南宮仇和江淩越都在,倆人的臉上也是一片擔憂。


  “到底怎麽回事?錦,他為什麽還沒回來?你們派兵去接應他了嗎?”心月沒有顧及太多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拉著南宮仇的衣角就劈頭蓋臉的問到。


  “杜姑娘,你先冷靜下。錦,不會有事的。”江淩越稍稍拉了下心月的手,心月光滑的指腹從他的大手上滑過,帶來一絲的涼意。


  心月這才收回手,幹站在原地。


  這時身後跟來的春兒給他們倆人行了個禮,便把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心月迫不及待的問道。


  “錦,聽人家說。在這雪雲山的山頂,有一種叫雪狼鼇的動物。他說一定要獵殺到,於是他帶著一批人往雪山上去了。”南宮仇歎了口氣,本來今天他是要跟著去的,隻是他和江淩越一起被三王爺司徒昊給叫過去,問了些情況。


  心月整個人頹然的跌坐在一張木椅上,禦醫說這雪狼鼇是種十分凶殘的動物,他居然自己山上去了。


  “跟他一起進山的士兵,回來後說。錦他不要命的往沒有足跡的深山中走,最後終於是找到了雪狼鼇的蹤影。不料這時山上卻遇到了雪崩,然後錦便與他們失散了。”江淩越站在旁邊,看著心月已經慘白的臉色,盡量挑些不嚴重的話說道。


  其實他沒有告訴心月,司徒錦當時已經被雪狼鼇弄傷了,流了不少的血。


  “那,那你們為什麽不去救他啊。”心月像是求救般的扯著江淩越的衣角,眼眸裏流動著急迫的渴望,她心裏安慰著自己,錦一定沒有事的。


  “正好遇到雪崩,搜山的士兵不能靠近山上。”南宮仇為難的說到,其實在心月來的之前,他們正想辦法怎麽救司徒錦。


  “那,那什麽時候可以上山?”心月隻覺得眼前空蕩蕩,自己的目光已經失去了焦距。


  “如果明天是晴天,就可以派兵上山去。”南宮仇攤手,很為難的說道。


  “不!這麽冷的夜晚,錦一個人在山上會出現什麽事情,是不能預料的。對,皇上,知道嗎?他知道這件事情嗎?我們去求他,讓他現在派兵去救人,怎麽樣?”說著便要去拉著他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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