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腹黑的一對夫妻
心月,倏然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這個人,他說得是真得還是……
不僅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宮家的其他人也是一臉驚愕的看著那個人,好在宮明月及時的反應過來,“你是說這扇子的主人?他沒死?他人現在在哪裏?”
那個人笑了笑,“這些在下就不便多說,還請少夫人馬上和我動身進京,去了就知道了。”
“他是不是……在京城裏……”心月的聲音含著莫名的急切和激動,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宮恒傲還活在這世上的消息,她的心裏有種失而複得得喜悅。
那人掃視了這些婦孺一眼,稍微放鬆了口氣,說到,“是的。”
所有人都因為他這句話愣住了……
少爺沒死?
老天保佑,少爺真得沒死?
現場安靜如墳墓,靜悄悄得,這個時候,這個騎著馬匹帶來消息的人,成了他們視線裏唯一的亮點。
宮夫人眼淚唰得一下滾了下來,宮恒傲死後所有的擔心、恐懼、不舍……一股腦的湧上心頭,眼淚如端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下,她淚眼朦朧得看著自己懷中的孫女,這個孩子臉上的那雙桃花眼跟宮恒是那麽得相像,她忍不住的去捏了捏小家夥粉嫩的臉,哇得一聲哭道,“寶寶,你爹沒死……”
小家夥被她一捏,也哇得一聲哭了起來。辛酸的眼淚惹得宮家的其他人也紛紛得落淚,就連一項堅強的宮明月,也在偷偷的擦淚。
心月的聲音哽咽在喉嚨裏,淚眼朦朧,自從宮恒傲出事後,心裏的恐慌、自責、悲傷、委屈……一齊湧上心頭,好似被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接踵而至。
她愛撫的摸了摸哭得哇哇叫的小家夥,回頭跟宮夫人、宮明月,交待到,“姑姑,這些日子宮家的生意隻能靠你了,孩子就麻煩婆婆多照顧些了。”
“你去吧,記得把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帶回來。”宮夫人淚眼朦朧的說到。
“去吧,一路小心些。家裏你就不用擔心了。”宮明月凝視著她說到。
“好了,幾位。時間不早了,盡快動身吧。”那人拱手到,現在日頭正好過午,如果現在出船得話,在暘州城這片海域,正好是順航,可以縮短不少的時間。
“謝謝這位大哥。”心月說到欠了個身,便馬上回過頭,附在宮明月的耳畔,把司徒昊的那件事情交待了一番。
“嗯。”宮明月微微點了點頭,二十萬倆銀子換來司徒昊的承諾,倒是還劃算。“那你這次上京,自己一個人小心些。”
“要把我那不爭氣的孩子帶回來啊。”宮夫人緊緊咬著嘴唇囑咐到。
“寶寶,你要乖點在家等你爹回來哦。”心月又是不舍得抱了下孩子,對宮夫人、宮明月的話一一的點頭應允著。
孩子是不懂的父母的憂愁得。此刻小家夥在娘親的懷裏,咯咯得笑著,那雙桃花眼卻是滿臉興奮的盯著心月看著。
馬車上,心月掀起窗簾。視線中,宮家門前站著的人,他們衣角翻飛,默然遠望著。他們的臉上有著眼光的陰影,憂慮、喜悅,蔓延在眉梢上,絞著她的眸光。她放下窗簾,默默的坐著,
但願一切平安,但願這些自己所愛的人能夠長命百歲。
用了三天的時間,他們終於到了京城。那個人把她帶到一處豪華的府宅內。在後花園裏,她終於見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他的臉上冷淡著,與周圍的繁花似錦的景象十分相稱。
還是一樣的素雅,他的那雙桃花眼還是一如既往的勾魂攝魄,他嘴角掛著的笑意,看不出半點的愁緒,隻是他的臉上早已褪去了往日的那般放蕩不羈,換而代之的是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他變了,雖然還是那般的風華絕代,可是身上卻有了淡淡的疏離感,仿佛倆人隻是各自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經意的交集之後,便又踏上了各自的旅程。
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心月緊緊咬著自己的雙唇,不讓自己痛哭出聲。此時此刻,她多門想衝上前去質問他,既然沒事,為什麽不回去,他難道不知道一家人都因為他的死訊,傷心成什麽樣子嗎。
“恒……恒傲……”她慢慢的走了過去,哽咽的聲音在整個後花園裏回蕩著。
宮恒傲呆愣了片刻,回過頭,瞅了心月一眼,朝他笑了笑,便又回過身去,臉上恢複了冷淡。
宮恒傲的侍童小山連忙在旁邊焦急的說到,“少爺,這個是少夫人啊。你可想起什麽沒有?”
宮恒傲微微彎腰,纖細瑩潤的手指摘下了一朵紅色的牡丹,放在鼻端,閉上眼,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小山的話。
“恒傲……”濃濃的酸楚湧向她的心頭,她怔怔的看著宮恒傲,回想起那時他們倆人相處時的情況,那時他看向她的眼睛不是這般的冷漠。隻是今天的他……看來看去,從他的臉上卻沒有找到一絲的思念和驚喜。
“恒傲……你真得是他嗎?”她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個人會不會隻是長得跟他相似,而不是他本人。對麵的宮恒傲放下手中的花,抬腳,緩緩的在花叢間流連著。
“少夫人,少爺他失憶了。如今隻記得他十歲前的事情,其他得他根本想不起來。”小山急得連忙抓耳撓腮。
心月驚愕的瞪大了眼,“失憶?怎麽會這樣?十歲前的記憶?那麽在他的記憶中豈不是沒有自己和孩子的一丁點記憶。”
小山見她臉上的悲傷神情,連忙開解到:“少夫人,大夫看過了。說是多見見熟悉的人,說不定就能恢複記憶來。”
她咬著嘴唇,跟在宮恒傲身後站定,輕聲的呼喚著,“恒傲……”
宮恒傲隱藏在花叢中的手僵了一下,這才帶著疑惑的眼神回過頭來,“你……真得是我妻子嗎?我怎麽會有像你長得這般平凡的妻子呢?”他的語氣疏離而且還帶著淡淡的嘲諷。
她一僵,心頓是如同刀絞,原本以為他不在這個世上了。所以她隻把他深深的埋在心底,隻有在自己最無助、最苦悶的時候,她才會默念著他的名字。如果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也是這一生讓他最為心痛的人,宮恒傲、司徒錦倆人應該是同樣得。
相愛不能相守,相守而不能相知,世間恐怕沒有比這個更痛苦的事情了吧?
隻要一想去往日,往昔的點點滴滴都曆曆在目,仿佛一卻都隻是在昨日,而轉眼之間,夢已醒,人已去,樓已空。
昨日已去,死者為生者讓路,而她卻糾纏與往日,沉淪其中而不能自拔。
看著自家少夫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小山臉上著急的上前勸到,“少夫人,少爺這病一定能治好得。現在你可不能傷心啊,咱們還是想著怎麽樣能治好他的病。”
他頓了頓,瞅了宮恒傲一眼,便鬥膽的上前扯了扯心月的袖子,把她帶到一邊,小聲的說到,“少夫人,你不知道啊。我們出去的那些日子裏,少爺每天念叨得都是你和小小姐,平常你回得信,他睡覺前都要重新拿出來再看。少爺對你,是真心得。可是後來我們遇到暴風雨,少爺昏迷前,叫著得還是你的名字。”
小山說到這裏,眼淚婆娑起來。
自家的少爺這麽愛少夫人,做下人的真希望,老天幫幫他們倆一把。別再為難他們了。
心月的眼淚再次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再次緩緩地上前,顫抖的手輕輕的觸碰了他的後背,心頭一顫,滾燙的眼淚卻已經流了出來。
無奈,宮恒傲那雙桃花眼一挑,微微蹙眉,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並不承認眼前這個不是絕色的女子是自己的妻子。
“恒傲……你真得不記得我了嗎?”心月“主動”的撲進宮恒傲的懷裏,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腰的兩側,“你真得是個沒良心得,我是失憶了。你肯定是膩煩我們母女倆了,在這京城裏又有相好得了,所以才故意這樣說得……”
宮恒傲的手僵在半空中,過了許久都沒有去回應她的“熱情”,而他的臉上冷淡中好似還帶著一絲得不悅。
微風輕輕地吹過來,花園的草叢中,卻有一雙鷹眼般銳利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他們。見到他們夫妻相聚,他那雙銳利的眼睛中似乎多了些許的疑惑。
他掃了掃身上的衣服,這才大步的走到他們的麵前。扯著公鴨般的嗓音對著宮恒傲問到,“宮少爺,這位想必就是你的妻子吧。”
宮恒傲一用力,把心月推開,向那人行禮到,“張兄。”
心月微微失神,抬眼看過去,來人穿著一身鮮豔的衣裳,五官極為的柔媚,最重要的是他並沒有一般男子的所謂的喉結。她眼睛眨眨,望向宮恒傲。不知道他們倆人是怎樣認識的。
小山連忙行禮,並轉頭向心月介紹到,“少夫人,張公子是我們的恩公,當日我們的船遇到海難,正好被張公子所救。”
“奴家多謝張公子的搭救之恩。”心月聽完了小山的話,眉頭微微一蹙,眼眸中掠過一道疑惑的神情,所以她連忙彎腰低下頭,斂去臉上的神情。
“少夫人言重了!”張公子揮揮手,一臉笑意的望向心月。心月亦是回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是她知道,麵前的這個張公子雖然此刻笑得一臉燦爛,但是他的那抹笑並沒有深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