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醉酒強吻

  楚寧煜一直將自己關在寢宮裡喝酒，誰也不見。


  是誰說一醉能解千愁，他卻越喝越難受，越醉那些回憶就越清晰。記憶的碎片如鋪天蓋地的大雪，簌簌飛落積滿心血淋淋的心上，絕望的痛苦將身體的力量都抽空。


  如今的自己身為一代帝王，卻有想要還得不到的東西。真是可笑。


  秦長歌在楚墨丞請來勸慰他的，在這世上也只有秦長歌能勸得了他吧。


  秦長歌叩開大門時，一股酒味撲面而來，她也不知道能勸他什麼。本來也是打算陪楚墨丞一段時間自己就離開的，現在自己卻又捨不得離開。


  其實對楚寧煜自己已經不怨恨了，真的，沒有恨了。只是也無法接受跟他重新來過，有些事情發生了就不可能挽回，更怕的是等自己在全身心的投入后，楚寧煜會再一次傷害自己。


  對於楚寧煜自己以前愛的有多深，現在就有多怕。而對鳳青玦自己只有內疚虧欠和感激，她這一生只愛過楚寧煜這一個男人，可她真的怕再受一次傷了。


  那麼的痛苦，那麼的煎熬，那麼的生不如死。


  楚寧煜靠著寢宮的窗邊軟榻席地而坐，腳邊東倒西歪擺滿了空的酒壺。曲著一條腿，雙手耷拉在腿上，手裡還拿著酒壺輕盪了兩下，舉起來一口飲盡，將酒壺往地上一放，咕嚕咕嚕！空酒壺滾到秦長歌腳邊。


  楚寧煜似乎才發現有人進來，偏過頭直直的看著秦長歌。


  秦長歌的眼裡楚寧煜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頹廢醉熏熏的楚寧煜，望著她的眼神茫然，衣裳凌亂，未束的青絲披散在身後，如絲綢般垂落，這樣的他有著別樣的好看。


  看到秦長歌，他扶著軟榻站了起來，身體卻晃了兩下，「長歌，你來陪我喝酒的嗎？來。這裡還有好多酒。」


  秦長歌平靜道：「別喝了，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著你出去主持朝政，你這樣讓朝中大臣和丞兒很擔心。」


  「你就不擔心我嗎？」楚寧煜聲音里有著顫抖。


  「我的話已經帶到了。」秦長哥轉身想走。


  楚寧煜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許走。你別想再從我身邊離開，不能離開我。」


  「楚寧煜，放手。」秦長歌想推開楚寧煜靠過來的身體。


  下一刻，楚寧煜就將她圈在懷裡，抵在窗台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逼著秦長歌與自己平視。


  視線在空中糾纏著，彼此的鼻端也清晰可聞，楚寧煜帶著酒氣的薄唇壓了上來，重重地吻住了秦長歌輕顫的雙唇，開始狠狠地吸吮著。


  秦長歌內心的所有想法都在這一秒煙消雲散，她想咬斷這個男人的舌頭，卻又下不了口，她想推薦這個男人，卻又毫無力氣。


  楚寧煜貪婪的吻著，想要將這個女人揉進自己身體，刻入自己血肉之中，想要掠奪她的一切，將她留在身邊愛著寵著。


  楚寧煜吻了很久才鬆開她，卻還是緊緊抱著她不放手，在她耳邊啞聲道：「長歌，我們可以回到以前，可以的，對不對？」


  秦長歌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會了，楚寧煜我們永遠了不到以前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狠心，真的是為了鳳青玦嗎？因為他你才不肯原諒我的嗎？」楚寧煜心口巨痛，全身的最後一點力氣也在這一刻用完。


  「沒有誰。只是因為我不再愛你了。」秦長歌感覺有滾燙的液體滴落在脖子上，楚寧煜哭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長歌。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你還愛我。長歌，我們一定能回到過去。」楚寧煜渾身發抖，聲音不禁哽咽，不斷的低低重複著這一句，聽得叫人心碎。


  這一夜，楚寧煜就擁著秦長歌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一切到天亮時份，楚寧煜沙啞著開了口：「長歌，你想救活鳳青玦嗎？你陪我三年，三年以後我救活他。好嗎？」


  秦長歌不知道楚寧煜的酒醒了沒有，但是她是想救活鳳青玦的，自己欠他太多太多。


  「我們楚家心燈有起死回生的神力，我知道心燈再哪裡，你陪我三年，我就將心燈給你。」楚寧煜一字一句的說著，每說一句他的心就痛一分。三年其實太短太短，他想這一生都跟秦長歌一起的。


  「好！我陪你三年，三年後你救鳳青玦一命。」秦長歌終於點了點頭。


  「長歌，如果我死了，你也會這麼對我嗎？」楚寧煜卻閉上了眼睛，心痛得無法呼吸。自己輸給了鳳青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