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見面，便有所領悟
這一天晚上深夜10點，王道一照慣例開始發放今天的100顆真氣之種，發完政府那邊的50個名額，開始發放民間50個名額時，周成說出了這件事。
當王道一知道有位國術大宗師武神級的人物，想要向自己請教『前路』『天人之道』時，也是一臉的懵逼。
啥？想向我請教？
我不懂啊，我都是開掛修來的，不是自行悟道悟出來的啊。
你向我請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而且還是國術武道，你要是內功武道，我還能用我豐富的武俠小說經驗來忽悠你兩句，可國術武道……我只知道六個字，那就是『只殺人，不表演』！
雖說道理是如此，但現在王道一化身的是道一真人，高人人設不能崩，是以他面不改色的回答。
「有趣，有人想要向我請教天人之道？」
「我知道了，那就讓他最後一個過來吧。」
楊森第一眼看到道一真人時就知道眼前人不是凡人。
剛走到門前，還未踏進去，楊森遲疑了。
身為國術修行到幾近至境的國術大宗師，楊森的五感也敏銳到了一個非人的層次，可此時他非人的五感卻在瘋狂的告訴他裡面有一位更非人的存在似好整以暇的等待著他。
那種感覺好似普通人站在虎籠前，猛虎未發聲，未咆哮，僅僅是低沉的虎之呼吸，就已經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用行話說，這是高生命層次對低生命層次的威壓。
這種威壓一般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但越是高手越是五感敏銳者，越是清晰。
因為眼前人呼吸吞吐的不是空氣，而是天地，是他周圍一片的天地，彷彿是一片領域，在這方圓十米內，全都是他的天地！
最直觀的表現是楊森在秦嶺深山老林中閉上眼睛也能感知方圓百米內的動靜，沒有任何野獸能偷襲他。
可此時，他卻彷彿是睜眼瞎一般，只能感知到前面屋內存在著一個詭異的圓形黑洞。
天人合一？
這就是天人合一？！
僅僅是呼吸吐納卻像是氣息籠罩著身邊環境化為領域。
深吸氣，楊森一步步走了進來。
抬頭看著盤坐在上首位，穿著道袍的道一真人，楊森看了過去，越看雙眸越是沉凝，一步步走上了前，抱拳，拱手，一禮。
「某家楊森，見過道一真人。」
此時王道一是真的來了興趣，他發現來人的身上居然給他帶來了一種威脅感，雖然感覺極淡，但確實有，似乎面前的人若是起了殺心，是有一定可能幹掉自己的。
這是王道一自從突破到先天築基后，第一次感受到的威脅感，雖然極淡極淡。
王道一下意識的運起了法眼神通觀現在，一雙眸子剎那間綻放華光，目光籠罩著楊森。
見此異像，楊森本能的提起警惕，他的雙眸同樣閃爍出璀璨精光，以國術目擊神打之術，絲毫不見示弱的也反看過來，寶劍藏鋒四十載的目擊神打之術下，楊森的目光好似化作利箭一般直刺向道一真人的目光。
卻見道一真人卻是雙眼微微一動，就沒有然後了，法眼神通下，楊森的目擊神打之術好似輕風過眼，沒有絲毫作用。
楊森見狀，本能的眸光一縮，緩緩低下眉頭，半低下了頭。
心中暗嘆，果然，傳言非虛。
而此時王道一也在法眼之下，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楊森頭頂，不是什麼因果業力，也沒有什麼財富氣運金輪，而是一股子好似直衝雲霄般的血氣狼煙，縱橫於頂，氣涌天靈蓋之上。
在這血氣狼煙之中似有半透明的意志人影凝於其中，沉凝於中，若隱若現。
王道一看到此時，收了法眼神通，他知道他看到的這些並不真實存在。
而是法眼下，一種精神意境的顯化投影。
那血氣狼煙代表著楊森內藏著的澎湃氣血與國術勁力，而那血氣狼煙中的半透明意志人影，則是楊森自身武道意志的一種意境顯化。
這代表著其武道確實練到了一種至境，練出了武道意志的真正大宗師級人物，所以才有如此意境景像顯化。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王道一看的明白，楊森身上並非是沒有業力纏身，而是他的血氣狼煙把所有灰紅黑業力全都被血氣狼煙煉化掉了！
是的，煉化掉了！
原來，因果業力居然是可以用武道意志煉化掉的？
億萬富豪的財富光環，可以屏蔽阻擋業力侵害，但這是被動的一種意像顯化。
武者練武練到極至，身心如一，拳意如一，化生武道意志，卻可以直接煉化掉這些純精神上的侵蝕傷害。
想想也對，對武者而言，武者的信念與念條來說，只有拳頭，才是唯一能傷害到他們的東西，虛無漂浮的怨恨憎更像是一種佐味勝者為王的調味劑。
那既然，因果業力可以被武道意志煉化，武道可以，仙道自然也可以！
仙道有意志嗎？不，修仙者不講什麼意志，講意境。
武者練出武道意志，那麼修仙者，要練出的應該就是陰神，陽神，乃至不死不滅的元神！
「陰神，陽神，元神！……是了！是了！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原來先天築基之後，下一個境界，應該是開始煉神，借假修真的開始！而不是拘泥於真氣能量法力的多寡。」
這剎那間，王道一忽然悟到了功法下一層該如何進展了。
只是這剎那間的領悟，王道一心中頓生千百靈感，喜悅無比。
於是，他看著楊森的目光立馬柔和了起來，這是個福星啊，一來讓他想通了一個關鍵點。
這讓王道一對楊森生出了好感來，這種人就是小說里那種可以自悟開道的天才主角式人物，雖然年紀大了點……
「好！沒想到這人間界居然有練出以武入道的道友。」
「武道也是三千大道之一，你也算是我道中人，楊道友既然已經入道，稱我一聲道友即可。」
「真人客氣了，楊某隻是練練國術有些年頭，略有所得，比不得真人已入天人之境，境界在我之上。」
楊森此行一來，未進門已心中警醒，剛見面已心中震動，身上沒有傲氣，或者說他的傲氣早在四十年的隱居修行中磨的乾乾淨淨，但心中卻還留有一絲傲骨，不願甘居人下，此時聽到道一真人平易近人的說願稱他為道友，也不由的心生一些好感。
「真人，楊某此來，想向真人請教國術武道的前路，在前面還有路嗎？天人之道到底又是什麼秘密？」
「真人，若您能指點迷津，楊某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