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不見棺材不掉
門一關,化妝室裏隻剩下白芷和宋立成兩人。
“要談什麽?”
白芷看一眼宋立成,語氣淡然。
“你剛才在電話裏說晚了,到底什麽意思?”
宋立成定定地看著白芷,怕她不說,又補充一句,“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白芷無奈,凝著宋立成黑亮的眼睛,她有些不忍心。
“好。我告訴你。”
她一字一句清晰道:“我的母親已經死了,那封信,還有開新聞發布會的事都是一個幌子。
厲阿姨心裏有鬼,以為我母親回來揭穿她的秘密,又和沐成勳聯合起來準備再次害死我母親。
現在,他們兩個已經被警察帶走。接下來,我會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父親。”
宋立成越聽,舒朗的眉心便皺得越緊,“姐姐,能不能……暫時不告訴父親。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麽誤會。”
這兩句話幾乎花光他所有的勇氣,說完了,他偷偷打量白芷,黑玉一般的瞳孔閃爍著尷尬,不安還有懇求。
證據確鑿,板上釘釘的事,還能有什麽誤會?
可是這種針鋒相對的話,當著宋立成的麵,她說不出來。
這段時間一起生活,雖然兩人交集不多,但他真心把自己當親人。
更何況,當初為了能盡心治療她的眼睛,宋立成國內國外兩頭奔波。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做不出過河拆橋的事。
“好,那我們先去警察局,問清楚再說。”
宋立成頓時暗暗鬆一口氣。
白芷看在眼裏,微微搖頭。
*
警察局。
厲海豔被困在警察局的候審室裏,沒等到律師,卻先看見自己的兒子。
“小成,你怎麽來了?太好了,快帶我出去!”
她欣喜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可一看到宋立成背後跟著白芷,嘴角像是掛了千斤秤砣,拉都拉不起來。
“小芷也來了,唉,這些警察冤枉我,你了解我,怎麽可能綁架別人。”厲海豔臉上硬擠出一個看看其溫柔的微笑,笑的比哭還難看。
白芷故意跟在宋立成身後,自然看到厲海豔這番精彩的表情。
她客氣地開口,“厲阿姨,警察沒有冤枉你,因為報警的人是我。”
厲海豔臉色白了又黑,僵了又僵,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小芷,你……”
“別裝了,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
白芷看一眼宋立成緊繃的身體,深吸一口氣,“隻要你坦白當年對我母親做的那些事,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盡量避重就輕,替你向爸爸隱瞞你做的那些事。”
宋立成感激地看了白芷一眼。
厲海豔卻惱了,“小芷,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媽,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還不說實話。當年你拆散爸爸和白阿姨,後來又買通白阿姨的主治醫生,給她下藥……你怎麽能做出那些事,媽媽,你還是我熟悉的家人嗎?”
宋立成壓抑著激動的情緒,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現。
一雙墨玉似的眼睛瞪得很大,被痛苦和失望衝擊著。
厲海豔的胸口劇烈起伏,心髒砰砰狂跳之後,像是驟然偷停。
她捂著心口踉蹌了幾步,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宋立成,又盯著白芷,像是要生生剜下她一塊肉,“你……真是好手段,我對你那麽好,你居然還是不信我。在暗地裏查我,給我栽贓,又利用我的兒子指責我。
白芷,你可真是好心機。我怎麽會同意收留你這種白眼狼。”
“夠了,媽,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承認。”
宋立成失望透頂,攔住厲海豔,又小心翼翼地轉頭看一眼白芷。
才說道:“姐姐那已經掌握您所有的證據,我求您,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
“小成,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媽媽這麽多年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
白芷才回來咱們家幾天?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她不過是想栽贓陷害我,才和白舒琳聯手導演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把我趕出宋家。小成,你不能上當。”
瘋狗咬人!
這種顛倒黑白的話,也虧厲海豔說的出來。
白芷氣不打一處來,“小成,你先出去,有些話我想和厲阿姨單獨說。”
宋立成不想離開,可是觸及到白芷眼中的冰霜,他也不好再要求更多。
“媽,你好自為之。”
厲海豔惱火不已,強忍著沒發作。
等宋立成出去,她抬手指著白芷的鼻子,“枉我掏心掏肺的對你,你不該叫白芷,應該改名叫白眼狼。”
“厲海豔,別演了,這沒有你的觀眾。如果不是為了小成,我根本不會來這和你費口舌。我會直接告訴爸爸,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警方,法庭自有公斷。”
“哼,我才不信什麽證據?這一切都是你們母女自導自演的鬧劇。警察不會相信的。”
厲海豔瞥了一眼白芷冰冷的臉色,更是冷哼道:“你和白舒琳都是一路貨色,搶別人的男人,最後都遭了報應。
嗬,白舒琳想嫁到宋家,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宋家怎麽會讓她這種下賤的女人進門。
這種蠢女人,以為有了愛情就能一步登天,她活該被算計,死有餘辜!”
白芷捏緊拳頭,渾身微微顫抖著。
忽然,她臉上綻開一抹微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厲海豔,你在虛張聲勢。其實你害怕的,不然我說我母親回來的時候,你怎麽會那麽慌張?
我真不明白,當初,你勝利了,成功嫁到宋家,為什麽反過來還要害我母親?
你知不知道,她帶著我被葉振華家暴的時候,有多無助?你知不知道,在你買通醫生下藥的時候,我有多無辜?
你口口聲聲說我父親不愛你,像你這種心腸狠毒的女人,他怎麽愛的起來?你這種人配被人愛嗎?”
她笑語淡然,卻字字誅心。
“你閉嘴,少血口噴人。我……我沒有害過她,是她自己命不好,心理承受能力差,和我沒關係。她活該,活該!”
厲海豔仰著臉,那雙溫柔的眉眼裏爆發出狠辣與決然,讓人心驚。
白芷收回目光,嘴角冷冷勾起,“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
她捏了捏藏在手裏的錄音筆,轉身離開。
厲海豔在身後叫囂著,“想讓我低頭,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