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結局倒計時二十
223,結局倒計時二十 入夜的高檔住宅小區。
客廳里水晶燈自上而下,每個角落都有光照,電視機里播放著廣告,摻雜著樓上偶爾傳開來的童音歡笑聲,是每個家庭里晚飯後普通的溫馨場景。
池北河靠坐在沙發,兩條大長腿都搭在茶几上,臉廓上表情認真,正低頭研究著手裡的一本書,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側眸看過去。
葉棲雁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拿著手機。
她悶著頭,嘴裡面還念念有詞的在嘀咕著什麼。
「怎麼了?」池北河扯唇問。
葉棲雁將水杯放在茶几上,舉著手機說,「沒什麼,我就是給小白一連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是關機,不知道是沒電還是怎麼!」
「找她有事?」池北河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
「之前她跟我說,打算明天約上她那個未婚夫讓我見一見的,可一直沒動靜了!」葉棲雁放棄的將手機丟到一旁,跟他大概解釋著回答。
池北河聞言后,眉尾挑了挑,「她沒跟你說?」
「說什麼啊?」葉棲雁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池北河拉過她的身子半伏在自己的胸膛間,嚴肅臉廓俯低的在她耳邊低沉嗓音,「她和她那個所謂的未婚夫……」
葉棲雁聽過以後,頓時睜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啊?我的天!」她忍不住低呼出聲,吞咽了兩口唾沫,她臉上還是那副驚詫不已的模樣,「郁醫生真這麼做了?這也……也忒過分了吧?」
不過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面卻有另一番真實的os。
過分是過分了點兒,但很男人啊!
「好像是有點兒。」池北河摸了摸下巴。
「雖然我比任何人都願小白能夠得到安穩的幸福,她流產事情上我對郁醫生其實是有埋怨的,不過若說真心話,我還是會期望他們能走到最後吧!」
「這麼愛操心別人的事。」池北河抬手,撫著她的臉。
葉棲雁順勢握住他的手,臉在他掌心上蹭了蹭,笑吟吟的說,「如果他們能走到最後,那我們大家不就都能得到幸福了嘛!」
話音落下,陷入了小陣沉默。
兩人似乎都是想到了同一處,都沒有出聲,呼吸變得悶。
池北河內雙的黑眸里折射的燈光逐漸的黯淡,突起的喉結在無聲的滾動,他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無恙,但實際內心裡都承受著很大的負擔和壓力。
葉棲雁不想這般壓抑,笑著轉移話題,「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這個?」池北河揚了揚手裡的書。
他一直坐在這兒都沒有抬頭去看電視機,裡面播放的什麼內容他也是毫不關心,很是專心致志的研究著一本厚厚的書。
葉棲雁從他手裡接過書後,怔了怔,「是字典?你怎麼還看這個?」
「給咱們兒子取名字。」池北河黑眸掃過她的小腹。
「你都已經開始替它取名字了?取好了嗎?」葉棲雁一聽,頓時眼睛亮亮的。
「嗯。」池北河勾了勾薄唇。
「叫什麼?」她好奇又興奮的追問。
倒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覺得時間還早,就是孩子生下來后也需要一段時間才上戶口,名字的事情也暫時沒考慮,沒想到他早早就提上日程了。
池北河拿過她的手心,攤開後用食指在上面邊寫邊扯唇,「池嘉澈。」
「池嘉澈?」葉棲雁跟著重複。
「嗯,外婆以前就常常說,池家的男孩子名字里都要帶個水。而且我已經特意查過了字典,嘉和澈這兩個字都很不錯。」池北河點頭,低沉的緩緩說道。
「好好聽啊!」葉棲雁非常喜歡,很是崇拜的看著他,「池北河,你可真厲害!」
被稱讚的池北河得到大大滿足,湛清的下巴往上微微的抬。
女兒的名字是她起的,兒子的名字就交給他,真的是一件很圓滿的事情!
葉棲雁低頭,手摸在自己的小腹上,左右的來回輕撫,柔聲去問,「喜歡這個名字嗎?」
「嘉澈。」池北河也伸手過來,低沉喚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從他嘴裡這樣自然而然的叫出來,葉棲雁忽然覺得肚子裡面的這條小生命,好像有所感應的翻了個身似的,明明它還小呢聽不到。
池北河靠著沙發,凝著她垂眼的素凈小臉,翹長的眼睫毛不時輕動,像是蝴蝶的翅膀般輕柔,而她嘴角翹起的弧度,倒影在他瞳孔里都是迷人的模樣。
他原本撫在她髮絲間的手,也逐漸的不安分。
外面罩著的寬大毛衣,被他長指間的拉扯有些變形,從他的視線角度往下,剛好能看到鎖骨下面若有似無的陰影,他就更加血熱。
葉棲雁抓住了他的手,「幹嘛呀?」
池北河聞言,也不出聲,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她的嘴唇也漸漸被牙齒給咬住了,呼吸變得快了些,口乾舌燥。
電視機還在嘈雜的播放著,他們兩個直勾勾的望著彼此,都沒有說話,但是成年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情,也都是心照不宣。
自從她懷孕以後,他們兩個都是餓久了的人。
歷經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昨晚終於是開了葷,但跟這漫長虛空相比,一晚哪裡能填補的了。
「小糖豆還沒有睡……」
葉棲雁舔了舔嘴唇,她被他凝的也都快燃起來。
還沒到睡覺時間,樓上還時不時的傳出小糖豆和土豆的聲音。
池北河不安分的長指收攏捏了捏,扯唇啞聲道,「我上去哄她睡覺。」
「那我先去洗澡!」葉棲雁點點頭,紅著臉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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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的浴室里,水蒸氣繚繞著。
電視機被關掉以後,他們兩人都從沙發上起來,一同的上了樓,然後便兵分兩路,他去了兒童房哄沒到睡覺時間的女兒睡覺,她回到主卧室的先洗澡。
其實她和他一樣,都是想要彼此。
可憐的小糖豆,再單純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連著兩晚被早早的哄騙上牀睡覺。
葉棲雁剛將身上的泡沫衝掉,準備伸手拿蓬頭再仔細沖一下頭髮時,背後的門忽然被人給拉開了。
她嚇了一跳,知道是誰進來了,害羞的不知道往哪裡躲,浴室里燈火通明的,根本沒法遮掩,她一邊去拿浴巾,一邊斥,「你怎麼進來了啊!」
「這麼半天,還沒有洗好?」池北河硬闖進來,絲毫沒有羞恥感。
「馬上了。」葉棲雁咬唇,臉更加紅。
慌慌張張的拿到了浴巾遮擋著身上,她被他直勾勾且深沉的目光看的直發燙,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禁催促,「喂,你先出去呀!」
「不行,等不及了。」
池北河說著,便一關浴室門的大跨步走過來。
在她驚詫睜眼睛時,他也不管她有沒有洗完澡了,直接上去將她給拉倒懷裡,低頭,準確無誤的噙住她的嘴唇,讓她的唇齒間都充滿他的味道。
雖不是一次兩次在浴室里了,葉棲雁不會扭捏,但也還是會不好意思。
他還沒換的西褲兩條褲腿都濕了,整個人被他半摟半抱的帶到了洗臉池前,鏡子里被水霧蒙上一層薄薄的霜,只隱約能看到彼此的輪廓。
葉棲雁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知道他的確是等不及,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了。
她完全被他所蠱惑,溫順的任由著擺弄,手指剛扶在洗臉池邊緣處,後面是他結實和溫柔的高大身軀,耳邊是他低啞的聲音,「雁雁,轉過身去,彎下腰……」
水蓬頭的開關沒有人關,嘩嘩的水聲還響徹在浴室里,漸漸又多出了種聲音。
主卧室的窗帘還有拉,外面懸月高掛在天鵝絨般的夜空當中,透過浴室門交疊的剪影里,似乎連閃爍的星星都被羞紅了臉。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的聲音終於停止,再然後浴室的門被拉開。
葉棲雁整個人幾乎成脫水狀態的被他打橫抱在懷裡,兩條細胳膊垂搭在那,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眼皮紅紅的,嘴唇也是腫腫的。
池北河將她往上託了托,蹙眉不經意的說了句,「怎麼這麼重?」
「啊?」葉棲雁掀起眼皮。
「感覺你好像比前段日子胖了許多。」池北河再次將她往上託了托,稍稍比較過後的得出結論說。
葉棲雁抿了抿嘴唇,為自己解釋說,「我現在是懷孕了,體重當然也會跟著增加,這是再正常不過的!」
池北河聞言,倒是沒有發表什麼。
不過葉棲雁素凈的小臉已經垮了下來,被他說的不怎麼太高興,要知道女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體重問題了,而且這才剛三個月多,等著日後肚子越來越大,她也會越來越重的。
現在就嫌棄了,那以後咋辦?
從浴室走到雙人牀間十幾步的距離,池北河只是沒當回事的隨意說了句,步伐走的很穩,又哪裡知道這時間裡她心裏面都炸了廟。
將她放在牀上后,他也掀開被子的躺進去,枕在枕頭上后,照常的伸手要將她往自己懷裡攬。
葉棲雁拍掉了他的大掌,陰陽怪氣的說了句,「我看你別抱著我了,再把你胳膊壓麻了!」
池北河:「……」
看著她背對著自己,渾身充滿了負面情緒,他灰溜溜的抬手摸了摸鼻子。
沒過多久的時間,葉棲雁不死心的自己轉過身來,悶悶的問,「真的有那麼重嗎?」
池北河勾了勾唇,被逗笑了。
不過他總結了剛剛的經驗,只笑不回答。
葉棲雁心裡還老大的不樂意,介意著他說的話,臉還故意拉著,只是在他摟過來的臂彎里,後背被他溫熱的掌心輕撫著,抬起眼睛時,他那張線條立體的臉,內雙的黑眸里全都是自己,漸漸的身子就軟了下來。
池北河為了避免她還想體重問題,轉移著話題,「對了,下午的時候律師給我打了電話。」
「律師?」葉棲雁愣了下,隨即便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葉寒聲的案子,再過兩天就會正是開庭審理了。」池北河扯唇的緩緩的說。
葉棲雁聞言,輕抿了些嘴唇,自首后一直都被刑事拘留,現如今開庭的話也就是要有所結果了。
似乎是見她半晌都沒有出聲的意思,他笑了笑,「你怎麼不問?」
「不想問……」葉棲雁搖了搖頭,輕吁著氣的說,「也不想知道。」
「不知道最終法院那邊會怎麼判。」池北河摟了樓她的肩頭,見她垂著眼在那,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長指捏了兩下她的下巴,「雁雁,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葉棲雁聳聳肩,的確是不知道說什麼。
每每想到在裡面的葉寒聲,她心裏面都是會感慨頗深。
「那睡覺。」池北河伸長了手臂,將牀頭燈給關了。
葉棲雁聽話的閉上眼睛,往他懷裡更近的再湊了湊,鼻端只聞到他胸膛里踏實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