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45,我喜歡你
番外《轉身愛上你》045,我喜歡你 白娉婷坐在車內等沒多久,郁祁漢就換了白大褂的從裡面走出來。
坐上車后,普拉多從醫院勻速的行駛出去,打開左轉向燈,並在了主道上,匯入很多歸途的車流當中。
「你和我媽都聊什麼了?」紅燈的空當里,郁祁漢瞥向她問。
「沒聊什麼……」白娉婷仍舊顯得支吾。
「就沒聊聊我?」郁祁漢挑了挑眉。
「沒有!」白娉婷脆聲的否認,末了撇了撇嘴,臭屁!
不過聊的倒是也跟他有關的,想到聊的事情,她輕輕捏了捏手掌心。
回家之前,他們開車先去了超市,這個時間仍舊是人潮洶湧,最多的還是上了年紀的大媽在推著購物車在貨架中穿梭,尤其是看到打折商品,兩眼冒光的往前沖。
和平時每次來一樣,他們兩個肩並肩的推著購物車,像是裡面很多來採購的年輕夫妻一樣。
沒用多久的時間,郁祁漢就和白娉婷從收銀台排隊結完賬。
他們來的時候,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已經沒位置了,所以就停在了下面一條街,從超市裡拎著大包小包往出走,到了晚上一些小攤也都擺了出來。
琳琅滿目的,主要集中在食品和小擺件上,其中有一家人最多。
白娉婷手裡面幾乎沒拎東西,忍不住好奇心的湊上去,從圍滿的人群里探出個腦袋,原來是賣金魚的,鋪著牆紙的地面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魚缸,裡面是各種顏色的小金魚。
可能是對這種小動物新穎,很多路人都圍在那,不停的問東問西。
白娉婷擠進去蹲在了一個圓形的玻璃魚缸面前,看著裡面擺尾游著的金魚。
「喜歡?」郁祁漢不知什麼時候俯身在了她旁邊。
「挺好玩的哈!」白娉婷笑吟吟的回,目光沒從金魚上移開。
郁祁漢拿過旁邊的撈漁網,攪動著裡面驚慌躲開的金魚,聲音低沉的對她說,「那就買兩條吧,我們養。」
他最後的「我們」二字,說的人心尖都微微一動。
明明只是個小金魚罷了,但聽起來像是養孩子一樣,由他們兩人……
「好啊!」白娉婷看著他的側臉,點頭。
郁祁漢挑了一條魚身白色魚尾金色的,還有一條紅色的,「老闆,給我來這兩條吧,還有這個魚缸。」
老闆按照他說的,將那兩條撈在了魚缸里,填滿了水又裝了兩袋魚食。
「金魚不太容易餓死,但容易撐死,一般兩道四天餵食一次就行。每次換的水,都要將水在太陽光下面曬一天,換的水不要太深,不然金魚容易缺氧,20天清理一下魚缸。」
「好的,謝謝老闆!」
白娉婷眼睛亮亮的伸手接過來,一路都欣喜的捧在手心裡,直到回到公寓樓區下了車,她也是沒有鬆開手過,小心翼翼的走到電梯里。
「蠟筆小白,你餓不餓?」
白娉婷聞言,下意識的張了張嘴的準備回答,卻發現他是盯著魚缸在說。
接收到她的目光,郁祁漢懶懶的揚了揚眉,指著裡面,「那條白色的,我給它起名叫蠟筆小白。」
「……」白娉婷無語,還有給魚起名字的?
「蠟筆小白,你冷不冷?」
「蠟筆小白……」
整個乘坐電梯的過程里,郁祁漢直接忽略她,全程的在跟金魚對話。
白娉婷在旁邊無力的翻了翻白眼,慶幸他買的只是兩條金魚,而不是兩隻狗,不然……
一直到進了家門放在柜子上,郁祁漢還嘴裡還不停的「蠟筆小白」、「蠟筆小白」的喊,喊的她有時候都不知道是在叫自己還是在叫那條小金魚。
「那一條叫『阿漢』!」白娉婷氣不過的指著另一條。
許是聽到從她嘴裡第一次這樣喊,郁祁漢眸光深邃,勾唇,「好。」
兩條都被莫名其妙的起了名字以後,看著它們在浴缸里左右油走的,偶爾並肩,成雙成對的,可能是被命名了的關係,好像稱謂了他們的縮影般……
白娉婷被自己的小心思羞窘道,轉身往廚房走,「我去做飯!」
晚飯結束后洗完了澡,換了睡衣的白娉婷走到客廳里,原本坐在沙發上的郁祁漢,又俯身的在魚缸面前,整個晚上他不是跟金魚對話,就像是現在這樣的伸手在水裡的攪。
「郁祁漢,你別老用手摸它們,會有細菌的!」
白娉婷忍不住的走過去提醒,養魚其實不比養其他的寵物,很脆弱的。
郁祁漢收回了手,拿了旁邊的紙巾擦了擦,然後猛地朝她伸過去,「那摸你……」
又毫無例外的,掙扎了兩下無果,被吻的頭暈目眩的時候,白娉婷就已經被他拖上了卧室里的牀,身上的睡衣也逐漸的分散在地板上。
在他雙手握上自己的腰時,她連忙提醒,「等等,小雨傘還沒戴!」
「不想戴,你不是安全期么。」郁祁漢低頭吻著她的眼睛,聲音沙啞。
白娉婷心裡默默算了算,張了張嘴的還想說什麼,就被他洶湧澎湃的攻勢給徹底的擊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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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宅坐落在老一代別墅區,但這裡寸土寸金。
冰城裡郁家是土生土長的有名望族,幾代富貴了,住的宅子很有年頭,私路兩旁都是半人高的鐵質柵欄,院里打斜停著一輛軍綠色的普拉多。
書房裡點著檀香,香氣寧神。
郁父少年時期就跟著父親從軍,退休前官做的很大,現在雖早已經年過半百,但看起來依舊體格硬朗,此時端坐在書桌前,挑眉之間更是不怒自威。
在他面前的三張太師椅上,分別坐著郁家三兄弟。
煮開的茶香在書房裡擴散,郁祁佑察言觀色的半晌,這會兒起身的倒了杯茶給郁父遞過去,「爸,您喝茶。」
隨即,又分別給自己和其餘二人倒了杯。
相比較其餘兩位兄長的泰然自若,郁祁漢顯得不耐煩。
郁父接過茶杯放在鼻間聞了聞,放下后才終於開口,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小兒子。
「阿漢,叫你回來是商量下下周你過生日的事。我打算在家裡熱鬧的辦個生日宴,到時會請來些和郁家有關聯的親戚朋友,這種事找個策劃就行,你看看有什麼想法?」
「我的想法是,我不打算過。」
郁祁漢吹著茶杯里浮著的茶葉,沒什麼情緒的回。
這麼多年,他對待郁父永遠都是這樣冷冷淡淡的語調,和對待周圍人都不一樣。
「胡鬧!」果不其然,郁父怒聲斥道,「每年都有生日宴,今天怎麼能不辦!」
「就是因為每年都有,您不煩我也覺得煩。」郁祁漢沒有懼意,語氣不怎麼好。
「現在是說給你辦生日宴,不是給我!」郁父重重拍了下桌子。
「不是給你么?哪年的生日宴明裡暗裡不都掛著利益,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提供給你們這些所謂社會名流的***。」郁祁漢迎視著父親的目光,嘲弄的笑,「如果叫我回來是討論生日宴的話,那我的意思是不辦、不過。」
他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一堆人湊到起虛情假意,互不相識的笑臉相迎,郁家人舉辦的生日宴,哪裡可能就是個普通的生日宴那麼簡單,不過是推動利益罷了。
「你是不是存心氣我?」
郁父勃然大怒,比方才聲音還要揚高,「生日宴你說不辦就不辦,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還有你那個外科醫生,你打算給我做到什麼時候!」
「咳!」郁祁佑見氣氛不對,忙使著聲音的提醒。
郁祁漢回駁的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旁邊感受到他頻頻眼神示意下的郁祁城,也只好放下茶杯,硬著頭皮的開口,「爸,奶奶最近身體不好,估計也不喜歡熱鬧,反正生日年年有,阿漢如果今年不想過的話,那就算了吧!還有醫生的話……」
「現在軍隊裡面有我,公司那邊有阿佑,他喜歡就讓他先從事著。」
「你倒是幫著他說起話來了?」郁父怒火頓時轉移向他,「許家那邊來電話,你從隊里回來這麼久有去掃墓過嗎!」
「……」被殃及的郁祁城默默低頭。
「你們一個個的沒有讓我省心的!大的死了老婆這麼多年,小的跑外面當什麼醫生!」郁父氣的臉紅脖子粗,掃過三兄弟最終停留在郁祁佑身上,勉強緩了緩語氣,「就老二還行!」
郁父的一通訓斥后,三兄弟灰溜溜的從書房裡出來。
從樓梯往下走,唯一沒有挨訓的郁祁佑,臉上明顯是難掩得意之色。
走在前面的郁祁漢和郁祁城,相互對望了一眼,在還有兩三個台階時雙雙停下了腳步,隨即都伸出了一條腿。
郁祁佑始料未及,直接被絆倒的「撲通」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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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周一過後,周二的節奏就緩了不少。
傍晚下班后,白娉婷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坐地鐵來到了一家商場,從側門進去沒有上扶梯,往左走沒幾步就到了專門售賣甜點的獨立店鋪。
她站在外面看著櫥窗里琳琅滿目的蛋糕樣式,比較的篩選,準備買一個帶回去。
之前她生日的時候,他有和家人幫著她慶祝,既然知道了他的生日,自然也是不能沒有表示……
認真看了一會兒,她看中了個,直起身子的準備往店裡走。
「真是夠陰魂不散,怎麼哪哪都能碰到你!」
腳步還未等踏入店內,身後就響起一道刻薄女音。
聲音是沖著她來的,白娉婷皺眉的回頭,就看到挺著肚子的安寧寧。
是不是真得出門看黃曆,怎麼近兩天總能碰到這女人,她嘴角抽搐了下,「的確夠陰魂不散的!」
「獨自過來逛商場?你那個男朋友呢,上次不還膩歪的不行,這麼快就吹了?不過也是,交往了七年都能分手呢,別說就這麼兩三天的了!」
「安小姐,你還是多操心自己男人和肚子吧!」
白娉婷真心懶得交涉,連口水戰都覺得浪費時間。
安寧寧手扶著肚子,滿臉的幸福,語氣里無不是向她在顯擺,「海東陪我逛了一下午,怕我累著了,讓我在這裡等他取車過來!」
「那你慢慢等!」白娉婷丟出句,轉身想往店裡走。
「別走啊,用不用我們等會稍你一段?」安寧寧擋住她。
白娉婷還未回答時,有熟悉的身影就跑入了視線里,她往旁邊退了兩步。
拿著車鑰匙的顧海東,過來便將安寧寧拉開,皺眉斥責,「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找她的麻煩!」
「怎麼就我找她麻煩,不能她找我麻煩啊!」安寧寧聽后頓時火冒三丈。
「她不會!」顧海東回答的毫不猶豫。
「你到底是誰老公,胳膊肘怎麼往外拐!你都跟我結婚了,領過結婚證又辦過婚禮,你怎麼滿腦袋想的都是前女友!你是不是一見到她就找不到北?顧海東,你腦袋給我清楚一點!」
「這裡是公共場所,注意點影響!」
白娉婷扶著額,聽著他們夫妻倆吵架倒是沒有任何快意,反而無語。
顧海東轉向她,語氣緩了緩,「小白,不用理會她,你走吧。」
「怎麼就讓她這麼走,不幹脆直接送她?」安寧寧冷笑著,聲音尖銳。
「安寧寧,你夠了沒!」顧海東剋制不住怒意。
「沒夠!」安寧寧叫。
白娉婷可沒工夫繼續看熱鬧,背了背肩膀上的包,抬腿就想越過他們往店裡走,繼續之前她被打斷的買蛋糕。
在剛路過安寧寧身邊時,手腕忽然被抓住了,她輕輕掙脫了下,就看到安寧寧很誇張的倒在了地面上,捂著肚子的在哭喊,「啊,我的肚子……老公,我肚子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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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省級醫院,門診急救室。
安寧寧一路上捂著肚子不停的喊,被推進去時還叫聲凄慘對著她胡亂嚷嚷,「白娉婷,我孩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白娉婷皺眉看著關上的門,這會兒不想衝天花板翻個白眼,只祈禱裡面人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毛髮無損。
見過碰瓷的,沒見過這樣碰瓷的!
「我發誓,不關我的事!」
看到同樣皺眉投遞過來目光的顧海東,她舉起手。
顧海東雙眼緊緊望著她,篤定無比的回應她,「小白,我相信你!」
白娉婷聞言,嘴唇抿了抿,谷欠言又止的不知說什麼好。
包裡面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眼,屏幕上面顯示著「郁祁漢」三個字,她往旁邊走了兩步,放在耳邊接起,「喂?」
「還沒下班?」那邊醇厚的男音響起。
「下了。」白娉婷回答。
「那怎麼還沒回家,你現在在哪兒呢!」郁祁漢又問,語氣稍顯不耐。
白娉婷舔了舔嘴唇,回頭看了眼急救室,繼續回答說,「我在醫院,我……」
話才說到一半,手機里就沒了動靜,她拿到眼前一看,才發現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猶豫著要不要借個手機打過去,急救室才剛關上沒多久的門推開,躺在上面的安寧寧被護士從裡面推出來,看起來沒有任何大礙,虛驚一場。
就近的臨時病房裡,白大褂的醫生在調整著輸液架。
「安小姐,您肚子里的胎兒很健康,沒有遭受到任何外擊的影響。至於您說肚子不舒服,應該是您中午吃了太多油膩的關係。雖說懷孕期間需要多補充影響,但也需要適當!」
醫生在病例上隨便寫了兩下,轉頭又說道,「點完這瓶葡萄糖,就能走了,家屬去把醫藥費交了!」
顧海東看了眼病牀上的安寧寧,以及雙手抱肩的白娉婷。
「小白,這裡沒什麼事,我送你回去吧!」他忽略掉病牀上的安寧寧,徑直走向了她。
「你去交費!」安寧寧抑制著怒氣,雙手握拳的說,「我有話和白小姐說!」
「你先去吧。」白娉婷皺了皺眉說。
顧海東聞言,猶豫了兩秒,轉身跟著醫生出去了。
見自己丈夫對於她的話言聽計從,安寧寧更加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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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門關上,等了半晌,提出要跟她有話說的人也始終沒有開口。
白娉婷乾脆先開口問,「剛剛醫生的話你都聽見了?」
安寧寧沒有出聲,臉上表情訕訕的。
「聽見的話,就別再往我身上訛!」白娉婷冷笑。
「白娉婷,你到底給海東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們都分手這麼久,我們也都結婚了,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他每晚睡覺的時候為什麼還喊著你的名字!」安寧寧死死的瞪著她,怒聲質問起來。
「這你也能來怪我?」白娉婷皺眉,好氣又好笑,「你管不好你自己的老公,跟我有半毛錢關係!」
安寧寧一時間找不到什麼來反駁,只能用眼妝精緻的眼睛瞪著她。
這樣瞪了數秒無果,忽然就低下了頭,「我第一次見海東的時候,就愛上他了。」
「不是因為他的外表,而是因為他這個人。當時我剛到我爸公司上班,他就是其中的公司一員,有天傍晚下班,我看到他站在個老年痴呆症走丟的老太太面前,很耐心的詢問著是什麼原因,家又住在哪兒。後來很好心的幫忙報了警,而且還一直陪著老太太等到警察過來才離開……」
「我從來都沒遇到過像他這樣的人,身邊也從來沒有這樣的人!所以從那以後我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接近他,即便我知道他有女朋友!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他,因為他的的這份愛心,無法自拔的喜歡他……」
「你懂那種感覺么?」
白娉婷哪裡願意聽他們之間那點破事,更沒興趣知道這些,抱著肩膀的就想離開病房。
只是聽到最後的問句時,腳步不由頓了頓。
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一個畫面,是某個傍晚,一個揉著眼睛哭的小男孩站在十字路口,軍綠色的普拉多停下,走下來的男人半蹲在小男孩面前,掏出手帕給小男孩擦著眼淚。
他摸著小男孩的頭,「不要害怕,叔叔陪你在這裡等媽媽……」
……
當時的畫面浮現眼前,那一絲悸動都還清晰。
白娉婷呼吸一顫,像是被觸動了心弦,驚醒夢中人。
原來有的時候,動心其實很簡單,理由更簡單……
「你當然不會懂這種感覺!白娉婷,我告訴你,我是真心的愛海東,雖然是我想方設法的拆散了你們,但我看上的怎麼可能拱手讓人,而且這也絲毫抹滅不了我愛他的事實!」安寧寧
「那就沒事少和表弟出去吧。」白娉婷冷冷總結。
安寧寧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病房門這會推開又關上,拿著繳費單的顧海東走進來,不解的問,「什麼表弟?」
安寧寧抿著嘴唇沒有吭聲,白娉婷嘲弄了冷笑了下,也沒有多說的意思,放下抱肩的雙手,準備離開病房,不想再和這對夫妻摻和到一起。
本來她留下也是因為安寧寧的故意碰瓷,現在確定和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她一秒都不多待。
「小白,我送你!」顧海東忙出聲說。
病房的門在此時忽然被推開。
門板因外面人的力量撞在牆上還有餘音,隨即便是一道挺拔的身影。
病房內的三人俱都是望過去,白娉婷尤為驚訝,看著幾個箭步就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郁祁漢?你怎麼會……」
她話還未說完整,就被他迎面伸出手臂給抱了個滿懷。
白娉婷還沒反應過來,有些蒙,臉頰已經貼在了他的心口處,收緊的力道那樣緊。
「你有沒有怎麼樣!」
郁祁漢鬆開她,狹長的眼眸里儘是焦慮,「是哪裡受傷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白娉婷一愣,瞳孔里滿滿都是他近在咫尺的臉部輪廓,狹長的眼眸,很高很挺的鼻樑,薄唇的稜角也很分明,這樣英俊的五官總叫人無法忽視他獨有的男性魅力。
「沒有,都不是!」她輕輕搖頭,回答后又滿是疑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郁祁漢眉間擰成個褶,「電話里你說在醫院,我還以為……」
聽到「醫院」二字時,他就坐立難安了,尤其是突然中斷的電話,再打過去都是關機,怎麼還能按捺得住!只是不知道她在哪裡,調動了人脈費了些事才查到她在這家醫院,立即趕過來。
現在看到她沒有任何異樣,吊著的心也才慢慢歸位。
狹長的眼眸那樣專註的望著她,白娉婷能清楚地看見裡面的擔心。
僅僅是在電話里聽到她說在醫院,就這樣不由分說的趕過來。
想到方才安寧寧在說,自己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悸動畫面,她心底都跟著連連顫動了幾下,心也在瞬時間變得明亮和柔軟,清晰無比。
「手機沒電了,沒來得及說完。」她舔了舔嘴唇,溫聲的解釋。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娉婷沒出聲,側過頭目光飄移向病房其餘的二人。
進門視線里只有她一個的郁祁漢,這會兒也才剛發現病房裡的顧海東和安寧寧,不需要細問就已經了解大概。
他將她護在身後,冷笑了聲,眸底迸發出森冷的光,「你們夫妻倆是怎麼回事?既然結婚了,就關上門過好你們的日子,沒事總想著把她拖進來做什麼?像是這樣,把三個人牽扯進夫妻生活里,很複雜很過癮?」
「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你們倆夫妻都離她遠點兒!」
郁祁漢醇厚的男音低沉,可話里的每一個字都是冰冷。
白娉婷看著他寬厚的肩背,山一樣,沒有哪一刻比此時更有踏實感,就好像無論外界有多少的硝煙,都有他在前面為自己遮擋。
她第一次主動牽起了他的手,柔柔的說,「郁祁漢,我們回家吧!」
郁祁漢低眉看向她,回握了她的手,大步離開。
顧海東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手指攥緊,病牀上的安寧寧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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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綠色普拉多開回公寓樓區時,路燈已經亮起。
鑰匙打開門,房子里的燈還亮著,換了拖鞋走進去,客廳里的電視機還在嘈雜的播放著。
注意到煙缸里六七個的煙頭,白娉婷驚訝的問他,「咦,你下班后一直在家了?」
今天周二是他生日,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和家人……
「不然呢!」郁祁漢瞥了她一眼,沉沉回。
將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表情欠奉。
「還沒有吃飯吧,我這就去做!」
白娉婷拿過他的外套掛起,連忙的說。
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廚房裡,郁祁漢垂下的眼角眉梢才是有所緩和,拿出根煙的懶懶點燃在薄唇邊。
外面天色很晚,房子內亮著溫暖的燈,除了電視機里播放的新聞,還有廚房裡油煙機嗡嗡的聲音,稍稍往回吸氣時,都能聞到飄散出來的飯菜香味。
郁祁漢腕邊的袖口全部挽上去,交疊的長腿一晃一晃的。
一手拿著遙控器在膝頭,一手握著手機在耳邊,正在散漫的接電話。
「別介!您還是別來湊熱鬧了……」
郁祁漢挑高著眉說,將手機換到另一邊,無奈又恭敬的語氣,「是是是,我知道是今天您的苦日!等明天我給您準備份大禮行不,來感謝您的生養……要吃她做飯以後不有的是機會……」
「臭小子!」
那邊掛斷前,笑著罵了句。
銀色的蘋果手機放下,郁祁漢瞥向廚房,嘴角輕勾。
視線低垂時看到旁邊柜子上放著的魚缸,裡面兩條小金魚正歡快的游來游去,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擾,他心情很好的伸手在玻璃上面彈了下。
沒人打擾的二人世界多好……
半個小時后,廚房裡的油煙機聲停止。
郁祁漢洗了手,到餐桌前上面已經擺放好的四菜一湯,撒了白芝麻的糖醋小排,涼拌的青毛豆,放在小砂鍋里的茄子煲,還有用紅辣椒末煸炒的五花肉,葷素搭配,色味俱佳。
坐下後面前多了一碗麵條,他困惑問,「怎麼煮的麵條?」
「這是長壽麵。」白娉婷解釋說。
「嗯?」郁祁漢佯裝不懂的沖著她挑眉。
「你今天不是過生日么?」白娉婷眨巴眨巴眼睛,笑著說。
「唔。」郁祁漢心裏面掩飾不住雀躍。
明明是他暗箱操縱的,面上卻還要擺出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你怎麼知道是我生日?」
「別管怎麼知道了,趕緊趁熱吃你的得了!」白娉婷笑米米的,將筷子和勺子都遞給他,「麵條不要咬斷,一口氣全部吃完它,這樣就能健康長壽一百歲!」
郁祁漢冷哼了聲,明顯對她的話不屑。
但雖然是那樣,他也依舊按照她所說的,夾起麵條從頭未停的吃到尾。
白娉婷看著他將一整根麵條全部吃光,解釋說,「本來是想給你買生日蛋糕的,沒想到遇到了安寧寧和顧海東,然後弄到了醫院裡……」
「蛋糕都是小孩兒才吃,我喜歡這個面。」
郁祁漢指了指面碗,端起來將剩下的麵湯全部喝光。
白娉婷夾了塊排骨給他,聲音不自覺的放柔,「吃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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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更深,很多家窗戶都已經熄了燈。
白娉婷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鐘錶,快要十一點多了,平時在兩集連續劇播放完時,他都會率先提出睡覺。
瞥了眼旁邊的郁祁漢,似乎是沒有任何困意,聚精會神的在盯著電視機里的廣告。
「時間不早了……不睡么?」
白娉婷按捺住害臊,主動的問,因為幾乎每晚他都要那個的。
「唔。」郁祁漢含糊的應了聲,沒有起身的意思。
白娉婷納悶的揣測時,驀地想到了什麼,「對了!」
「你等我一下。」她說著,就往自己房間里跑。
郁祁漢看著她的背影,狹長的眼眸「噌」的亮了亮,連坐姿都往上挺直了不少,翹首以盼著。
沒多久,白娉婷的身影去而復返的坐回剛剛的位置上,背在身後的手裡也多了東西。
「喏!這個給你,是二哥讓我幫忙轉交給你的生日禮物。」她將袋子遞過去給他,「我那會兒看了,是汽車模型,你喜歡這個?」
「嗯,他每年都會送。」
郁祁漢拿出來看了眼,就放了回去。
狹長的眼眸抬起看向她,挑眉問,「只有這個?」
「還有……」白娉婷舔了舔嘴唇,這才將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郁祁漢似乎等待已久,在她還未遞過來時,就已經搶先的接了過來。
和剛剛同樣的袋子,只不過裡面的東西不一樣。
一件衣服,確切的說是一件嶄新的白大褂。
郁祁漢的情緒微微映上了瞳孔,似是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禮物,打開后目不轉睛的盯著看,從領口到衣擺以及口袋的每個小細節都仔仔細細。
「我不知道那件白大褂是伯母親手做給你的,一直都覺得很抱歉。」白娉婷解釋著說。
麗江的恩怨后在醫院遇到,她挂號看病的被他給調戲,心裡氣不過,拿了剩菜湯潑了他,當時絲毫沒有留情,痛快的從頭潑到了腳。也是後來從閨蜜葉棲雁那裡得知,那件白大褂其實是郁母縫製給他的。
心裡其實一直記著,剛好他生日想要當禮物送給他。
「這件白大褂是我特意找伯母幫忙,按照她給我畫的圖紙,然後到裁縫店裡幫你做的。」白娉婷說到這裡頓了頓,巴掌大的小臉上有些靦腆,「呃,它是我親手弄的,可能走線不太好……」
「你親手做的?」郁祁漢詫異的看著她。
「嗯!」白娉婷點點頭。
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郁祁漢聲音低沉,「謝謝。」
白娉婷看著他將拎起來的白大褂放在膝蓋上,小心翼翼的重新疊上,手指間動作輕柔的像對待著什麼值錢的珍寶一樣,而在此時凝在白大褂上面的眸光,比之前要深的許多。
頭頂的燈光稀落在彼此的臉上、身上,他低垂著臉龐的養子,帶著幾分沉靜的英俊。
抬起頭來看向自己時,眼裡的光又比頭頂的燈更柔和,閃閃發著亮,像月夜睡眠細碎的波光,直直照進她心裡去。
「祝你生日快樂。」
她大大方方的說了句,接下來語氣頓了頓,「還有……」
「嗯?」郁祁漢不禁眉尾微挑。
白娉婷悄悄深呼吸了下,聽從心底的聲音。
漂亮的丹鳳眼不閃爍的望著他,她勇敢的開口表達,「郁祁漢,我喜歡你。」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愛還是恨,都會很清楚,不會藏著掖著。
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的城府心理,意識到自己喜歡了,那麼就會毫無保留的表達出來,畢竟感情的事情本就不需要細細分辨。而且對於她來說,喜歡一個人怎麼能藏的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