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80,
番外《轉身愛上你》080, 「啪嗒!」
很清脆的一聲響。
有什麼東西從花束中滾落出來,在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白娉婷視線隨著聲音無意識的望過去,眨了眨眼睛,才看清。
是一枚鑽戒。
圓圓的指環上面是一顆碩大的鑽石,每一個切割面,都有璀璨的光折射出來,那光芒太過耀眼奪目了,爍著人的眼睛。
一雙修長如玉的手,將那枚鑽戒撿了起來。
白娉婷看著俯身在那的郁祁漢抬起頭,狹長的眼眸凝視向她,看得她心裡不由一動。
郁祁漢已經走到了他跟前,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眼尾起了細細的紋路,拇指和食指間捏著那枚戒指,神色赤誠。
「喜歡嗎?」他勾唇問她。
白娉婷怔怔的望著那枚鑽戒,失了語言。
當晚她拿著這束捧花回到家以後,是想要隨後仍在垃圾桶里的,但猶豫再三,還是插到了陽台的花瓶里。這麼多天始終都未看過,更不知道裡面竟藏著一枚鑽石戒指。
「我挑了很久,這枚和北河定製的一樣,是被註冊的,這輩子只有這一次。」郁祁漢捏著指間鑽戒,深深的望著她又最後重重強調了,「一生一次!」
一生一次……
白娉婷是知道這個戒指的。
池北河送給閨蜜葉棲雁時候,她每每看著,心裏面都很羨慕,這樣專屬的一生一次,也忍不住去想去期待,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夠得到就好了!
郁祁漢像是剛剛撿戒指那樣俯身,右膝屈起的跪在了地板上。
將左手舉高,送到她面前,漆黑的眼瞳映了鑽石爍動的光,愈加的明亮,搭配上他醇厚的男音,「婷婷,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嫁給我好不好?」
很簡潔有力的一句,字字都在房間里回蕩。
白娉婷沒出聲,目光和神色靜靜的,好像是呆住了。
垂在身側的手,被他很溫柔的執起來。
郁祁漢右手吊著石膏,其實並不方便,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他得用石膏手去托,然後再空出手的將鑽戒給她戴上。
就在鑽戒即將套上的前一瞬,白娉婷忽然收回了手。
「婷婷?」
郁祁漢愣住了。
白娉婷將手背在身後,低著眼睛看著他兩秒,嘴角一沉,「不好。」
「婷婷……」郁祁漢神色一點點龜裂,眉眼間開始慌亂起來。
「婷尼妹啊婷!」白娉婷臉上表情瞬息萬變,咬牙忿聲,「你說不要就不要我,說娶我就娶我,你拿我當什麼?我就那麼好欺負,能隨便你怎麼擺弄是不是?」
「郁祁漢,你以為你閻王啊!你跟別人訂婚,又差點結婚,還把我的婚事給攪黃,現在無債一身輕了扭頭回來找我!憑什麼你顛顛一回頭,而我就非得傻了吧唧的待在那被你寵、幸!媽了個雞的!做你的春秋大白夢!」
「婷婷,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
郁祁漢又慌又急,拿著個戒指站在那手足無措的。
「一生一次……」白娉婷不客氣的冷哼出聲,絲毫沒有心軟,視線從鑽戒上冷冷掃過,向他甩話,「你還是慢慢留著吧!」
隨即,她轉身便往卧室外面走。
「婷婷!」郁祁漢見狀,忙在後面追。
被他從後面拽住了胳膊,白娉婷頭也沒回,腳步也不停,狠狠的直接甩開。
不知是不是她太過大力的關係,身後傳來了「撲通」一聲,然後緊隨其後的便是郁祁漢痛呼的男音:「啊,我的手——」
白娉婷右眼一跳。
她忍不住回身,就看到郁祁漢跌坐在地板上。
弓著身子在那,左手按著打著石膏的右手,英俊的臉低低的,似乎是很痛苦。
白娉婷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想到他昨天才出車禍,就連腦袋上還需要醫用藥袋固定著,她不由快步的跑回去,「郁祁漢?」
郁祁漢沒出聲,眉間始終皺著。
「郁祁漢,你沒事吧?」白娉婷半蹲下去,擔心的詢問。
她湊得更近了一些,想要看看他到底怎麼樣,卻在那雙狹長的眼眸里看到了清清楚楚閃爍著的笑意,還未反應過來,被他猛然起身的撲倒在懷裡。
郁祁漢殲計得逞,腦袋埋在她胸口,低低的笑,「婷婷,你關心我!」
「……」白娉婷一口氣提不上來。
「婷婷,我知道錯了!」郁祁漢將臉緊緊的蹭,半是誘哄半是討好,「我們現在就可以領證去結婚,從今以後,我發誓絕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確定他是裝出來的,白娉婷頓時勃然大怒。
這回她絲毫不留情,抬腿狠狠的朝著他踢了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以後,憤怒的站起來,昂起下巴的伸手指他,「嫁給你?」
「告訴你,姑奶奶也是要看心情的!」
白娉婷大步流星,三兩步就將卧室門打開。
臨出去之前,她回頭惡狠狠的撂話,「郁祁漢,明白告訴你,我現在很不爽!等我再回到家以前,希望你給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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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卧室里氣沖沖的出來,白娉婷閉眼做深呼吸。
等情緒平靜下來一些,她到客廳將手機和鑰匙揣在口袋裡,準備出門去透透新鮮空氣。
廚房那邊傳來動靜,是裝模作樣在忙碌,其實眼睛耳朵都在觀察著的白母,見她出來后,也立即的走過來,問女兒,「婷婷,你們兩個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白娉婷牽了牽嘴角。
「沒說什麼?」白母略顯失落,像是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阿漢什麼都沒跟你說?剛剛那束花……」
白娉婷抬起眼睛,看了眼白母,幽幽的說,「他跟我求婚了。」
「嘿呀!」白母猛地一拍手掌。
就連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白父,聽到后表情那叫一個激動。
「我沒答應。」白娉婷又說了句。
「啊?」白母差點驚掉了下巴。
白父在旁邊,表情都還來不及轉換,傻眼在那。
白娉婷無暇去理會父母,往玄關出走的低聲說了句,「我去靜好家轉轉,晚飯不用等我了。」
很快,大門傳來一聲響。
白母看著女兒消失的背影,表情還一時半會回不過來,視線轉向卧室,裡面吊著石膏的郁祁漢一瘸一拐的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捏著枚鑽戒,可憐巴巴的垂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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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如畫,郁宅。
郁祁漢從後車門下來,就看到了站在別墅前拿著把大剪子的老太太,鼻樑上卡著個老花鏡,正對著面前架子上的盆栽修修剪剪。
「奶奶!」他走過去揚聲喊。
老太太看到他,立馬就將剪子交給了旁邊下人,攏著身上的披肩迎上去,「你這個臭小子,還知道回家啊!傷得怎麼樣,醫院都不見你人影,非得讓我擔心死是不是!」
當天他出了車禍,從急救室里出來吊完了兩瓶水,直接就去了白家,一直都沒露面。
「奶奶,我沒事,只是骨折和腦震蕩,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郁祁漢見老太太滿眼的擔心,笑著晃了晃打著石膏的手臂。
「呸呸呸!」老太太忙動嘴,握住他的左手,「你回來,趕緊去看看你爸吧!」
「奶奶,我爸真的像你在電話里說的那樣,病得很嚴重?」郁祁漢不確定的問,他是接到老太太電話才調頭過來的。
「嗯。」老太太點點頭。
「病得嚴重,怎麼不送醫院?」郁祁漢皺眉,有些不太情願。
老太太眼神閃爍,拉著他催促說,「先別說那些了,你先趕快上去看看他吧!」
一老一少的進了別墅,老太太向下人詢問了一嘴,得知郁父在書房,兩人直奔二樓的書房。
敲了敲門推開,被老太太形容病得很嚴重的郁父,正站在書桌前寫毛筆字,腰背挺的流直,並且面色紅潤有光澤,旁邊還泡著茶,不時的端起來喝上一口,格外的愜意。
「咳咳!阿漢回來了!」老太太急忙提醒。
郁父這才反應過來的看向門口,手忙腳亂的丟掉毛筆,往下佝僂著背坐在椅子上,真假難辨的連連咳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