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這個女人本尊要了
喬舒的臉色也頓時冷了下來，她最討厭別人的威脅，倘若她好聲好氣求她，她或許會幫她一把。她也希望萬俟雲軒能找到一個合意的女子，與他共度一生，盡管周瑤人品不是那麽理想，但總歸是個多才多藝的女人。不過現在，她已經惹怒了她，就別想再有機會晉升後宮了。
深吸了一口氣，喬舒故作妥協道：“好吧，我幫你！”
林淑兒的表演堪稱完美，得到了滿堂彩，就連萬俟雲軒也朝她投去了讚賞的目光，但純粹是讚賞，別無其他。盡管如此，在眾大臣的眼中，卻已是意外之喜。大部分的人都很看好林淑兒，將籌碼投在了她的身上，若是不出意外，她極有可能就是第一個入主後宮之人。
周瑤憤憤地瞪了林淑兒一眼，心底直罵她狐媚子。
“下一位，丞相府千金，周瑤周小姐。”
在太監細聲細氣的傳唱後，周瑤穿著舞衣款款步入舞池中央，妖嬈婀娜的身段，引來一片讚歎聲。
論外貌，她絲毫不遜於林淑兒，兩者各有千秋。她的出現，再一次在眾人當中掀起熱議，紛紛將她與林淑兒評頭論足比較一番。直至伴奏的琴聲響起，議論聲才徐徐平息。
前奏起，水柚舞動，周瑤方一亮相，就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
她眉心逐漸舒展，聲線變異給她帶來的緊張情緒慢慢消去，一段前奏舞出了她的萬千風姿，淋漓盡致。
她享受著眾人驚豔的目光，高傲地揚起下巳，美眸轉動間，朝著上座拋出嫵媚的眼波。這一刻，她仿佛成為了整個宮宴的主宰，所有的目光都圍繞在她的身上，而她不屑一顧，隻專心致誌地看著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
也隻有他，才配她多看一眼。
萬俟雲軒靜靜地欣賞著舞蹈，沒有太多的感觸，然而周瑤的眼神傳遞太過明顯，不由地讓他心底產生了小小的厭惡。
他眉頭輕皺了下，厭惡的情緒一閃而逝，別人或許沒有注意到，喬舒卻是留意到了。
她立在大殿的柱子後，看著周瑤那女王般的舞姿，她唇角牽起一個邪惡的弧度。反正萬俟雲軒對她沒什麽好感，那她也就不需要對她客氣了。
很好，就讓她嚐一嚐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滋味！
這是她自找的。
“馬上又風雨起，雲飛揚長天烽火，大鵬翱翔，煙塵急，望天地茫茫，匣中劍……”空靈天籟的歌聲，繞梁而行，一下子就將眾人的注意力從絕美的舞姿中拉了出來，並非此舞與曲調的意境不符，而是因為這歌聲太過超然出塵，大家無法將這樣的歌聲與周瑤的舞蹈聯係在一處。
倘若將周瑤的舞蹈比作人間極品，那麽這歌聲便是來自天外，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不可同日而語。
周瑤在歌聲開始時，還比著口型，待發現大殿內所有人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後，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歌聲……似乎比她第一次聽到時，更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有所保留！
她心弦一緊，舞步慢了一步，臉色越來越難看。
龍座上，萬俟雲軒眉心一動，舉目朝著聲音傳遞來的方向瞄去，視線正好落在一根柱子後。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看到一個淡淡的人影，和些許外露的衣裙，充滿了神秘感。
此人到底是誰？
擁有如此美妙的歌喉，卻為何甘心屈居人後，隱沒自己的才華？
無疑地，單是這份神秘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從來都不是縱情聲色之人，也不會因為一支舞、一首歌而鍾情於某個女子，純粹走出於好奇罷了。
坐席當中，皇甫羽手中的酒杯頓住，斂眉望向柱子方向，眸光忽亮忽暗。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歌聲，似乎……很不賴！
“海誓山盟，鐵馬並韁，轉瞬間，雲翻雨蒼蒼，一腔血，滿腔恨，歲月狂……”
曲畢，餘音繚繞，久久不息。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這天籟般的歌聲當中，早就忘記了舞池當中還有一人還在忘我地舞動。
最後一個旋轉的動作，周瑤無法專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的臉忽青忽白，丟臉丟到了極點，今日的宮宴，是她最大的恥辱，她永生都不會忘記！
在眾人的唏噓聲中，她忍痛爬起，含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牙齒狠咬著自己的雙唇，留下深深的齒印。
“柱子後方究竟是何人？請上前來，讓大家瞧個仔細。”萬俟雲軒的話，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全部的視線投在了柱子的背後。
喬舒真的很不想在眾人麵前露麵，然而麵對無數道目光的逼視，更加令她渾身不舒服。她歎息了聲，悠然自柱子後走出，將自己暴露在了交相掩映的燭火下。
不知道是不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當眾人看到從柱子後走出來的隻是一名普通的丫環，那種期待感頓時消失了，整個大殿一片唏噓聲。
萬俟雲軒倒是沒有太過失望，他溫和地一笑，招了招手，道：“來人，賞！”
喬舒意外地得到了一百兩黃金，看著眼前金燦燦的金錠，她不由地想，唱首歌就能賺一百兩黃金，還真是一份有潛力的工作呢。等哪天她兩柚清風，身無分文的時候，或許可以開個演唱會，賺點銀子養家糊口呢。
她莞爾一笑，這一笑，讓萬俟雲軒意外地定住了眼睛。
好熟悉的笑容！
如此灑脫、如此純淨，似曾相識……
“你……叫什麽名字？”他忽然問道。
喬舒微愣了下，回道：“我……奴婢……叫小雨。”
“小雨？”萬俟雲軒重複著她的名字，眼神逐漸迷離，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周瑤在一旁看著，以為萬俟雲軒看中了喬舒，她不由地急了，出聲道：“她不是小雨，也不是我的丫環！”
她轉身，對著門長老等人說道：“門長老，她是你們捉來的人，是她威脅我將她帶進宮裏來的！”
她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門長老拍桌而起，厲目緊盯著喬舒：“你居然敢私自出逃？”
喬舒呆愣了下，未料到周瑤會在氣急敗壞之下出賣她，將她的身份徹底暴露。不過很快地，她就恢複了鎮定，對於他們來說，她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們不敢對她怎麽樣。
大不了，她再回到丞相府去，沒什麽了不起的！倒是這個周瑤，出爾反爾，出賣於她，她會讓她好看的！
“你究竟是誰？”萬俟雲軒情不自禁地從座位上爬起，一步步地走下宮階。他的眼底閃耀著某種不知名的亮光，如漫天星辰般耀眼璀璨。
“我說了，我叫小雨，你們愛信不信！”喬舒揚了揚眉道。
“門長老，我認得她，她就是周小姐的丫環小雨！”牧之歌突然開口說道。
皇甫羽也跟著立起，為他證言道：“沒錯！她的確就是周小姐的丫環！周小姐如此誣陷自己的丫環，不過是因為小雨姑娘搶了她的風頭，讓她丟失了顏麵，所以才想除之而後快。周小姐如此品性，實在讓人失望。”
“你們……”周瑤未料到他們二人會公然包庇喬舒，反過來咬她一口，她氣得麵色漲紅，指著喬舒道，“我沒有撒謊！你們若是不信，就撕開她的臉，她的臉上是戴了麵具的！”
“小姐，你太狠心了！我說了不幫你唱歌的，是你自己非要我幫你唱。現在我唱了，你反而不高興，你到底想讓小雨怎麽做？”喬舒故作傷心，垂眸低泣。
“你……”周瑤沒料到她會倒打一耙，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周丞相看了這許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生怕女兒再這麽鬧下去，非惹出更大的笑話來不可。他疾步走到大殿中央，對著萬俟雲軒拱手拜道“請陛下恕罪！小女失儀，驚擾了陛下，微臣這就將她帶回家去，好好地調教。”
“爹，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周瑤氣得快哭了，連自己的父親也不相信她，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皇上，微臣告退！”不容她再多言，周丞相急急地拉著女兒出了大殿，待步出大殿的門口時，他已是滿頭冷汗。
經父女倆這麽一鬧，門長老的疑心逐漸打消了，在他眼底那就是女人們爭寵的把戲，他不屑一顧。
萬俟雲軒卻沒有像他這般輕信皇甫羽和牧之歌的話，他的目光久久地落在喬舒的臉上，若有所思。許久，他開口說道：“小雨姑娘，丞相府你恐怕是待不下去了，不如先留在宮裏當今樂師，教宮女們唱歌，如何？”
喬舒瞄了他一眼，這倒是個好提議，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下了。
正想點頭答應，這時候，一個極具穿透力且極為霸道的聲音破空而至：“這個女人，本尊要了！”
殿外霎時間傳來一陣喧嘩聲。
“站住！”
“來人啊，將他拿下！”
“……”
殿內殿外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