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萌妻不好惹057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
番外 萌妻不好惹057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摘 心臟彷彿被人在用無數把刀生生的刮掉上面的肉,他覺得疼,受不了,他望著蘇小珞,嗓音幾乎不像是自己的:「小珞,別說了,別說了……」
太疼了,疼得他受不了,明明,他跟那個孩子沒有感情的。
明明,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存在的,甚至,他在他沒了三年之後,才知道那個孩子是存在過的,他只是心疼蘇小珞而已,心疼這個傻姑娘受了這麼多苦,為什麼不說。
可是,他覺得疼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臟上慢慢的抽離,那個孩子,沒了啊,就這麼沒了啊,蘇小珞說得對,都六個多月了,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活過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當年不在,她又是怎麼度過這些悲傷,這些過往的。
她一定很疼吧,一定在怨他吧,當年,她來找自己,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可是他幹了什麼,虞世堂,你當年對蘇小珞做了什麼!
四肢百骸蔓過一層說不出的冰涼,他覺得全身發冷,冷的受不了,明明咖啡里的空調沒有開那麼低,明明音樂也沒有那麼悲傷。
為什麼,眼角澀得發疼呢。
「你看——」蘇小珞突然出了聲,聲音還是跟方才一樣的冷:「你剛剛讓我說,現在又不讓我說,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聽到不願意聽的,就不想聽了。」
如同他對待女人一樣,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這麼隨便。
虞世堂心底大痛,伸出手,想握住些什麼,可是他伸出,在還沒有碰到蘇小珞的手指的時候,她已經縮回了手,他痛苦的幾乎發不出聲音:「小珞,不是這樣的……」
她雖然沒有表情,可是她的心一定比自己更痛,因為她曾親身經歷,而他不過是聽她口說,已經痛成這樣,蘇小珞當年該是多麼難過,多麼絕望。
一串一串的對不起,從這個昔日高傲的男人口中吐出來,蘇小珞卻彷彿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她的心早已經被厚厚的冰封住了,再也透不進去一丁點兒陽光。
裡面,全是極度的黑暗。
她想,虞世堂的道歉她收下了,可是他說再多的對不起,她的孩子也回不來了,那個孩子,她當成珍寶一般的孩子,就那麼沒了。
也許,她沒有那個福氣,所以才帶走了他,如果上天肯給他希望,他是該活下去的,天意如此,怨不得人,蔥白的手指卡住那杯黑咖啡,卻沒有喝,只是語氣平靜的開口:「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只是虞世堂,三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沒有必要對當年的事情念念不忘,只是,我真的不想再見你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算是,對他的最後一個請求,除此,再無別的想法了。
她站起身,身子卻晃了一晃,虞世堂站起身,欲去扶她,她卻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挺直腰板,像是一個永遠不會打倒的女金剛一樣,朝外行去。
只是虞世堂又追了出來,他重新追到了停車場,蘇小珞開著車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又堵在了車前,蘇小珞在最後一秒踩了剎車!
車頭緊緊的貼著虞世堂,差一點,就將他壓在車輪子底下了!
他望著她,明明沒有哭,眼底里卻無端流淌著幾分濕意,像是天上的星河揉進了眼底,那雙漂亮的鳳眸,依舊高貴比無,帶著傾城的顏色。
望著她,是豪不退讓的執著:「小珞,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你別走,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他想補償,虞世堂不是不負責任的人,雖然他曾經也荒唐過,可那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可是現在,他要對她負責。
她以後不能生,他就不要孩子。
就要她,一輩子。
他曾經對她的虧欠,他今後會補償,對她好,她想做什麼,他讓她做什麼,可她不能離開他,她如果離開他,他不知道,他還怎麼活下去。
「虞民,我給您機會,可是誰給我的孩子機會呢?」生命只有一次,那個孩子沒了,就再也沒了,再也回不過來了。
活著的人還有時間悲傷,可是死去的人,卻永遠沒有悲傷的時間。
她的聲音是那般輕,卻落到了他耳朵里,帶出一股子鑽心的疼,彷彿誰在他腦子裡用打敲打,劈開他的腦子,脹痛的厲害,眼目微闔了一下,想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卻止驀地止聲。
他想說的是,小珞,孩子沒了,咱們可以再要一個。
可是,他怎麼能忘了,他接到的那個消息,說當年蘇小珞沒了孩子以後,以後再也沒辦法生孩子了,她因為那個孩子,失去了自己做母親的資格。
如果那個孩子活下來,現在估計三歲了,早會喊媽媽了,可是他,沒了。
蘇小珞不能生了,她這輩子只能有那一個孩子。
她永遠沒有辦法再做一個母親了,那個念頭像是毒蛇一肌纏住了自己的心,虞世堂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彷彿被人硬生生的撕碎,骨頭也被敲裂了一般。
鳳眸里全是悲傷:「小珞,我不在乎我們有沒有孩子,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不在乎,小珞,回到我身邊,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兒傷害了。」
蘇小珞卻笑了,極其輕蔑的笑,從女人眼底流淌出來的時候,帶著幾分璀璨,她望著虞世堂,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其實再給你一個機會,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他眼睛里亮起一抹光,比天上的星河還要明亮,那雙鳳眸緊緊的鎖著她,彷彿從她唇辯里吐出來的話,像是要救他脫離地獄的苦海一樣。
「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答應你。」大概,這就是不顧一切了,不顧一切想把一個人留在自己身邊,不顧一切的想要對她好,不顧一切的,不想再失去她一次。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摘。
蘇小珞卻知道,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虞世堂了,有些事情雖然不是他做的,可是卻是他一手鑄成,當年那個虞夫人做過的事情,她怎麼能忘呢。
她忘不了,那件事情對蘇家造成的傷害,永遠無法彌補,到現在為止,她的媽媽雖然像個正常人,可是受不得刺激,一受了刺激,就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所以,她完全順著她,不敢做任何事情讓她受刺激,哪怕嫁給蔡駿,她都說是自己心甘情願,看著她嘴角揚起的幸福,她心中其實大痛。
如果不是被逼到這種境地,她怎麼可能跟蔡駿結婚,她也不需要再結婚。
三年前的那種痛苦,她真的沒有勇氣再嘗試一次了。
如今的蘇小珞就是這般膽小,就是這般孬種,輕啟薄唇,眼底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顏色,勾了勾嘴角,聲音如同珠玉落在羅盤一樣:「虞世堂,只要當年那個孩子活過來,我就願意跟你在一起,你能做到嗎?」
腦子轟的一聲,心頭大怔,虞世堂後退兩步,明明蘇小珞眼底有妖嬈的笑慢慢生成,可是那笑里卻全部都是涼,她望著他,眼底再無一絲一豪的熟悉,全是恨!
她到底是恨他的。
她的半個身子從車窗里探出來,長發凌亂的散在肩頭之上,似乎在身上穿了一件凌亂的衣,有幾分婀娜酥軟的味道,可是那雙眼睛,卻沒有一絲溫度。
看著他痛苦的不成樣子,她心裡沒有半分快意,甚至疼得比他更甚,這大概就是當媽媽的人永遠比當爸爸的更心疼自己的孩子。
畢竟,十月懷胎。
其中苦楚唯有自知,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和了下來:「請讓開,我要回家。」
蘇小珞開車離開,而虞世堂站在那裡,久久沒動,夜風很冷,冷的他彷彿骨頭都彷彿凍住了一樣,他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等他恍過神來,人已經在銀座里。
虞世堂的幾個發小,愛玩,只是這幾年越來越不願意叫虞世堂了,因為這傢伙過來,要麼沉默,要麼不說話,簡直是破壞氣氛的好手。
叫個姑娘吧,他臉色難看,不叫吧,沒勁,幾個純爺們,喝個毛線。
所以久而久之,哥幾個不願意叫了,不過虞世堂卻是一直知道他們幾個聚會的地點,畢竟熟,打小几乎是穿一個褲子長大的。
哥幾個有時候還笑著說,自從虞三結婚之後,當年那個聲名赫赫,花名遠播的虞世堂徹底沒了,倒是變成了一個痴情的公子哥兒,哎,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婚姻忒么就是一墳墓,跳進去就出不來了。
不過他今天突然出現的時候,倒是讓眾人驚了一驚,其中一個正跟姑娘喝酒呢,看到虞世堂的時候,酒給噴了,結結巴巴的問道:「虞三,你怎麼來了?」
虞世堂掃了他一眼,平靜的坐了下來,讓服務生去拿酒,老規矩,兩瓶高濃度洋酒,往自己面前一擺,他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沒加冰。
搖了一搖,身姿懶散,目光陰沉,一杯酒已經下肚了。
哥幾個驚呆了,看樣子,虞三這回受刺激不輕,讓幾個作陪的姑娘散了去,其中一個湊到虞三面前,打心眼裡全是關心:「三哥,您真沒事吧?」
這一來就喝這麼猛,讓人吃不沙啊,三哥這幾年戒酒戒的跟和尚似的,他們還憂愁了好一陣子,結果,這一來,就讓人大開眼界,真是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有酒還堵不上你嘴了!」虞世堂冷冷回了一句,這一看就不像沒事的人,畢竟虞世黌宮地眼睛通紅通紅的,面容十分的冷硬,這是跟家裡鬧矛盾了,還是鬧矛盾了?
有知內情的,知道這段時間虞三在鬧離婚,搗了搗說話的那個公子哥兒:「你少說兩句。」
然後把人扯到一邊,小聲的耳語了幾句,說話的那位公子哥姓聶,單名一個衡字,嘴巴驚訝的能吞一個鴨蛋,回來之後,聶公子提了酒杯,跟他碰了一杯:「三哥,有什麼話,您別憋在心裡,哥幾個在呢,今晚就當你的垃圾桶了。」
正在悶聲喝酒的虞世堂輕輕的抬了抬眼睛,一雙眼睛寒的似冬夜的星,明明疏朗,卻透著一股子陰沉:「你知道,怎麼能讓一個人活過來嗎?」
聶衡啞了,三哥今天這是撞邪了嗎,這麼弱智的問題還拿來問:「三哥,這個……技術還沒有那麼先進,暫時還干不出來這種生死人肉白骨的事兒。」
虞世堂掃了他一眼,彷彿在說無能,然後又不說話了,一個晚上自己幹了兩瓶高純度洋酒,把一幫哥們兒嚇得不行,不過虞三就是有本事啊,當年能喝,現在還一樣能喝啊。
看來這酒量不是練的,而是天生就這麼牛逼啊。
最後,虞三倒了,抱著酒瓶子,喃喃的喊著一個名字,聶衡想去聽,可惜聽不清楚,湊近了才聽到虞世堂在喊,孩子,孩子兩字。
看來虞三真是喜歡孩子,不然怎麼對那個孩子念念不忘呢。
他們可是聽說了,當年虞三的孩子都八個多朋了,結果卻沒了,自此,第二天豪門圈子裡流傳了這樣一個八卦,說虞三離婚的原因是桑白不能生。
當然,這是后話了。
虞世堂喝得酩酊大醉,嘴裡一直在念叨著什麼,可是仔細聽,又聽不出來他念叨了什麼,腦子疼得厲害,整個胃跟火燒一樣。
面前有隱隱綽綽搖晃的身影,他說:「小珞,給我泡杯蜂蜜水。」
哥幾個以為他喊的是家裡的傭人,也沒有研究這個小珞是誰,開口說道:「三哥,您喝醉了,要不咱們送你回家吧。」
「不回。」生硬的拒絕,這才看出來,不是小珞,他的小珞,怎麼可能在三年後對他溫存,她怕是恨極了他吧,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的太過。
他竟然覺得心不疼了,這樣也好。
虞世堂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反正把那幾個公子哥折騰的不輕,第二天醒來是在酒店,他洗了個澡,看著鏡子裡面色發白的男人,有一瞬間,差點沒把自己認出來。
男人依舊長得囂張,漂亮,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身姿慵懶,如同一棵漂亮的玉松,他掃了一眼,覺得無趣,偏巧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
找了半天,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不知道是誰幫他充了電,這會兒已經開了機,他揉了揉太陽穴,接了電話,桑白的聲音細細弱弱的傳了過來。
「世堂……」他一聽這聲音就覺得頭痛:「有事?」
沒有溫度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了過去,桑白似乎沒有想過虞世堂會這麼無情,對她再也沒有從前的一絲溫軟,心下更是恨得厲害,安寧說得對,如果不是蘇小珞,她又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心口揪得難受,開口:「世堂,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還沒有搬走?」其實對於桑白搬不搬走,他並沒有那麼在意,畢竟他沒有回過虞宅住,也不打算回去住,桑白住哪兒跟他沒關係,不過終究是離婚了,她占著那地方也不適合。
桑白眼神里現出幾分委屈,自從簽了離婚協議,她跟虞夫人說了之後,她起先跟著罵了虞世堂幾句,到了最後,反倒沒話說了,只說她不是虞太太了,趕緊搬出去吧。
她怎麼肯甘心搬出去,雖然虞世堂給的錢不少,可是再多也比不上虞太太這三個字的含金量,安寧說得對,她才是天生的虞太太,蘇小珞算什麼。
雖然心裡嫉妒,可是語氣卻柔柔兒似水:「世堂,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就不送送我?哪怕你不顧惜我,你總得為咱們當年那個孩子著想一下吧!」
卻聽虞世堂突然輕蔑一笑,如同冰一下子破開一樣,裡面的游魚跳出湖面,落在冰層之上,漂亮的丹鳳里全是殺氣:「桑白,事到如今,你還敢跟我提孩子?」
當年如果不是桑白故意讓他誤會,他怎麼可能那麼對小珞,他怎麼可能對她那麼狠,斬斷了她對自己的最後一點兒希望。
那聲音陰森森的,桑白怕啊,明明虞世堂不在身邊,她卻怕得不行:「世堂,你怎麼了?」
「桑白,你還敢問我怎麼了,我怎麼了,你不是最清楚嗎,當年那個孩子怎麼沒的,你不是比我更明白嗎?」男人一旦不在乎你,在你眼裡,你便什麼都不是。
哪怕如桑白,這個曾經的國民女神,她依舊在他眼底,不堪入目。
桑白蔥白的手指幾乎握不住手機,這個男人何其狠心,曾經的柔情蜜意,彷彿全部幻影,她心尖一顫,覺得虞世堂似乎知道了什麼。
可是,他怎麼可能知道什麼,他不會知道的,當年那個孩子怎麼沒了的,穩了穩心神,她不能慌,不能亂,一亂就出了馬腳。
只要她讓虞世堂認定,蘇小珞害她沒了孩子,他對自己就有虧欠,但是下一秒,卻聽男人繼續說道:「桑白,別再來煩我了,不然,別怕我不念舊情!」
掛了電話之後,桑白才反應過來剛剛虞世堂說了什麼,虞世堂,既然你這麼狠,你別怪我不義!桑白眼珠子里跳出一抹瘋狂的恨意!
蘇小珞很平靜的回去上班,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期間還跟蔡駿打了一個電話,蔡駿死活不願意離婚,她也不強求,只是自己必須要快點解決離婚的事情了。
她,已經不想再拖下去了。
約了律師,又談了離婚的問題,律師給了一個答案,說,這個婚可以離,但是沒有證據,如果有蔡駿出.軌的證據,離婚就比較容易,她分得的財產也會比較多。
蘇小珞根本不想要什麼財產,她只求離婚,越快越好。
「我只要離婚就行。」蘇小珞淡淡一句,很是輕抹淡寫。
律師就沒有見過這麼著急離婚的,可男方偏偏出.軌了,還死活不願意離婚,真是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行,蘇小姐,您放心,這個官司,我一定會幫你打贏!」
只是,蘇小珞卻沒有想過,她還沒有提出起訴,蔡駿那邊已經同意簽字,說自己同意離婚,當然這是后話了。
忙了一整天,蘇小珞根本沒有閑下來過,她其實怕,怕自己一停下來,那些痛苦的往事就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將她湮滅。
下了班,她跟往常一樣準備離開,卻在下樓的時候,看到了虞世堂的車停在了樓下,她下意識的想從後門離開,男人已經看到了她,不過一夜之間,他似乎清減了不少,眉目深沉的近乎可怕,他朝她行來,捉住她,聲音柔柔的喊:「小珞。」
「有事嗎?虞導。」冷冷淡淡的聲音,連同表情,都同樣的冷。
正是下班時間,人來人往的,蘇小珞不願意跟他多做糾纏,也不想見他:「我昨天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我不想再見你,如果你對我尚存一點兒憐惜,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著欲走,可惜虞世堂哪能這麼放過她,人重重一拽,蘇小珞穿著高跟鞋,重心不穩,一下子栽到了他懷裡,他個子挺高,有一米八六左右,而蘇小珞哪怕穿了高跟鞋也及不上他的高度,腦袋撞到了他下郃上,登時,痛的要命。
「疼……」她捂住頭,覺得這個男人真可惡,她昨天把話說那麼絕了,他難道沒有聽到耳朵里,呵,差點忘了,虞家的小公子任性妄為,這個世界上,誰的話,他肯聽?
眼睛紅紅的,瞪著他,蘇小珞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你到底幹嘛呢?我早就說過了,我不跟有夫之婦有什麼牽扯,你離我遠點,不行嗎?」
這話,又凶又急,虞世堂卻不以為意,聞言卻扯了一個極淡的笑:「小珞,我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