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無恥的人(一更)
127.無恥的人(一更) 「咿咿呀呦喂,呀嚯嘿……」
朱縣令是哼著歌樂顛顛的回的縣衙——
一來,能看到吳啟壽出了那麼大的一個丑,他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哼,叫你得瑟,叫你看不起我兒子,得,你的女兒被你自個的兒子睡了,這事說出去,吳文泰莫說沒法做官,簡直都沒法做人!
二來,剛剛他之所以會硬拉著吳啟壽去往吳文泰的院子,乃是聽了靖王世子身邊的人暗中給他的指示。能為靖王世子辦事,他驕傲,他自豪!
「老東西,看你這樂顛顛的樣子,從不唱曲的你甚至都哼起曲來了,莫不是要陞官了?」
朱縣令徑自去往書房,剛踏進屋,冷不丁一道聲音響起,嚇了他一跳。拍了拍心窩子,看向窩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沒個坐相的兒子,他氣不打一處來,「臭小子,媳婦還沒進門就給你戴了頂綠帽子,你還如此悠閑呢。」
「要不是你給我找了這樣一個女人,我會和她扯在一起?」朱躍掂了掂腳,無所謂的道:「還好不是娶進門來給你兒子戴了綠帽,否則我可是都沒處哭去!」
他可是真真的看到楚雁回將吳文鈺給送進了吳文泰的院子,他們的用意嘛他自然也是想得到的,不過就是藉此給不安分的吳家一個教訓罷了。
想那吳家也真是的,楚雁回窮的時候都看不起人家,苦了那麼久恁是沒接濟過人家一點兒,等她賺了點銀子,便又想方設法想和人沾上關係,也不嫌丟人!
「兒子你說的也是。」朱縣令進屋後為自己倒了杯茶,狠狠的灌了兩口,猛地看向朱躍,「咦,你小子不是早便和吳文迪那小子走了嗎?這事你是咋知道滴?」
「哼。」朱躍冷哼一聲,傲嬌的道:「你兒子可不是笨蛋,腦子稍稍一動便能想個明白。」
「那你說說是咋回事。」
「吳文泰和吳文鈺一個想要睡了楚雁回,一個想要睡了景瀾,哪裡知道人家棋高一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哎呀,做人就應該像我一樣懂得知足,否則到頭來招惹到不該惹的人,那就不得了了。」
嗯,他這兒子還不算笨,只看也知道靖王世子惹不得!
朱縣令心裡忖著,想想又覺得不對頭,「不對啊,兒子,你咋知道吳文泰想睡楚雁回?又咋會知道吳文泰把吳文鈺給睡了的事?」
「景瀾離開后,我跟著去了,看見吳文泰躺在地上,吳文鈺掛在楚雁回的身上,然後她和景瀾把吳文泰吳文鈺給搬進了吳文泰的院子,都這樣我還猜不出來,豈不是笨蛋?我可沒說吳文泰把吳文鈺睡了……啥?」朱躍忽然驚得一骨碌從椅子上站起來,咽了口口水道:「吳文泰真把吳文鈺給睡了?」
「我特意進去看了一下,吳文鈺正在穿衣裳,吳文泰則捂著襠部在榻上死去活來的打滾,想來是那個地方受傷了,至於吳夫人嘛,則坐在地上完全沒了主意,連大夫都忘了給叫吳文泰叫,如此反常,你說這事是真是假?!」朱縣令撫了撫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鬍鬚道:「他們的房間有燒了一半的檀香,是被水給淋濕的,還有香味沒有散得完全,聞著和咱們平時用的不大一樣,我尋摸了一路,才想到那香中定是加了料了的。」
他雖然是個男人,還是個妻妾成群的男人,后宅那一套爭寵的手段他還是知道的。
「不對啊,老東西,楚雁回雖然心狠,但是看起來不像是那樣惡毒的人,怎麼會這樣害人家吳文鈺呢?」朱躍蹙眉問道,「再說她一個閨中女子,哪裡去尋得那加了料的檀香?」
朱縣令搖頭道:「兒子,你說你老爹如此精明,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單純的傢伙呢?」
「什麼意……哎呀媽呀!」朱躍原本還想問他老爹啥意思,忽地一拍手道:「我明白了,這個香定然是吳文泰想害楚雁回的,想必吳文鈺那屋裡也少不得有這樣的香呢!當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老爹,這樣的人家,咱們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兒子你這話說得太對了!」朱縣令深以為然的道:「你爹我雖然貪,卻是沒有壞心的,何時為了得到某樣東西或者某個人這般害人過?所以你老爹適才就對吳啟壽說了,吳文鈺那樣的媳婦,咱們朱家要不起……」
「老爺,吳老爺來了,你見還是不見?」朱縣令的話還沒說完,管家便敲門問道。
朱縣令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看向朱躍道:「這太陽都落山了,吳啟壽這老傢伙這會子不是該在家裡處理那些腌臢事嗎,往我這裡跑是什麼意思?」
「人都來了,你總不得不見吧?」朱躍起身往外走道:「我迴避一下吧。」
朱縣令等朱躍出門后,才讓官家將吳啟壽給迎進了書房,他自己則坐在朱躍剛剛坐的太師椅上動也不動,態度比起上次嘛,自然是差了許多,只是臉上還是掛著客氣的笑,「吳老哥你這個點來寒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如果是那件事,你大可以放心,我是不會外傳的。」
吳啟壽也不在意朱縣令的態度,自己為自己倒了杯茶道:「老弟誤會了,我來是想談咱們兩家的親事的。」
朱躍躲在書房的後窗處,將吳啟壽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裡頓時就不爽了,暗道,這老東西會不會太不要臉了?當他朱躍是王八嗎?還是專門撿漏的?
「咱們兩家的親事?」朱縣令臉色凝重的道:「老兄,我剛剛離開吳家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像文鈺那樣……開放的兒媳婦,我們朱家可要不起。」
「老弟你誤會了。」吳啟壽道:「你們走後我問過鈺兒了,她和泰兒是被人陷害給關在一起,並沒有做出那樣的事來。」
「呵呵。」朱縣令樂道:「吳老哥,你這是在蒙誰呢?還是說你當我朱南生是個傻子不成?你一雙兒女在你吳家被人陷害,這事說出去誰信?另外你兒子的子孫根都斷了,還叫沒發生那種事?好吧,就算沒發生那種事,可以他們光著身子獨處一室的事,那麼多人都知道了,躍兒要是娶了她,我朱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吳啟壽見朱縣令說話混不客氣,也不打算和他虛與委蛇了,直言道:「朱老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朱躍將我女兒給睡了,難道就這樣算了?就算我女兒發生今天的事,也不是她自願的,比起你那個只知道拈花惹草的兒子可要好太多了。」
「呵,你那女兒見個男人就想睡,能怪誰?我還說她把我躍兒給玷污了呢!還有我躍兒既然這麼不堪,你又何以非要咬住他不放?」朱縣令也不和他假客氣了,嗖地站起來,冷冷的道:「吳啟壽你當你們那齷齪的心思我不知道嗎?你上次來這,無意中聽我說起楚姑娘的未婚夫是京城來的,又得知楚姑娘和上官家合作賺了大錢,便將心思給打到了他們身上,於是才將躍兒和文鈺的婚事往後延。你們今兒設計人家被人家反擺一道,自己下的葯沒害到別人反把自己給害了,卻讓我家躍兒來收你女兒那個破爛幣,世上沒這樣的道理!」
一直以來,朱縣令在朱躍的心目中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何時這般硬氣過?這會子見他為了自己和吳啟壽說上這樣一番話,心裡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他真想站出去狠狠的親他老爹一口,可是他知道這會子不能站出去。
「哐嗤——」
吳啟壽沒想到朱縣令平時看起來是個糊塗的,卻是將事情看的這般透徹,一時間惱羞成怒,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摜到了地上,頓時茶葉茶水和著碎瓷四濺。他指著朱縣令的鼻子道:「姓朱的,你罵誰是破爛幣?」
「誰特么的不要臉想著勾男人,我特么的就罵誰!」朱縣令的兒子都要被人當活王八欺負了,索性也豁出去了,「你那下賤的女兒,就是送給我躍兒也不會要!沒得什麼事都不做,盡想著給我兒子縫綠帽子了。」
「好……好好好,真是好得很啦!」吳啟壽手都在顫抖了,「朱南生,你以為我泰兒發生這樣的事做不了知府了,你才無所畏懼吧?實話告訴你,我泰兒能做上宜城郡的知府,乃是得太子看重的,你以為真的那麼容易就下去嗎?今兒這事我只是來知會你一聲,並不是徵求你的意見的!這親事你莫想退,一個月後,讓躍兒乖乖的將鈺兒給迎回來,兩萬兩,是我給鈺兒的嫁妝。否則嘛,這縣令你也別想做了,至於其他有什麼麻煩事,那就不是我能說的準的了。」
「吳啟壽你在威脅我?」朱縣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哼,那又怎麼樣?就當我威脅你好了!」吳啟壽冷冷一笑,「時候不早,我就不多留了,不用送了。」
看著吳啟壽自說自話的離去,朱縣令只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算得上無恥的人了,卻是沒見過吳啟壽這麼無恥的!
太子的人,自然不是那麼容易被搞垮的,但是他並不後悔說出剛剛那些話來,他的兒子再不好也是一個真正的男兒,怎麼娶那樣不要臉的女人?他也不是擔心做不了這個芝麻官,雖說不愁吃喝也得人敬著,但是放到京城去給人提鞋都不配,沒什麼可留戀的!
只是,吳啟壽最後一句話卻是嚇到他了。他可以什麼都不怕,但是他的孩子妻妾呢?躍兒呢?
「老爹。」朱躍踏進門,面色沉重的喚道。
朱縣令回過神來,蹙眉問道:「躍兒,剛剛他的話你都聽到了?」
朱躍點點頭道:「不但他的話兒子聽到了,你的話兒子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說著對朱縣令豎起了大拇指,「爹,今天的你真爺們!」
朱縣令一怔,忽而沒好氣的道:「你個臭小子,你爹現在都愁死了,你還打趣你爹?!」
「爹,有什麼好愁的?大不了我就娶了她就是了,然後擱家裡供起來。兩萬兩的嫁妝,可是筆不小的數目呢,夠她揮霍一輩子了。」朱躍帶著嘲諷的說完這席話,只是說這話的時候,覺得心裡堵得慌,隱隱還有些疼。
他混賬了許多年,如今終於認清自己的心,想要對一個女孩子好的時候,卻是不得不娶某個人。最可憐的是,他連表白的機會也沒有,那份剛剛萌芽的感情就這樣被扼殺了。
朱縣令亦是發現了,他兒子說這話的時候眼底一閃而過的哀傷,心中一驚,問道:「躍兒你是不是喜歡哪家姑娘了?」
「哪能呢?」朱躍矢口否認道:「你兒子常年混跡花叢中,對情之一字最是看得開了,怎麼會喜歡誰呢?情之一字是毒藥,會傷人的。」說著故作無事的擺擺手,「好了爹,你別煩了,我娶她,就這麼說定了,我肚子餓了,去吃東西了。」
知子莫若父,朱縣令如何看不出來?頹然的坐回太師椅里,他此時後悔得不得了,要是當初他沒有看上吳文鈺的家世,從而應下這門親事,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
「嘣!」朱縣令一拳砸在書桌上,眼角竟是盈出兩滴清淚來。
躍兒,對不起,是爹沒用啊!要是爹有能力護住你娘和你的弟妹們,哪裡需要你委屈娶那樣一個不知廉恥的破貨?
賀連決到了鎮上后,直奔鎮上最大的藥房。
他神情很不自在的將掌柜的給叫道了僻靜處,直接甩給了掌柜的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給本公子抓一副避子湯藥,煎好后,本公子一會來取。」
其實他大可以前去上官譽那裡配藥,可是那樣一來,那小子便知道他和小回哼唧哼唧了,對小回的影響不好。
「對了掌柜的,這避子湯里加多些黃連會不會有問題?」賀連決都準備走了,忽而又停下腳步問道。
「多加黃連是沒問題的,」掌柜的真誠的道:「不過避子湯服多了卻是不好的。」
賀連決心中一緊,緊張的問道:「會怎樣?」
「避子湯裡面會加一味紅花,當然,這個量很少。」掌柜的很負責任的道:「不過日積月累卻是足夠造成不孕的,為了避免不孕,所以公子務必讓你家娘子少服食的好。」
「知道了,多謝掌柜的。」賀連決很是難得的對掌柜的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等等公子。」掌柜的叫住走到大堂的賀連決,揚了揚手中的銀票,「避子湯要不了這麼多銀……子……」
後面的話,直接被賀連決一道冷厲的視線給堵了回去。
賀連決沒有理他,閃身便離開了。
掌柜的感到莫名其妙,看了眼手中的銀票,這位公子也忒大方呢,一副避子湯不過兩錢銀子,他居然給了五十兩之多!不過剛剛他那眼神也太嚇人了,簡直能冷到人的骨子裡。
抬頭時看見滿堂的客人,掌柜的頓時恍然大悟,那公子定是臉皮薄,否則哪裡會悄悄默默的把他給叫到僻靜處呢?虧他大嘴巴的還大喊避子湯,活該拎不清被瞪了!
得,掌柜我親自抓藥熬藥,來彌補過錯吧。
那公子也真是的,一碗避子湯而已,至於么?每天來他這裡抓避子湯藥的男子多不勝數,誰會在意你抓這個葯啊?要是每個都因為這樣瞪他一眼,他豈不是早被瞪死了?
賀連決離開藥房后,便到了鎮子的西側無人的地方,並祭出了一枚信號彈。
不多時,兩道黑影前來,單膝跪於他的身後,恭敬的喚道:「爺。」
賀連決徐徐轉身面向他們,直接的道:「輕揚,輕陌,你們可知道定北侯還是世子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爺曾聽聞他的妻子阮青曾以一曲如泣如訴的《離殤》風靡上京,后便不知所蹤,這又是為何?定北侯怎麼會放任自己的妻子離開呢?」
二人相視一眼,輕陌搖頭道:「爺,那事發生在十幾年前,我們也就四五歲,還不曾跟著爺你呢,咱們平日也不喜歡打聽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是以並不清楚,要不要屬下回去問問阮二爺?」
「不,暫時別讓阮二知道。」賀連決果斷的道:「輕陌,你一會便啟程回京去給爺這件事,記住千萬別驚動了定北侯。」
「是,屬下這便回去!」輕陌沒有問為什麼,立即起身離去。
「輕揚,你讓人將吳文泰吳狀元與其妹妹吳文鈺苟合的事在宜城郡內給大肆宣揚一番,嗯,越多人知道越好。」敢算計他和他的女人,就要有被報復徹底的覺悟。
「爺,吳文泰是太子的人,你這是打算和太子對著幹嗎?」輕揚抬頭問道。
「爺要打擊吳文泰又與太子何干?」賀連決不屑的道:「那樣一個人渣也堪重用,長了一雙眼睛根本就是個擺設!如果他要因此和爺干架,爺奉陪到底就是了,爺何時虛過他?」
敢這樣說太子的,只怕非他家爺莫屬!輕揚嘴角抽搐了下,「爺,四皇子的人才從宜城知府的位置上被拉下去,咱們就對太子的人出手,只怕太子會誤會咱們與四皇子有牽連,到時候再想置身事外,只怕就難了!」
「你這腦子是不是太閑了,不過這麼短時間不用,竟是越來越沒用了!」賀連決一聲冷哼,「爺可有讓你大張旗鼓的去宣揚是爺讓你這麼做的?今兒參宴的人中,可有好幾個縣令呢。」
輕揚眼睛一亮,「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辦。」
「另外別小瞧了乞丐的力量。」賀連決又道。
「嘻嘻,爺你好壞哦。」輕揚似乎明白了他家爺的用意,打趣了一句便走了。走出兩步,停下腳步,「爺,屬下不明白,咱們何不直接將這事在京中宣揚?想必那吳文泰連知府也做不成了。」
「這事辦完了給爺回京看兵書,爺書房裡的兵書全給爺看一遍,等爺回去考校你。」
輕揚清俊的臉頓時皺成一團,苦兮兮的道:「爺,不是吧?你書房裡的兵書沒有千冊也有八百冊,你這是想整死我呢!」
「你們這豬腦子越來越笨了,爺打仗的時候若是再靠著你們,豈不是被你們整死?與其爺被你們整死,爺還不如先把你們一個個給整死了。」賀連決說著對他打出一道氣線,「還不走?等爺送呢?」
「屬下這就走。」輕揚輕鬆躲過那道氣線,施了輕功便走了,半道才想起他還沒得到爺的回答呢。嗯,看來這腦子是一日不用便銹了,何況這麼久了?罷了,按爺說的去做就是了。
賀連決凝著輕揚離去的方向,鳳眸微微的眯起。玩么,自然要慢慢玩才有意思,一下子就玩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關鍵是他的女人定也不希望如此輕鬆就放過那些個人渣敗類吧?!
哎呀,小回,為夫才離開你這麼一會就開始想你了,這可如何是好?好想快些回去,可是葯還沒煎好呢。
賀連決這般想著,便回到藥房的屋頂上等著去了,只希望葯一煎好便帶著回家看媳婦去。
「啥?!」
新河村,楚雁回迎向剛剛接了明玉回家的輕弦,待明玉離開后,便問了輕弦他和賀連決離開吳家后發生的事。在聽到吳文泰的子孫根都嚴重拉傷后,忍不住大叫出來,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艾瑪,吳文鈺能把吳文泰的子孫根都坐斷了,也太厲害、太饑渴了吧?難怪剛剛吳家的馬車過去了兩輛,定然是吳文泰呆不住走了,也可能是看醫生去了。
活該,人渣!
楚雁回在心裡將吳文泰罵了一通后,忽然想到了什麼,不高興了。
呸呸呸,吳文鈺那女人定是把吳文泰臆想成她的男人了,所以才那麼用力的吧?!特么的也太不要臉了,不行,這件事姐要是就這麼算了,姐這心裡很不好受啊!
撫著下巴,楚雁回腦子一轉,便想到了要怎麼打擊報復吳家了,頓時眼中便漾起了一層類似狐狸的光芒。
賀連決端著個瓷碗回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楚雁回眼中的光芒,心知這丫頭定是在想怎麼算計吳家了,不由無奈的搖搖頭。
「小回。」賀連決躲在輕弦的屋當頭對她招了招手。
「景大哥你回來了。」楚雁回笑著過去,將賀連決帶進了竹林。
賀連決偷了個香才把手中的葯碗遞給她。
楚雁回接過碗放在鼻下嗅了嗅,確定葯沒問題才開始喝。
賀連決心裡暗忖道,還好他剛剛沒有將葯給換了,否則這會定要挨批了!
「好苦!」楚雁回才喝了一口便吐著舌頭,疑惑的道:「景大哥你是不是讓人在裡面加多了黃連啊?怎麼這麼苦呢?」
「為夫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賀連決目光懇切,半點也看不出在撒謊,趁機道:「娘子,是葯三分毒,既然怕苦,以後就別喝葯了,咱們有了孩子就生下來,一切順其自然好不好?不必刻意的去避孕。為夫保證,就算有了孩子,你還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為夫絕不逼你,好不好?」
「不好。」楚雁回道:「有了孩子我哪裡還有心思做事啊?我可不想做個不負責任的母親!」說著眼睛一亮,「不如景大哥你在我十八歲之前就別做那事了,這樣我就不用喝葯了。」
「娘子,你可懂食髓知味是什麼意思?」賀連決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為夫恨不能現在就將你再一次吃干抹凈,你覺得我能忍到你十八歲么?」
「啊,你小心別給葯灑了。」楚雁迴避開他親上來的嘴,想了想道:「給你找個妾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要不咱們換別的方式給你解決那檔子事好了。」
賀連決曲起食指狠狠的彈了她的額頭一下道:「傻妮子,腦子裡想些什麼呢?」
楚雁回單手捂住被彈疼的額頭,委屈的道:「那你說怎麼辦嗎?要不你自己解決?」
「……」賀連決無語至極,覺得再和她說下去定要被氣死了,「快些喝葯吧,快涼了。」
楚雁回不滿的道:「這麼苦讓我怎麼喝嘛?!」
「不想喝正好不喝了。」賀連決說著便取過她手中的碗,佯裝倒掉的樣子,在她驚異的目光中忽然轉了個彎,喂進了自己的嘴裡,含了一口堵上她的嘴,慢慢的渡了進去。
一口喝完,賀連決真摯的道:「為夫既然能與你同甘,便能與你共苦。」
楚雁回聞言,眼中有些晶瑩的因子在閃爍,這樣的話,比任何的情話都能闖進她的心裡。這男人,怎麼能這麼讓人感動?!
輕輕擂了他一拳,楚雁回嗔道:「給我,我自己喝。」
「為夫就喜歡喂娘子喝。」雖然苦了些,不過能偷個香,再苦也不覺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