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慘絕人寰(下午還有更新)
128.慘絕人寰(下午還有更新) 翌日有很多事要做,是以訓練回來后,楚雁回和賀連決匆匆吃了早飯便到了鎮上。
他們先去了上官譽的家,先跟他借了些人將從盛老闆那裡訛來的米鋪和糧倉給看了起來。還好昨兒吳家發生了那樣的事,吳文泰許是忘記了,派出來看倉庫和米鋪的人都沒來得及調走,不然昨晚糧食被盛老闆搬光了都有可能。
把糧倉和米鋪的事處理好后,楚雁回已經是午時了。想到許雁娘的事,便和賀連決去了茗香居,夥計告訴他們,許雁娘昨兒沒有去,一大早朱縣令也去過了。
楚雁回感到許雁娘定是出了意外,否則怎麼可能兩天都不來茗香居?問了夥計許雁娘的住處,哪知她們只知道她住在北大街,卻不清楚具體的住址。
很顯然,許雁娘「失蹤」的事定然和劉子棠與他老娘脫不了干係!她完全沒想到劉子棠定會這麼大膽,將她的話當作耳邊風,真是好得很啦!她很是後悔昨兒沒有直接將劉子棠給辦了。
只是,北大街那麼大條街,要如何去找?
「小回,你不用著急,朱縣令不是個傻的,他在這邊沒有問到住址,自然會回縣衙去的。」賀連決分析道:「不然咱們先去縣衙,那裡會有備註,再不然直接去北大街也行。」
「還是去縣衙吧,就算朱縣令去了北大街,咱們也能在衙門主簿那裡問到地址的。」
事不宜遲,楚雁回拉著賀連決施了輕功便走。她自己都沒發現,飛了一路,都是她帶著賀連決的,似乎潛能都在她心急的情況下被激發了出來。
賀連決與有榮焉,當初他說跟著他三個月內必然能施了輕功暢行無阻,如今這才多久啊,就能帶著他飛了,他家女人真是個天才!
到了縣衙,楚雁回發現朱縣令竟然在大堂里,在大堂門口便問道:「朱大人,可有找到許姐姐?」
朱縣令迎上前道:「哎呀楚姑娘,我正要派人去你家送信呢,你說的那位許姑娘我已經找到,只是她情況不大好,這會兒正在後院,我找了大夫正在為她看治。」
「怎麼個不好了?」楚雁回激動的就要去抓朱縣令的手,被賀連決給拉回了自己身邊。來不及同他計較,連珠炮似的問道:「你是在哪裡發現她的?是不是劉子棠那個混蛋對她下的手?他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劉子棠在哪裡?他的老娘又在哪裡?」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讓朱縣令覺得冷汗涔涔,這楚姑娘的性子還真是急得很啦!
「小回。」朱縣令還沒回話,賀連決指了指大堂里跪著的兩個人,「那裡。」
楚雁回看向朱縣令的身後,見大堂中央跪著的不正是劉子棠和一個婦人,她剛剛太過焦急,只注意朱縣令去了,竟是漏看了兩個活生生的人。
楚雁回目光凜然的透過朱縣令的肩頭看向堂內垂首跪著、身體瑟瑟發抖的劉子棠,一把揪過朱縣令的衣襟,冷聲道:「說,他們怎麼對待許姐姐的?」
朱縣令被勒得臉色漲紅,感到氣都不順了,又要怎麼說話?旁邊的衙役們看著這一幕,無不是瞪大眼睛,這姑娘誰啊?怎麼這樣對待他們大人呢?偏偏他們大人還腆著一張一張笑臉。這又是什麼情況?
賀連決很是無奈,「小回你先放手,讓朱大人好好說。」
「呃。」楚雁回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連忙放開朱縣令,歉意的道:「對不起朱大人,許姐姐她是我第一個朋友,聽到她有事,我有些著急了,還請你見諒。」
朱縣令撫著心窩子順了順氣后,打著哈哈道:「楚姑娘對許姑娘的情誼讓人感動,朱某又怎會怪責呢?朱某……」眼見楚雁回臉色都要變了,忙改口道:「許姑娘從昨兒一早到適才朱某尋去的時候,一直在接……客……」
最後兩個字,朱縣令是慢慢擠出來的,而且很輕。
即便這樣,楚雁回還是很清楚的聽進了耳里,心中的火氣騰地生氣,一把撓開朱縣令,徑直走到大堂中央,對著劉子棠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也就在這時,她才看清旁邊的婦人。四十多歲,顴骨突出,臉型削瘦,倒三角的眼睛很是犀利,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難怪許雁娘在她的淫威下逆來順受,不敢有半點的反抗。
「劉子棠你個混蛋王八蛋,你當姐的話是說假的吧?還敢變本加厲讓許姐姐做那種事……」楚雁回無法想象一天一晚,與自己不熟不愛的人不間斷的做那種事,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摺磨,許雁娘是怎麼過來的。
劉子棠被踢得哀哀嚎叫著在地上打著滾,一旁的婦人已經呆住了,衙役們無不是瞠目結舌,完全想不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這般暴力。
「混蛋,老娘今天非得踢死你不可!」楚雁回想到許雁娘的遭遇怒不可遏,眸色鷙冷,下腳更狠了,趁著他打滾之際,揪准他的襠下,狠狠的踢了下去。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幾乎響切雲霄,朱縣令以及眾衙役無不是覺得蛋都疼了,紛紛夾著腿,大氣都不敢出。
「棠兒你怎麼了?哎呀,殺人了,殺人啦!」那婦人聽到自己兒子的哀叫聲,終於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吼著就向楚雁回撲去,那長長的指甲竟是對著她的臉上撓去。
賀連決鳳眸眯成一道縫,身形一閃,攬過楚雁回的同時,一把抓起劉子棠,將他的臉給湊了上去。
劉子棠又一聲慘叫后,眾人便見他臉上七八道血痕,道道血淋淋的,簡直不忍直視。
「啊,怎麼會這樣?」婦人沒想到自己明明是抓的那女子,怎麼會抓得自己兒子如此慘烈,只短暫的滯怠后,婦人又撲向楚雁回。
「啪,嘭!」
還沒接觸到楚雁回,婦人臉上便被賀連決打出的一道氣線扇得血紅一片,又因為後坐力被推到一邊的柱子上狠狠的硌了一下,然後重重的跌落在地,登時便暈厥過去。
眾衙役莫不是吞了口口水,這男人,下手絕逼的不輸那女子,而且只是看面相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以後看見了,一定要繞道走。
劉子棠看著自家老娘暈了過去,多想自己也疼得暈過去,哪裡知道他越疼越是清醒,他知道,他的子孫根定然是毀了,從此,他將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他現在好後悔,後悔昨兒聽了他娘的話,想要最後利用許雁娘賺點銀子,哪裡知道竟是招惹上了這樣一對惡魔!
「說,為什麼要那麼做?」楚雁回蹲下去,揪住劉子棠的頭髮問道。
劉子棠早便疼得面色發白,冷汗直冒,此時又被楚雁回扯著頭髮,渾身沒一處不覺得疼的,顫聲道:「因為銀子……」
「呵,銀子!」楚雁回徐徐起身,從袖袋裡掏出三張千兩的大票來,走向朱縣令道:「朱大人,三千兩,我要讓這母子二人把牢底坐穿,每日里想怎麼招呼就怎麼招呼,不必給我面子,別弄死了就成,可能做到?」
朱縣令為難的道:「楚姑娘,你不用給銀子,他們的行為也是要坐牢的,只是朱某怕是幫不了你多長時間了。」
「這是為何?」賀連決蹙眉問道。
「昨兒傍晚時分,吳啟壽來找過我。」朱縣令想了想,將衙役都屏退後,終是把昨兒的事給說了出來,他知道,如今能救他兒子於水火的,只有靖王世子了。
「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楚雁回險些炸毛,「吳文鈺都那樣了,吳啟壽還逼朱躍娶她,到底是幾個意思?」
「大約是想遮醜吧。」賀連決淡然道。
其是他心裡想的並不是那麼簡單,遮醜或許是一方面,但是這些日子下來,再加之昨日的事,他從旁看出吳啟壽是個善於鑽營的人。經過昨天的事他大意能猜出吳啟壽的用意——定是他的計劃失敗,又看出朱縣令似乎與自己有些親近,便想攏住朱縣令。再說吳文鈺也是毀了,廢物利用未必不可。
楚雁回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若有所思的看向賀連決,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脫離思想而出,想要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
賀連決心神一凜,連忙岔開話題道:「朱大人你不必驚慌,這婚事十有八九成不了,你先觀望幾日再說,實在不行就去找上官三公子上官譽,想必他看在內子的份上,應該會幫你的。」
得了靖王世子這番話,朱縣令頓時感到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只是聽到「內子」二字時怔愣了一下,指著楚雁回,恍然大悟,拱手道:「景公子,恭喜恭喜。」
「宅子建好便會設宴,到時候還望朱大人撥冗前往。」
不枉他殫精竭力的幫助靖王世子,他終於得到他的認可了!賀連決神色淡淡的,朱縣令卻是聽得心中狂喜,卻礙於警告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多謝景公子,朱某定當前往!」
賀連決點點頭,指著地上劉子棠母子二人,「這兩個人,按照內子的意思,你好好的處理一下吧,另外別忘了把許雁娘的戶頭給分出來。」
楚雁回將銀子遞給朱縣令。
雖然三千兩對一月俸祿只有十來兩的朱縣令來說,you惑實在是很大,不過靖王世子的女人的銀子,他哪裡敢要啊?再說憑著靖王世子側面答應幫他處理自己兒子與吳文鈺的事情,他也不能收這個銀子!連連擺手道:「楚姑娘你收起來,不過是咱們分內的事,哪裡需要銀子了?」
楚雁回固執的將銀子放到他的手上道:「朱大人,昨兒盛世米鋪的事你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這銀子你拿著,今後我在鎮上的生意你多照拂照拂就行了。」
「照拂生意朱某義不容辭,可是這銀子……」朱縣令說著為難的看向賀連決,得到他幾不可見的首肯后,忙朝楚雁回拱手道:「既然這樣,這銀子朱某便收下了,楚姑娘,原本我不足半年便要回京述職,現在朱某想好了,將來就在這新河鎮做這個小縣令,憑著這個便利,專為你把好生意這關也未必不好。」
朱縣令果真很上道!楚雁回滿意的道:「那我可就把你當自己人了?」
朱縣令態度誠懇的道:「楚姑娘儘管放心,朱某定以你馬首是瞻。」
「好!」楚雁回也不矯情,讓朱縣令派人將那母子二人給拖下去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吳家敢設計我和我男人,這筆帳我是怎麼都不會算了的。他吳家不是仗著有錢就耀武揚威嗎?那麼我便將他的生意一家家全都給整垮,看他還拿什麼來得意!」
朱縣令昨兒在吳啟壽那吃了個悶癟,一晚上都沒睡好,現在聽聞楚雁回要打擊報復吳家,登時精神都起來了,「楚姑娘,你想怎麼做?」
楚雁回眯眼一笑,「這個嘛,自然得朱大人你幫忙了。」
「不怕楚姑娘笑話,如今我是恨死了吳啟壽那個老混蛋!」朱縣令毫不避諱對吳啟壽的恨意,「只要能打擊到吳家,我是什麼都願意乾的。」
「既然這樣,你便為我將吳家的生意給我統計一下,然後將他家店子隔壁的鋪子,給我高價租下來即可。」
「這……楚姑娘,我明白你的用意了,可是你這樣做無疑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要將吳家的生意給抵垮,少說也要損失數萬兩銀子。」
「呵,不會虧那麼多的。」楚雁回微微笑著,自信的道:「這個就不用朱大人操心,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既然楚姑娘這樣說了,朱某定會不遺餘力去辦。」
楚雁回又取了五千兩銀子給朱縣令作為租賃店鋪的經費,朱縣令收下。
「景大哥,我去看看許姐姐,你便留在這裡吧。」許雁娘遭到劉子棠母子那般慘絕人寰的對待,賀連決一個男子自然是不好去,是以這般道。
朱縣令喚來朱管家,讓他將楚雁回帶到了後面的客房。
許雁娘的情況不太好,雙眼空洞的盯著頭頂的帳子,像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露在外面的肌膚到處都是被咬或者被吻的痕迹,可見沒有露在外面的會是怎樣一副凄慘的景象了。
身體上的傷害很快就會痊癒,但是精神上的打擊和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