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媳婦已改嫁?
200.媳婦已改嫁? 「嗯。」
楚雁回輕輕應了一聲,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遂道:「景大哥,昨晚衣裳髒了,這裡都是男人,沒有合適的換洗衣裳,所以就換了軒轅玥的,嗯,全都是新的。」
「娘子。」賀連決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道:「你真的不用對為夫解釋什麼,為夫說相信你並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我堅信咱們的感情並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插入的,更何況是一個挾持你的人?還有,你的性子剛烈,或許你能因為別人的侵犯而好好的活著,但是你根本不可能容忍別人侵犯了你,你還會與他和平相處!所以娘子,真的不用解釋的。」
「嗯,好。」楚雁回笑得像個孩子,勾住賀連決的脖子,「景大哥,我們回去吧,我困了。」
的確如她家男人所說,她可以在被人強后選擇活著,但是卻不可能在受到侵犯后,還與侵犯了自己的人和平相處。
她很了解這個時期對女人有多苛刻。雖然她不在意,她家男人不在意,但是她的男人作為大昭唯一異姓王府的世子,怎容這樣的污水潑在身上?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可以不為自己考慮,可怎能不為她家男人考慮?所以對於軒轅玥的做法,她不敢苟同。
還有他離開時那個吻以及那句「賀連決,你女人的滋味真的很不錯」,是最讓她生氣的地方!軒轅玥如果想要確認她在她家男人心目中的地位,他早便已經做到了,何必又多此一舉?
她家男人和他老爹以及舅舅的人應該不會將這些話給傳出去的,可是那些少年和男倌有沒有聽見看見?又會不會傳出去?如果傳出去,又會為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患,這是未知的。
呵,算了,只要她家男人信她即可,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她如何管得了去?
「娘子,我讓景叔親自趕了馬車等在山腳下,馬車上暖,一會兒到車上再睡。」賀連決柔聲說著,打橫抱起楚雁回,施了輕功就往外掠去。
人多力量大,外頭的狼藉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空氣里的血腥味太重,想必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消散了。
「岳丈大人、兩位舅舅以及眾位表哥表弟,我先帶小回下山,你們慢行。」景天、楚荊南、阮博文等人正坐在大堂喝茶,賀連決先去向幾人打了聲招呼。
楚荊南站起來正要說什麼,賀連決卻是帶著楚雁回,不待他們有回應便遠去了,不由指著賀連決的背影慍惱的道:「誒,景兄你瞧瞧,這小子也太不把我這個岳丈放眼裡了吧?!」
「哈哈哈哈。」景天捋著頷下美須樂呵呵的道:「楚老弟,我家決兒對雁回丫頭是個什麼樣子,大伙兒可都是看在眼裡的,你就彆氣了。」
「景兄,那小子雖是有才,可是太目中無人了。」楚荊南非常不爽的道:「要不是看他對我回兒好,我就算是抗旨也不會把我家回兒嫁給他!」
「哼,什麼你的回兒?」阮博文不依,斜著一雙桃花眼輕蔑的睨著楚荊南道:「要不是連決和回兒心思玲瓏,你現在如何能認回回兒?少恩將仇報了!倒是你,作為她的爹,為她做過些什麼?女兒都十五歲了才知道她還活著,你這個爹還真是夠格啊!」
楚荊南神情哂然,「大舅哥……」
「誰是你大舅哥?」阮博文傲嬌的別過頭。
「大舅哥,不管咱們兩府從前的關係怎麼樣,也不管你承不承認,你不能否定你是青兒的大哥……」
「喲,楚荊南,你還記得我家青兒啊?」阮博文聽他提起自己的妹妹,立即就炸了毛,哪裡還有半點平日里清俊儒雅之風?「當初信誓旦旦說要對她好,甚至鼓動她與我們割裂,到頭來你是怎樣做的?你的家人又是如何對她母女的?」
「大舅哥,我可從來沒有鼓動青兒與你們割裂啊!」楚荊南忙辯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青兒看起來柔柔弱弱,可是脾氣卻是倔得很,我多次勸她無果,也就罷了休,心想著日子長著呢,我遲早能說動她的。哪知道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說起從前,楚荊南也忍不住難過,「她們母女失蹤后,我派人找了十年啊,整整十年尋不到人,我才死心了。再說我這些年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放心,小弟定會加倍彌補她母女的。」
阮博文眼神閃了閃,「要是青兒再嫁了呢?你要如何彌補她?」
「什麼?」楚荊南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向阮博文,「大舅哥你說的是真的?」
阮博文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讓楚荊南知道的好,是以道:「不然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多月大的孩子,要怎麼生活?」
看著楚荊南搖搖欲墜的身體,他這反映讓阮博文有些不能接受,睚眥欲裂,「怎麼,楚荊南,就許你同時娶兩人,我家青兒都以為你死了,還不能改嫁了?要知道,她可是被你那老娘給趕出定北侯府的!」
阮博文的話,楚荊南別的都沒聽進去,獨獨那「改嫁」二字深深的撞擊著他的心。那顆心原本支離破碎,因為得知妻女還活著,漸漸的黏合起來,如今這一打擊,越發的碎了。他簡直不能承受這樣的結果,身體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腳,神情恍惚。
他的青兒改嫁了,改嫁了……
前兒宮宴,回兒說起一家四口,他還尋摸著是不是青兒的救命恩人,想著等回兒回定北侯府後就去把青兒他們都接回來,一家人再也不分開。哪裡知道並沒有什麼救命恩人,而是青兒已經改嫁,一家四口應該是指青兒、回兒、那個男人以及青兒和他的孩子吧?
那個男人如何能放她離開?
阮博文從他的反應看出些什麼,站起身來,佯裝捶胸頓足的道:「可憐我家小妹為了某個負心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哪知人家心裡根本就嫌棄她啊!算了,我們阮家又不是養不起她,過些日子將她接回來即可。」
楚荊南忽然間有些找不著北,大舅哥那話是什麼意思?他何時嫌棄過青兒了?人家有家有室的,哪裡需要他們養了?再說女子出嫁從夫,又如何能輕易的接回來?
阮博文睃了眼猶自怔忡的楚荊南,狡黠一笑,像只狐狸,對景天抱拳道:「景兄,這次回兒的事麻煩你了,改天小弟定然親自登門道謝。」
景天趕忙起身,拱手道:「阮老弟客氣,雁回丫頭即將嫁給決兒,也就是景某的外甥媳婦,一家人哪裡需要說兩家話?」
「好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阮博文爽朗笑道:「既如此,小弟改日親自登門找景兄品茗對弈如何?」
景天文成武就,除了帶兵打仗外,生平最愛喝茶和對弈,而阮博文更是以棋藝聞名上京,聽他這樣說,當即應道:「求之不得!」
「景兄,那便說定了。這裡的事也差不多了,如此我等便先走一步了。」
「老弟請!」
阮博文再次掃了楚荊南一眼,淡淡道:「二弟三弟、阿旻阿羽、阿昊阿闕,我們走。」
景天捋著鬍鬚看著阮博文等人離去的身影,目光深邃,暗裡有些無奈的嘆息了聲。
原想他家決兒只是看中了一個尋常姑娘,尋個合適的時間交出兵權,憑著靖王府的庇蔭,小夫妻安安定定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摻合到朝政中去,這是他喜聞樂見的事。哪裡知道那姑娘不但是定北侯的女兒,還有著孝義侯府這個後盾,只怕那人會更加的不安了!
而孝義侯府本身行事低調,從不拉幫結派,從不參與任何黨爭,然這次雁回丫頭一失蹤,便動員了全府男丁跟著決兒搜查,又在之後跟著來了這裡。瞧他們對雁回丫頭的態度,想必也是做了一番衡量,心知與靖王府結親,便不能再偏安一隅了。
景天如此想著,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暗嘆,這天怕是要變了。
「咦,景兄,我大舅哥呢。」楚荊南神情黯然,顯然阮青再嫁的事對他來說打擊挺大,回過神來沒有看見阮博文,當即問道。
「已經下山了。」
「哦,那我也走了,景兄,咱們改日再聚。」
楚荊南說著就要走,景天忙道:「楚老弟稍等,下方小道險峻,你這個樣子我如何放心?千尋,你去準備準備,留下二十個暗衛在這裡,與他們一起將下方的機關從新布置一下再回京,其他人都隨我們下山了吧。」
「是,父親。」景千尋當即退了下去。
安排好這裡,景天楚荊南一行人便都匆匆下了山。
待到他們都離開思慕崖的地界,一高一矮兩道蒙面黑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高的那一個眼睛四周皺紋密布,但是眼睛卻是犀利有神;矮的那一個眼睛極為漂亮,眼周膚色白希細膩,看向眾人消失的地方,眼中隱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