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楚雁回是個惡婆娘(今日更新完畢)
252.楚雁回是個惡婆娘(今日更新完畢) 楚鈴蘭的愚蠢簡直令楚雁回想笑。
誠如她自己所說,定北侯是她大哥,定北侯府是她的娘家。
如果楚鈴蘭是永昌侯府的嫡長媳倒也罷了,就算沒有娘家的庇佑,好歹還有掌家之權在手,偏偏她卻是個掌不了家的嫡次媳,平日里不得不仰仗長兄長嫂的鼻息過日子。
是以娘家對於她來說,就是堅強的後盾,得罪娘家對她根本就沒有一點好處。然而她卻是當著她爹和外祖家這麼多人的面罵她小踐人,真是愚蠢到家了。
不過她來定北侯府鬧的目的就是把老溫氏給接回來,以為有了老溫氏就能護她周全,殊不知老溫氏也沒幾年好活了,這個家終究會徹底交到她爹娘的手中,不巴巴的討好她爹不說,這樣做反而還會將他們本就薄弱的兄妹關係給推得更遠。
果然,在座沒有一個人的臉色是好的,個個都睚眥欲裂的瞪視著楚鈴蘭,除了賀連決,楚荊南尤為難看。
他本就覺得虧欠了妻女,看不得她們再受一點委屈,更是巴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們,哪裡能容忍別人這般辱罵她們?就算是親妹妹也不行!
更何況這個妹妹還是個被她娘養歪了的混不吝?
趕在賀連決之前,楚荊南「嗖」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幾步躥到楚雁回的身邊,以保護者的姿態將她護在懷裡,橫眉冷眼的指著楚鈴蘭道:「楚鈴蘭,你自己也說了,這裡的定北侯府,我楚荊南是如今的當家人,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楚鈴蘭的性子和老溫氏差不了多少,加之剛剛走近才發現阮文清一家子全都在這裡,被楚荊南這樣指著鼻子罵,頓時就覺得面子被抹了,脾氣也就上來了,「楚荊南,沒有娘生下你,你根本就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混飯吃,怎麼,你當了定北侯府的家,就能把娘感到家廟去?你當了家就能為了個女人忤逆娘?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你的良心都是黑的。也不怕將來到了地底下,沒臉見爹!」
楚荊南被氣笑了,「楚鈴蘭,娘是怎麼個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你以為我定北侯府在我們這一代為何子嗣凋零?告訴你吧,都是娘的功勞。她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才是沒臉見爹的那個!拋開這些不說,十五年前她與舅舅做下的那些事,足以令溫家被顛覆,是我跟回兒放了他們一馬,你可知道?」
「這樣說來你倒是個大孝子呢。」楚鈴蘭語氣中的譏諷極為明顯。
「孝子這個詞壓了我大半輩子,我險些都被壓垮了,如今沒了它,我輕鬆自在得很!」楚荊南說著冷冷的逼視著楚鈴蘭,「十五年前的事你可以參與其中?依你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定然是有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楚鈴蘭眼神有些閃躲。
楚雁回定定的看著楚鈴蘭,自然是發現了這一絲微妙的變化,眼睛不由得危險的眯起。
似乎不欲再與楚荊南糾結這個問題,楚鈴蘭越過楚荊南走到大廳裡面,搜索到阮氏所在的位置后,鄙夷的道:「阮氏,聽聞你在外又嫁了人,還生了兩個孽種,你怎麼就那麼賤,還要回來巴著我哥不放呢?你就不覺得你自己很臟嗎?我要是你,哪裡能那麼下賤的跟了這個男人又跟那個,然後又跑回來跟了這個?」
阮氏的臉色一陣發白,楚荊南閃身到她身邊,將她擁進懷中,厲聲道:「楚鈴蘭,你夠了啊,別以為本侯不敢打你!」
「你連娘都敢趕走,又有什麼不敢的?」楚鈴蘭絲毫不怕楚荊南,並沒有住嘴的意思,看向站在楚荊南和阮氏身後的明玉明秀,嗤笑道:「呵,這兩個便是阮氏你和野男人生下的孽種……」
「啪啪啪啪!」
她的話還未說完,只見一道淡藍的殘影眨眼便移動到她的面前,揪著她的衣襟飛快的甩了她幾大耳光,然後飛起一腳將她給踹到了大廳外,動作利落得不帶一絲停留。
「啊——」
楚鈴蘭一聲慘叫劃破定北侯府的上空。
眾人原本還憤憤的瞪視著楚鈴蘭,是以突然發生的這一幕讓他們有些驚愕個怔然。視線從淡藍的身影徐徐劃過,眼睜睜的看著楚鈴蘭就像是一坨爛肉,重重的跌落在廖靜安父子幾人的腳下,將他們嚇傻了眼。眾人心裡莫不是狠狠的大呼了一聲,痛快!
「我爹念及兄妹情不打你,不代表我楚雁回不會打你!」
楚雁回傲然逼視著廖靜安幾人,語氣森冷如冰,「帶著你這個滿嘴噴糞、蠢笨如豬的女人速度給我滾出定北侯府,否則我不敢保證你們呆會還有沒有命離開這裡!」
「楚……楚雁回你太過分了,她再怎麼樣也是你的姑姑,你怎麼能下這樣重的手?我……我定要讓我大伯將這事稟明皇上,讓皇上懲罰你!」廖雪兒看著自家臉腫得不成樣子的老娘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突然覺得那兩次與楚雁回對上的時候,她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可是她廖雪兒到底比楚雁回差了什麼?憑什麼要受她這樣欺負?對,她一定要將這事宣揚出去!
相較於廖雪兒的張牙舞爪,廖靜安與其兒子廖廷治就要溫馴得多了,看著楚雁回那透著厲光的眸子,連身子都在發抖,根本就忘了躺在他們腳下哀聲慘叫的楚鈴蘭,連他們身後的丫頭婆子隨從都一併忘了動作。
當然,楚雁回在出手的時候是壓制了力道的,也不至於讓她有性命之憂,不過就是疼她個個把月罷了。
「你去啊,皇上日理萬機,看他會不會為了你一個永昌侯府的二房來得罪我們一個王府兩個侯府!」對於廖雪兒的威脅,楚雁回完全不以為意。
廖雪兒有些傻眼,不過轉瞬又威脅道:「我要將此事宣揚出去,毆打姑母,趕走祖母,看你還怎麼在京中貴族圈立足。」
「你去宣揚啊!」楚雁回緩緩走到門口,冷笑道:「我何時又怕過什麼流言蜚語?」
「你……你簡直臉皮厚到了極點!」廖雪兒忽然想到上次那樣大的流言都沒能讓她變顏色,頓時有些泄氣,忽然眼角餘光瞥到大廳里坐著的賀連決,眼淚兮兮的道:「靖王世子,你可看見楚雁回的本性了?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做靖王府的世子妃呢?趁著還未成親,你快去和皇上退婚吧。」
她比這個更惡毒的時候,她家男人也見識過了,好吧?!楚雁回覺得自己醉醉的,要不是極力壓制,真想扇廖雪兒這個白痴兩個大耳刮子。
「呃?」
賀連決好看的劍眉輕輕的挑了挑,瞬間移動到楚雁回的面前,斂起身上的冷意和眼中的厭惡,好整以暇的睇著廖雪兒問道:「按廖姑娘的意思,什麼樣的女人才適合做我靖王府的世子妃呢?莫非如廖姑娘這樣的?」
廖雪兒小臉一紅,很有自知之明的搖了搖頭道:「不,不不不,我說的是文伯侯府的文雙雙姐姐,她貌美如花溫柔多情,最主要的是她心儀世子你,比楚雁回這個惡婆娘要好太多了。」
楚雁回蹙著好看的秀眉,文雙雙又是什麼鬼?
「可是本世子偏偏就喜歡她這個『惡婆娘』,你說要怎麼辦呢?來人,給本世子將他們一家子丟出侯府,再敢擅自闖進來,亂棍打死!」
賀連決前一句話還和顏悅色,后一句則猶如徹骨的寒冰般森冷,嚇得廖雪兒的小身板瑟瑟發抖。
這時,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十多個黑衣人,一人拎著一人,將楚鈴蘭一家四口連同他們的隨從丫鬟嬤嬤等,像拎小雞一樣,把他們給扔出了定北侯府的大門。
大廳里,阮氏的臉色還不怎麼好看。
阮文清嘆了口氣道:「青兒,這種事情你早便可以預見的,何以又為了幾句話就承受不了了?」
阮氏有些戚戚然,「爹爹,女兒……」
「青兒,既然你已經回來,還有了荊南的孩子,便好生的想想你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旁人的譏笑,冷眼,或者流言蜚語。還有三天便是年節,你也知道皇上每年都會設宴招待群臣及家眷的,如今作為定北侯府的當家主母,你勢必也要去的,如果一個楚鈴蘭就讓你受不住了,整個上京的眼光你又該如何承受?如此還不如不回來呢!」
阮氏的臉更白了,楚荊南有些責備的看向阮文清。
阮文清也不計較楚荊南責備的眼神,「你也別瞪我,老夫的話雖然不好聽,不過你能說老夫說的不對嗎?」
「可是青兒她……」
「荊南吶,青兒再怎麼樣也是高門出身的貴女,你別把她保護得太好,否則是不適合在這上京生存的!」阮文清說著站起來道:「青兒你現下才回來,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悶了就多回娘家走走,有你娘和你幾個嫂子陪著你逛逛街說說話也是好的。」
阮氏無力的倚在楚荊南的身上,輕輕的點了點頭。
楚雁回睨了阮氏一眼,看著她一副受傷小綿羊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原本她也想鞭打鞭打她娘的,既然由外公做了,倒省了她出手。只是不得不說的是,她這外公的話雖然重了些,卻是說在了點子上。
她家老娘在新河鎮那樣寧靜祥和的小地方呆了十多年,繼父在的時候,疼她如寶,明韓氏一家要仰仗他們鼻息生活,平日里就算有什麼看不慣的事,也不能給她娘氣受。繼父走後,除了受了一些委屈和苦難以外,幾乎沒有遭遇過什麼勾心鬥角的事。與明韓氏那點家長里短和村裡人的閑言碎語,跟京中貴族之間的爭鬥比起來,那殺傷力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以至於令她娘喪失了原有的承受能力和戰鬥能力,所以剛剛連反擊楚鈴蘭兩句都沒有,只有一味的忍受,這在上京這樣的地方是不行的。
放在平時她娘倒可以呆在府中哪也不去,有爹爹護著,沒人敢欺負她,可是像一些大型的宴會,作為當家主母卻是不能不參加,到時候那些吃了飯沒事幹專門以打聽別人的秘辛為樂子的高門貴夫人的眼光和話語,就算殺不死人,也能徹底的摧毀她的信心。所以必須得有人給她娘來一個當頭棒喝。這個惡人由她外公這個長輩來做,再合適不過了,而且效果也會好很多。
她娘能想透了最好,如果不能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還不如等她和她家男人的婚事過後就回鄉下去。
「好了,青兒,爹的話你好生想想,我們這就回去了。」
「外公,北叔已經去安排飯食了,你們吃了再走吧。」楚雁回挽留道。
「是啊岳父大人,廚房已然在準備飯食,你們用了晚膳再走吧。」楚荊南許是也想透了老岳父的用意,亦是挽留道。
「不用了,如今一家人能完完整整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比吃什麼山珍海味都讓人舒坦。」阮文清睇了阮氏一眼道:「青兒才回來,必定有許多東西要收拾,你們就別送了。」
楚荊南見阮文清堅持,便不再挽留,「既如此,小婿便不再留你們了。」說著轉向蔡氏等幾位孝義侯府的媳婦子,「幾位舅嫂,如今青兒有孕在身,回兒嫁妝的事還得勞煩你們節后從旁協助。」
「姑爺放心便是。」蔡氏上前,握著阮氏的手笑著道:「之前我們便幫著管家準備了不少,等年節后讓妹妹看看還需要些什麼,咱們再添就是了。」
「要我說一切盡量從簡,小回就算什麼嫁妝也不帶,靖王府也不敢有人輕慢了她。」
賀連決這話一出,立即受到了多人攻訐,阮二當先站出來,嬉皮笑臉的道:「靖王世子,你是嫌我們孝義侯府和定北侯府窮,置辦的東西入不了你的眼嗎?」
「阮二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是皮癢了是不?」賀連決惡狠狠的瞪了阮二一眼,才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就算小回只一個人嫁去靖王府,她也是我賀連決最珍視的寶!再說成了親后,我的一切都是她的,用得著搬來抬去的嗎?」
「靖王世子,那可不一樣。」老侯夫人不贊同的道:「且不說嫁妝關係著咱們兩府的顏面,便是旁人的唾沫星子也會淹死人的。是,你重視回兒,不在意她的嫁妝多少,可是你府中那些人就不在意了嗎?旁人不敢輕慢回兒,你那個祖母呢?老身記得她可是脾氣刁鑽得很啦!還有,我家青兒當年的親事已然是老身心裡的一個遺憾,這次回兒出嫁,怎麼也要彌補回來!」
「不……」
「景大哥。」賀連決還要說什麼,楚雁回連忙打斷他的話,對他使了個眼色道:「這事你甭管了,就讓外祖母和娘她們去忙活便好了。」
「嗯。」
阮文清見事情說定,催促道:「天色不早,咱們走了。」
眾人不再多言,紛紛往門口走去。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各位舅哥舅嫂你們慢走。」楚荊南道。
「外公你們慢走。」楚雁回幾人也道。
送走了眾人,楚荊南見賀連決還在,遂瞪眼道:「你個臭小子還在這裡幹嘛?」
「我肚子餓了,吃了晚膳再走。」賀連決長臂伸展,拉過楚雁回的手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這定北侯府雖然戒備森嚴,卻是無人能夠攔得住他。就拿前些日子來說,他每晚偷宿在他女人那裡,天蒙蒙亮就走,除了月影花影幾人,根本就無人發現他的存在。所以說他走不走都一樣,不過就是出去晃一圈然後再回來罷了。
他賀連決,就是這麼自信!
「你這個……」
「荊南。」阮氏喚住楚荊南道:「今兒趕路也累了,就讓決兒在這裡吃了飯再走好了,我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回院子吧。」
她的語氣極為虛弱,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變故中回過神來。楚荊南在聽到她這樣說后,哪裡還顧得上賀連決,打橫抱起阮氏就走。
阮氏頓時感到臉頰羞紅,楚荊南頓下腳步,不忘叮囑楚雁回,「回兒你照顧好弟弟妹妹,他們初次來京城,什麼都不懂,你教教他們應有的禮儀。」
楚雁回點點頭,站起來道:「娘你好些休息吧,晚些我讓北叔吩咐廚房給你準備些燕窩粥送過去。還有,外公的話,娘你要好好想想,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了肚子里的弟弟或者妹妹考慮。」
「嗯。」阮氏伏在楚荊南的肩頭,怔怔的看了楚雁回半晌,終還是輕輕應了一聲。
待阮氏和楚荊南離去,明玉才收起強裝的笑顏,情緒黯然了下來,看著楚雁回都快哭了,「大姐,我和二姐不是孽種。」
明秀也一樣,適才初到京城的喜悅之情完全消失殆盡,臉上迅速被失落取代,無措的看著楚雁回。
楚雁回幾步走向明玉和明秀,將他們攬進懷中道:「秀兒玉兒,你們是爹娘的孩子,老孝義侯是你們的外公,現任孝義侯是你們的親舅舅,是我楚雁回的弟弟妹妹,怎麼會是孽種呢?」
親爹死去的時候明玉還小,腦中幾乎沒什麼印象了,在他的心裡是把楚荊南當親爹對待的,但是他也不傻,知道他和楚荊南之間的關係,「可是我們終究不是爹爹親生的孩子。」
「那又怎麼樣呢?」楚雁回反問道:「難道玉兒覺得爹爹對你們不是真心的嗎?爹爹不疼你們嗎?別忘了,爹爹可是願意將定北侯府世子之位交給你呢。」
「大姐,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明玉想了想,忽地眸色也亮了幾分,「你是說只要爹爹認可了我們,別人的看法並不重要。」
「玉兒真是聰明。」楚雁回攬著他脖子的手對他豎起個大拇指,「沒錯,別人的看法咱們無法改變,但是咱們的心卻是由咱們自己控制的。
人的一生很長,將來或許還會遇到很多這樣那樣不愉快的事,如果咱們沉溺其中,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懲罰;人的一生也很短,咱們或許連自己的事都不夠時間去做,又何必花多餘的時間去計較別人的看法呢?
所以對於那些愛搬弄是非的人,咱們忍住不理就好了。要是實在忍不了,就像大姐剛才那樣打回去,打得她閉嘴為止。不要怕,只要不出人命,有天大的事也有大姐給你們頂著,大姐頂不了了,還有你們姐夫呢。景大哥,是不是?」
「沒錯!」賀連決亦走上前來,「玉兒秀兒,有什麼事都有姐夫給你們兜著!所以了,為了打人的時候不吃虧,就需要你們好好的把功夫學好了。」
「嗯。」明玉終於漾起明媚的笑臉,重重的點了點頭。
「秀兒呢?」楚雁回見說動了明玉又問明秀道。
明秀的神色也緩和了下來,「大姐,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家人不離不棄就好了,別的,我不會再在意。」
「這才對嘛,咱們一家人不離不棄!」楚雁回說著轉向若有所思的朱躍,趁機道:「朱躍,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要想不被欺負,就得努力使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記住了,從今往後你不再是你一個人,你還有秀兒要保護!」
朱躍看了一眼明秀,神色堅定的對楚雁回道:「或許我現在和你們比起來還很弱,但是我一定會為了秀兒讓自己成為變得更強大!」
「這幾ri你好好休息,年節過後就跟我去景園,我會親自教授你們!」她要建立一個獨屬於她的勢力,不為別的,只為保護她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