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顏言不見了!
145:顏言不見了! 「拿著啊,怎麼了?怎麼又發獃了?」聶霆煬蹙眉。
顏言依然沒有伸手,轉身卻打算走,被他抓住胳膊,「幹什麼去?」
「我不想進去。」
「都已經到了,別鬧了。」
「我真的不想進去。」顏言快要哭了,害怕卻還是忍不住睨了眼他手裡的那隻鬼面面具,使勁地搖了搖頭,「我不要進去,我想回家。」
「嗨,阿煬!」這時候一個個頭跟聶霆煬差不多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男人一身休閑裝,嘴裡叼著煙,還沒到跟前,就能感覺得到他渾身所散發的那種雄性荷爾蒙,強烈而刺鼻。
他來到聶霆煬的跟前很誇張地擁抱了他,「好久不見,你小子又結實了,看來結婚後的男人會發福,這話還真沒錯。」
「我這叫發福嗎?」聶霆煬哼了一聲,對於發福這個詞用在自己的身上,十分的不滿意。
「這就是小嫂子?」男人鬆開聶霆煬,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顏言,同時眨著那雙桃花眼,怎麼看怎麼有流氓氣息,「嗨,小嫂子,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伸出手就握住了顏言的手,說著還要做貼面禮。
嚇得顏言立馬抽回手朝聶霆煬的身後躲。
「元朗!」聶霆煬呵斥了一聲,這小子平日里沒大沒小就算了,這會兒還這麼沒規矩。
以前的時候元朗也是這麼沒輕沒重的,不管是聶霆煬帶著衛子姍或者是別的女人,他總是會上前去佔一下便宜,因為是多年的兄弟,彼此都很了解,這小子也就是搞怪而已,所以他從來也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他卻有種自己的東西被人佔便宜的不爽感覺,這是一種佔有慾,他很清楚。
對顏言的佔有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一開始的時候他有些排斥這種感覺,但後來他發現越排斥就越適得其反。
人有時候很奇怪,有些東西明明一開始是看不上的,可後來卻會越來越離不開。
他伸手將顏言摟在了懷裡,對元朗道:「別鬧了!」
元朗一愣,那雙桃花眼裡,情緒翻滾,可能是多年來一直都這麼隨心所欲慣了,聶霆煬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第一次他這樣護著一個女人,這讓他真的很意外。
看來外界的傳聞都是真的,這個情種終於是找到了落地生根的地方。
目光流轉,再次看向顏言的時候,帶著打量,這個女人他做過調查,唐震跟楚品然唯一的女兒,且不說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就她的身世足以讓無數人羨慕,這大概就是現實版的灰姑娘變成公主的例子。
她是幸運的,卻也是不幸運的。
一個人,一個女人,入獄四年,這四年裡到底改變了一個人多少,除了當事人自己,恐怕無人知道了。
「瞧瞧,我就打算跟小嫂子打個招呼,看把你嚇得。」元朗很不樂意,雖然心裡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在聶霆煬心裡的位置,但他還是眼睛一個勁兒的朝顏言放著電,「小嫂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元朗,跟阿煬是從小穿開襠褲長大的,你要是想知道阿煬小時候的那些糗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滾蛋!」聶霆煬抬起腳,踢了他一下,力道不重,但元朗卻咧著嘴叫,「小嫂子,你男人有暴力傾向,我看你還是儘快跟他離婚吧,我給你找個好的。」
顏言雖然剛才被嚇壞了,不過這會兒已經好了,知道這男人跟聶霆煬的關係肯定也不錯,所以就暗暗深吸了一口氣,主動伸出手,聲音軟糯,「你好,我叫顏言,初次見面有些失態,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元朗這下倒是一愣,連忙伸出手,直接無視了邊上那個臉色難看的男人,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雖然從小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至少這會兒還算是懂禮數的。
「小嫂子客氣了,是我嚇壞了你,我道歉。」
「沒關係。」
本來這樣后這件事就算結束了,可元朗卻拉著顏言的手不放,甚至還拉著她直接就朝宴會廳走去,「小嫂子,你多大了?看起來不超過20歲吧?你知不知道阿煬多大了?今年都35了,比你大好多,都能當你的叔叔了。小嫂子你的手機號是多少,跟我說一下。」
「我手機放家裡忘帶了。」
「那你回頭問阿煬要了我的號碼,給我打電話。」
聶霆煬的臉暗沉的如同要下雨,嘴角使勁地抽了抽,大步上前一把扯開元朗的手,將顏言摟在懷裡,「你少佔我老婆便宜!」
側臉又對顏言說:「以後你跟他至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這就是個色狼。」
色狼?這個詞形容這個男人,第一眼還真沒錯。
元朗嚷道:「喂!聶霆煬,你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你竟然說我是色狼!我不就拉一下我嫂子嗎?你至於這麼污衊我嗎?」
「我這是污衊嗎?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拌著嘴,顏言也就忘了面具帶來的恐懼,不知不覺就跟著男人走進了宴會廳,到了才知道,這裡面有好多人,都戴著面具,男人是統一的跟元朗身上休閑裝一樣的衣服,女人也是統一的休閑裝。
「兩位去換衣服吧,一會兒見。」元朗朝顏言眨了下眼睛,這時候服務人員過來,「先生,小姐,這邊請。」
「聶霆煬,還要換衣服。」顏言緊緊拉著他的手,一想起來一會兒戴上面具誰也認不出誰,她就害怕。
聶霆煬不以為然,「大家都這樣,我們也不能搞特殊,再說了,不換衣服就不好玩了。」
顏言一聽好玩,神經一下子繃緊,「我害怕……」
「放心,不會有人胡來的,放鬆點。」聶霆煬以為她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所以害怕,不過在心裡,他卻也是後悔的,早知道是這樣的宴會,就不帶她來了。
聶霆煬去了男士換衣間,顏言去了女士換衣間,再出來的時候,顏言就找不到聶霆煬了。
她緊張局促地扶了扶眼睛上的蝴蝶面具,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來到大廳,這時候,音樂響起,開始跳舞了。
顏言小時候只學過武術,對於舞蹈,她可是一竅不通的。
「小姐,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這個聲音顏言很陌生,從視覺上看著男人很高,大概有180厘米了吧,他伸出手,手指修長。
她婉言拒絕,「很抱歉,我這會兒有些不舒服。」
「不給面子?」
「先生言重了,我們並不認識彼此,無所謂面子的問題。」說完她轉身就朝放著點心的桌子走去,她要找個角落坐下來。
男人並未罷休,跟了過去,「那就賞個臉,美女一般都不能拒絕紳士的。」
紳士?顏言忽地就笑了。
「笑什麼?」男人在她身邊坐下。
「你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的行為很紳士嗎?」顏言拿起碟子夾了塊蛋糕放進去,然後用叉子插起來吃了一小口,來之前忘記吃點東西了,早餓了。
蛋糕很好吃,抹茶味道的,她喜歡。
男人也笑了,服務生過來,他要了兩杯酒,遞給顏言一杯,「很有意思,你這樣的姑娘我喜歡。」
顏言側了下臉,嘴裡沒說,心裡卻哼了一句,噁心!
「請你喝紅酒,這樣總行吧?」男人遞過去一杯紅酒。
顏言不會喝酒,但還是禮貌的接過去,「謝謝。」然後將紅酒放在桌上,繼續吃她的蛋糕。
放眼望去,這裡的點心還真不少,似乎每一個都很好吃,今晚有得吃的了。
吃東西的時候她也就忘了面具帶來的心裡恐懼,整個人的心情也好了起來,甚至還覺得聶霆煬今晚帶她來這裡,是個不錯的選擇。
「乾杯。」男人舉起手中的酒杯。
服務人員過來,顏言要了杯飲料,然後跟男人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乾杯。」
男人很不樂意,「我給你的紅酒你為什麼不喝?」
「紅酒配抹茶味的蛋糕,不好,飲料是個不錯的搭配。」
男人沒再說什麼,笑著抿了口酒,「看起來小姐還是個對飲食很講究的人。」
顏言笑了下沒說什麼,又夾了一塊蛋糕,不過這次是紅棗味道的,味道也很不錯。
男人也不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她吃東西。
「小姐,請你跳支舞如何?」身後陡然響起一個聲音,熟悉的聲音,顏言身體一顫,口中的蛋糕沒有來得及咽下,就扭過了頭。
其實這裡有很多戴著鬼臉面具的男人,可不知為何此時看著這個男人,她放佛看到了那天晚上的那個人。
那天她剛從醫院回到那個地方,餓得不行,趁著房間里沒人就坐在床上吃西紅柿,還沒吃完門從外面推開,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男人赫然出現,嚇得她一口西紅柿剛咬進嘴裡就直接吞下去,差點噎住。
她此時也是坐著的姿勢,這樣的距離看眼前的男人,跟那晚上的真的很像很像。
這到底是她自己的心裡作怪還是感覺是真的?
「小姐,請你跳支舞如何?」戴著鬼臉面具的男人再次輕聲詢問,同時伸出手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呆愣間,顏言已經撞在了男人結實的胸膛上,心跳陡然加速!
這個味道,雖然她一直都是熟悉的,可此時給她的卻是另一種感覺,就像那天晚上,她緊張又害怕,同時卻又有些隱隱的期待,因為如果她能懷孕順利生下孩子就能得到錢,就可以救媽媽的命。
「我,我……我不會跳舞……」她抬起頭,面具後面的那雙眼睛無比的閃亮。
「沒關係,我教你。」
男人抬起手指擦拭掉她嘴角沾著的蛋糕屑,放在自己的嘴裡,「餓了?」
「嗯。」
「一會兒跳完帶你去吃東西。」
「嗯。」
坐在他們旁邊的男人,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鮮紅的液體在被子內壁做著旋轉,像穿著紅裙舞動的少女。
他輕輕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略帶詭異的笑。
本來就不會跳舞,在加上顏言的心不在焉,男人的腳被踩了一下又一下。
一首曲子結束,男人的腳被踩得都快不能走路了,顏言卻還一個勁兒的抱怨,「人家都說了不會跳舞,你非要讓跳,踩了你也不虧。」
「女人,你有點良心好不好?你男人我都快不能走路了。」
「你自找的!」
男人身體一歪,直接靠在了她身上,「你幹什麼?」
「我走不了了,你要扶著我。」
顏言很是無語,攙扶著他找了個可以坐的地方,因為在宴會廳的外面,所以兩人都摘了面具。
「你怎麼知道是我?」她問。
他活動了一下腳,一臉的不以為然,「一張床上睡了那麼久我要是連你都認不出來,我這丈夫做得也太失敗了。」
「說得跟你多了解我似的。」嘴裡雖然嘟囔,可顏言的心裡卻是美滋滋的,戴著面具他能認出她,這至少說明他還是多少了解她一些的。
只不過如果他不說話,她可能真的很難認出是他。
「坐著別動,我去給你弄些吃的過來。」聶霆煬站起身,重新戴上面具,朝宴會廳走去。
顏言點頭,拿著手裡的蝴蝶面具,看了看又看,如果當年的人真的是聶霆煬,那該多好,不管別的,至少她的身體只是被她丈夫一個人碰過。
雖然做過代孕媽媽,但她的骨子裡還是一個很傳統保守的女人,她一直覺得愛情和婚姻都一樣,是忠誠與純潔的,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可她更清楚,那個男人不會是聶霆煬,聶宇辰是聶霆煬跟衛子淇的兒子,不是她的兒子。
將面具重新戴上,她閉上眼睛,努力的在記憶里搜尋關於那年的記憶……
「吃點東西吧。」耳畔響起聶霆煬的聲音,顏言這才回過神,扭過頭就見他手裡端著一個碟子,碟子里放著好幾塊蛋糕,還有一些水果。
她笑著接過來,大口就吃了起來。
男人沒有立馬坐在她身邊,而是看著她一口又一口的吃著蛋糕,嘴角噙著笑意。
顏言不一會兒就解決掉了碟子里的蛋糕和水果,滿意地舔著嘴唇,「還想吃。」
「跟我來。」男人拿過她手裡的碟子放在椅子上,拉起她的手。
顏言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兒,但是肯定不是宴會廳,因為回宴會廳的方向不是這裡。
但她也沒多想,心想,或許是帶她去廚房吃好吃的吧?
吃貨的心裡想的永遠都是吃的。
他帶著她上了樓,走出電梯的時候顏言才知道這裡好像還是賓館,有一個個房間。
「我們到這裡來做什麼?你不是帶我來吃東西嗎?」她問。
「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男人一直抓著她的手,這會兒抓得很緊,放佛生怕一不留神她會甩開手離開似的。
顏言被他抓得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他走得太快她都快要跟不上,她嘟囔,「你慢點。」
男人沒應她,拐了個彎,然後進了一個房間。
不知為何,當腳跨入這個房間的時候,顏言忽然有種很不安的感覺,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去辨認,男人就已經關了門,「咔嚓--」她聽到了房門反鎖的聲音。
「聶霆煬--」
「唔--」
嘴巴被人猛然堵住,她忽地就瞪大了那雙澄澈的眸子,掙扎間,她無名指上的鑽戒脫落,掉在了門口的地毯上。
……
聶霆煬端著幾塊蛋糕和一杯牛奶從宴會廳出來,卻沒看到顏言,他左右看了看,「言言?」
叫了幾聲也沒聽她回應,他不禁皺眉,去哪兒了這是?
座位上放著一個還有蛋糕屑的碟子,盯著那碟子,聶霆煬有些出神。
這時候有服務人員經過,他問:「看到這裡剛才坐的那個女孩了嗎?」
服務人員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注意。」
聶霆煬的心口突然一緊,將手裡的東西塞給服務人員,立馬就回了宴會廳。
「元朗!」他沖著人群喊了一聲。
元朗摘掉面具走過來,「怎麼了?」
「顏言不見了,你幫我查一下。」
元朗瞅著他,覺得他有些大題小做了,這是面具晚會,大家都戴著面具,即便是夫妻也不一定能夠認出彼此吧。
他笑道:「阿煬,你有些神經質吧,小嫂子不在這裡嗎?」
聶霆煬的一張臉緊繃著,「查監控!」
元朗看他的表情,知道可能真的出了什麼事,就讓人都摘了面具,果然沒有顏言!
用話筒叫了幾遍也沒見顏言出來,可能來是真有事!
他們迅速去了監控室,調出了幾分鐘前在外面走廊里的監控視頻。
「那是誰?」聶霆煬指著監控上的遞給顏言蛋糕吃的男人問。
元朗眉頭皺著,仔細的看了看,搖頭,「戴著面具,我也看不出來是誰。」
「今晚你邀請來的人你都認識嗎?」
「不都認識。」
「混蛋!」聶霆煬忽然想起了在宴會廳里那會兒顏言身邊坐著的那個男人,從背影來看似乎像是那個人。
視頻里顯示,顏言吃完蛋糕對著那個人笑了笑,說了句什麼,然後就跟著他走了。
她認識那個人?
聶霆煬的腦子裡此時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許楠,難道這個男人跟許楠有什麼關係?所以顏言認識他?
但這只是假設,現在的關鍵是找到他們!
監控上只顯示兩人從走廊里離開,然後去了哪兒竟然在監控里找不到!
門口的監控沒有顯示他們離開,那就是說他們還在酒店裡,既然在那會去哪兒了?
「樓上是什麼?」他問
「住宿的房間。」
「把監控調出來。」
工作人員說:「幾分鐘前系統突然出了點問題,所以沒有錄上監控。」
「幾分鐘前系統突然出了點問題?」聶霆煬此時已經敢斷定,那個人帶走顏言或者說顏言跟那個人離開是預謀好的!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跟顏言要去做什麼?
「樓上多少房間?」
「一共十五層,每層都不一樣。」
「該死!」聶霆煬罵了句,他抿起嘴唇,想了下他掏出手機給一個人打了電話,「俊明,我需要你的幫忙。」
他口中的俊明是蘇俊明,老爹是公安局的,而且還是一把手,蘇俊明也在公安局工作。
聶霆煬大致的將事情跟蘇俊明說了一下,那邊很快就應了下來。
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警方掃黃敲開了酒店的每一個房間。
聶霆煬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仔細看了看,在到508房間的時候,開門的是個男人,剛洗了澡,腰間裹著浴巾,「有事?」
聶霆煬沒理他,跟著警方的人走進房間,跟之前的房間一樣,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也沒有顏言,準備離開的時候在門口他踩到一個東西,腳下墊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挪開腳低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