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我看你就是水性楊花(九千,為月票250
117:我看你就是水性楊花(九千,為月票250張加更) 涼落還有想過制止席靳南去接這個電話,但是又放棄了。
她要是這麼做的話,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么?席靳南這麼精明敏銳的人,一眼就會看出來了。
到時候只怕會更麻煩。
所以……涼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席靳南彎腰,修長乾淨的手指拿起手機,頓了一下,然後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喂,喬慕宸,是我。」
涼落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她盯著席靳南微微抿著的薄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漏了什麼沒有看見,全神貫注的聽著他說話。
同時涼落也在心裡暗暗的祈禱,喬慕宸啊!你可積點福吧!
她在咖啡廳,那麼混亂的時候都挺過來了。而且……後面她和許溫江單獨相處的時候,已經沒有熟人在場了。
所以喬慕宸也沒看到什麼。
涼落,不怕不怕,她在心底這樣安慰自己。
但……總歸她還是有點心虛,畢竟她差點就被許溫江給強吻了。
她好不容易才在席靳南這裡矇混過去,這下子要是喬慕宸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她就前功盡棄了。
正在涼落胡思亂想的時候,席靳南聽著手機,朝她看了過來。
涼落連忙移開目光。
「嗯,她就在我身邊。」席靳南淡淡的說道。
涼落開始飛快的想著對策。
緊接著,席靳南眉頭一皺,頓了一下,把貼在耳邊的手機拿開了。
涼落心裡一松,以為通話結束了,結果……席靳南按開了免提。
喬慕宸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涼落,你聽得到我在說話嗎?」
涼落幾乎想咆哮一句――聽不到聽不到!喬慕宸你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可是她表面上還是點點頭,盡量放緩了聲音:「聽得到,你說吧,什麼事?」
席靳南看了她一眼,已經有點疑惑了。
「你以後少摻和著給晚安相親。」喬沒有宸說,「還有,我們走了之後,咖啡廳里,好像……只剩下你和許溫江兩個人了吧?」
完了完了,果然怕什麼來什麼,喬慕宸這張烏鴉嘴!
涼落回答:「是……是啊!」
「看許溫江的態度,你要是想離開,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我現在在家。」
「噢……」喬慕宸拖長了聲音,「你脫身還挺快的,沒被他纏住吧?」
涼落咽了咽口水,瞥了席靳南一眼。
席靳南的神情有些諱莫如深:「他問你話,你看著我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涼落迅速的說了這麼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靜靜的躺在席靳南掌心裡。
席靳南淡淡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似笑非笑的問道:「許、溫、江?」
「呃……這個……」
席靳南慢悠悠的,一個字一個字說道:「逛街?和晚安在一起?把卡刷爆?」
「我……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涼落回答,「誰知道,怎麼的最後就變成這樣了。我哪裡能想到,許溫江也在那家咖啡廳啊!」
「這是其次。」席靳南把手機扔在一邊,一把拉住涼落扯到身邊來,「你為什麼要撒謊?」
「我……」
「如果你和許溫江沒什麼,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和晚安在一起,而隻字不提他?」
「我本來就和晚安在一起,許溫江和喬慕宸剛好也在。這……」涼落糾結的說道,「我說不清楚!反正今天發生的事情太複雜了!」
席靳南狠狠的盯著她:「一句話就想推脫責任?」
涼落心一橫:「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還懶得解釋了!」
「心虛了?」
席靳南冷笑了一聲,臉色難看極了。
今天早上她還對他甩臉色,愛理不理。他拿了文件一走,她就急著出門,原來是要去見許溫江。
「如果今天早上我沒有折返回來,怕還不知道,你匆匆出門是為了什麼吧!」
涼落反駁道:「我早上出門是去見晚安!許溫江和喬慕宸,是在咖啡廳巧遇的!席靳南,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啊?」
「好。」席靳南點了點頭,「那你說,他們都走了,你和許溫江單獨相處,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涼落懵了一下。
其餘的事情她都可以理直氣壯,因為她沒有做過,也問心無愧。唯獨……後來和許溫江單獨相處的時候。
席靳南是誰,察言觀色的本事,他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他把涼落的表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心裡立刻就有把火燒起來了。
「你和他之間,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涼落明顯底氣不足的回答:「沒什麼。」
席靳南臉色陰沉的看著她:「說實話!」
「我和他沒什麼,你要我說什麼實話。」涼落回望著他,「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只有這句話。」
是,許溫江的確是差點吻了她,但那是他強迫的,她沒得選擇,也反抗不了。
只要有一點可能,她都不會讓自己和許溫江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除去這件事,她在席靳南面前,完全可以坦坦蕩蕩。
只要他相信她,其實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就是有什麼了。」席靳南一句話下了決斷,「他怎麼對你了?」
涼落倔強的看著他,不說話。
「好……實在是好,好得很。」席靳南冷冷的說著,「他是不是碰了你?」
涼落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輕輕一點頭:「是。」
話音剛落,哐當一聲,擺在牆角的有一人高的花瓶被席靳南踢翻在地,地上滿是碎片。
涼落嚇得臉色煞白。
這巨大的聲響自然引來了管家和保安。
管家剛剛在門口露了個面,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席靳南低喝道:「滾出去,滾!」
管家連忙低頭離開。
「如果不是喬慕宸說出來,你打算就一直這樣瞞著我,對不對?好,涼落,你真的是好,還沒到離婚的地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為自己找好下家了嗎!」
「席靳南!」涼落握緊了雙手,「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難道不是嗎?」他捏著她的肩膀,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是不是還很高興,他還愛著你,還願意碰你?吻你?」
「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沒有?」席靳南重重的哼了一聲,「那你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撒謊?」
涼落看著他:「那是因為我如果實話告訴你,你就會像現在這樣,亂髮脾氣!小題大做!我和他不會有可能,所以和不和你說,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胡說!」
涼落冷靜了一點點,輕聲說道:「事實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
「事實?我來告訴你,什麼是事實!」
席靳南捏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開始說道:「你是怕我會拆散你和許溫江,這樣一來,你以後去哪裡找許溫江這樣對你痴情的人。所以你撒謊說你和晚安在一起。涼落,我說的對嗎?」
涼落聽著聽著,忽然笑了。
「既然你非要這麼認為,那我也沒有辦法。」涼落彎著唇角,淡淡的笑,「怎麼,席靳南,你可以和唐雨芸一夜歡好,徹夜不歸。我身邊就不可以有許溫江這樣一個愛著我的男人?」
「涼落!」
她的話徹底激怒了他,現在的席靳南,就好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很生氣嗎?」涼落問,「席靳南,生氣就對了。就好像,我知道在你心裡,還有一個叫唐雨芸的人存在的時候,我比現在的你難過一千倍,一萬倍。」
「你做了錯事,還反過來指責我?」
涼落看著他:「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席靳南鬆開她,重重的一推:「你最好本分點。許溫江,你和他想都不要想。」
涼落往後趔趄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了:「如果我偏要呢?」
氣吧,發火吧,席靳南,能鬧騰得讓你不好過,那也算扯平了。
他狠狠的盯著她:「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涼落莞爾一笑。
「我說真話,和你解釋,你不聽,也不相信。我說幾句氣話,你倒是信以為真。席靳南,你明明是個判斷力非常準確的人,可為什麼總是冤枉我?」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我有辦法知道。」
席靳南說完,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想辦法,去涼城最大的咖啡廳,把今天早上的監控錄像調過來,馬上!半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雙手叉腰,在沙發邊走過來走過去。
涼落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花瓶碎片,一臉無所謂。
不被相信的人,就是她現在這樣的下場。
涼落知道,席靳南不愛她。正是因為他不愛她,沒有足夠的信任,所以她才會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法。
如果他愛她,在今天和許溫江的事情發生之後,她會主動跟他坦誠,一起商量解決應對的辦法。
結果,這事還是被喬慕宸挑破了,兩個人吵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知道席靳南為什麼大發脾氣,無非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一直覬覦,現在又碰了兩下,他覺得沒面子。
偏廳里安靜極了,只有席靳南來回走動的腳步聲。
涼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懷裡抱著著一隻抱枕。
席靳南看著她,額角青筋隱隱暴起。
她倒是自在!
他根本沒有和唐雨芸一夜歡好。反而是今天早上,在車上的時候……他對她有了反應。
他坐在車裡想了很久,才離開涼城別墅,去處理工作。
他迅速的解決了事情,又立刻回家,卻發現她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他又打電話把她叫回來,想看著她在身邊,才覺得心裡踏實了一點。
半個小時顯得格外漫長,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氣氛僵硬。
席靳南不停的在偏廳里來回的走,鞋底摩擦地板發出的聲音,是兩個人之間唯一的聲音。
很快,別墅外面響起了剎車的聲音,急促又綿長,一聽就知道是十萬火急趕來的。
席靳南腳步一頓,看向涼落。
涼落也在這個時候抬頭看著他:「監控送來了,還不出去看看?」
席靳南轉身離開,重重的關上門,震得窗戶都動了動。
涼落面無表情的靠在沙發上。
客廳里。
趙旭滿臉是汗的站在那裡,手裡捏著一個u盤,看見席靳南走出來,連忙喊到:「席總……」
「監控錄像呢?」
「我全拷到這裡面了。」趙旭說,「接到您的電話之後,我馬上就去咖啡廳了。剛好值班的主管認識我,所以沒費什麼功夫,您……」
席靳南面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拿給我,你可以走了。」
他拿著u盤,收緊了手,然後垂著身側。
趙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點點頭:「是,席總。」
席靳南站在客廳中央,沉默的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坐下。
他打開電腦,把u盤插上,眼睛往偏廳那邊看了一眼。
那邊很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席靳南沉著臉,點開了監控錄像。
涼落依然是保持著剛剛那個姿勢,坐在沙發上。
監控錄像都被他調出來了,當時是什麼情況,不用她再說什麼,他也會知道。
是非對錯,全在他心裡。
這件事可大可小,席靳南認為她錯,那麼她就是錯。
否則,她再解釋也沒有任何作用。
她能說的,該做的,都已經竭盡全力了。
涼落也不知道,席靳南看到的監控畫面是怎麼樣的,她也不想去看,就坐在這裡等好了。
他也許看完之後,還會來找她。
可是,沒有。
涼落等到的,卻是客廳里哐哐噹噹噼里啪啦的一陣亂響,在空曠的別墅里格外的刺耳。
就算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這聲響嚇到了。
席靳南在摔東西。
呵,他不拿她撒氣了,反而對那些死東西發脾氣了?
估計客廳里能被席靳南摔的的東西,都摔了個徹底。
這陣聲響持續了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才停了下來。
涼落扔下抱枕,這才走了出去。
客廳里一片狼藉,基本上能摔的東西,都被摔得粉碎。涼落一路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根本無處下腳,都不知道踩哪裡。
在席靳南的腳邊,一台筆記本電腦已經被摔得稀巴爛了,在電腦旁邊,還插著一個小小的u盤。
涼落看了一眼,然後才抬頭看著席靳南:「摔完了嗎?」
席靳南的眼睛赤紅,盯著她,狠狠的,說不出來是怒還是恨:「涼落!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當時的場景你都看到了,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你想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
席靳南猛地扯過她,掐著她的腰:「他坐到你身邊的時候,你就不會走開?他低頭親你的時候,你就不會喊叫?啊?」
他的力氣很大,涼落覺得腰上肯定是要青一塊的。她咬著牙吼道:「再怎麼說,我和他好歹是同學。我要在咖啡廳里大喊大叫說他是流.氓,一點面子也不留給他嗎?」
「我看你就是水性楊花。」
席靳南冷冷的說完這句話,更加用力的掐著她的腰,讓她貼近自己,低下頭去。
涼落也冷冷的看著他:「你發完瘋了嗎?」
「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也不要忘記我跟你說的話。」席靳南說著,抬起手來。
涼落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後腦勺卻被他摁住。
「現在知道躲我?許溫江湊過來的時候,你就不知道躲?」
「席靳南,你還要揪住這件事多久?你什麼時候才會放?監控你也看了,你有沒有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想一想我當時的處境?!」
涼落也大吼道。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席靳南的指腹落在她的唇瓣上,停頓了一秒,開始用力的擦拭起來。
涼落「唔唔唔」的叫個不停,偏偏後腦勺被他控制著,她沒有地方躲藏。
他用了很大的力道,不停的在她唇瓣上揉搓,擦拭,似乎是想要把許溫江碰過的地方,統統都抹去。
涼落疼得閉上了眼睛。
唇角幾乎要擦出血來了,席靳南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來越用力。
涼落最後忍無可忍,用力的咬住了他的手背,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兩排牙印。
席靳南停下了動作。
涼落鬆了口,抬頭看著他:「席靳南,你這樣折磨我,有意思嗎?」
席靳南緊緊的抿著唇,沒有說話。
「到底錯的是我,還是你。你和唐雨芸共度一夜,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碰巧和許溫江遇見,你就發這麼大的火。在你這裡,我還有沒有公平?」
「公平?」席靳南冷笑了一聲,「涼落,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公平?」
涼落別開了臉:「好,不說。那你鬆開我。」
席靳南推開了她。
涼落的腰疼得厲害,但是她也不揉一下,反而揚起下巴:「你在這裡跟我耍橫,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去找許溫江啊,就知道沖我發脾氣。席靳南,你是不是個男人?」
這話一說完,席靳南臉都黑了。
怒到極點,他反而淡淡的勾了勾唇:「我是不是男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無恥。」
「你以為我會放過許溫江?」席靳南又是一聲冷哼,「我警告過他很多次,他卻依然當耳邊風。很好。」
涼落淡淡的看著他,面無表情。
「我的女人,他也碰……這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席靳南慢慢的走到涼落身邊,揚手一指指著樓梯:「滾。」
涼落頭也不回的上樓,回房,重重的關上了門,發出一聲巨響,像是在告訴席靳南,她涼落也是有脾氣的。
席靳南低頭踢翻腳邊的東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涼城別墅外,傭人和管家面面相覷,保安更是戒嚴了大門,不讓任何人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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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宸開著車,給席靳南打完電話,通過後視鏡看了郁晚安一眼。
郁晚安坐在後座上,一如既往的看著窗外。她倒要看看,喬慕宸能把她載到哪裡去。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倒是忽略了剛剛喬慕宸在通電話。
管他和誰打電話,都和她無關。他的世界他的生活,她不參與,也沒有任何的興趣。
車一路開著開著,就在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喬慕宸忽然一轉方向盤,猛踩剎車,在路邊停下。
郁晚安淡然的看著這一切,甚至還輕聲的笑了:「我的姐夫,你不是帶我去找我姐姐郁晚柔嗎?」
喬慕宸沒有說話,只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並按開了免提。
「喂,慕宸,你怎麼還沒有來啊?我都等你等好久了……你不會又是在忙工作吧?」
郁晚安眼睛一動,不明所以的看著喬慕宸。
他把免提打開做什麼,她才不稀罕聽他和郁晚柔的電話內容。
「我臨時有點事,晚柔,今天可能陪不了你了。」
「啊……」郁晚柔的聲音頓時低落了不少,「不是吧,今天周六,你怎麼還這麼忙?不行,你答應我的,我不管……」
「乖。」喬慕宸低聲說,「晚上我再打給你,好了,拜拜。」
郁晚安就這麼看著,這麼聽著。
他對郁晚柔說「乖」的時候,她身上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喉間一哽。
喬慕宸絕對是她的毒藥,即使他和郁晚柔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她還是會為這樣的小事情,而感到無法抑制的悲傷。
喬慕宸說完這句話,迅速的掛斷電話,往副駕駛上一扔。
郁晚安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握著方向盤,靜靜的看著前方。
車廂里安靜極了。
過了沒多久,喬慕宸忽然狠狠的捶了一拳方向盤,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然後又狠狠的甩上車門。
郁晚安被他的舉動弄得一懵。
她還沒從喬慕宸下車的那一幕里反應過來,後座的車門已經打開,喬慕宸彎腰坐了上來。
「喂……喬慕宸,你做什麼!」郁晚安看著他,使勁的想掙脫自己的手,「你放開我!」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姓高的男人?」
喬慕宸上了後座,幾乎是欺身上前,一把就捏住郁晚安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沉聲質問道。
「他叫高奕源,不是什麼姓高的男人,喬慕宸,你說話放尊重點!」
郁晚安話剛一說完,喬慕宸的怒氣幾乎是又上去了一層:「在我面前,你就開始替他說話了?」
「什麼叫在你面前,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姐夫了不起啊?」郁晚安瞪著他,「喬慕宸,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我問你是不是喜歡他!你回答我!」
「我喜歡他又怎麼樣,不喜歡他又怎麼樣,這是我的自由!」他的聲音大,郁晚安的聲音比他更大,「你管得著嗎?」
喬慕宸一僵。
是,他是管不著,現在的他根本連管的資格都沒有。
但他還是忍不住了,真的無法再忍下去了!
「你不許喜歡他!」喬慕宸一字一句的說道,「郁晚安,我告訴你,你不準喜歡任何人,你聽到沒有?」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幾乎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喬慕宸!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以前,他時不時的插手她的事情,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了。
可是今天他卻堂而皇之的說出這樣的話,郁晚安再也忍無可忍了。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他說,「郁晚安,我說不準就是不準!」
「為什麼!憑什麼!」
「不為什麼也不憑什麼!」喬慕宸低吼道,用力將她扯進懷裡,攬住她的肩膀,「在……在我和郁晚柔結婚之前,你不許喜歡任何人!也不準對任何人動心!聽到了嗎?」
郁晚安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這樣的話,喬慕宸怎麼能夠說得出口。他怎麼可以,這麼的自私自利?
「喬慕宸,」她被迫的讓他抱住,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以前熟悉的臂彎,卻讓她覺得惶恐,「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的人。」
他的聲音卻是鏗鏘有力,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後悔:「郁晚安,我不管你現在是怎麼想我的為人,總之,剛才說的話,每個字我都是認真的。」
她恨也好,怨也好,他都認了。
但是,晚安,求求你,千萬不要愛上別人,千萬不要。
那樣他怎麼承受得過來。
「你不要臉!」郁晚安忽然開始一拳一拳的打他,砸在他的身上,甚至咬他,踢他,「喬慕宸,你真的不要臉!」
喬慕宸都受著,任憑她拳打腳踢,只把她抱得更緊。
「你和我分手,轉眼就和郁晚柔在一起,再過不久都要結婚大擺喜宴了。我和高奕源相親見面,你卻說不准我喜歡任何人,而且還是在你還沒和郁晚柔結婚之前,我不準喜歡任何人……喬慕宸,你怎麼這麼自私?」
這樣的話,他怎麼敢說出口?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郁晚安每次都被他弄得心神不寧,他總是這樣忽近忽遠。遠的時候,讓郁晚安覺得,他和郁晚柔以後會很幸福,她也該好好過自己的生活。近的時候,卻常常讓她有一種錯覺,喬慕宸還像當年一樣的愛她。
她在這樣極端的兩種猜測里,左右為難。
「你怎麼說我都好,自私,無恥,隨便你罵。反正郁晚安,你不許喜歡上別人!我說不許!」
「看來涼落說的沒錯,」郁晚安側頭,貼著他的耳畔,「你們男人,都是這一個樣。」
他已經有郁晚柔了啊,他親自選出的准喬太太郁晚柔啊,就要結婚了啊,他卻要求她這個前女友,只能把心放在他一個人身上。
多麼諷刺。
喬慕宸抱緊了她:「晚安。」
她面無表情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所以,你會在電梯里強吻我,你會時不時的出現在我身邊,時不時的關心我一下,都是不希望我喜歡上別人?希望我還愛你?喬慕宸,你都要和我姐姐結婚了,憑什麼還讓我喜歡你。你就不覺得對不起我,對不起郁晚柔嗎?」
「我不怕對不起別人,我只知道,我不要對不起自己。」
「哦……」郁晚安嘲諷的一笑,「別人無所謂,你喬大公子要過得瀟洒快活是嗎?」
喬慕宸沒有說話。
郁晚安卻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住。
喬慕宸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雙手更加收攏,緊緊的抱著她,要把她融進骨血里一樣。
郁晚安嘗到了血腥的味道,鹹鹹的。
喬慕宸卻在這個時候附在她耳邊:「這樣能讓你解氣的話,那你就咬吧,我再疼,再疼……晚安,其實,也比不上你的萬分之一的委屈。」
不知道怎麼的,郁晚安忽然就很想哭。
她委屈嗎?
不,她不委屈,真的。
可是這樣的話從喬慕宸嘴裡說出來,卻莫名的煽情。
她慢慢的抬起頭,看著他。
喬慕宸也看著她,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神格外堅定。
她輕輕的叫了一聲:「……姐夫。」
這兩個字一念出來,在郁晚安和喬慕宸之間,無形中多了一層障礙。
是啊,他是她的姐夫。
喬慕宸的手鬆動了一下,卻沒有鬆開她。
「姐夫,我有什麼好委屈的。」郁晚安說,「我還要親眼看著你和姐姐結婚,我當伴娘,看著你們百年好合呢……」
「是,百年好合。」喬慕宸說,「在我和郁晚柔百年好合之前,你不能變心。」
「可是你已經變心了啊……」郁晚安的聲音有些哽咽,「你那麼愛晚柔……」
一時間,喬慕宸的眼眶也有些濕潤。
她說,他那麼愛晚柔。
他怎麼會愛郁晚柔,他是不得不和郁晚柔在一起,不得不把她推遠。
可是把她推遠了,他會難受會難過,會每晚都在想她。
於是想靠近她一點,可是靠近她,不僅會傷害她,也會讓自己也受到傷害。
晚安啊,晚安,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