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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涼落,你真該死(八千字)

  157:涼落,你真該死(八千字)    涼落見唐雨芸一直賴著,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話了:「唐雨芸,你是需要傭人送你離開呢,還是讓我攆你走?」 

  「我有事和你說。」 

  「可是墨跡了這麼半天,你沒說一句和正事有關的。你還病著,我要是野蠻一點對你,等下你在我這裡暈倒受傷了,席靳南又該心疼了。」 

  「我讓你和靳南離婚。」唐雨芸頓了一下,說道,「涼落,我告訴你,現在離婚,你還能得到補償。這樣拖延下去,就算你拉上老爺子,也不會討得了好。」 

  涼落看了她一眼:「這是我和席靳南的事,你操什麼心?」 

  唐雨芸回答:「我是看你太可憐。」 

  「你是看拖延下去,怕我會佔著席太太這個位置不放吧。」涼落似乎能洞察人心一樣,一語戳破了唐雨芸,「看來,唐雨芸,你對自己很沒有信心啊?」 

  「你占不住的,遲早的事。涼落,我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你說的對。但是,我對靳南有信心。」 

  涼落的神情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黯淡。 

  是啊,就算她再怎麼在言語上勝過唐雨芸,再怎麼表現出不在意的神情,只要唐雨芸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把她全部的偽裝都給擊得粉碎。 

  席靳南永遠是唐雨芸的武器,用來傷害她的武器。 

  「那你就去吹枕邊風,讓席靳南快點和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涼落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淡然的說道。 

  枕邊風枕邊風,又是枕邊風。 

  今天尹巧如說讓她去吹枕邊風,在涼落這裡,又被說到枕邊風。 

  唐雨芸卻是有苦說不出。 

  因為,席靳南根本就沒有碰她!這個枕邊風要怎麼吹! 

  如果真的說起來,涼落才是最適合吹枕邊風的那個女人! 

  說不定靳南到現在遲遲都沒有離婚,就是因為涼落在搗鬼! 

  唐雨芸哼了一聲:「枕邊風?是啊,這種事情你做過不少吧,畢竟,是你主動爬上靳南的船。」 

  她主動爬上席靳南的船? 

  涼落是巴不得席靳南不要碰她!她的第一次是怎麼沒有的,她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 

  「只有自己心理陰暗的人,才會以最惡毒的語言去猜測別人。」涼落從容不迫的回答,「唐雨芸,席靳南和不和我離婚,你真的以為,你會是受益最大的那個人?」 

  「他和你離婚,就算因為席老爺子,我嫁不進席家,那我也是他愛的女人。」 

  涼落笑了:「前有尹巧如,後有我涼落。你就能夠確定,未來的幾十年裡,他會對你始終如一?」 

  這個問題倒是讓唐雨芸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她緩了過來:「你不要想挑撥我和靳南的感情。」 

  「我不否認你和席靳南有感情。我指的是,席靳南那麼優秀的男人,他會多情,會無情,可永遠都不會做到專情。」 

  涼落淡淡的說著,帶了藏不住的苦澀。 

  她從愛上席靳南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她已經愛錯了人。 

  無奈,心已經收不回來了。 

  他的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她念念不忘,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反反覆復的回味。 

  「那是對你。」唐雨芸自信的回答,「我和他這麼多年,他依然愛我,他對我……是專情的。」 

  涼落笑了笑:「或許吧。」 

  說完這句話,她又抬頭看向唐雨芸:「你還是走吧,想讓我快點滾出席家,你應該去找席靳南。」 

  唐雨芸也笑了:「是啊,我要去找靳南。」 

  她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心裡在一步一步的計算著,分毫不差,把握精準。 

  「慢走不送。」 

  唐雨芸站了起來:「涼落,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儘快和席靳南離婚?不要抱著僥倖的心理了,他不會心軟的,我更加不會,對你手軟。」 

  她的語氣裡帶著得意,還有狠毒。 

  涼落看著她,皺了皺眉。 

  唐雨芸今天很奇怪,可是她又說不上哪裡奇怪。 

  言行舉止看起來好像很正常,可是如果去細想的話,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涼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當務之急,只要把唐雨芸快點攆走就好了。 

  看著唐雨芸站了起來,涼落心裡也鬆了大半口氣。 

  可是唐雨芸卻沒有離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過一會兒,沈峰走了進來。 

  涼落對沈峰有印象,是唐雨芸身邊的人。 

  「我要走了,涼落。」唐雨芸說,「你要不要送送我?」 

  「不送。」涼落一口回絕得乾淨利落。 

  「我特意從醫院跑出來,第一個就來見你,沒有想到在你這裡受到的卻是這樣的待遇……」 

  「等等,」涼落打斷她的話,「你說什麼?你第一個,就來見我?」 

  唐雨芸點頭:「是啊,第一個見的就是你。」 

  「為什麼?」 

  涼落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唐雨芸到底想幹什麼? 

  「你想知道?」 

  「唐雨芸,你有備而來。」涼落說,「你肯定是帶著目的來找我!」 

  「沒錯。」 

  涼落看著她,心裡忽然有一點后怕。別人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唐雨芸要是來陰的,她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她緩緩的說道:「你不是來逼我和席靳南離婚的,唐雨芸,你這個架勢,根本不是來逼我的。」 

  看起來,唐雨芸更像是來找她……聊天的。 

  就像是平日里太無聊,來打發打發時間。 

  可是涼落又想不出唐雨芸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涼城別墅里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一舉一動,總會落在別人眼裡。 

  唐雨芸仔細觀察著涼落的神色變化,在心裡得意一笑。 

  涼落還算聰明,猜出有點不對勁了。 

  很好啊,魚兒……要上鉤了。 

  「如你所說,我這病怏怏的人,能怎麼逼你?」唐雨芸故意輕鬆的一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到底想幹什麼。」 

  涼落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的要求。」 

  「客人要走了,你這個所謂的主人,送一送也是理所當然的。涼落,我的要求……很簡單吧?」 

  涼落狐疑的看著她。 

  唐雨芸的要求,就是這個? 

  涼落想了想,點點頭:「好,我就當送客。不過唐雨芸,你別忘記你剛才答應過我的話。」 

  「沒問題。」唐雨芸轉身,「出了這別墅,我就告訴你,決不食言。」 

  涼落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唐雨芸頭也不回的走著,頭仰得高高的,好像她才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沈峰不緊不慢的走在最後。 

  走出別墅,站在門口的台階旁,唐雨芸停下了腳步。 

  涼落走過去,和她面對面的站著:「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唐雨芸今天真的很奇怪,涼落雖然明白,就算她送唐雨芸離開,也未必見得唐雨芸就會告訴她。 

  但是她還是送了,或許……會有什麼其他的發現。 

  她倒想看看,唐雨芸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市中心的富人區門口,門衛放行了席靳南的車。 

  車緩緩的開進小區,然後轉彎加速離開。 

  唐雨芸看著涼落,眉尾一挑:「涼落,你打了我一耳光,你還記得嗎?」 

  「記得。」 

  唐雨芸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把這一耳光還給你。」 

  「不會。」涼落搖搖頭,「你要是想還給我,現在就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噢,你以為我會親自動手?不,涼落,那樣太便宜你了。」 

  「那你想怎樣?」 

  別墅門口風有些大,吹得涼落的頭髮有些亂,她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 

  唐雨芸的臉慢慢的變得有些扭曲。 

  「這一耳光,我不會還給你。因為我打你一耳光,根本只會讓你痛一時。涼落,換個人來打這一耳光,我相信你會痛一生一世!」 

  涼落忽然就往後退了一步。 

  唐雨芸卻逼近了一步:「這一耳光,在醫院的時候,靳南沒有當場還給你。相信我,涼落,他遲早會親手還給你。而且,會比你打我的那一耳光,更痛,更讓你覺得羞恥。」 

  涼落覺得,唐雨芸是不是瘋了。 

  她的眼睛里滿是仇恨和報復,扭曲了她原本秀氣嬌柔的面龐,聲音尖銳得可怕,咄咄逼人。 

  涼落又退了一步,正要說話,唐雨芸忽然又笑了。 

  「涼落,你相不相信?」 

  「我……」涼落嘴唇一動,話鋒卻是一轉,「你幹嘛,放開。」 

  唐雨芸伸出手去,拉著涼落的手,緊緊的握著。 

  涼落想抽回來,唐雨芸卻死死的不鬆手,指甲掐著她的手背,笑得嫵媚而妖嬈:「涼落,你要……輸了。」 

  涼落驀然睜大了眼睛。 

  唐雨芸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左邊肩膀上:「知道為什麼你要輸了嗎?因為……他來了。」 

  涼城別墅的鐵門完全敞開,席靳南的車徑直開了進去,沒有一點停頓。 

  車子的轟鳴聲和喇叭聲在耳邊響起,近在咫尺。 

  下一秒,涼落露出了驚恐萬分的表情。 

  她的手還僵在半空中,筆直的伸著。在這一刻,剛才還盛氣凌人無比囂張的唐雨芸,已經直直的從台階上滾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台階上沾了點點鮮血。 

  唐雨芸的額頭上的血,比花園裡最鮮艷的花,顏色還要紅上幾分。 

  涼落耳邊,除了車子陡然響起的刺耳剎車聲,還是沈峰撕心裂肺的喊聲:「唐小姐!」 

  涼落獃獃的看著自己僵住在半空中的手,一時間忘了要收回。 

  她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坐在駕駛室里的席靳南一抬頭,看見的就是那樣的一幕,刻入了骨血。 

  涼落伸出手,把唐雨芸推了下去,毫不猶豫的。 

  唐雨芸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的跌落下去。 

  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血。 

  然後他緊接著聽見了沈峰的喊聲,一定是驚慌失措的。可是傳到他這裡,已經就微弱得不能再微弱了。 

  席靳南猛地一踩剎車。 

  在聽見車門重重一甩的聲音之後,涼落才一點點的反應過來,僵硬的抬頭往前看去。 

  席靳南來了,沒錯,唐雨芸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他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怒火,和漫無邊際的心疼焦灼。 

  涼落收回了手,一時間有些木然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 

  她明白了,現在,她總算明白了。 

  唐雨芸謀划的一出好戲!這一切的一切,她之前想不明白的,在事發之後的現在,她都想明白了! 

  這才是唐雨芸的真正目的! 

  涼落心尖一顫,指尖死死的掐住手心,陷進了肉里。 

  一幕幕好像是如同放電影一般,席靳南的眼神,走過來的步伐,還有傭人的驚叫聲,夾雜著管家沉著冷靜的指揮聲音:「快,快打120……去拿藥箱!止血!快!馬上!」 

  席靳南大步跑了過來,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唐雨芸。 

  「雨芸……雨芸……」他焦急的喊道,一聲一聲,聲音低沉,「你醒醒!」 

  唐雨芸額頭上的鮮血不停的流淌,蜿蜒向下,看起來什麼猙獰可怖。 

  額角上,有一道兩厘米的划痕,險險的繞開了太陽穴,皮開肉綻。 

  三米高的台階,下面是粗糙的水泥地,滿是碎石。 

  唐雨芸就這麼自己摔了下去。 

  涼落愣愣的看著這一切。 

  唐雨芸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卻十分的虛弱,努力的想抬手,卻沒有一點力氣。 

  席靳南見狀,連忙握住她的手:「我在這,雨芸。」 

  唐雨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最後只是淡淡的彎起唇角,然後……陷入了昏迷,一動不動。 

  雖然她昏了過去,卻帶著勝利般的姿態,安然的躺在席靳南的懷裡。 

  傭人拿來的藥箱遞給管家,管家接過準備要拿給席靳南,沈峰卻率先一步接過:「我來處理。」 

  席靳南低頭看著唐雨芸,看著沈峰動作熟練的處理著血流不止的傷口,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和唐雨芸十指相扣。 

  管家在一邊說道:「席先生,我已經打了120,救護車馬上就來,現在沈峰為唐小姐處理傷口,您不用太擔心……」 

  席靳南眉眼微動,聽著管家說話,沒有抬起頭。 

  直到沈峰把唐雨芸臉上的血清理乾淨,席靳南才動了動,更加把唐雨芸往懷裡帶,然後抬起頭,看著站在台階上的涼落。 

  涼落和他的目光直直對上。 

  席靳南看著她,眼裡冰冷得沒有一點情緒,神色肅殺。 

  涼落想說什麼,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解釋。 

  這一切都是唐雨芸早就算好的,她要怎麼說,才能讓席靳南相信? 

  「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席靳南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帶著凜冽的質問和肯定,「涼落,你真該死。」 

  最後一個字,他咬得極重。 

  如果是涼落做的,以涼落的性格,她現在當然會毫不猶豫的承認,還會不怕死的說什麼敢作敢當。 

  可是涼落很明白,這個黑鍋,她不背。 

  「不是我。」涼落回答,她自己都驚訝於自己聲音里的平靜,「席靳南,不是我推的她。」 

  席靳南冷笑了一聲,將懷裡的唐雨芸,交到了沈峰手中。 

  沈峰低著頭,一隻手牢牢的捂著唐雨芸額頭上的傷口,眼神里閃過一絲心疼,又帶著一絲欣慰。 

  席靳南站了起來。 

  「我沒有想到,涼落,」他說,「你是這種女人。」 

  這句話比任何犀利毒辣的詞語,都要戳涼落的五臟六腑。 

  他說,涼落,你是這種女人。 

  哪種女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為了穩佔席太太的位置,不惜把唐雨芸從三米高的台階上推下去的女人? 

  涼落想再次解釋,可是有心無力。 

  她的回答,已經顯得太蒼白了。 

  席靳南眼裡只剩下冰冷,還帶著……厭惡。 

  涼落渾身都是在顫抖的,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猝不及防,而她,也根本無法洗脫這個強加的罪名。 

  她狠狠的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席靳南走了上來,一步一個台階,腳步無比的沉穩。 

  涼落的目光跟著他的身形移動,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他終於走到她面前來,卻是說道:「涼落,是不是這段時間,我把你慣得太自以為是了。」 

  她只重複著一句話,顯得那麼蒼白和無力:「席靳南,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席靳南冷冷的回答:「我親眼看到的。」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絕對不是。」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涼落搖搖頭:「席靳南,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可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以為我清楚。」席靳南回答,「但我沒有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涼落似乎是站不穩一般,身體微微晃了晃:「你認定,我就是那種惡毒的女人是嗎?」 

  席靳南毫不留情的說:「你本來就是。」 

  涼落想笑,嘴角卻都在發顫。 

  「只是我一直沒有發現罷了。你所謂的大度善良,都是你……裝出來的。」 

  涼落低頭垂眼,看著台階下靜靜閉著眼睛的唐雨芸,看著沈峰低頭不語。 

  沈峰…… 

  呵呵,真的是唐雨芸的好跟班。 

  他幫襯著唐雨芸做這種事情,難道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還有傭人,保安,涼城別墅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裡,看著這一出鬧劇。 

  現在她孤獨一人,無依無靠。 

  其實她應該早就明白,在涼城別墅里,在席靳南面前,她永遠只有她一個人。 

  席靳南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一旦他抽身離開,她就會萬劫不復。 

  可是,她學不會曲意承歡,學不會違心奉承,更加學不會對席靳南撒嬌自保。 

  她什麼都沒有,只有這一身的倔強。 

  她涼落,憑什麼倔強?有什麼資格倔強? 

  看著席靳南,看著他略帶嫌惡的眉眼,涼落神情淡然,平靜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席靳南,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事到如今,你還要推卸責任?」 

  他聲音很沉,壓抑著怒氣,慢慢的往前走了一步,低頭看著她。 

  這裡這麼多人,可是很安靜。 

  安靜得,涼落都能聽見席靳南的呼吸聲。 

  「我沒有,就是沒有。」涼落抬頭和他對視,「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 

  想了想,涼落又說道:「其實說到底,席靳南,只是你不夠相信我罷了。從頭到尾,你就沒有相信過我。」 

  她和他之間,最缺乏的,就是信任。 

  至於愛情……對涼落來說,有些奢侈了。 

  席靳南眼眸一眯,沈峰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席總,唐小姐的血……根本止不住。」 

  所有人同時往唐雨芸那邊看去。 

  沈峰腳下滿是沾了血的醫用棉花,醫藥箱里被翻得亂七八糟,而他捂著唐雨芸額頭的手指上,也都是血。 

  十分可怖。 

  唐雨芸的唇,白得刺眼。 

  涼落卻笑了:「沈峰,你真的是唐雨芸的……好跟班。」 

  沈峰這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話,無異於把涼落之前所有的解釋,統統都推翻了。 

  一句「根本止不住血」,就能再次讓席靳南心疼不已,把怒氣罪責都加在她身上。 

  是啊,看看,唐雨芸有沈峰,而且還有一個楊瑩。 

  就算唐雨芸為了扳倒她,用自己的安全鋌而走險,現在昏迷不醒,可唐雨芸的身邊,還有人在為她謀划著接下來的事情。 

  好,真的很好。 

  沈峰看了席靳南一眼,頓了頓,說道:「席太太……」 

  「等你的唐小姐醒來,你替我轉告她一句話。」涼落打斷了沈峰,自顧自的說道。 

  沈峰看著她,目光有些……閃躲。 

  涼落的聲音不大,因為她已經有心無力了:「想要把我從席太太的位置上拉下來,用不著這麼大費周折,還把自己的安危給搭了進去。我離開席家不過是遲早的事,她卻這麼的等不急,用這樣的方法陷害我……」 

  涼落的話音一落,緊接著伴隨響起的,卻是一記極為清脆的耳光。 

  「啪」的重重一巴掌,震得讓所有人都心裡一顫。 

  席靳南的手緩緩收回來,垂在身側。 

  涼落根本一點防備都沒有,被這一耳光打翻在地,臉偏向一邊,頭髮散落下來,遮住她大半張臉。 

  火辣辣的疼在臉上蔓延,涼落完全懵了。 

  她捂著瞬間紅腫了半邊的臉,艱難的抬頭望去。 

  他打了她。 

  在這麼多人面前,在她說出了唐雨芸的目的之後。 

  呵,她果然是不被相信的那個人。 

  這麼重的一耳光,是出自他席靳南的手。 

  唐雨芸說的真對啊,這一耳光,打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何止這顆心。 

  她沒有哭,也沒有流淚,一滴都沒有。 

  她哭不出來,原來心死,是這樣的感覺。 

  席靳南看著摔倒在地的她,語氣狠辣,聽不出以前的半點溫情脈脈:「你給我閉嘴!」 

  涼落卻仰著頭:「我偏偏要說!」 

  「你不承認就算了,還想著反咬一口?」 

  「我只能說,唐雨芸她贏了!」涼落聲嘶力竭的喊道,「席靳南,你遲早會後悔,今天你打了我!」 

  「我打了你,涼落,」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她,「打你這張不知好歹的嘴。」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席靳南,我恨你。」 

  涼落的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卻被她強行咽了下去。 

  他打她啊……為了唐雨芸。 

  席靳南一聽她這句話,火氣更加大了,快步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連蹲下這樣的動作都吝嗇,抬腳就往她肚腹踢去。 

  涼落沒有躲,她也躲不了。 

  她只是看著他,像陌生人一樣的看著他,用平靜卻絕望的眼神。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落下來,涼落只看見一個身影撲了過來,擋這她身前,替她挨下了這一腳。 

  涼落挨了一耳光沒有哭,席靳南抬腳準備踢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哭。 

  可是當她看清是誰擋在她面前的時候,眼眶卻一熱。 

  那個看著她長大的周叔,慈祥和藹的周叔,在關鍵時刻過來了。 

  席靳南那一腳重重的落在周叔的後背上。 

  涼落震驚的張大了嘴,恐懼到尖叫,卻發不出聲音。 

  她已經顧不上自己,連忙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跪在地上,扶起周叔:「您……」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不停的搖頭,慌亂而匆忙,示意周叔不要這樣做。 

  周叔卻勉強說道: 「……太太,我沒事的。」 

  涼落胡亂擦了一把眼淚,心疼的說:「周叔,你怎麼……」 

  席靳南的聲音已經壓了下來:「讓開。」 

  涼落抬起頭:「席靳南,你沖我……」 

  她話還沒說完,周叔已經搶過了她的話:「席先生,我是看著太太從小長大的。她是什麼性格,我了解。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您和太太相處了這麼久,她的為人處事,您應該清楚的啊……」 

  席靳南抿著唇,冷冷的說:「我已經清楚了。」 

  「還是等唐小姐醒來,再好好問問,或許有什麼誤會……」 

  可是涼落卻看不到席靳南有半點的動搖,依然堅信她是那個罪魁禍首。 

  「周叔,我扶您起來。」涼落收回目光,重新站了起來,碎發別在耳後,彎著腰,竭盡全力的扶起周叔。 

  周叔看著她,目光里滿是不忍,嘆了一口氣,在涼落的幫助下,慢慢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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