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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

  242: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    尤其是看著許溫江被一腳踹得跪倒在地,更讓涼落心都揪了起來。 

  這讓她想起來,唐雨芸從涼城別墅的台階上摔下去的那一天,席靳南的那一腳,雖然最後沒有落在她身上,卻永遠的烙在了她的心上。 

  「你們放開我,」涼落喊道,「放手!」 

  「太太,您還是配合我們一下吧……不然,吃苦頭的,也只是您自己。席總的話,我們不敢不聽啊……」 

  涼落咬著下唇,心都揪了起來。 

  是她太天真,把席靳南想得太簡單了。 

  她以為她能護住許溫江的,她以為她可以做的,但沒有想到席靳南會讓人把她拖到一邊,根本不給她靠近的機會。 

  所以,才害得許溫江變成現在這樣,嘴角邊都流出血了。 

  她威脅席靳南,可他也不聽。 

  「席靳南!你真的以為我不敢這樣做嗎?」涼落用盡全力的喊道,「你動他,就是在傷害我!」 

  她的手臂都紅了,因為她一直都在不停的掙扎,那些保鏢沒有辦法,也只能更加用力的抓著她。 

  她只想跑過去,擋在許溫江面前,她就賭,席靳南不會動她! 

  再怎麼樣,她現在懷了孩子,懷的是席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否則,這些人抓著她,卻始終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正面,只抓著她的手臂,就是因為她懷孕了。 

  涼落看見,席靳南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那臉色……是她見過他最生氣的一次。 

  雖然當時的情況,是許溫江先吻了她,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後來她反客為主,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如果她沒有這麼的主動去勾上許溫江的脖子,席靳南或許不會這麼生氣。 

  席靳南狠狠的鬆手,揮開了許溫江,轉身往涼落那邊走去。 

  許溫江趔趄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看著席靳南走向涼落。 

  涼落關切的看著他,看到許溫江站穩了,這才收回目光,落在筆直朝自己走來的席靳南。 

  他面色鐵青,沉沉的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席靳南走到她面前,一旁的保鏢自覺的鬆開了涼落。 

  涼落一得到自由,第一想的就是要去看看許溫怎麼樣,也沒有受傷,是不是很嚴重。 

  她剛要跑,席靳南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扯到身前。 

  他的動作雖然粗魯,但是力道卻比較輕,像是怕弄疼了她。 

  席靳南也覺得自己是要瘋了,都這個時候,他都恨不得掐死她的時候,他居然還想著,會不會弄疼她。 

  涼落整個人落入他的懷裡,能感受到他身上溫度,還是那撲面而來的怒意。 

  不過,她卻也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像是一股清流,充斥著她的嗅覺,讓她覺得……莫名的安心。 

  席靳南低頭看著她:「長本事了,涼落。」 

  她也順口就回答:「你慣得好。」 

  席靳南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又很快抿平,對她的這句嘲諷,表示了出了他的態度。 

  他攬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想到這裡許溫江也碰過,他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不過更讓他不舒服的,還是她嫣紅的唇瓣。 

  席靳南眼睛一暗,立刻抬起手來,不由分說,指腹摁在她的唇瓣上,開始大力的揉搓起來。 

  涼落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唇角一疼。 

  席靳南一言不發,陰沉著臉,只是一個勁的開始揉搓著她的嘴唇。 

  他的力氣真的很大,涼落覺得柔嫩的嘴唇要被他搓出血來了。 

  她皺著眉,本來想喊疼的,可是一想到現在的情況,又生生的忍住了,也跟著沉默。 

  只是席靳南的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擦著,根本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而且越來越用力,臉色也越來越沉。 

  涼落終於忍不住了:「席靳南,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 

  「你要幹什麼……」涼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因為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席靳南的指尖會不時的碰到她的舌尖。 

  涼落反反覆復的說了幾次,席靳南依然沒有停下動作,力道也沒有因此而減輕。 

  反而還越來越重。 

  他眼睛就一直盯著她的唇瓣,只要一想到許溫江親過這裡,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 

  他嫌臟!他要全部都擦掉!把許溫江碰過的地方,統統都擦掉,不留下一點痕迹! 

  也只有這樣做,他心裡才會稍微舒服一點。 

  嬌嫩的嘴唇哪裡經得起他這樣折騰,很快,涼落的下唇上,慢慢的滲出血來,裂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直到席靳南的指腹上也沾了一點點血,他這才停下動作,狠狠的盯著她。 

  涼落第一時間揮開他的手,拿手背一擦,果然出血來。 

  她也沒在意,舔了舔無比乾澀的唇瓣:「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 

  「那你想怎麼樣!」 

  「許溫江他碰過你這裡!」席靳南吼道,「他碰過!我不能忍受!」 

  涼落回應道:「那這裡,這裡,這裡,這裡這裡,上上下下,他抱了我,所以都碰過!那你要把我怎麼樣?」 

  「涼落!」 

  她負氣的說道:「你沖我來,都可以,反正,和許溫江無關。」 

  席靳南卻更加摟緊了她,幾乎要把她的腰給勒斷:「好,你這麼維護他,非常好……」 

  「是,你想知道什麼,問我,我都可以回答你,你要是再打他,席靳南,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就不過是看到他吻了我,對不對?」 

  「不過是看到他吻了你?」席靳南冷笑,低頭看著她,「好一個不過!你還想干點其他的?」 

  涼落咬了咬牙,趁機抬手,揪住了他的衣擺,防止他轉身再去找許溫江的麻煩。 

  做完了這個小動作之外,她才輕聲說道:「總之,席靳南,事情就和你看到的,和你現在想的,沒有什麼差別。而且,是我……主動先吻他的。所以,和他無關,你聽到了嗎?」 

  涼落盡量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她不能再讓許溫江出事了,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主動? 

  席靳南差點發了瘋:「你在說什麼?!」 

  「是我主動吻他的!我受夠了你!我討厭你,我恨不得立刻離開你身邊,我待夠了,我喜歡他,我願意和他在一起,」涼落一字一字的說道,「這麼多個理由,你滿意了嗎?」 

  席靳南緊緊的盯著她,薄唇緊抿。 

  這些話從涼落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而且,字字誅心。 

  他沒有生氣,反而是低聲問道:「你是為了氣我,故意這麼說的,還是說……這就是你的心裡話?」 

  涼落毫不猶豫的回答:「真心話。」 

  席靳南冷冷的笑了,笑得陰沉。 

  「涼落,你越是想要保護的人,越是想要守護的東西,我就……越想毀滅,你明白嗎?」 

  他說著,揚手一指許溫江:「你喜歡他,是吧?那我就偏偏想要,讓你永遠都見不到他!」 

  涼落一驚。 

  唇瓣還在澀得發疼,涼落又舔了舔,緊張的說道:「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我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挂念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和他一起去了。」 

  她故意這麼說,就是怕席靳南真的會說到做到。 

  因為他一直都是說到做到的人。 

  「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難過,那麼,涼落,我也有很多種方法讓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活在我身邊。」 

  涼落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腦子裡開始飛速的運轉。 

  本來她以為今天會是平常的一天,再普通不過。結果沒有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涼落突然想到,她剛見到許溫江的時候,他說,席靳南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所以他才特意選這個時間來了。 

  當時她還疑惑,但是沒有想太多,那麼現在…… 

  她索性問道:「席靳南,在我走出涼城別墅的時候,恐怕你就已經得到消息,我和許溫江見面了。那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起碼隔了半個小時,才趕了回來。」 

  席靳南眉頭一皺。 

  「我不知道是不是堵車,還是你在別的地方見客戶,從席氏集團到涼城別墅,走路都不用半個小時的時間,以你的脾氣,在得知我和許溫江見面的時候,應該會立刻趕來了吧?」 

  「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去了哪裡?一個不方便告訴我的地方?」 

  席靳南頓時抿緊了唇,沒有回答她。 

  好好的,涼落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他還沒開口,涼落忽然偏過頭去,看向一邊,微微皺著眉,一臉的關切,也沒有在意他是不是要回答這個問題了。 

  許溫江慢慢的走了過來,大概是膝蓋上被席靳南踹的一腳太疼了,走路有些一瘸一拐,涼落注意到了他,有些關心:「許溫江……你沒事吧?」 

  她在席靳南的懷裡,關心著許溫江,大概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更何況席靳南。 

  許溫江努力做出一副安慰她的樣子:「沒事,不過,涼落,我的話,你一定要好好考慮。」 

  席靳南聽完,卻極度的不悅,轉身就要朝許溫江走去,涼落及時的拉住了他的衣角:「你要幹什麼?」 

  「你還真是維護他啊……」席靳南低頭看著她的手,眉尾一挑,語氣嘲諷。 

  許溫江也笑了:「席靳南,你不也有想要維護的人嗎?沒有想到,從醫院到這裡,你只用了個半個小時的車程,就趕過來了。」 

  席靳南的臉色微微一變。 

  涼落也怔愣了一下,開始努力消化理解許溫江剛剛的話。 

  醫院? 

  許溫江又說道:「不過按我這麼說的話,你到底是要維護誰……好像有點模糊不清了。」 

  「醫院?」涼落呢喃道,「醫院……哦,原來,席靳南,你是去醫院了啊。」 

  席靳南沉沉的盯著他:「許溫江,我限你在三分鐘之內,從這裡滾。」 

  涼落在他懷裡聽到這句話,卻突然笑了:「席靳南,剛剛我還苦苦的求你,讓你放他走,你不肯。現在……怎麼突然就轉變得這麼快了呢?」 

  「涼落!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既然都已經說出來了,那就說完吧,何必藏著掖著的,吊人胃口。」涼落依然自顧自的說道,「你今天早上去的,是唐雨芸所在的那家醫院,對吧?」 

  許溫江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靜觀其變就好。 

  席靳南點點頭:「是。」 

  「唐雨芸還好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席靳南說,「她昨天晚上心臟病突然發作,送進了搶救室,我不過是……」 

  涼落打斷他的話:「不過是去看看她,對吧?我能理解。」 

  席靳南重重的皺著眉:「可是看起來,你好像一點都不能理解。」 

  「怎麼會,你去看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席靳南沉默,這個時候,解釋再多似乎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他鬆開涼落,轉身看著許溫江。 

  這一次,許溫江打這種溫情牌,倒還有那麼一點意思。 

  涼落現在這麼維護許溫江,他是萬萬不能當著她的面動許溫江,不然,還如了許溫江的意。 

  「許溫江,來日方長,我很希望在簽合同的時候,看到你一無所有的模樣。」 

  許溫江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笑容里隱隱還有些得意:「一無所有那還不至於,我總有我想得到的。」 

  這個他想得到的,很明顯指的就是涼落。 

  許溫江看向涼落,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 

  涼落看了他一眼,偏開了目光。 

  她不明白,許溫江為什麼要突然吻她,如果他沒有這樣做的話,其實今天的一切,都是可以不用發生的。 

  可是已經發生了,也改變不了。 

  直到看著許溫江上車離開,涼落才收回目光:「席靳南,你可以繼續去醫院看望唐雨芸了。」 

  席靳南看了她好一會兒:「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吃醋嗎?」 

  「沒有。」 

  「她心臟病突發,又進搶救室,於情於理,我還是要去看她一眼的。」席靳南耐心的解釋道,「我就站在病房外,看了她一眼,她還沒醒,我就趕回來了。」 

  涼落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你呢?」席靳南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和許溫江,給我一個真正的回答,不要為了故意氣我,而說些那樣的話!」 

  「我沒有。」涼落冷靜的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心裡話,你聽到的,就是我所想的。」 

  席靳南只覺得心裡的氣又被她一句話給勾了出來:「你這樣做,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嗯?」 

  「我想做什麼,不過跟你說了嗎?我要搬走,我不想和你住在一起。」 

  席靳南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還有呢?」 

  「還有,只要我搬走,我保證不會和許溫江有任何的親密往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把孩子生下,然後離婚。」 

  「你還知道你懷著孩子?你懷著我的孩子,卻和許溫江當著我的面接吻……」席靳南冷笑,「涼落,你真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只是想搬走!」 

  席靳南忽然彎腰,一把將她橫抱起,大步往車子的方向走去:「既然這樣,涼落,我就成全你!」 

  她一愣,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緊接著,她被席靳南抱上了車,他親自給他系的安全帶,嘴角邊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嘲諷笑意。 

  直到席靳南坐上了駕駛室,涼落才問道:「席靳南,你很生氣,是吧?」 

  「你說呢?」 

  「我能明白。像你這樣佔有慾強烈的人,不能忍受一點點自己的所以物,被人家侵犯吧?」 

  席靳南的手從方向盤上移開,轉而捏著她的下巴:「其實歸根結底,涼落,你的目的,不是要和許溫江在一起,也不是故意氣我,你……是想要搬走,一直都是在想著搬走,遠離我。」 

  涼落一瞬間有種心思被看破的感覺。 

  是,的確是,原來……席靳南一直都看得很明白。 

  也是,她這樣小伎倆,在他眼裡,算什麼呢? 

  什麼都不算。 

  她故意勾著許溫江的脖子,故意從一開始的抗拒,到配合著許溫江,她都是為了讓席靳南生氣,而且越氣越好。 

  因為她一早就跟席靳南說得明白,只要她搬走,一個人住,她就不會和許溫江有往來。 

  席靳南似乎……並沒有把這當一回事,他是覺得,她和許溫江不會有什麼可能在一起吧。 

  於是,她就順勢配合了許溫江,做一些出格的舉動來,讓席靳南知道,她可以和許溫江有多親密,多難捨難分。 

  這樣,席靳南在氣頭上,想方設法的讓她和許溫江斷絕來往,可是又拿她沒有辦法,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他同意她搬走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所以涼落冒險這麼做了。 

  很快,她鎮定下來,盡量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在北海道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回來以後,我一定要搬走。」 

  席靳南又抬了抬她的下巴,觸碰到的肌膚又滑又嫩,簡直讓人愛不釋手,他也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她的肌膚:「那我現在,如你所願。」 

  涼落的眼睛里,抑制不住的亮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下,轉瞬即逝,卻被席靳南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 

  「果然……你就是想搬走。」 

  席靳南重重的捏著她的下巴,好一會兒,才收回了手,徑直發動了車子,油門一踩到底。 

  即使是系著安全帶,涼落都感覺整個人差點從座位上飛起來。 

  席靳南把車開得飛快,即使是轉彎,依然不減速。 

  涼落嚇得臉色蒼白,雙手死死的握著安全帶,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個急剎,她就撞得頭破血流了。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了:「席靳南,你開慢點!」 

  他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目不斜視,雙手握著方向盤,側臉剛毅,輪廓分明,比平常更加的冷峻。 

  很顯然,他在生氣。 

  而且,很生氣。 

  從他看到她和許溫江親吻的時候,他的怒氣,就一直沒有下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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