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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女人而來

  248: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女人而來    原本許溫江是怏怏的,沒有一點精神,他也打算不管席靳南說什麼,他都不會在意,簽完字離開就是了。 

  可是沒有想到,席靳南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許溫江不得不把筆放下:「席靳南,你什麼意思?」 

  「我問你,想從我這裡要回許氏集團嗎?」 

  許溫江臉色一僵:「你的條件。」 

  席靳南勾起唇角,眉尾微微挑起:「對於我來說,收購或者還給你,損失的不過是一筆錢而已。現在席氏上上下下,都是我做主。我要還給你,誰也不敢說什麼,我要收購,他們更加不能說什麼。」 

  「直接說條件,」許溫江回答,「你要從我這裡拿走什麼?」 

  「輸了的人,就不要用這樣的語氣了,惹人厭。想要的話,好好說話。」 

  會議室里只有他和席靳南,其餘的人,都在外面等。 

  這也是席靳南的用意所在,人太多了,反而麻煩。 

  反正輸贏已定。 

  許溫江的手緊緊的握了握:「席靳南,你需要我做什麼,才願意把公司還給我?」 

  席靳南盯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這拳頭攥得還真緊啊……就右手,剁了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剁了吧」,就讓許溫江渾身一震。 

  「你要的我的手?」 

  席靳南的笑意也在這個時候收了起來,眼中狠惡畢現:「你的手,抱過她,忘記了嗎?」 

  「你!」 

  「一隻手換回你的公司,這筆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現在嗎?」 

  席靳南冷哼了一聲:「不然我還有這個閒情逸緻,等著你哪天願意了?」 

  今天只要許溫江從這裡剁了一隻手出去,那麼不出一個小時,消息就會傳得滿天飛。 

  涼城就會流傳,許溫江為了公司,為了泄席靳南的恨,不惜通過自殘來挽救被收購的命運。 

  這是無奈,這是屈辱,這是不得不低頭的失敗。 

  許溫江把合同一點一點的推開:「你說到做到?」 

  「如果不是怕剁了你的一隻手和一隻腳,你就走不出這裡,我才不會只要一隻手這麼簡單。」 

  席靳南雙手抱臂,整好以暇的看著他。 

  許溫江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聲音來:「可以,我願意用一隻手,換回我的公司。」 

  席靳南的嗤笑傳遍了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 

  「看來你的野心還不小啊,等著東山再起是吧?」 

  「現在涼落已經不會再相信我了,既然得不到她,那我就沒有必要因為她,而失去我的事業了。」 

  席靳南隨手拿起一邊的多媒體遙控,猛地就向許溫江砸去。 

  「你有想過,她要是聽到你這句話會怎麼樣嗎?你這種人,根本都配不上她一根腳趾頭!」 

  「但是我以前,是真的實實在在喜歡過她。」許溫江沒有躲閃,任憑遙控器砸到他身上,然後摔落在腳邊,「可惜我晚了一步,她選擇不接受我。」 

  席靳南越聽越來氣:「難道你面對她的時候,就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做的事情,很虛偽么?」 

  許溫江也冷冷的笑了:「席靳南,你以為你很好嗎?你有足夠的資格站在她身邊,保護她,和她在一起嗎?唐雨芸的存在,她被收養的秘密,她的身世,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你面對涼落的時候,你能夠問心無愧嗎?」 

  席靳南眉頭驟然皺起:「你給我閉嘴!」 

  「席靳南,是你隱藏得太好了,這些事我查不出來,但是我相信,我查不出來,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現在越愛她,將來她知道有些真相的時候,就會越恨你!」 

  席靳南重重的一掌拍在桌面上,聲音巨大。 

  雖然隔音,但是這麼大的聲音,外面的人還是聽到了,都不自覺的心裡一緊。 

  誰也不知道席總和許溫江在裡面說些什麼。 

  「你果然是野心不死啊……」席靳南盯著他,冷哼了一聲。 

  許溫江又再一次把合同拿了過來:「這樣玩耍我,覺得很有意思是吧?席靳南,我看你說什麼把手剁了,就可以把公司還給我,也就是說一說而已。你怎麼可能還給我……」 

  「是,」席靳南眉尾一挑,「我比誰都要懂得,放虎歸山的危害有多大。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拉下來,又機緣巧合的讓涼落看清你的真面目,我要是今天放走你了,後患無窮。」 

  而且,他也賭,許溫江捨不得自己的一隻手。 

  「那簽字吧,」許溫江說,「我認了。但是席靳南,但凡有一天我可以重來,我一定要讓你輸得更加難看。」 

  「恐怕你這輩子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除非我死了。」 

  席靳南冷笑:「她現在肯定是覺得,自己是瞎了眼,才會替你求情,這麼百般的維護你。別說她了,我看著你,都覺得噁心。你比席錦北,更加讓人討厭,你明白么?」 

  許溫江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拿起筆,翻到合同最後一頁,唰唰唰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雖然手抖,雖然無比的屈辱,可是許溫江不得不簽。 

  席靳南淡然的看著他簽好字,然後也翻開了自己面前的合同。 

  他正要簽字的時候,對面的許溫江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額頭青筋暴起:「席靳南,你這麼欺人太甚,這輩子不會有好下場的。」 

  席靳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副根本無所謂的模樣。 

  這麼幼稚的詛咒的話,還希望他能真的當一回事嗎? 

  可是許溫江接下來卻說道:「不僅僅是你,還有涼落。她嫁給了你,跟在你身邊,早晚也會受你的牽連,遭到報應的!」 

  席靳南的臉色當場就沉了下去:「你今天是不想活著走出去了是吧?!」 

  「涼落看清了我,是,那又怎樣?她既然有一天能這麼巧合的看穿我,那麼她早晚也有一天,能看穿你是一個什麼人。席靳南,我相信,她身上,有很多秘密,你害怕她知道的秘密……」 

  席靳南怒極反笑,眼睛里的情緒卻冷得讓人發顫:「她都懷了我的孩子,願意為我生兒育女了,她這輩子,還能離開我么?」 

  許溫江眼睛驟然瞪大:「你,你說什麼……這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不知道,她身上有和你相關的秘密,她不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你等著……」 

  會議室外忽然響起一陣躁動,三秒鐘之後,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 

  一個人走了進來,他身後亂成一團,那人卻站在門中間,身姿挺拔,巍然不動。 

  然後,他收回手,會議室的門又「哐」的一聲關上,把外面手忙腳亂的場景,全都隔絕了。 

  還沒看清他人長什麼樣,他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了:「這秘密不秘密的,恐怕,就不勞你這麼費心了,許、溫、江?」 

  席靳南眼睛一眯,望向站在門口的男人。 

  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名字。 

  許溫江也不明所以的轉身,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會議室里的男人。 

  他隔得近,看得清楚一些,有些遲疑的說道:「你是……紀……」 

  許溫江的話還沒有說完,會議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趙旭氣喘吁吁的出現在門口:「席總,十分抱歉,我們沒有攔住他……」 

  紀時衍聳聳肩:「我都說了,我是來和你們席總討論十分重要的事,為什麼你們就是聽不明白呢?」 

  趙旭回答:「這位先生……」 

  「好了,」席靳南沉穩的出聲,「趙旭,你先出去吧。」 

  「是,席總。」 

  席靳南抬眼看著突然出現的人,笑了笑:「我說是誰呢,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原來是……南城紀世企業的紀時衍,紀總。」 

  紀時衍也客氣的笑了:「看來席總還是有一點印象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信步走到了許溫江身邊,拍了拍許溫江的肩膀,然後彎下腰去,輕聲說道:「做人,要學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明白嗎?」 

  許溫江側頭看著他,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 

  紀時衍又伸手拿起合同,瞥了一眼簽名處,然後合起來,甩到一邊。 

  席靳南一直不動聲色的看著紀時衍。 

  這個時候,他需要觀察。 

  紀時衍……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而且,很、危、險。 

  許溫江出聲道:「你……」 

  「既然字都已經簽了,還有什麼留在這裡的必要嗎?」紀時衍輕輕的敲了敲桌面,「還等著幹什麼?」 

  「這是簽字儀式,你……你是誰,進來幹什麼? 」 

  「我是誰……」紀時衍輕輕的笑了笑,「我是比現在坐在那裡的席總,還要更討厭你的人。」 

  冷不防聽到這麼一句,許溫江驚訝了一下。 

  他什麼時候,又樹立了這麼一個敵人? 

  看上去,似乎來頭不小。 

  紀時衍又不耐煩的催道:「是要讓人來請你出去?」 

  席靳南一直在看著,這個時候才出聲了:「你這麼急著趕他走幹什麼?難道不明白,最得意的時候,就是看著失敗者的狼狽嗎?」 

  「落水狗一直打不也沒意思么?」紀時衍回答,「而且,席總,我從南城趕過來,就是有事要和你商量。我們之間,絕對不能有第三個人在場。」 

  許溫江表情一變。 

  席靳南也微微一怔,看向紀時衍的眼神,也頓時深了。 

  紀時衍,南城紀家的大少爺,不簡單。 

  紀時衍卻懶得再說什麼,一把拎起許溫江,揪著他的領子,明顯的帶著警告意味說道:「在涼城,席靳南不會讓你好過。那麼現在我告訴你,許溫江,在南城,你也別想有好日子。」 

  許溫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紀時衍。 

  會議室的門打開又關上,許溫江就這麼突然被趕出了會議室。 

  他看著會議室的門,眼裡的恨意滔天。 

  而會議室外面的人,一個個都帶著看好戲的神情,這樣的目光讓他覺得更加的屈辱。 

  他不甘心,絕對不甘心,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不會輕易的咽下這口氣! 

  會議室內,席靳南緩緩的站了起來,直視著出現在這裡的紀時衍。 

  兩個人氣場全開,眼神對視中,已經是一番不相上下的較量。 

  席靳南率先開口,語氣聽不出什麼起伏:「紀總突然來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不然,我也好招待招待。」 

  「席總的招待,我可承受不起,也不願承受。」 

  紀時衍一直沒有坐,站在長長的會議桌的另外一頭,一直和席靳南對視。 

  不肯坐下,這也就意味著,來者不善。 

  如果要是善意的交流,為什麼要站在那裡,氣勢如虹呢? 

  席靳南也沒有剛才那麼隨意了,集中精力,應付著這位從南城過來的,紀總,紀時衍。 

  眼看著兩個人之間又沉默下來,都在打量對方,揣測對方。 

  這一次,紀時衍先打破了沉默:「明人不說暗話,席靳南,我就直說了。」 

  「終於不客套的稱呼我了,」席靳南唇角一勾,「請說,紀時衍。」 

  紀時衍果然說到做到,直截了當的開口:「我這次,是為了一個人而來,一個對於我而言,非常重要的……女人。」 

  女人? 

  席靳南下意識的就回答:「涼落?」 

  「是。」 

  席靳南的表情微微一變,通過這一句話,他迅速的想到了,很多東西。 

  很多很多被時間掩埋得過於久遠的東西。 

  而現在,紀時衍親口說,他為涼落而來…… 

  紀時衍,涼落,紀,涼,南城…… 

  看著席靳南的表情由不解變成瞭然,再變成詫異,最後是掩飾不住的驚慌,紀時衍笑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紀時衍。」席靳南沉沉的說道,「你想幹什麼?」 

  「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涼落現在是我的女人。」 

  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紀時衍就變得無比的暴躁,表情也略顯猙獰:「別跟我提這個。席靳南,你也不想想自己過去幹了些什麼事,你就敢娶她?你還敢要她?你還讓她懷了你的孩子?你踏馬的是不是個男人!」 

  情緒激動,紀時衍都忍不住飈出了髒話。 

  太氣人了,太氣人了! 

  席靳南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瞬間就變了,一下子狠厲起來:「紀時衍,你居然查我!」 

  涼落懷孕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消息一直沒有外露。 

  可是紀時衍竟然知道,一個在南城的人,知道得這麼清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暗中查他! 

  席靳南第一反應就是,家裡有眼線。 

  不然,瞞得這麼嚴實的消息,是不可能傳出去的。 

  「我要是不查,我都不知道涼落在你手裡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席靳南連連點頭:「好,好啊,看來我猜的沒錯,你是為了當年的事情來這裡的!紀家和涼家,在當年,關係是出了名的好!」 

  「你明白就好!要不是你把涼落藏了這麼多年,我至於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她嗎?」紀時衍低吼道,「只要我先找到她,她就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席靳南,你毀了她,你知不知道!」 

  「我不會毀她!」席靳南沉聲回答,「我愛她。」 

  「愛?你還敢說你愛她?」 

  「我現在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她!」 

  紀時衍只覺得心裡的火快要衝破頭頂了,雙手撐在桌面上,緊緊的貼著:「你不過是求你自己心裡的一個安寧罷了,席靳南,你簡直太心狠手辣了!」 

  「那也不能否定我對她的心意!」 

  「那這更加不能否定,你曾經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 

  這樣的口頭爭執毫無意義,席靳南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紀時衍,你直接攤牌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底牌現在亮出來,不覺得太早了嗎?」紀時衍絲毫不買他的帳,「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和你一一對質了。」 

  席靳南緊抿著薄唇,眼神犀利:「紀時衍,你是特意挑今天,來這裡的吧。」 

  「是。」紀時衍大大方方承認,「你算清了和許溫江之間的恩怨,再來好好算算將近二十年前的恩怨!」 

  將近二十年。 

  二十年的時間,太過久遠了。 

  席靳南此刻心情難以平復。 

  因為他沒有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一直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一切,都將由紀時衍,來一一揭開嗎? 

  「你倒是挑了一個好日子。」席靳南勾起唇角,眼睛里卻是一片冰冷,「那麼,來吧,慢慢算。」 

  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死死守住一個底線。 

  那就是不能失去涼落。 

  這是他唯一的底線,也是他最後的底線。 

  涼落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他至今為止,第一個孩子。 

  孩子必須要平安無事的生下來,必須。 

  紀時衍鬆開雙手,直起了身:「許溫江的所作所為,我也查得很清楚,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活該。」 

  席靳南眼眸一眯:「紀時衍,為了這一天,你到底準備了多久?」 

  「很久,而且做足了功課。」 

  「差不多都知道嗎?」 

  紀時衍點點頭:「差不多都知道。」 

  「那我得好好整頓一下了,竟然讓一個外人,鑽了這麼大的空子,查到了全部的秘密。」 

  「這個就看席總怎麼整頓了。」紀時衍毫不在意的笑笑,「好了,現在該切入正題了,你的任何疑問,我絕對會回答你。」 

  席靳南抿著唇,一言不發。 

  「你在涼落八歲的那年,找到了她所在的孤兒院,並把她帶回去收養,對嗎?」 

  「對。」 

  紀時衍一字一句的問道:「我,我們家,還有其他的人,那麼多人都在找她,為什麼偏偏……你先找到了?」 

  「我運氣好。」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席靳南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我動用當時席家所有的關係,花了很多精力,才找到了她。」 

  紀時衍沉沉的看了他一會兒,半信半疑,慢慢的才說道:「好,就算是你說的這樣,那麼你找到她之後,為什麼不把她送回來,反而是自作主張的把她收養在席家,低調的過了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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