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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這個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287:這個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法拉利的鳴笛聲急促的響徹在涼城的上空中。 

  這一路都是在驚險中,到達了醫院的。 

  席靳南打開車門就往外沖,抓著第一個看見的護士,聲音又急又啞:「剛剛救護車送來的女人呢?」 

  「呃……在一號手術室里。」 

  席靳南頭也不回的往裡面跑去。 

  這大概是席靳南這輩子最失態,最沒有形象的一次了。 

  他整個人都是懵的,腦子裡已經不知道思考了,越靠近手術室,他就越害怕。 

  如果,如果他到了那裡,醫生說已經儘力了呢? 

  光是這麼一想,他就覺得喉頭一甜,似乎是急火攻心了。 

  當急促而紛亂的腳步聲從走廊那頭傳來的時候,紀時衍側頭看了過去。 

  哦,果然是他,席靳南來了。 

  涼落住的地方,有他的人在守著,也有他的人,兩個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席靳南衣衫凌亂,額前有幾縷頭髮散落下來,單手撐著牆壁,在拐角轉過彎,看到紀時衍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站直了身體,雙手垂在身側,然後慢慢的,慢慢的緊握成拳。 

  席靳南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沉重的踩在刀尖上。 

  他怒,他恨。 

  恨自己,也恨紀時衍。 

  她離開醫院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不僅和他通了電話,而且他站在窗戶邊看著她嬌小的身影,就這麼離開了。 

  那個時候,涼落還是活蹦亂跳的。 

  就這麼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已經躺在了手術室里,生死未卜。 

  紀時衍緩緩的起身,膝蓋又麻又疼,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站在手術室的門口,一動不動。 

  席靳南已經走了過來,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好問紀時衍的了。 

  涼落的情況,他大致已經知道了。 

  「她明明好好的,毫髮無損的,」席靳南陰沉著聲音,蓄滿了力量,「為什麼,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具體情況,這個時候誰也不清楚。」 

  「你離她最近!你就在她身邊!你來涼城,就是為了保護她守護她的!」席靳南吼道,「你就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嗎?有人能在突然之間對她連開兩槍,這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事情嗎?」 

  紀時衍眼裡一抹沉痛,點了點頭:「是,你說的沒錯,是我的疏忽。」 

  他沒有防範好,這的確是他的疏忽。 

  席靳南聽到這句話,只覺得怒氣上涌:「如果涼落有什麼閃失,如果她有什麼閃失!」 

  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的上前,揪住紀時衍的領子,手背青筋暴起,抬手就是一拳,砸了下去。 

  紀時衍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嘴角馬上就鐵青了。 

  「是!她要是有什麼閃失,我這輩子還有什麼臉面活著!」紀時衍一把推開他,「你以為就你痛,就你擔心嗎?!」 

  「是你沒有保護好她!」 

  「這一點我承認!」 

  席靳南冷冷的說道:「承認就能改變什麼嗎?就能讓她好起來嗎?紀時衍,你要是這麼無能,就不要去靠近她!」 

  一想到她躺在手術室里,子彈在她身體里,一定很疼很疼。 

  疼得讓他心口一窒。 

  「紀時衍,你要是不能保護好她,那就離開!我來接手!至於當年的事情,她知道以後,恨我也好,絕望也罷,我至少能保證她這一生平安無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手術室里!」 

  要是沒有好好活著,再說什麼幸福快樂,都是屁話! 

  活著,才能幸福快樂。 

  紀時衍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兩伙人,四撥隊伍,二十四小時的監視,卻還是讓人鑽了空子。想害涼落的人,席靳南,你也不想想,涼落是為什麼會被人盯上?」 

  席靳南一愣。 

  紀時衍的話已經如同刀子一樣的砸了過來:「是因為你!是因為席太太這個身份!是因為你把她推上了檯面人前!自從她嫁給你,她已經平靜了十幾年的人生,就這樣再一次飽經苦難!」 

  紀時衍的拳頭也毫不客氣的揮了過來,以席靳南的身手和反應靈敏,他完全可以躲開。 

  但是他沒有。 

  席靳南任憑紀時衍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顴骨處,只覺得渾身血液沸騰。 

  總要發泄,總要發泄一下…… 

  兩個人迅速的扭打在一起。 

  沒有人來勸,沒有人來拉架,甚至沒有人可以靠近兩個人身邊。 

  趙旭和周光只是沉默的看著對面,席靳南和紀時衍打得不可開交的場面。 

  這個時候,任何人上前都是多餘,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有護士和保安聽到聲響,趕了過來,也被他們的人給攔下了。 

  席靳南向來是眼睛一抬,眉梢一動,自然就有人明白他的意思,把事情做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 

  他何時需要親自動手? 

  紀時衍也一樣。 

  可是兩個人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氣都耗盡一樣。 

  「紀時衍!有人盯著她,在她身邊謀划槍殺,你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你每天到底在幹什麼?啊?」 

  「我會找出兇手,碎屍萬段!」 

  席靳南冷哼:「那也輪不到你來動這個手!這個人,千刀萬剮都不解我心頭的恨!」 

  兩個人都鼻青臉腫,席靳南看了紀時衍一眼,鬆開了手。 

  紀時衍抬手擦了擦嘴角,疼得一抽,卻是笑了:「打得好,席靳南,你今天打得好……」 

  席靳南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目光冷得能把人凍住。 

  「我把她好好的送回去,送到你的視線範圍之內,你為什麼讓她躺在了手術室里?」 

  「我情願現在中槍的人是我!」 

  兩個人不分上下,卻有了共同的目標和仇恨。 

  這個兇手,不管是誰,都一定要找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忽然被打開,醫生低頭走了出來,手上還戴著沾滿鮮血的手套。 

  席靳南心頭一顫。 

  因為他知道,那是涼落的血。 

  紀時衍也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角,那上面,也沾了涼落的血。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幕,涼落倒在血泊里,雙目緊閉,身下一地的玻璃碎渣, 

  「誰是家屬?」醫生看了兩個人一眼,雖然奇怪他們臉上的傷,鼻青臉腫的,但也沒有多問,畢竟時間緊迫,耽誤不得。 

  紀時衍沒有說話。 

  「我。」席靳南沉聲應道,「我是她……丈夫。」 

  「好,」醫生點點頭,「現在是這樣的,病人身體里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兩顆。」 

  席靳南一瞬間緊張起來,有些耳鳴,嗡嗡的響。 

  他怕。 

  他怕從醫生口中,聽到什麼不願意聽到的宣判。 

  畢竟有一槍,還不知道有沒有偏離心臟這樣的要害部位。 

  醫生說道:「福大命大,萬幸沒有傷到心臟。」 

  席靳南鬆了一口氣,心裡微微一緩,卻又聽到醫生說:「但是家屬,有一個情況,我必須要和你說明一下。」 

  「什麼?」 

  「傷者是孕婦。」醫生說,「雖然沒有傷到心臟,子彈都偏離了要害,可是失血過多。所以這個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你放心,只要有一線的希望,我們都會盡量保證母子平安。」 

  席靳南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但是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亂。 

  他很快穩住心神,清晰卻沉重的說道:「保大人。孩子的話……希望您儘力。如果非要二選一,必然是我的妻子,她一定要活著,孩子可以流掉。」 

  「行,那馬上去簽字,我們就好儘快手術。」 

  席靳南點點頭。 

  醫生轉身又進手術室了,席靳南往裡面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到。 

  孩子,還有她…… 

  他居然有這麼一天,也無能為力到,連心愛的女人和他們的孩子,不能同時保住。 

  無能,無用。 

  席靳南現在反而比剛才更加鎮定了,他站在手術室一邊,靜靜的站著,一言不發,眼睛也一眨不眨。 

  趙旭把醫院的協議拿過來了,他接過,看了一眼。 

  只要簽下名字,涼落就會儘快手術。也許,在他簽下字的時候,也意味著,他和她的孩子,也將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席靳南是經歷過風雨,出席過無數大場合的人,他過手的文件,每次一簽字,都是數以千萬計的合同。 

  他冷靜的把協議書掃了一眼,拿起筆,在簽字處,刷刷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趙旭。 

  趙旭馬上跑著去辦理接下來的事情了。 

  他的手沒有抖,即使是在抖,也被他給克制住了。 

  孩子,這個孩子,他前幾天還跟她說,雖然沒有美好的回憶,但至少有了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就是她和他一生的羈絆。就算以後她天涯海角,隨處自由,也總會回來,回到他身邊,來看一眼這個孩子。 

  可如今,終究……還是要失去了么? 

  席靳南不知道涼落會怎麼想,但是他很深刻的明白,他痛。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最沉重也最有力的報應,這個孩子的來臨,原本就不是順其自然。 

  他註定得不到涼落,現在,也許會得不到這個孩子。 

  席靳南忽然開口:「醫生剛剛的話,是在安慰我吧,哪裡……還能保得住孩子?」 

  紀時衍的聲音很冷也很淡,帶著十分明顯的嘲諷:「怎麼,後悔了?」 

  「不是後悔,這個孩子,就算能保住,或許也不該要了。」 

  「你什麼意思?」 

  席靳南微微仰頭,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燈牌:「她的身體一定大傷,命雖然是保住了,可懷孕的話,她以後會更累,會比普通人付出更多。」 

  紀時衍一時間不說話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他很想告訴席靳南,他嫉妒。 

  嫉妒席靳南和涼落有這樣的牽扯,嫉妒他能光明正大的說是她的丈夫,更嫉妒……他擁有著她。 

  席靳南卻渾然不覺,聲音里也帶了一點自嘲,低低的:「對我來說,失去這個孩子是痛苦。但是對於涼落來說,或許……是解脫呢?」 

  她可以自由了,孩子沒有了,她可以和他離婚,遠走高飛了。 

  紀時衍看了他一眼,因為他的聲音太低,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兩個人都在等著手術結束,能好好的看上涼落一眼。 

  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這一次是護士跑了出來:「快,有沒有病人家屬?誰是o型血,誰是o型血,血庫的庫存不足了,病人現在急需輸血!」 

  席靳南一怔,話在嘴邊,說不出來。 

  他不是這個血型。 

  但是他有辦法,手下那麼多人,總有和涼落一樣血型的人,只是需要耗費一點時間而已。 

  不知道……涼落等不等得起。 

  現在一分一秒,都是救命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紀時衍走到護士面前:「我是o型血。」 

  「好。」護士也是風風火火的,「馬上跟我來。」 

  這個時候,紀時衍的臉上,露出了從到醫院以後,第一個笑容。 

  雖然很淺恨淡,幾乎是稍縱即逝,但是紀時衍,是發自內心真正的開心。 

  他終於,也能為涼落做一點事情了。 

  手術室門口,只剩下席靳南一個人。 

  他還在等著,等著涼落從手術室出來,等著她平安無事,也等著醫生……最終的宣判。 

  趙旭已經處理好了其他的事情,這一次也沒有再遠遠的觀望著,而是走了過去:「席總,您臉傷……要不要擦一點葯?」 

  「不用。」 

  他一出聲,又低又啞,沉得駭人。 

  頓了頓,他又問道:「小別墅那邊,有沒有查到什麼進展?」 

  「現場已經封鎖起來了,席總……要不要警方介入?」 

  席靳南眼眸一眯,雙手緊緊的攥緊:「黑白兩道都給我查!我要讓這個開槍的人,死!如果是有人指使,那麼就都死!」 

  趙旭看著席總陰沉不定的臉色,心下明白,這一次,太太出了這麼大的事,真的是觸碰到了席總的底線了。 

  有人要遭殃了。 

  席靳南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低著頭,眉頭緊皺。 

  手術還在進行著,不知道要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一個下午。 

  但是不管多久,他都是要等下去的。 

  他要親自在這裡等著,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情況。 

  在這個時候,席靳南無法說服自己離開這裡。 

  他更加無法說服自己,把涼落交託到紀時衍的手上。 

  席靳南只知道,她不能有事,不能。 

  這個時候,任何事情都已經拋到腦後了,他無暇顧及,也沒有心思去多想。 

  他只想看一看涼落,哪怕她的臉色,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蒼白。 

  走廊里靜悄悄的,席靳南坐在手術室旁邊,神情疲憊,一雙眼睛卻異常的明亮。 

  這個時候,他只有等。他除了簽字決定了涼落肚子里的孩子的命運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丈夫?他對她,可以說從來沒有盡過丈夫的職責。 

  紀時衍可以為她輸血,他只能等。 

  無力感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席靳南把臉深深的埋進雙手裡,頹廢不堪。 

  他忽然開口:「趙旭,吩咐下去,涼落中槍的事情,不能公開。小別墅全面封鎖,除了警察,誰也不能隨意進出。」 

  「是,席總。」 

  「所有人繼續在外圍監視,不能有半點鬆懈。另外,去找到那個人是在哪裡開槍的,把所有可以開槍瞄準小別墅窗戶的地方,都控制住。」 

  趙旭點頭應著。 

  「這件事目前也不要讓爺爺知道,他老人家這幾年心臟不太好。對了,保持好現場,等她沒事了,我抽空去看看。」 

  席靳南又仔仔細細的想了想,確定沒有什麼可以吩咐的了,於是揮了揮手。 

  趙旭迅速的轉身走了,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打擾到席靳南。 

  抽血室里,紀時衍坐了下來,看著護士熟練又快速的準備著抽血,嘴角卻有些微微上揚。 

  護士戴著口罩,看著他笑,有些不明白,但護士還是說道:「要開始了,做好準備了嗎?」 

  「嗯。」紀時衍點點頭, 「沒關係。」 

  當冰涼的酒精擦拭著他的皮膚的時候,紀時衍只是淡淡的看著,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他一心只想著,在此時此刻,涼落還在手術室里,僅僅只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其餘的,還不清楚。 

  能為她做一點事情,他已經很滿足了。紀時衍也從來沒有想到,他和她的血型一樣,有一天能救她的命。 

  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著自己的血不斷的被從血管里抽出來,紀時衍毫無察覺,想起席靳南簽字的時候,皺起了眉。 

  ―――――――――――――――――――――――― 

  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套房裡。 

  孫鵬越翹著二郎腿的坐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左瑜反而顯得有些不安。 

  「怎麼還沒有消息……」左瑜不停的走來走去,十分焦躁,「得手還是失手了,總該有個信啊!孫總,你請來的這個人到底靠不靠譜啊?」 

  「怎麼不靠譜?我當時親口對他下達了狙擊命令,然後就斷了聯繫。放心,慌什麼?」 

  「我只是擔心。」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成了最好,不成的話,大不了再布置一次。只不過下次會比現在難一點罷了。」 

  孫鵬越是從什麼都沒有然後爬到這個位置的,比起一般人,更會玩陰的,也不怕失敗。 

  左瑜說道:「可是,這也意味著,下一次失敗率更大了。」 

  「狙擊之後,只要一得手,那個人的後路已經安排好了,有人接他離開,迅速撤退,也不會引起懷疑。真的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 

  正說著,房間門忽然被人謹慎的敲響了四下。 

  左瑜連忙去開門,一秒鐘都不耽擱。 

  孫鵬越瞥了他的背影一眼,哼了一聲,這個左瑜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讓他看得頭都暈了。 

  真不知道,這麼一個沒有膽子也沒有見識的人,當年是怎麼做到把涼家都搞垮的。 

  難道僅僅只憑藉著席家的支持? 

  孫鵬越來不及多想,左瑜已經返身走回來了。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正是派去狙擊的那個職業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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