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在婚禮現場，換新娘？
346：在婚禮現場，換新娘？ 等。
喬慕宸轉身，去了餐廳。
餐桌上，擺放著最簡易的早餐，吐司，果醬，雞蛋，還有牛奶。
但是，這是他親手做的。
他起了個大早，笨手笨腳的烤吐司，煎雞蛋。
可惜……他一個人吃，沒有人陪他了。
郁晚安走了。
喬慕宸坐下，看著面前的早餐，一動不動。
郁晚安走出公寓，長發的發尾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她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著。
她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重新開機，一打開手機，全是郁晚柔的未接來電。
不知道郁晚柔昨天是怎麼了，是不是喬慕宸給她說了什麼，竟然會來公墓找她，還給她道歉。
雖然道歉道得十分不情不願的。
郁晚安翻了翻未接來電，發現還有一個郁父的未接來電。
她趕緊回撥了過去，順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喂，爸爸，我是晚安。」
郁父問道：「晚安，怎麼昨天電話也不接，一晚上也沒有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我……我在朋友家睡了一晚。手機沒電了，所以沒有接到你的電話。爸爸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沒事就好，以後晚上不回家，記得打個電話。」
郁晚安點點頭：「嗯，好的，爸爸。」
「好，今晚回家嗎？」
「我……」郁晚安想了想，說道，「我會回來的。」
「好，好好工作吧。」郁父說著，又提起了老話題，「要是在席氏工作太累，那還是回家來上班吧，女孩子，不要這麼拼。」
「爸……」
「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什麼時候自己願意來了，爸爸一定會支持你。」
「我現在……挺好的。」
郁父笑著說道：「你好就好啊，現在和高奕源，好好的在一起。讓他多帶著你出去玩，兩個人好好相處，他是個不錯的小夥子，爸爸不會看走眼的。」
「爸，我上班了，不跟你講了。」
「好好好，你啊，一向是不讓人操心的，和你媽媽一樣，獨立自主。」
「爸爸再見。」
郁晚安掛斷了電話，沒過一會兒，計程車就到了目的地。
郁晚安回到了昨天喝下午茶的咖啡店，找到了自己的車，然後開車去了席氏集團，準備上班。
她一路大腦處在思考中，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反正就是胡思亂想，東想西想。
席靳南坐在車後座上，側著頭，看著窗外，想起了涼落，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席氏集團，席靳南下車的時候，往郁晚安和喬慕宸的停車位看了一眼。
嗯，很好，車都在，說明兩個人都在公司。
席靳南一邊往公司裡面走，一邊說道：「趙旭，你先去郁晚安那裡一趟，看看她的精神狀態怎麼樣。然後打電話回家，告訴涼落。」
趙旭很快就明白，這是涼落擔心郁總監，所以讓席總注意一下，然後告訴她，這樣她也放心。
趙旭點頭應下。
也就只有太太，敢吩咐事情給席總做了。
還是這麼大的芝麻綠豆小事，偏偏席總還一直記在心上，一進公司，就吩咐他去辦了。
趙旭去找郁晚安了，而席靳南也沒有回公司，反而是去了喬慕宸的辦公室。
喬慕宸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剛剛磨好的咖啡，看上去十分悠閑，十分的小資生活。
辦公室里也瀰漫著咖啡的香味，席靳南抬手敲了敲門：「心情這麼好？」
「就是因為不好了，」喬慕宸頭也不回的說，「無法專註的工作，乾脆泡一杯咖啡，坐一坐，調整一下心情。」
席靳南走了進來，沒有直接去沙發，而是走到咖啡機面前，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
「是啊……」喬慕宸說著，嘆了口氣，「越想越心煩。」
「郁晚安昨天在哪裡，你知道嗎？」
「在我公寓里。」喬慕宸說，「住了一晚，早上才離開的。」
「不錯。」
喬慕宸笑了笑，滿是苦澀：「有什麼不錯的？昨天晚上……一言難盡啊。」
「她肯在你公寓里待著，也是不錯了。」
「別提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留住。」
「過程怎麼樣，不重要，結果才重要。」席靳南低頭聞了聞咖啡的香味，很是滿意，「結果就是她留在你的公寓里，住了一晚。」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也沒錯。」
喬慕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嘆了一口氣。
席靳南長腿一彎，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既然她一晚上都在你公寓里，就什麼都沒有發生嗎？我不相信。」
喬慕宸看了他一眼：「發生了什麼跟你無關。你一早就往我這裡來，就是來問這個的？」
「不是。」
「那是問什麼？」
「郁晚安昨天和郁晚柔大打出手，鬧了那麼一場，你覺得，就這麼容易會過去嗎？」
「不會。」
「本來這是你的事，我不該多問。」席靳南慢慢的說著，聲音一厲，「可是昨天郁晚柔伸手推了涼落，那我就想好好問問了。」
「昨天我不是把人都拖到你面前來了么？誰讓涼落把你給拉走了？」
席靳南眉頭微皺：「我也問了她。」
「她怎麼回答？當時那麼好的機會，你應該讓郁晚柔吃點苦頭，受點教訓的。不然誰知道下次，以她的性格，會不會對涼落又做出什麼事來。畢竟，涼落和晚安的關係這麼好，常常會在一起，以後難免會再碰到。」
「她說了，把郁晚柔交給你處理。」
喬慕宸笑了：「涼落想得還真是太簡單了，我現在能把郁晚柔怎麼樣？時機還沒到啊！」
席靳南眼眸微微一眯：「可我記得清楚，你當時……可是對郁晚柔的意見很大啊，都明擺著站在郁晚安這邊了。」
「誰讓她動手打晚安？」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郁晚柔沒和你鬧？」
「鬧了，」喬慕宸說，「我反正就一句話，這婚，她要結就結，不結，那就散。」
「這句話說的好。郁晚柔於是就忍了？」
「忍了。她一直在說我，真的想前功盡棄？我就知道，她是不會輕易的提出分手的。」
席靳南說道：「她還真的是愛你愛得深沉啊……」
「愛？」喬慕宸不屑的哼了一聲，「她從來都是不是愛，而是虛榮心？」
「怎麼說？」
「因為我之前是郁晚安的男朋友，」喬慕宸說，「而我卻和郁晚安分手，和她在一起了。她一直都喜歡把晚安的一切佔為己有，而且一樣都捨不得失去。她的宗旨，就是不要便宜了郁晚安。」
「所以也就是說，她不是愛你，是不想把你還給郁晚安？」
「差不多吧。」
席靳南搖搖頭：「我看未必。我覺得郁晚柔，是真的喜歡你……」
喬慕宸厭惡的皺了皺眉：「行了，說正事吧。你是要來找郁晚柔算賬吧？聽說，她差點把涼落給推到。涼落這要是摔一跤，那可就不得了了。」
說起這件事席靳南就臉色一沉：「這筆賬，遲早要算。」
「你是先記著呢？還是現在就算？」
席靳南反問道：「你呢？」
「我啊……」喬慕宸笑笑，「一起算。」
「那什麼時候，告訴我一聲。」
「什麼時候……」喬慕宸聲音一頓，「你不是知道么？」
席靳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的問道：「喬慕宸，你指的是……婚禮那天嗎？」
「沒錯。」
「準備好了？」
「差不多了。」喬慕宸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真的打算在婚禮那天？」
「是，就那天，沒有比那一天，更好的日子了。」
席靳南看了他一眼：「你確定所有的事情，都萬無一失了嗎？」
喬慕宸的聲音，也一下子變得很凝重：「席靳南，你也知道，我為了這一天，準備了有多久。不是一兩天，不是一兩個月，更不是一兩年，而是更久的時間。你也知道，我為了這一天，煎熬了多久，放棄了多少。」
「就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怕你失誤，功虧一簣。」
席靳南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看著喬慕宸。
他很了解喬慕宸，兩個人這麼多年的關係了，比誰都清楚對方到底在做什麼。
喬慕宸笑了笑：「我準備了這麼久，我不會容許自己失敗。我也告訴自己，只准成功，不準失敗。」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的話，那就很好。」席靳南說，「我……支持你。」
「嗯。好幾年了，也是時候，該有一個了結了。」
席靳南頓了頓，突然說道：「我本來不想多問的，但是我覺得，我現在想插一手了。」
「現在？」喬慕宸有些不解，「怎麼了嗎？」
「我有一筆賬，明明白白的算在郁晚柔頭上了。她推涼落這一下，絕對就不能這麼白白的推了。」
「所以？」
「所以，除了這些年，你要和郁晚柔算的賬之外，還要加我，和涼落的這一筆，在郁晚柔頭上。」
喬慕宸忽然就明白了，點點頭：「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是。」席靳南挑眉，「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儘管說。」
「目前為止，好像不需要了。而且，你也幫了我很多了，足夠了。」
「說一說你的計劃吧，」席靳南又喝了一口咖啡，唇齒留香，語氣十分輕鬆，像是在聊天一樣，「你是把時間，放在了婚禮的那一天，對吧？」
「……對。」
「在婚禮那天，你打算怎麼辦？婚禮的現場……可是有很多賓客。」
「這個我當然知道。」喬慕宸說，「我需要的，就是很多很多的見證人。賓客現場，人越多，對我來說，就越好。」
「越多越好？你還真的是不嫌事大。」
喬慕宸往沙發上一靠，雙手抱臂，把自己的計劃，毫無保留的，跟席靳南講了起來。
「婚禮那天，郁家，喬家，以及兩家關係很好的人，都會來到現場。大家都知道，我和郁晚安以前在一起過，也知道後來我和晚安分手了，卻轉身和郁晚柔在一起了。恰巧這一次，新娘是郁晚柔，伴娘卻選了晚安。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樣的同台，真的是一場好戲。」
席靳南忽然一笑：「郁晚柔想盡辦法，希望讓郁晚安當她的伴娘，好趁機羞辱郁晚安，讓郁晚安看著她和你結婚。其實郁晚柔沒有想到，你的本意，也是想讓郁晚安當伴娘。這樣一來，正合了你的心意。」
「沒錯。我還在擔心，婚禮的那天，晚安也許會藉機不來，根本不會出席。結果她成了郁晚柔的伴娘，全程，她都必須在場，而且是什麼醒目的位置。所以……我隨時隨地，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到她。」
「你和郁晚柔領證了嗎？」
「領證？」喬慕宸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我和她領證？你想太多了吧？」
「郁晚柔沒催你去民政局登記？難道她是打算婚禮后再去？」
「我不可能和她登記結婚。哎，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了。」喬慕宸看著席靳南，「你當初和涼落就那麼簡簡單單的領個證，就完事了。現在有沒有打算舉行婚禮？」
「暫時沒有。」
「涼落沒催你？沒提醒你？沒對你旁敲側擊，隱晦的暗示你？」
席靳南想了想：「沒有。或許，她暗示過，但是我沒有接收到。」
「你看，你現在這樣做，就是不對的。」
席靳南淡淡的回答道：「等她生完孩子，再說吧。現在大著個肚子，她能在家好好的養胎，我都心滿意足了。」
至於婚禮……延後吧。
等她什麼時候安分的把孩子給生出來，再說。
喬慕宸嘖嘖兩聲：「涼落也是心大。」
「兩個人在一起就好，其餘的……也不是那麼的重要。」
如果涼落要是想要婚禮，什麼樣的，他都可以給她。
喬慕宸想了想，拉回了話題：「總之我和郁晚柔是絕對不可能去領證的，她就算提起，我也會糊弄過去。」
席靳南斜眼看著他：「喬慕宸，你別告訴我，你其實是想，在婚禮現場，換新娘吧？」
喬慕宸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爽朗：「要不怎麼說，你是最了解我的行為的人呢？席靳南，好眼光，我服。」
「稍微動腦子想一下就知道了。為了這場婚禮，你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多少的精力，又花費了多少錢。就單憑郁晚柔，她值得你花這麼多的心血嗎？你對婚禮的布置精益求精，什麼都要最好的，很明顯，你是在為你心愛的女人準備婚禮現場。」
席靳南說著，又頓了一下：「你心愛的女人，那就只有一個人——郁、晚、安。」
「聰明！」喬慕宸打了個響指，「這場婚禮，我的的確確是為晚安準備的。至於郁晚柔，她還不配。」
喬慕宸為了準備這場婚禮，從年前就開始籌備了，一直到現在。
如果不是因為愛，怎麼會傾注這麼多的心血？
「要是郁晚柔知道了，她還會這麼積極的配合你，籌備婚禮嗎？」
「她？恐怕要到最後一刻，才能讓她知道了。」
席靳南問道：「到時候，婚禮上，郁晚柔是新娘，郁晚安只是伴娘，你要怎麼辦？這個主次之分，你怎麼把握？」
「到時候再說。」
「到時候，先不說郁晚柔，反正她不重要。你覺得，郁晚安會願意嫁給你嗎？」
郁晚柔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郁晚安又何嘗不是呢？
喬慕宸頓了頓：「我……不確定她的心思。」
「就怕有什麼變故。」
「不管了，」喬慕宸揮了揮手，「不管怎麼樣，郁晚安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反正，我娶定了！」
「強娶？」
喬慕宸點點頭：「這個新娘，我換定了。晚安的伴娘服，就是按照我心目中的婚紗來設計的。誰說婚紗一定要有蕾絲？一定要是白色？一天要有裙擺？」
席靳南「嗯」了一聲，看著杯子里已經喝完了的咖啡，慢慢的放下：「那麼，郁家公司那邊，你又要怎麼處理呢？」
喬慕宸的臉色也慢慢的凝重起來：「原計劃進行。」
「很好。」席靳南說，「我認為，對於郁晚柔的懲罰，應該再重一點。不要給她任何，任何翻身的機會。」
「好。」
「郁晚柔的賬幫我記著。」席靳南沒有再多問，站了起來，「希望你一切順利。」
「嗯。」
席靳南往外走去，淡淡的說：「咖啡不錯。」
「再來一杯？」
「不用了，醒神了。你也該投入工作了。」
席靳南大步的走了出去，沒有再停留。
既然喬慕宸一直都在處理著這件事情，他也就放心了。
到時候，就聽天由命吧。
他希望，喬慕宸能順順利利的娶到郁晚安。
畢竟兩個人……已經分開太久太久了。
相愛的人，都應該要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不是嗎？
而且，喬慕宸和郁晚安之間，也吃了很多的苦，經歷了很多的磨難，是時候該結束了。
郁晚安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低著頭，雙手插入頭髮里，整個人處在放空的狀態中。
她不知道要怎麼去專心工作，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喬慕宸郁晚柔，郁晚柔喬慕宸。
還有婚禮。
她到時候要看著郁晚柔嫁給喬慕宸，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會痛苦。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把郁晚安的思緒一下子拉了回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高奕源。
高奕源的電話……
他已經去美國好幾天了，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都快要忘記還有高奕源的存在了。
如果高奕源在她身邊的話……
會不會，會不會是另外一番場景呢？
高奕源那麼體貼，那麼溫柔的人，會給她一個安心的肩膀吧。
其實，郁晚安還很喜歡和高奕源相處的，也許是因為在美國長大的緣故，高奕源骨子裡有著美國人的那種幽默。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郁晚安會很放鬆，也會笑得很開心。
僅僅只是遲疑了一下，郁晚安就接過了電話：「喂？高奕源，我在公司上班呢。你呢，還在美國嗎？」
高奕源溫潤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晚安，我下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