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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7】本章四千字

  李玉珠這孩子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手和腳不受控制似的飛速往前直衝。 

  「嘭!」李玉珠高高揚起的手掌,不自覺地握緊五指成拳,一下又狠又猛地砸在伊芙雅震驚的小臉上。 

  其實伊芙雅早在第一時間做好了抵抗的準備,只是她如今在逆天眼裡看來,根本連螻蟻都不如,抵抗,抵抗有屁用,就算明知道那拳往她臉上轟過來,伊芙雅也根本動彈不得,無法挪移半寸。 

  這就是高階對低階的勢壓控制,一旦鎖定低端目標,對方根本逃無可逃。 

  伴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御花園上空,伊芙雅跟顆流星似的彈了出去,「啪」一聲被甩在堅硬的鵝卵石地上。 

  四肢緊著抽-搐兩下,嘴角邊大團大團的血,吐了出來。 

  李玉珠張大小嘴,咕嘟吞了口口水,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不住低頭看自己神威過人的小手。 

  「姐姐,飛飛出去了!!!」李玉珠一扭頭,瞅著逆天,一臉驚異的表情,那根手指還一直戳著伊芙雅彈出去的方向,半天放不下來呢。 

  逆天忍俊不禁,笑著上前拍拍她的腦袋,「你叫什麼名字?」 

  「李、玉、珠!」那孩子歪著腦袋,想了又想,一字一頓地回答道。 

  「李玉珠。」逆天念著這個名字,語聲甫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高高的呼聲,「陛下駕到。」 

  一抬眼,就看到那一身紫金長袍,眉眼瀲灧的妖孽,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逆天唇角微彎地發笑,想到今早他死命賴床,摟著她一個勁不肯起的銼樣,她就好想趁機糗他一頓。 

  做了個小鬼臉,見他一晃身已經來到她身邊,眸底含著深深的笑意。 

  手一抬,逆天這小身板就不由自主滾進他懷裡去了,氣呼呼地歪了他一眼。 

  君臨毫不在意小傢伙小態度不好,笑吟吟地戳了她一記,轉頭把目光放到李玉珠身上,「玉珠怎麼了?」 

  「大哥哥。」李玉珠看到君臨又高興又期待,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睛,不住瞅著他身後。 

  君臨會意,伸手一抹,將閉目躺屍的金翅鯤鵬從逆天的伏羲塔內招了出來,「玉珠別擔心,大毛是去進階了,短期內恐怕不會醒過來,不過你放心,這不是什麼壞事。等他一醒,會比以前厲害許多。」 

  魔獸的進階與人類大致相同,但上古血脈魔獸的進階卻很緩慢,除了境界上的進階外,還分成血脈魔獸本身的幼生期到成長期再到成年期、成熟期的進階。而每個血脈魔獸成長境界的跨越,都極為困難,更是催生的一種質變。 

  而此次金翅鯤鵬就是因為被君臨收入伏羲塔,吸入大量靈力,因此進入休眠,要從幼生期轉為成長期了。 

  不過君臨疏忽了一點,他應該先讓天兒與鯤鵬進行談話的,從而確定一件事。 

  李秀珠與李玉珠,到底誰才是順平公主的親生孩子,這點,他到現在都未能明確確認。 

  私底下,君臨這心自然是偏向單純善良的李玉珠的,對李玉珠,他也一直有一種奇怪的親厚感。 

  但這兩年,他接手處理所有國事,公務實在繁忙,空閑時間又全部花費在尋找天兒的事情上頭,一門心思地就想著他的寶貝天兒,難免對李玉珠有所疏忽怠慢。 

  就算曾經特意關照過一句,讓人好好照看李玉珠,但時間一久,下面的人瞧主子不上心便跟著散漫了,而且呀,這上頭傳達的命令,一層又一層遞到下面,早就不知變成什麼樣子了,更何況還有個王嬤嬤從中作梗著,李玉珠這日子便一天天愈發難過。 

  玉珠看到鯤鵬休眠,表情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便乖巧地點點頭,「我娘也說過,大毛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既然對大毛有好處的,那就讓他多睡會兒吧!」 

  逆天扭頭看向君臨,表示有點疑惑,君臨便跟她耳語幾句,說明了李玉珠的來歷,也跟她提了幾句他自己壓在心底的兩姐妹身份疑雲。 

  逆天一臉恍然地點點腦袋,繼而轉眼看向躲在人群里,癟癟縮縮眼神閃躲的執鞭婢女,「你出來。」 

  那婢女下意識地往後縮去,君臨身後電射出一名身形快捷無比的黑衣男子,如跳脫的捷豹一般,瞬間便射-入人群中,就跟提小雞似的,將那侍女提了過來,重重往逆天面前一摔。 

  「啊!」婢女一聲慘叫,嚇得臉無人色,直翻白眼,哆哆嗦嗦爬了起來,嘣嘣嘣一個勁磕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在場其他人,臉色唰一下白了。 

  「我是從來沒見過做婢女也能做成你這樣囂張無比的,剛才你說玉珠的娘是大傻子?就是出口辱罵順平公主了?順平公主是陛下的姨媽,順平公主是傻子,那陛下是什麼?傻子的外甥?」 

  那婢女啪一下,前額重重扣在地上,一張臉慘白毫無血色,哆嗦著叫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沒沒有……」 

  「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你的帶刺藤條還沾著玉珠小姐的血呢。」 

  「真是有什麼樣的奴才,就有什麼樣德性的主子。」逆天冷笑一聲。 

  君臨聞言怒不可遏,伸手一招,將玉珠招到身邊,查驗了一下她手上的傷痕,唰地回過頭去,一雙冷厲的眸子緊緊盯著跪在腳下的婢女,「什麼人給了你天大的膽子,敢對朕的皇妹下毒手?說!」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那婢女哭花了一張臉,一臉惶恐地側身過去,看向被人扶著,往這邊過來的伊芙雅側皇妃,「陛下明鑒,玉珠姑娘之前衝撞了側皇妃,是,是伊芙雅側皇妃吩咐奴婢對玉珠姑娘下手的。」 

  「作死的狗奴才!胡說八道什麼呢?」伊芙雅捂著胸口,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趕來,臉色黑的沒邊兒了。 

  她搶上前來行禮,一臉惶恐地叫道,「君王,千萬不要聽信這刁奴胡言亂語!我根本沒有下過那樣的命令,是手下的人沒了規矩,不知分寸,狗仗人勢干出這等齷齪事來。」 

  逆天輕蔑地沖她一笑,「這會兒倒是想把事情撇得乾乾淨淨了。你身邊的婢子,沒得到你的默認,她敢動手?一個小小的側妃,都不知道是哪裡來這麼大的膽子!說好聽點就是個皇子妃,難聽點,那就是個妾!妾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玩-物是個奴才,主子讓你生你就生,主子讓你死你就死!主子面前,你有什麼說話的份兒,還敢在陛下面前叫屈,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 

  「你!你!」伊芙雅一臉氣悶的表情,盯著逆天,眼裡射出怨毒流火。 

  「賤人,誰准你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的天兒?」君臨一腳踹在伊芙雅身上,把她踢得翻滾過去,一骨碌趴倒在地。 

  遠遠地,那二皇子府的淺綠領著侏儒二皇子,匆匆忙忙朝這邊趕過來。 

  伊芙雅被踢得腦袋發懵,這才抬起眼,一臉不可信地盯著逆天,顫聲叫道,「你,你是,你就是那個逆天?那個整天戴著面具,藏頭露尾捏造一個玄凰的假名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逆天?」 

  伊芙雅怎麼也沒想到,平時她瞧不上眼的女子,脫了半張金色面具后,竟如此風華絕代。 

  她在逆天手上前前後後吃過不少虧了,簡直是將逆天恨到骨血深處。 

  君臨看她的眼神帶著怨毒,夾槍帶棒地恨不得生吞了他的天兒,他心裡就萬分不喜,揮手怒道,「來人,把這女人拖下去,挖了她的眼睛。」 

  「拜見君王!君王且慢。」侏儒二皇子揮著一把老汗,急急忙忙趕上前來,啪地跪倒在君臨與逆天面前,「君王,請饒過魯莽的伊芙雅吧,她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不會再犯!」 

  逆天輕哼一聲,「她這種人會知錯?」 

  「會的會的。」侏儒二皇子忙轉臉看向逆天,一臉哀求道,「微臣一定會將伊芙雅帶回去嚴加看管,保證往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逆天冷笑一聲,「一句以後不會再犯,就想輕輕巧巧把事給揭過去?別說當事人不願意,連我聽著都覺得特別膈應。」 

  侏儒二皇子臉色一變,「逆天小姐的意思是?」 

  「什麼逆天小姐。」君臨一張俊臉驀地黑沉下來,出聲怒斥道,「本君的媳婦,該是怎麼稱呼的?」 

  侏儒二皇子嚇了一大跳,急忙抬起袖子擦抹額頭的汗珠,嘭嘭磕頭道,「是是,是微臣糊塗了,那皇後娘娘的意思如何呢,還請示下。」 

  逆天咧開小嘴巴,樂呵地笑了笑,「很簡單。」 

  說著,對小喜子招招手,耳語幾聲,後者點點頭,匆匆忙忙離去,不到片刻,手裡執著一塊三指寬的戒尺,一步步走近伊芙雅側皇妃。 

  伊芙雅全身瑟瑟發抖,拉著二皇子褲腿,又哭又叫道,「救命啊老爺,救命。」 

  「啪」一記脆響,戒尺落在她那張哭得發顫的嘴唇上,立刻甩出一條深紅的印子。 

  伊芙雅像是一下被打蒙了一半,愣了半響,全身這才激靈靈地發著顫,想要掙扎,卻被兩個侍衛硬生生壓著胳膊,只能一臉恨怒地等著戒尺,一下下落在她的嘴巴上。 

  「我早告誡過你,禍從口出。」逆天冷淡地掃了她一眼,「可惜你從來不聽!自己嘴巴賤也就算了,還挑唆下面的婢子,一起跟著犯-賤。你不是喜歡罵人嘛,我打爛你的嘴看你怎麼吧唧吧唧說話!你還不是喜歡打人嘛?那就讓你自己嘗嘗戒尺加藤條的滋味。」 

  「啊!啊!」伊芙雅嘗到了滿嘴的鐵鏽味,戒尺一下緊著一下落在她嘴巴上,讓她牙齒跟著鬆動,實在是疼痛苦不堪言,甚至心生恐懼。 

  李秀珠給老嫲子與貼身宮女扶著瘸啊拐的走過來時,剛好看到這懲戒白熱化的一幕。 

  李秀珠沒來由地渾身一哆嗦,隨行的王嫲子急忙捏住她的手腕,眼裡閃過一道精光,「放鬆點郡主,沒事的。」 

  王嫲子與兩三名宮女,扶著李秀珠快步上前見禮。 

  「秀珠拜見陛下。」 

  逆天順著君臨的目光回頭望去,見一名琉璃腰封、秀髮高挽、雲鬢輕疊的秀麗女子,正噙著一絲笑意向他們這邊望來。 

  女子神情落落大方的很,看逆天打量她,也沒一絲一毫不悅,更是善意地沖著逆天點頭微笑了一下。 

  這就是李秀珠了吧。 

  逆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果然是個容顏秀麗、舉止大方得體的閨閣佳麗。 

  逆天打量李秀珠的同時,其實李秀珠也在暗暗打量著逆天,當看到逆天這份舉世無雙、清雅出塵的容貌時,心裡不由跟著咯噔往下一沉。 

  好一個煙眉秋目、膚如凝脂的美人兒。自己與她站在一起,立馬就被比下去了,完全不見絲毫出彩之處。 

  眼中厲光一閃,稍縱即逝,但逆天什麼境界,別說是一個這樣的眼神,即使呼吸稍微有高低,她都能立刻從中察覺對方心緒如何,雖則李秀珠掩飾地極快,但逆天依然靈敏地捕捉到她壓進眼底的那份不甘。 

  裝,儘管裝!逆天打心底里冷笑一聲,現如今她看到這些假裝小白花,刻意扮演溫柔、博取同情的女子,就想狠狠戲弄一番,再將她們那層假到不能再假的美人皮給狠狠撕下來,丟出去喂狗。 

  「你是怎麼看著玉珠的?」君臨劈頭就責問,「玉珠出了事,你到現在才來?怎麼當這個姐姐的?」 

  李秀珠委屈地紅著眼,低下頭,一副小媳婦樣兒未曾吭聲。 

  倒是她身邊那位老嫲子,眼睛珠子轉了轉,一臉屈了他們家小姐般地跪下叫道,「陛下明鑒啊!秀珠郡主一聽到玉珠小姐的事,立馬就趕過來了,就連半路上崴到腳,也不肯回去休息,因為郡主記掛玉珠小姐的安危,還是巴巴趕來了。」 

  君臨的視線落在李秀珠腳上,皺了皺眉。 

  「陛下,太皇太后召見逆天小姐,過去福萃宮一趟。」過來傳話的胖太監,恭敬地對君臨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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