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 借刀殺人（三）
“東西居然掉了？看來那人死了。”
即使相隔數裏，陳默依舊能感覺到劍芒的傳來的信息。通過傳來的兩次落地信息，得出了那位漢子已死的結果。
至於為什麽能得出這個結果，很簡單。
這些人看著劍芒如果黃金萬兩，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黃金掉在地上不會摔壞。可誰願意將黃金掉在地上？
而且觸地信息傳達兩次，如果沒有猜測失誤。或許王莽要開始自己的打算。
…………
王莽將那位刀疤臉大漢的屍體處理好，順帶將劍芒埋在土裏，最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將地麵上的鮮血挖坑埋起來。
然後走了出去，目的地赫然就是那位大漢準備去的地方。
進入一處狹窄的山洞，那些嘍囉整躺在裏麵打著哈欠，似乎對那“至寶”並不在意。可他知道，這些人都隻是裝出來的。
就像十個人裏麵總會有兩個人說自己不喜歡錢，可實際上人人都喜歡錢。當你將鈔票放在別人眼前的時候，他拿的速度比你想象中的要快。
左邊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看到一群豬玀。他搶到東西沒有走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這些。
拍了一下雙手將眾人的目光匯聚在自己這裏，臉開始變得嚴肅，“老四拿了東西跑了，我沒有追到。看來我兄弟之情不過如此。”
那神情那樣子，似乎既是懊惱又是悔恨，哪有剛才殺人時的輕蔑。
一幹人聽到這話，打哈欠的幾人立刻不困了，渾濁的雙眼頓時有些清明。
“我知道老四會去哪兒，他肯定去黑市找人去了。我覺得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還有，順帶能去看看他的寶庫。嘿嘿！”發出這聲的正是老四的最好“朋友”。很顯然他已經窺竊已久。
假若那位死去刀疤臉大漢又在天之靈，肯定要為這些人氣的活過來。子無需有的東西，居然將自己的底都掀了。
眼見有人開頭，其他人也不再遲疑，紛紛開始補充。
“我知道，他在風月閣有個最喜歡的妓，可以去那裏守株待兔。”
“我也知道，東風當鋪那邊有他上次當掉的吊墜，並不是死當。我等可以提前過去守著。”
第三個人則狠上許多，“我知道他有個兒子，或許可以……”
一幹人皺著眉，對兄弟用這一招實在太過了。可接下來一句話，讓他們覺得，自己這樣做並沒有錯。
隻見王莽笑了笑，用非常吃驚的語氣說。“那神給的東西，應該價值千金。”
一共十幾人，千金平分開來，沒人也有六七十金了。這至少相當於他們十年的勞動成果。而且還是不吃不嫖存下來的。
一想到這裏，所謂的兄弟情義全都被拋到宇宙邊界。是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
眼見氣氛被調動起來，王莽的表情開始微微笑起。“那好，我們兵分四路。先說好，不論誰找到，這東西買出之後，我們平分。”
“好！”
所有人都都答應了，隻是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真幾分假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眼見一切安排妥當，水已經攪渾。
“河神，你想要通過這種手段殺我。我又何曾不知？這些人該去死了。”
看著那群興高采烈，如同春遊的兄弟們。他的眼神中閃過攝人的光芒。
…………
“河神河神，你教的辦法很有用呢……”
一大清早，小白拿著自己編織的漁網，漁網內裹挾者幾條大黃魚，很顯然她是來表達感謝的。
雖然陳默並不知道，拿著魚在“河神”麵前表達感謝是什麽意思。
幸運的是，這一次小白並沒有拿出水桶。反倒是將魚放在河神麵前，吐著小舌頭俏皮的說：“以後捕魚，分你一半。”
“嗬嗬……”
假河神幹笑一聲，也不知道怎麽和這個小家夥交談。
隨後轉念一想，“那群壞人出去了嗎？”
“哪個？”
小白起初還有些懵，後來恍然大悟。“他們應該都走了。對了，河神大人。村長爺爺叫我跟你說，那群壞人一個沒死。我這些天忘記了。”
“嗬嗬……”
嘴角無意義的抽動，這丫頭真“可愛”呢。
要不是這丫頭能給他解悶，他早就一個飛毛腿踢在對方的小屁股上。雙目一閉，假裝在思索。隨後冷聲道：“叫你村長爺爺過來。”
“哦！”
眼見河神語氣有些不同，她也不敢繼續調皮。吐了吐小舌頭，蹦蹦跳跳的出門了。
…………
王莽來到四弟死亡的地方，伸手開始往下挖。不多時鋒芒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前後時間不過兩個時辰，鋒芒再一次回到他的手中。“這下可以遠走高飛，大不了這個河神村就再也不來。有著此物，天下大可去得。”
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片巴掌聲隨刻而起。轉頭一看，居然是那些本該遠去的漢子。這些人正虎目眈眈的看著眼前的他。“大哥好手段，居然在短短時間就能找到這劍芒。看來四弟‘逃跑’的時候，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
逃跑二字咬的很重，很顯然，在隱隱暗示什麽。在場的各位都不是傻瓜，這種簡單的陰陽怪氣，大家夥都能聽出來。
“是啊，四弟逃跑的時候，居然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忘記。看來是慌不擇路呢。”
“大哥不愧是大哥，那這個東西是不是可以平分。我二弟在這裏作證。大哥可以多留一份，就把四弟的那份留給你，反正他也跑了，你看怎麽樣？”
不愧是二弟，陰陽怪氣技巧明顯比上一位要厲害許多。
所有人四肢僵直，雖然嘴在動可渾身上下早已蓄滿了力量，雙目緊盯著對方。隻要對方有所妄動，便是全力出擊。
他們知道自己大哥的實力水平，以一當十不在話下。可有句話叫雙拳難敵四手，他們群攻而上，以絲毫不懼王莽的威嚴。
此時一共來了八個人，恰巧是兩隊，隱隱有著合圍之勢。王莽看到這一幕，顯然知道今天不付出一點代價是走不掉了。
看著那群以往親如家人的兄弟正在圍攻，他的眼角流下了淚水。兄弟如手足，此時相殘，無異於手和腳的搏鬥。
就在王莽流淚的時候，另外一個可愛的家夥也在流淚。
“哇！”
小白哭著臉，看著被活魚蹦爛的漁網，一股委屈直上心頭。陳默看到這裏也滿是無語，看著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黃魚。這股無語更是加深一層。
老村長已經來了，來到河神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拜。“老朽無能，任由這些歹徒離去，甘願受罰。”
陳默本來對此頗有偏頗，可以以己度人。在實力弱小的情況下，不該管的事不管似乎是人之常情。這樣陳默興師問罪的想法稍稍緩和。“雖說這次有你罪責，可你功勞也並不小，功過相抵。河神祭祀你尚且當著，隻是要扣除其中的神靈威能。”
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多言。
“是！”
村長的頭伏的很低，好像是在慶幸自己不僅無過反而有功。至於神靈權威，那東西固然好。可怎麽也架不住一條命啊。村長早就聽過其他地方對神靈的說辭。
什麽寧可無功但求無過的思想，以及功大於過卻慘死當場的現實。他還在慶幸自己的神靈尚且溫和。
將兩人趕出，陳默則是開始吸收新的信仰之力。
這份信仰之力，是由小白提供。是捕魚成功之後，出現在他體內的能量。上麵還包含了小白當時的心理活動。
“沒想到河神大人這麽好。”
這樣一句話讓陳默哭笑不得。
信仰的力量在渾身流淌，那股舒適和安逸再度回歸自身。身上的傷痛驟然全無，健康的軀體再度回歸。
眾人皆不知珍惜，實際上身體就是一個人最大的幸福。而當陳默理解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晚了。現在的他正在飽受折磨。
“哦……”
發出了一聲足以讓人興♂奮的聲音，可興奮沒多久，那股疼痛再度降臨。讓人如臨深淵。
“嘶……”
陳默倒吸一口涼氣，隨後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雙目飽含淚水，“我終於舉起來了，我終於舉了。”
不知道人還以為陳默原來不舉。
有了一隻手，許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通過這隻手，將自己撐起，靠在背後的牆上。感受到脊椎發來的刺痛，陳默毅然決然的選擇坐著。
神要有神的樣子，就算是裝也要裝的像。再說，現在他就是一個神。畢竟吸收信仰之力的不是神是什麽？
“再來一筆，或許我就能真正坐著。”
想到這裏，陳默開始閉目思考。
這信仰之力到底是如何來的？
為什麽這麽久才兩股？
“莫非是感激？隻有包含感激，才會出現這個？”
想到這裏陳默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第一道信仰中傳達的意思是歉意。
“那應該是浮動感情……”
然而如果說是浮動，那為什麽小白的母親沒有傳遞出信仰之力呢？
自己拯救了她的女兒，還不如小白捕魚的浮動感情大嗎？
這事情必須研究出來，隻有知道了過程才能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