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如果你願意
戰鬥在突兀隻見發生，又在拱火中更上一層。
如果說孫悟空的動手還能用猴子暴怒無常來解釋，那麽此時淨壇使者豬八戒的加入無異於讓戰鬥更上一層。
尤其是孫悟空的水性本來不好，戰鬥起來還不至於招招致命。但豬八戒是什麽人？前世的天蓬元帥，誰的水性都可以不好但他的水性絕對是杠杠的。
何況在原著中，豬八戒可是一耙打碎金魚精的護體外甲，活生生的刮下一大塊鱗片。可想而知八戒的戰鬥力也不是庸人。
一位連天都敢衝的黑社會分子，一位橫行霸道強搶民女的土匪在此時合作起來，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們幹不出來的。
戰場的中心，破壞力急劇上升。
如果是昨日的鼇龜和金魚精的戰鬥還能用恐怖形容，那麽今天的戰鬥場景隻能用恐怖如斯。
戰鬥力的破壞水準瞬間從五級飆升到六級。毫不誇張的說，今日的一個猴哥可以吊打昨天被小妖纏住的十個。
暴戾的氣息隨著戰鬥開始擴散，甚至連水流都隱隱有些凝固。
仙家打架，凡人遭殃。
雖然陳默的水平遠高於凡人，但他在此時也有一種災禍臨頭的感覺。
三道水龍卷猶然拔起，像是三道擎天的水柱。從陳默這個角度看去一眼看不到盡頭。
而且更為誇張的是，風沙走石，通天河八百裏的河麵甚至出現了短暫的斷流場景。
江河斷流，放在源能世界恐怕隻有六級滅城級強者才能打出的恐怖實力。
無數河底的小妖伴隨著風暴直上而起，在空中被打回原形。隨後在風暴所帶動的泥石中被打成碎末，緩緩消失在天際。
而且，這還不是結束。
這還隻是剛剛開始。
六級初的破壞了驟然提升，八百裏的通天河的河床頓時向外擴張數百米。沿岸安家的村落瞬間崩碎，無辜的村民跌落水中，掙紮片刻後再也沒有聲響。
在這樣的戰鬥餘波中，就算村民的水性再好也絕對無濟於事，隻有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風吹波湧，浪濤萬裏。一浪拍著一浪的江河川流不息。而且隨著無法言語的仙法戰鬥，餘波還在擴散。
終於，六級的能量已經不足以形容戰鬥中心的情況。
直接當場突破，七級的力量驟然爆發開來。
七級？
什麽是七級？
放在源能世界中代表著源能入體，代表著力量的完美釋放，一個七級職業者可以碾壓一片六級。
放在修仙世界中，七級等於仙。仙肌玉骨，百蟲不生，全身無漏，道法自然，人即為天。
放在神祇世界中，那就約等於先天神靈。出生即為概念，概念即為道。
要知道在鎧甲世界中，顛覆世界統治的三位鎧甲不過才七級，而且還是因為眾生信念人為晉升的七級初期。
此時此刻的戰鬥餘波已經達到七級，甚至還有繼續上拔的可能。
戲雖然好看，但命更重要。
這種言簡意賅的道理甚至連那位馬皇子都明白，滋溜一聲帶著行李奔騰數裏地。
沙僧依舊是任勞任怨的主，先是安撫好白龍馬。在白龍馬鄙夷的目光中拿著繩索拴在一棵樹上。隨後駕雲而上，大喝一聲，“大師兄二師兄，師弟來……”
一時間三人同心戮力，頗有三英戰呂布的風采。
周圍的破壞力也越來越大，七級初期也漸漸上升到七級中。
愈發狂暴的氣勁源源不斷的吹拂，水龍卷也由三合一，一場更大的風波即將來臨。
在如此天威之下，陳默甚至隻能勉強自保。
飛沙走石，蒼天巨木拔地而起，數十米長的根須都無法阻止如此風力。放在源能世界都是一場滅城級的災難。
陳默都這樣了，更別提居住在兩岸的居民。
房屋搖曳，茅草齊飛。磚瓦更是脆弱的如同碎紙，一碰就碎。至於凡人，就更加不堪一擊。
輕者吐血暈厥，重者被飛沙刮成森森白骨，隨後隨著風飄去，妻離子散孩童哭泣，宛若人間地獄。
陳默也想去幫忙，但實在是有心無力。這種級別的天災，已經不是能用想來解決。
看了眼打著響鼻的白龍馬，他此時卻沒有了以往的蔑視，反倒是眼神中充滿悲天憫人的氣息。和唐三藏有幾份相似。
馬蹄輕輕的落下，似虎嘯又似龍吟。雲從龍風從虎，在這輕輕的叩動之下，天穹上方的烏雲開始落下。化作一道蒼天屏障擋在通天河的兩岸。
明顯可以看到，施展出這個手段之後，白龍馬的眼神中帶有些許疲憊。無趣的打了個響鼻，似乎在嘲諷陳默的戰鬥力低微。
本皇子厲害嗎？
如果說平時陳默還有些計較，現在的他對此表示心悅誠服。
“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我請你**飼料。”
陳默摸著白龍馬的額頭，結果回應他的是一馬蹄。
陳默被踢了個踉蹌，雖然不疼，可也能看出他眼中的不屑。似乎在說：
“本太子什麽沒吃過？”
對此，陳默隻有笑了一笑。
鬥法很快就結束，畢竟是三打一。
畢竟昨日戰損還未恢複，畢竟師兄弟三人此時也不再是普通的妖怪。
現在這三人都有佛教的正統編製，佛法對妖怪的壓製裏直線下降。
更何況，金魚精並沒有像原著中那麽苟，而是在河麵上和三人鬥法。
可以說如果這樣都不輸，簡直是天運所加。
說白了就是開掛！
很顯然，西遊記中開掛的隻有孫悟空。其他人都是平平無奇的掛逼罷了，隻有他是經典的一刀九九九。
陳默眼見三人除妖完畢，一隻被打成原形的金魚被拋向岸邊。
孫悟空給兩位師弟筆畫了一下，隨後一頭紮進水裏。看樣子應該是去找唐僧了。
“希望妖怪沒事！”
陳默鞠躬表示祈禱，祈禱那些不知好歹的小妖能知進退。
白龍馬也撤去了沿河兩邊的防護，無精打采的蹲坐在陳默身邊。很顯然，沒戲看了他也表示無奈。
過了大概一刻鍾左右，唐僧被孫悟空從水底帶起。此時的唐僧正端坐在原地，金色的佛法將他籠罩。
出水裏的第一句話不是誇讚，而是興師問罪。“悟空，你可知錯？”
此時唐僧已經有了前世金蟬子的力量，再加上西天取經之時的餘威。即使大鬧天空的孫悟空聽到這話也不得不驚了一秒。
而且專注的陳默在同時也發現，豬八戒和沙僧也僵硬了那麽一秒。
至於白龍馬，依舊是橫著眼的存在。一看就知道，在食物鏈頂層。
想來也是，在場的眾人，誰的背景都沒有他大。
畢竟是海龍王，在西遊世界中等於天庭駐人間海軍。放在亂世就約等於軍閥，所以他不慌合情合理。
畢竟老爸是李剛都敢橫著走，老爹是軍閥那還不無法無天了。
參考之前的推斷和現在三人的僵立，陳默大致推斷出事情的經過和發展。
“你可知罪？”
罕見的，孫悟空頂了一句。“徒兒何罪之有？”
對於孫悟空的反問，唐僧雙手合攏，默默念經道：
“你有罪，而且罪過不小！”
或許失去了金箍，讓孫悟空有了反抗的餘地。“師傅可見通天河兩岸，師傅可曾見無數妻離子散，師傅可曾見過那些慘死的冤魂？”
“阿彌陀佛，那些都是他們應該受到的劫難。”
“那師傅可見，那些孩童被當做貢品，被當做點心供妖享樂？那些本該歡笑的稚童一個個撕心裂肺，被妖大快朵頤。您看得到嗎？”
“阿彌陀佛，那些也是劫難。”
“那師傅……”
“阿彌陀佛，那也是劫難！”
可以說三句不離劫難，也可以說是蒼天悠悠。
如果說是代行者說出這話，陳默或許還會欣而接受。但一個外人，用這一句簡單的話就斷定一個人的一生意義，可以說冷酷非凡。
可一想到是規則遵守者的唐僧，陳默又覺得正常萬分。
原著中明明打死的是骷髏精，卻偏偏說打死的是人。沒有辦法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對佛教的說法依舊是說什麽就是什麽。
是一個好的遵守者，卻並不是一個好的建立者。不信任不信賴，並且絕對相信自己。可以說這是唐僧整個人構築的核心。
放在高位上他是大唐高僧，放在低位上他隻是一個固執的遵守者。
“劫難嗎？”
陳默情不自禁的重複這樣一個詞語，這是在一旁的龍馬都垂下了頭顱。
可想而知這句話對一個人的影響力有多麽巨大，尤其是對於反抗精神十足的孫悟空。
天規天定，他就破了這個天。地規地定，他就衝向地府。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在這個時候，陳默的身份好像出現了一個瘋狂的女孩。她穿著淡藍色的雙肩長褲，紮著修長的單馬尾。高挑的蹲坐在一個火箭發射器上，似乎挑釁的看著陳默。
陳默對此隻能發出一聲苦笑，“就算他真的能打破又能怎樣呢？諸天神佛哪個不是可以將我覆手可滅？”
許久沒說話的夢裏好像聽到了陳默的聲音，她罕見的主動聯係。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