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
第038章 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 年柏堯暴躁的一拳砸在了檯面上，「顧希城……！！！」
怎麼可以這樣！
鬱悶，糾結，痛苦……所有的情緒都含在了這一拳里，可是最後，年柏堯卻笑了。
這樣的年柏堯沐正雅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擔心，瞬間都忘記了自己手上的疼痛，「柏堯……」
「正雅，我們沒有可能了……你什麼時候才會願意承認？」年柏堯抬頭，雙目赤紅，「為什麼要做這些事？能改變什麼嗎？你就是你啊……」
你也永遠都不可能是顧希城啊！
沐正雅的身體像是被冰封住了，動都動不了，唯有嘴唇能夠磕動，「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楚！」
年柏堯：「我說我們沒有再在一起的可能了！放手吧，好不好？」
「所以……」她不可置通道，「你要……跟，我，分，手？」
「呵……」年柏堯笑著搖了搖頭，殘忍道：「其實，我們何嘗又真的在一起過呢？」
沐正雅：「……」
「對不起！」年柏堯的身體沿著流理台緩緩的下滑，「對不起，是我當年對著媒體亂說，是我給了你假的希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如今，我不想再繼續錯下去了！正雅，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年柏堯！！！」沐正雅尖叫，頓時就淚流滿面，「你就這麼放不下顧希城嗎？她有什麼好的？！我們二十多年，就比不過顧希城的一個五年嗎？」
他們一直攜手走過少年，青年……曾經那麼的相愛，愉快啊！
「對不起！」彷彿除了這個詞，年柏堯再也說不出的任何的話來了。
「你問過顧希城，她還會願意跟你在一起？」
「不論她會不會跟我在一起，我都不想繼續欺騙自己，欺騙你了……」這兩年來，尤其是這段日子過得有多麼的痛苦，只有年柏堯自己知道。
「呵呵……」這回換沐正雅笑了，「你就這麼的愛顧希城嗎？你們兩個是說好了的，一起來我的面前裝情聖嗎？一個告訴我想要被愛就要先學會愛人，就算放低身段也無所謂；一個呢？跑來跟我要分手。可是你們，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
「放低身段？！你們又怎知我沒有放低過身段……」沐正雅像是發了瘋一般，把流理台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我都變成了這樣，都還換不到你的一個眼神？！我試著用顧希城的方式討好你，我希望你可以愛我一點，哪怕只是每天比前一天多一點點的愛也好，這樣，我會覺得有一天我們可以恢復到從前，可是你卻直接判了我死刑！！！年柏堯，顧希城，你們兩個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你當初又是怎麼對我們的呢！！！」年柏堯也吼。
跟陸靖陽勾結，用最殘忍的方式掀開了那個真相的時候，沐正雅就已經替他和希城做了了斷……
他知道自己欠了沐正雅，所以她怎麼樣對他都可以。
可是她不可以連著希城一起指責！
「所以你現在是想要跟我秋後算賬了，是嗎？！」沐正雅比他吼得更大聲，更尖銳。
年柏堯閉起了眼睛。
「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沐正雅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我得不到的，顧希城也休想得到！」
得不到的，就毀掉；阻擋了步伐的，清理掉……這是沐家人的哲學。
年柏堯比誰都清楚。可是即便是在沐正雅這磅礴的怒氣之下，他還是信任她不會傷人的。
他說：「要我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
他沒有說我們……因為顧希城沒有任何的錯。如果說要求得原諒的話，那應該是他和沐正雅去求得顧希城的原諒。
沐正雅不置一詞，但是氣憤，惱怒的情緒讓她此刻十分的激動，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之中。
年柏堯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刀，把刀柄遞給沐正雅，「隨便你刺我哪裡，是生是死看天命，生……我絕不追究，死……你們沐家自然有能力擺平，我只想……」
「你想要用一條命來堵，換取我的不再糾纏？」沐正雅打斷了年柏堯的話，冷冷的看著那把還發著寒光的水果刀。
這把刀，一刻前，還被她握在手中，切著檸檬，削著柚子，她還滿懷著幸福之感，為他做一杯甜蜜的果水，可是現在呢？！
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呢？！
她突然間茫然了，看向年柏堯。
他卻堅定的道：「是！」
慢慢的，她笑了，笑得肝腸寸斷，她說：「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依舊堅定的看著她，堅定的舉著刀。
那一刻，心魔控制住了她，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說：乾脆毀掉他吧，反正也不會更心痛了！
所以她拿過了刀，舉起……朝著年柏堯扎去……
「姐……！！！」
沐正弘的聲音突然間闖入了這個空間，才讓二人想起，原來這個家裡還有小弘在。
伴隨著聲音，他也飛快的沖了進來，就在刀尖就快要扎見年柏堯軀體的前一秒，抱住了沐正雅的身體，把她往後拖去……
「姐，你冷靜點，冷靜點……」
最終還是沒有能狠狠的捅年柏堯一刀，理智也回歸，沐正雅看著不動如山的他，終於還是鬆開了手，刀『哐當』一下，落在了地板上，就像她的心，彷彿也被砸出了一個窟窿，痛得撕心裂肺，她嚎啕大哭……
沐正弘一直抱著她，試圖安慰她……
可是沐正雅卻在不停的哭著，彷彿要把她這輩子的眼淚都哭干為止。
這樣的哭泣，是她這輩子的第二次。
當年發生那麼慘烈，悲傷的事情的時候，她沒有哭。
發病，很可能活不下去的時候，她也沒有哭。
決定離開年柏堯的時候，她也沒有哭。
接受那麼痛苦的治療的時候，也沒有哭。
知道懷孕，決定拿掉孩子的時候，還是沒有哭。
可是後來……她哭了！
哭得以為自己當時會死過去，可惜沒有死……後來，她想，她這輩子大抵只會這麼痛哭一次了吧……卻沒想到，還會有第二次。
明明腦子是那麼的清晰，可是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哭，眼淚彷彿連著海，流都流不幹凈！！！
「姐……」沐正弘緊緊的抱著她，這一刻，他內心的決定，都有些的動搖了。
剛剛在外面，其實他把廚房裡的話，聽到清清楚楚，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姐姐，在這場愛情里，居然會是這麼的悲哀。
他說：「姐姐，不要哭！」
夜半，屋外已經寂靜無聲。
屋內，也只有這哭泣之聲，讓聽者心傷。
這一刻，年柏堯終於回到了這個世界，他稍微的移動了一下身體，卻導致了整個人跌在了地上。
他索性跪了下來。
像是懺悔的姿勢。
「正雅，你知道嗎？我從小顛沛流離，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分別，走過的每一處都不是我的家！所以我害怕離別，我喜歡家庭的溫暖。那時候，我真的很感激你，陪著我在美國，渡過了孤獨的時段。那幾年，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了的歡愉日子。我承認我那時候真的很喜歡你，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直那麼過下去的。可是，你離開了……就在國內發來的一紙斷絕關係，逐出家門的律師函之後，你就那樣的離開了。雖然我並不相信你是因為我不是陸家少爺，沒有家產萬貫而離開我的，可是在當時的環境下啊！我又發生了車禍，九死一生，我怎麼可能會原諒你？！那幾年，我連自己是怎麼過的都不知道，沒有特意去忘記你，但是也沒有特別記得你。回香市，創業……過得醉生夢死，時光是飛快亦或者是如流水般緩慢而過，我毫無感覺，直到我認識了顧希城，她跟其餘的女人一點都不同，她精緻美麗，就好像櫥窗里最完美的藝術品，同時又驕傲，自信，彷彿什麼都能處理好，好像誰能得到她，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可是事實卻並非如此，真實的她，真實的她極度脆弱，有著嚴重的自虐傾向，彷彿隨時就有可能跳下護城河……」年柏堯緩緩的述說著，也不管沐正雅是不是在聽，有沒有聽清楚，他就這麼靜靜的說著，跪在她的面前，用著懺悔的姿勢，「在我們相處的前五年之中，我完全看不透這個女人的心，她把自己的心藏得很深，很好。我們沒有交心，我們只是金主與情婦的關係……那幾年，我是真的忘記你了，我以為我被治癒了。可是當你回來的消息傳入我耳里的時候，我才知道不是的，聽到你的名字，有關於和你的所有記憶都出現了。那時候，你，顧希城，你們兩個中間，沒有猶豫，我依然還是選擇你，我和她本來就是契約關係嘛，要結束便也就結束了！而你，我就當你是淘氣離家的小孩兒，氣氣你，折騰折騰你，也就可以順水推舟的和好了！可是……當我決定結束與顧希城關係的時候，才發現，根本沒有我自己想的那麼容易。五年的時間，我們在一起，她彷彿滲透到了我內心的每每一處，我發現我跟她斷不了了……我討厭看到她面對我時完美的面具，我想看到最真實的她，我不想就那樣結束我們的關係！所以我必須承認，我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是什麼時候真正的發現自己愛上顧希城的呢？！
不知道！
即使到了今時今日，年柏堯也說不出來具體是在哪一刻哪一點。
也許是『海棠苑』，聽到顧希城說：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說得更徹底一點，當年即便不是年柏堯，隨便是誰，只要能幫到我，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立即就跟了他！……的時候。
也許是在『皇傢俱樂部』，顧希城喝醉了，大喊：「啊！！！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年柏堯……」被他抱在懷中，又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襟，哭著說：你騙人……年柏堯不會救我的，他也不會救我，他對我見死不救！……的時候。
又或許是，每每明明覺得她很悲傷，卻還是努力微笑的樣子……堅強到會讓他覺得心疼。
還因為什麼呢？！
因為沐正熙的出現，推波助瀾！？
不知道……也解釋不清，反正，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發現，這個女人已經侵入了他的骨髓，他再也離不開她了。
「……就是這樣，正雅，我從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們之間，真的只剩過去了……」
年柏堯道。
若她和陸靖陽的執念，後來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沐正雅，終於停止了哭泣，雙目空洞的看著年柏堯，身體也許還維持著哭泣的狀態一抽一抽的，暫時沒有恢復。
年柏堯說：「後來，即使我知道你當年離開我的真正的真相，我想的也僅僅只是補償你，從沒有想過要放棄希城，真的！」
「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卻沒辦法把我的人給你……」
「呵呵……」沐正雅總算髮出了點聲音。
那天早上，顧希城也說過類似的話吧！
真的，很像啊！
可是，「我要你的命做什麼呢？」沐正雅冷笑，「命都能給我了，為什麼人不能給我呢？」
「一具軀殼而已，你要去做什麼？」
「做什麼？！」沐正雅譏誚，「讓顧希城痛啊！她能讓我痛成這樣，我讓她痛一輩子又怎麼了？」
「沐正雅！」年柏堯吼道，「你究竟明不明白，當初是希城故意離開的。沐正熙在游輪上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顧希城不想他為難，也真心的覺得沐正雅為了愛，真的很偉大，所以才會決絕的離開的。
「那又怎麼樣呢？！」沐正雅冷漠道，「她走了，你可以繼續選擇不接受我，不是么？可是你為什麼要當著全世界人的面，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呢？」
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不是嗎？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她當真了！
聽到此話，年柏堯痛苦得眉頭緊皺。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他一定不要再那種情況下，去說失去理智，讓自己痛苦一輩子的話來！
當時，易初雲背叛，菲爾離開，公司剛剛走出困境，他剛剛從顧希城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就因為她那封該死的訣別郵件，他失去了理智，甚至可以說，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全世界的媒體上說這句話，故意說給她聽，看她會不會要回來！
……雖然，她一直沒有回來。
而現在，他受到懲罰了！！！
「正雅……」
他依舊跪在那裡。
真的是很虔誠的祈求啊！
可是沐正雅不為所動，她拍了拍沐正弘，「弘，姐姐的腿好像很痛，好像站不起來了，你能不能拉姐姐起來，我想回家了！」
「好！」沐正弘立即起身。
年柏堯也起身走過來，想與沐正弘一起去扶沐正雅，可是卻被沐正雅給推開了。
她不要年柏堯碰，她只要小弘。
她的左腿，好像真的很痛的樣子，彎不下來，也直不起來，整個人是掛在沐正弘的身上出門的。
出門前，沐正弘回頭看了年柏堯一眼，那是一道十分複雜的眼神。
年柏堯看不懂了，也沒有心思去深究了。
他們走後，他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靠著牆壁，像是十分痛苦般，頭重重的砸著牆壁……
……
………… ——
我是華麗麗的分割線-——
另一邊，與年柏堯分手后的顧希城就趕到蘇海棠與千羽寒下榻的酒店，接小歡馨。
她們隨即啟程前往機場了。
送別她們之後，就打算帶著小歡馨回自己下榻的酒店了，不過在停車場，遇上了郭婧瑜，這次，連沈曦年都在。
這還是闊別兩年之後，二人第一次打罩面。
沈曦年的神色有些疲憊，應該剛剛從外地趕過來，略施粉黛的樣子，雖然沒有她的影片中那麼精美絕倫，氣場強大，可是在人群中也是萬千光華，她就是天生的明星。
「曦年，好久不見！」顧希城主動打著招呼。
沈曦年才從驚愣中回神，「希城……」
「你們二個多時未見，要不要一起上去喝個茶？」郭婧瑜插了一嘴。
沈曦年也表示贊同。
顧希城卻笑著拒絕，「下次吧，看起來你的樣子挺累的，好好休息，我們以後有的就是機會見！」
「顧總監是真的心疼曦年太累呢？還是不敢上去一敘，就怕被曦年知道，你這趟的角色其實是她在演藝事業上登頂的一塊絆腳石？」郭婧瑜冷嘲道。
沈曦年表情也一變，但是並沒有多大的吃驚成份在內，顯然她對現在的情況也是了解的。
郭婧瑜就是故意挑撥。
顧希城微微一笑，「娛樂圈從來不存在什麼絆腳石不絆腳石的，各憑本事罷了！曦年在這個圈子裡混跡了這麼多年，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所以你覺得我會怕這個？！」
郭婧瑜：「……」
「另外，今天我已經帶姜以諾過去試鏡了！我也學了一把郭總監的套路！今天晚上郭總監你可要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這邊可是會放消息的喲！」顧希城直接了當。
倒是弄得郭婧瑜愣了半響，最後才吐出幾個字，「你見過沐少了？」
聽到這個名字，顧希城頓時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郭婧瑜：「你不會不知道這部戲的幕後大老闆是沐少的朋友吧？」
顧希城怔住，半響才道：「我還真的不知道！」
一直站在顧希城身邊的小歡馨目光一直在郭婧瑜，沈曦年還有她家的美女姐姐臉上打轉。
她覺得啊，她家美女姐姐的氣場真的秒殺其餘二人啊，電影的女主角不應該姜以諾來演嘛，應該美女姐姐來演才對。
不過她乖巧的沒吭聲，只是拉了拉顧希城的手，小嘴朝著她們停車的方向努了努，意思很明確：我們走吧！
顧希城順從，社交禮儀完美的與郭婧瑜，沈曦年道別，牽著小歡馨朝著汽車走去。
「顧希城，即使你起先不知道投資人與沐少的關係，那麼你現在聽我說了，你還會沒什麼聯想嗎？如果沐少是這部電影背後真正的老闆的話，那麼這場所謂的試鏡就是不公平的！現在曦年的試鏡片段已經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各大影評人的評價都是完美，我看你家姜以諾要怎麼打敗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