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祖師歸來
第06章:祖師歸來
Y:花是零落成泥常開不敗。
說起來長風還是我到段家之後接觸的第一個人,本來對他印象還挺不錯,誰知道這麽快就嗝屁了。我小小的惋惜了一下下:“額……段家也算道家吧?那你應該覺得這都是命啊,人各有命,不必這麽怨天尤人的,沒準兒他下輩子投個好胎,成了個有錢人,衣食無憂的,再也不用做這些危險的事兒呢?”
段清月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我一眼:“長風大哥他們去辦的什麽事兒你一點都不清楚嗎?他死於……”話還沒說完老太太就杵著拐杖走了進來:“清月,你愣著做什麽?都打掃幹淨了嗎?”
段清月明顯嚇得渾身抖了一下,然後急忙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看了眼老太太沒做聲,老家夥真會挑時候,我還想弄清楚長風怎麽死的呢,攪屎棍麽這不是……
“驚鴻,你在這裏呆了小半天兒了,感覺怎麽樣?”
老太太坐下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無聊透頂,鋪子裏連個鬼影都沒來過,生意這麽慘淡,怪不得你們要去做那麽危險的買賣,還能丟了命去……這年頭人命還這麽不值錢麽?您老倒是淡定得很……”
老太太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你懂個屁!你以為誰都可以踏進這裏跟我段家談生意麽?段家的買賣可多了,以後你要見識的還更多,死幾個人不足為奇,習慣就好了。”
我咬了咬牙,這老東西真討人厭,憑什麽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她。
傍晚的時候鋪子裏又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托那死老太的福,她讓我留下背段家的家規,比《三清經》還厚兩倍的書,關鍵內容還枯燥乏味。
我看得眼皮直打架,終於在九點多的時候熬不住了,關了鋪子準備回去睡覺。誰知道剛準備往後院去我就感覺到了背後有陣陣冷風,不是尋常的冷風,是那種陰森森的……
“吱呀”
大門被推開了,我猛地回頭大喝一聲:“誰?!”
“我。”
我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沒看錯的話從大門走進來的是本來應該已經死了長風,可他現在就站在我麵前,難不成……我見鬼了?!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徑直朝我走了過來。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下意識的往後退去,為什麽他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整個人變得陰測測的,看人的眼神讓人害怕,嘴角還掛著陰冷的笑,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如果不是這幅皮囊,我不敢把他認作長風!
很快我後背貼在了牆上,一不留神我已經退後了好遠,他將我困在了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薄唇輕啟:“小東西,這才剛開始呢……”
我頓時整個人猶如墜入了冰窖,這調調聽著怎麽這麽耳熟?我敢打賭……這不是長風本人能說出來的話……
“長風!不許動他!你要是心裏不平衡衝我們來!跟他無關!”
看見終於有人來了,我鬆了口氣癱軟的坐在了地上,視線正好對著某人的襠部,想爬又爬不起來了,老臉一紅別過了頭去,感覺火燒到了脖子根兒……
來人是老太太和梁叔他們,好幾個人呢,不管長風現在是人是鬼,應該都應付得來才是。
長風表現得最為淡定,他轉過身麵向著所有人:“何出此言?”
梁叔上前說道:“你已經死了,還回來做什麽?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比誰都清楚,別挑事,該去哪裏去哪裏!你跟段家的緣分已經盡了!”
長風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幅度,發出的笑聲卻帶著嘲諷之意:“誰說我死了?就當我死過了吧,不好意思,我命硬,又活了。”
死了又活了?什麽情況?不像是詐屍,仔細一瞧他身上的衣服沾滿了血汙,還有些破爛,兩隻手臂都有鮮血在順著往下流,血液還是鮮紅的,說明人真沒死。
我強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好像真沒死,嚇死我了……他身上有傷,你們先別這麽充滿敵意,給他瞧瞧啊,不然保不準真死了!”
短暫的寂靜之後,其他人終於暫時接納了死而複生歸來的長風。我混在人群中聽了個大概,據說這次他們接了個棘手的活兒,酬勞不錯,老太太作為當家的也肯下血本,安排了段家的不少精英去辦這件差事,長風也在其中。
誰知道事情比他們想象的更棘手,辦差的地方是個極陰之地,一棟漏風漏雨的老宅子裏住著個厲害的惡鬼,已經成了氣候了。長風被附身,最終遇了害,而且惡鬼還沒能鏟除,其餘人灰溜溜的回來了。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長風活著回來了,而且帶回來的消息是,惡鬼已經被他清除掉了,也算挽回了段家的顏麵。雖然我聽不大明白這些看起來離奇的東西,但也能斷定結果是不錯的。之前眾人那麽緊張是以為就死了長風一人,長風心裏不平衡,詐屍回來報複來了。
我以為這是皆大歡喜,可我沒有從老太太的臉上看出絲毫的欣喜,她的眼神始終在長風身上,帶著一絲探索和懷疑。
之後的幾天我都混在鋪子裏背段家的家規,除此之外就是在房間,也沒看見過長風,但是很奇怪,每晚我都會夢到他,夢裏同時還有那個白袍銀發的男人,第二天醒來我總是又記不住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正背家規背得心中冒火的時候,段清月湊了過來:“驚鴻……我可以跟你說說話嗎?”
我放下書深吸了一口氣:“你再不找我說話我可能就無聊炸了,快說。”
她臉一紅:“討厭……我想說的是,你覺不覺得長風大哥自從回來之後就變得好奇怪?”
我聳了聳肩:“我都沒見著他人,怎麽知道他奇怪不奇怪?何況我跟他又不熟,不甚了解,自然沒這麽敏感,依你看他哪裏不對勁?”
其實我是在試探,當時長風回來的時候對我說的那句話的調調根本不像他本人能說出口的,看來不止我一人察覺到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