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哪輩子欠
第45章：哪輩子欠
他瞥了我一眼：“鬼才跟你這樣的蠢貨置氣，不過是……喝多了酒罷了。等你好起來，再陪本座一醉方休吧。”
我急忙搖頭：“我才不喝白酒，太難喝了，而且……酒後亂性，要是真被你那什麽了，我不是虧了嗎？到時候你不認賬，我找誰哭去？”
他嘴角微微勾起：“嘁……本座是那種人麽？沒事兒多睡覺，對你沒壞處。”
我閉上眼舒了口氣：“那你等我睡著才能走……不然我會睡不安穩……”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倦意襲來，我很快就睡著了。睡夢中我那千瘡百孔的身體突然遍布了暖意，沒那麽痛苦了，原本睡得不怎麽安穩，那股溫暖的感覺讓我異常安心，我不由得睡得沉了些。
恍惚間聽到死鬼在說話：“真是不知道哪輩子欠你的，一個毫無女人味兒的黃毛丫頭，本座是得了失心瘋才會去替你找陽壽續命……”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死鬼在我房裏打坐，我感覺整個人好了許多，想到昨晚恍惚間感受到的暖意，難道是他……？
我定了定神輕聲說道：“死老太給了我最後期限，一個月，這是她能容忍你存在的最後期限。”
死鬼緩緩睜開了眼：“足夠了，本來也就沒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本座還有許多事情沒做，段長風的夙願未完，他這具殘破的軀體已經不堪重負，靠著本座的靈力維持著，拖的時間越長越不容樂觀。”
我有些疑惑：“你要離開段家麽？怎麽離開？死老太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的。”
他冷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嘁，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既然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問了。隻是我需要規劃一下，如果他離開，我是否要跟他一起，畢竟這麽大的靠山不是太好找，留在段家我也是死路一條。
“本座得出去一趟，天亮之前回來，死老太那邊你想辦法瞞著。”
我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這特麽不是天剛亮麽？他要出去這麽長時間是做什麽？我問道：“你要去哪裏？去做什麽？這麽長時間，要是死老太來一趟就露餡了，我可幫你瞞不住！”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不是幫本座瞞，是幫你自己，地府潛逃出來的惡鬼還剩下最後一隻，也是最刺手的一隻，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本座得去查。你撐不了多久了，血玉鐲暫時也拿不下來，一直在吸取你的精血精氣，加之你創傷嚴重，時刻都在耗損陽壽。能盡快抓到那隻惡鬼最好，一百年陽壽好歹可以撐一陣子。本座到時候一走，可就沒人管你死活了……”
我半開玩笑的說道：“沒想到你這人還挺重情義的，知道要走了，還要為我提前找好續命的陽壽。那個大個子陰差不是給了你一張‘通緝令’嗎？那上麵的惡鬼就算不抓住，隻是提供線索都有一百年陽壽，如果最後一隻惡鬼太棘手不好抓，那就去查紙上畫的那隻鬼唄，好像來得更容易些……實在不行編造一些假線索。”
他沒好氣的說道：“你把地府的人當傻子麽？還是你覺得那紙上畫的鬼很好查？你好好呆著吧，本座先走了。”
我撇了撇嘴，我也隻是提個意見而已，不知道為什麽對那紙上畫的那隻鬼有種特別的執念，就想看看那鬼長啥樣，居然那麽‘值錢’。
死鬼走了之後我就躺在床上看《三清經》，吃飯有傻子幫我送來，如果不是我堅持自己吃，他還能給我喂進嘴裏。傻子人雖然傻，但是做事很細致，並沒有笨手笨腳。
吃完飯我伸手撥了撥死鬼額前的頭發，讓他把眼睛和臉都露了出來：“傻子，你那些道法哪裏學的啊？那麽厲害，你教教我唄。”
他搖頭：“我不知道……好像我本來就會……我忘記了學那些東西的過程，隻記得怎麽使用，沒辦法教你。”
我有些難以理解，就好像一個會自己用筷子吃飯的人對一個還沒學會用筷子吃飯的人說他不記得怎麽學會用筷子的，隻記得怎麽使用筷子。隻要會使用，不就能教別人麽？難道是我理解有誤？
算了算了，他是個傻子，不能跟正常人相提並論。
我讓傻子去幫我給劉半仙的花澆水，他拎了水壺走到花盆前突然說了句話：“丫頭……我昨晚上，昨晚上……看見了一個人……”
他說話這麽含糊不清語無倫次的，我也沒在意：“看見了什麽人啊？到處都是人，看見也不奇怪啊……”
他轉過頭看著我：“不是……那個人好怪，他偷偷摸摸圍著這裏轉了好多圈，每過一個牆角他就蹲下來用手抹口水塗在牆上和地上，他那是在幹什麽啊？”
我有些警覺了起來：“你看見的是誰？說不出名字的話，那我問你，平日裏你見過那個人嗎？他是男的女的？長得什麽樣？”
他搖頭：“不知道……天太黑，我天眼被遮住了，看不清楚。”
他倒是他記得自己有個天眼，天眼帶夜視功能的？也不知道我的眼睛什麽時候才能開竅……
他這麽一說等於線索是斷了，我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然後根據傻子說的被塗了口水的地方我都去看了一遍，毫無痕跡。我不相信那個人真的隻是在牆角抹口水，沒誰會那麽無聊？
我蹲在牆角模擬著把手放到嘴邊再觸碰牆的姿勢，這可能不是在抹口水……而是……
就在答案在腦子裏要呼之欲出的時候，段清月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響起：“少爺，你怎麽在這裏？”
思緒被打斷，我有些懊惱：“額……我躺久了，出來透透氣，你不在當鋪來這裏做什麽？”
她把我扶起來：“我是想去看看你啊，路過這裏就看到你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關於你的傷勢……老祖宗不讓別人知道。”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的，多休息一陣子就好了。你也看到了，我生龍活虎的，沒事，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我想到了什麽，立刻叫住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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