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山腰人影
第52章：山腰人影
當天晚上段清月就病倒了，發著高燒不省人事，嘴裏還說胡話。我想著這山野林子裏可能能找到草藥，現在隻有將就下了，誰知道段久青卻搖了搖頭：“她不是著了涼，她在段家呆了那麽多年，就算沒學會別的什麽，體質也絕對比常人強悍，你剛回段家沒多久都沒倒下，她倒下說不通，絕不是因為一般的病症……”
我有些不解：“你該不會覺得她撞邪了吧？我這個掉進水裏遇見水鬼的人都沒事兒，她能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
段久青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確定你沒事兒麽？你印堂發黑，比段清月的印堂還黑……”
我……
我摸了摸額頭，沒什麽異樣，我也看不見段清月印堂黑不黑，更看不見自己的，看來還是得要有道行的人才一眼看得出來。
本想給段清月‘收拾’（差不多就是驅邪的意思）一番，但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連個好好的安身之所都沒有，身上帶的打火機什麽的泡了水已經壞掉了，就算不壞也生不起取暖的火堆來。
為了降低風險，我們隻能連夜趕路，要麽路途遇上農戶人家，要麽早點到達長壽村，不然在這麽惡劣的條件下，段清月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一開始誰也沒想到原本打算的出來遊山玩水變成了這副模樣，我沒有抱怨的意思，隻是覺得有點不太幸運罷了。
夜裏冒著雨走山路本來就很危險，段久青背著段清月，我跟傻子一前一後的打著手電筒，還好手電筒是防水的，不然情況會更糟糕。毫不誇張的說，爬山的時候一腳踩下去腳下的泥土都在往山坡下掉，一個不小心人就掉下去了。
傻子打手電筒不太老實，所以讓他走在最後邊的，他拿著手電筒四處晃，我正想讓他老實點，無意中看見了他手電筒光晃過的地方有個人影，那個人影在半山腰！離我們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個人影像極了長風，會是死鬼麽？！就那麽一眼，我也不敢下定論，而且不能保證是不是看花眼了，畢竟下這麽大的雨。
我急忙把手裏的手電筒光線轉到了出現人影的地方，可是卻發現那裏空無一物，除了樹木和花草，什麽也沒有。
段久青問道：“怎麽了？”
我咳嗽了兩聲：“剛才好像看見個人影，你說咱們會遇見鬼嗎？”
段久青頓了頓說道：“這荒山野嶺的，孤魂野鬼多的是，保不準還有成了精的東西，你順著左手邊往下看，差不多三四米的位置就有一隻鬼，算了，反正你也看不見，人家也沒有要害我們的意思。”
我根本沒敢按照他說的去看，萬一真的看見了什麽，我怕被嚇死。
淩晨一點半的時候，我們到了半山腰。遠遠看見前邊有燈火，當時心裏的感覺像是中了大獎一樣，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朝著有光的地方前進。
到了燈光近前才發現是座小木屋，光線是從屋子裏的小煤油燈裏發出來的，很微弱，但是在這大雨滂沱的夜晚也算是一點安慰了。我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在嗎？打攪一下。”
門很快就打開了，開門的是個彎腰駝背的老頭兒，看上去年歲很大了，身上披著一件布滿補丁的破舊大衣，裏麵的衣服和長褲也一樣是破破爛爛的，身材佝僂得有點不同尋常，竟然比我矮了半截，因為身高差距，加上燈光晦暗，我也看不見他的樣貌，不過我想也就隻是幹巴巴布滿皺紋和歲月痕跡的一張臉而已。
我笑著問道：“大爺，我們是要去長壽村探親的，路徑此地，遇到大雨，同伴又生病了，可不可以在這裏住一晚？等同伴稍微好點了我們就走，絕對不給您添麻煩。”
老頭兒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就轉身往屋裏走：“嗯……進來吧……”
我們急忙進了屋，不過這屋子太小太狹窄了，我們幾個進來之後竟然有點無處落腳的感覺。屋子裏的兩把椅子和兩張長凳上都布滿了灰塵，像是很久沒人住過了一樣，連桌子上的煤油燈外層都有一層灰，怪不得光線這麽暗，也不知道一個老人家是怎麽在這裏過日子的，也太不講究了，難道這些家具他平時都不用的麽？
屋子裏就隻有一張床，很窄，隻夠一個人睡。老頭兒在床上躺了下來，我們把椅子和長凳收拾出來，長凳拿來安置段清月，椅子拿來坐，位置還是不夠呆的，我就把髒了的外套脫下來鋪到地板上半躺著，這樣能好受點。
我累急了，反正救人的法子隻有段久青會，我想著先睡一會兒吧，結果一閉眼那老頭兒就說話了：“年輕人，別往前走了，長壽村不是你們外人能去的地方，當心小命不保啊……”
我朝那老頭兒看過去，發現他長得跟普通老人還真的有點不一樣，怎麽有種賊眉鼠眼的感覺？而且尖嘴猴腮的，特別拿著煙杆子抽煙的時候，兩邊的腮幫子凹進去，看起來最為怪異。
段久青問道：“大爺，您為什麽這麽說？長壽村不就隻是一個村子嗎？那裏的人也不過是活得稍微長久了一點而已，有的地方水土養人，也很正常了。”
老頭兒嘖嘖道：“年輕人，那裏比你們想象的危險，聽我一句勸。實在不聽也就算了，你們休息吧。”
這老頭兒還真是，口口聲聲說長壽村怎麽怎麽著，問他具體的他又不說，我也懶得管那麽多了，困意襲來，我很快就睡了過去。因為姿勢不對，我睡得不怎麽安穩。我隱約聽見段久青在給段清月‘治病’的動靜，過了好一陣子就安靜下來了，但是不知道什麽情況，過了一會兒又有動靜了，因為地板也是木質的，為了防水地板離地麵還有點距離，所以如果有人走路聲音會有點大。
我半睜開眼看了看，頓時差點沒嚇得我跳起來，那老頭兒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做什麽？他湊到傻子跟前幾乎是臉貼臉的在嗅，那動作跟動物嗅東西的時候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