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真相水落石出
畫麵裏，蘇啟安抱著自己的頭，正在痛苦的低吼。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他的神情幾近於癲狂，看起來格外的可怖。
而坐在他對麵的男人，一雙黑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蘇啟安，陸珩低聲說道：“你在害怕，在無數個夜裏，你被噩夢所困擾，你以為你穿上白色的衣服，擦幹淨你的雙手，就可以撫平你所做的一切，其實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己欺騙你自己罷了。”
“你永遠無法擦除你手上的屍臭味，就好像不管你怎麽掩藏，都無法藏住你這顆肮髒的心一樣。”
陸珩的話，如魔音一般，一點點撕裂著蘇啟安的心裏防線。
片刻之後，蘇啟安垂下頭來，整個人的狀態趨於平靜。
而楊曉曉知道，這，就是情緒的崩潰的表現。
“我隻是想要一個完美戀人，僅此而已……”他歎了口氣，整個人喪氣的蜷縮在椅子裏。
陸珩勾唇，“所以你殺了那些漂亮的女孩子，取走你認為完美的地方，為的就是你的這個完美戀人計劃，你享受殺戮的快感，從她們的身上發泄著你的壓抑，你不在乎人命，不認為自己殺人是錯，你隻是在用你認為對的方式，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對嗎？”
蘇啟安笑了笑，“沒錯，你說的沒錯。”
“這人啊戴著麵具虛偽的活著，時間一長，你連你自己是什麽樣子你都忘記了，我小時候是個不學無術的學生，抽煙，喝酒，打架，搞對象，過的意氣風發，自由自在，快意極了。”
“我爸爸有幾個臭錢，非送我去學什麽醫，我明明不喜歡，卻還是拗不過我爸，後來大學畢業以後，運氣還算不錯，進了醫院做了醫生，可是我總覺得這樣的人生是無趣的，就像是被設定好運行軌跡的機器一樣。”
“每天那樣麻木的活著，活著……後來我成了外科醫生，因為一次手術的失利，我被推上了風口浪尖，知道我為什麽沒有繼續做下去醫生嗎？”
“嗤，你不知道，當我看著那樣漂亮的一個女人躺在我的麵前，她虛弱的呼救，她把我當成神明，她看我的眼神是那樣的柔弱可憐，她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由我為所欲為，我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湧上來一個瘋狂的想法。”
“手術過程裏，其實也並不完全都是我的問題，因為我分心，縫合的時候出了些意外，導致了她大出血，就這樣死在了我的手術台上，其實當時我一點都不驚慌，因為我根本不喜歡醫生這個職業，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厭惡著這樣的一個身份。”
“你必須要比彬彬有禮，必須要偽裝好你自己，對待上級你要學會阿諛奉承，處理同事關係要花費太大的力氣，很煩，真的很煩。”
陸珩又引導他：“所以從那個時候，你感覺到壓抑，你離開了醫院，遇見了鄰菀，對嗎？”
“當時離開醫院以後，一下子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幹什麽好，路過素美整容醫院門口的時候，我正好看到了招聘的信息，便想著進去試一試。”
“沒想到鄰菀麵試過我以後，說是讓我上班，給我的薪水比我在醫院的工資要高上兩倍多，鄰菀給了我希望，你明白嗎？她是我生命中的光，她是光！可是為什麽！鄰菀為什麽要騙我！”
“她居然騙我！她就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子，誘導我一步一步的步入她的陷阱，她讓我成為了這樣的一個人，她讓我更加的壓抑，每天她都在我的耳邊抱怨，每天都說我做的不夠好，她拚命的讓我變強，讓我走上行業的頂端，她包裝我，也利用我，她從來不問我快樂不快樂，所以……”
“我殺了她，就在她不知道多少次辱罵我是廢物的時候，我終於殺了她，看到我家裏的那幅畫了嗎？”
“嗬嗬，那幅畫的底色，是她的血啊……是她的血……她就倒在我的麵前，驚恐的睜著她的眼睛，她哀求我救救她，像是一個破玩偶一樣，可是我恨她，我瘋狂的恨她，所以趁著她還沒死透，我用手術刀，在她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劃啊，劃啊……”
“直到最後，她停止了呼吸，起初我是害怕的，等我冷靜下來以後，我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我殺了人，如果被抓住的話，我是要坐牢的，甚至有可能要槍斃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怕極了。”
說道這裏，蘇啟安死死的抓緊自己的胸口，神情癲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變態一樣。
“可是冷靜下來以後，我處理了鄰菀的屍體，我以為我會被警察發現，可惜卻沒有，我的心一天比一天的踏實，我偽裝鄰菀還活著的跡象，我告訴她身邊的所有人，說鄰菀去了德國，我用盡了方法，讓大家相信了這個真相，沒有人去過問她的死活，我越來越踏實。”
“我記得那個時候，下了好大的一場雪，本來鄰菀說是聖誕節的時候一起過，但我想，已經沒有那個可能了。”
楊曉曉說道：“也就是說，鄰菀是死於十二月十六日？”
“既然蘇啟安的日曆時間沒有掀動，那看來應該是這樣的。”原來世界上真的沒有幸運存在。
鄰菀果然是死了。
林逍安排人手去徹底搜查蘇啟安的家，鄰菀算是死亡人數裏的第五個人。
審訊還在繼續。
陸珩又說道：“其實你還是愛她的，不是嗎？”
“沒錯！我愛她！可是我永遠得不到她！每一次我想跟她發生關係的時候，她總是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我！我愛極了她，我送她昂貴的鑽戒，我買了房子，我為我們的未來做了許多的規劃，可是她呢？”
“我永遠猜不透這個女人在想什麽，一方麵享受著我的好，一方麵又不去回饋我的愛，我想親她，想抱她，想得到她，她壓根兒不給我這個機會。”
“她是長的漂亮，能力又強，那又如何？隻要我想要，我可以擁有這個世界上更加完美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