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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節:正文十三

  【69書吧-www.69shuba.com】爺爺想起了六年前德宏法師所留下的幾句話。他回憶著法師當時講的話,也許這是天意。 

  他對阿鳳說:『當年德宏大師來家時告訴我,這孩子有大難,如果大難不死,就帶去普門寺皈依給他。』 

  阿鳳聽著公公的話說道:『那曉水是要去普門寺出家嗎?』 

  爺爺搖頭說道:『皈依給菩薩做個居士,不是出家剃度,如果曉水真有佛緣慧根,等她大了,想出家就由她。』 

  阿鳳從來沒想過讓曉水去出家當尼姑,搖頭說道:『好好閨女,別去寺院啦!』 

  爺爺見阿鳳不答應就說道:『去寺院是去皈依,又不是不回來,再說,能在德宏大師那裡學點佛學也好!你娘身體不好,我又老了,你帶著孩子辛苦,家裡都要依仗著你呢。」 

  看樣子爺爺是鐵了心要等曉水好了後送去普門寺。『那送去了,還能回來嗎?』阿鳳又開始哭了,她反覆無常思想矛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怕婆婆再打孩子,又怕送去寺院,孩子出家不回來了就問著公公。 

  爺爺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出去,邊走邊對阿鳳說:『做人總要報恩的,讓她去寺院吧。』 

  說完隨後到了自己房間。阿鳳目送公公出去,又坐回了床邊等待著曉水醒來。春蕾用很細的管子用米湯喂著那隻小貓,把自己的小毛巾裹在它的身上。 

  奶奶一直坐著看著春蕾小心翼翼的喂貓兒,對春蕾說:『春兒,奶奶出去買點東西,春兒去不去。』 

  『不去,我等妹妹。』春蕾繼續喂著小貓說道。 

  奶奶從房中拿了錢走出了家門。 

  『媽媽,我餓』顧曉水醒了感覺自己好餓,對著阿鳳輕聲的喊道。 

  阿鳳看見曉水醒來,人一下子精神了很多。『餓啦!媽媽給你做吃的啊!春蕾,春蕾!』 阿鳳開心的喊了屋子外的大女兒。 

  顧春蕾跑了進來,她看見妹妹醒了趕緊跑出去叫爺爺:『爺爺,妹妹醒啦。她餓啦!』顧爺爺正在看小法師的情況,聽見春蕾一喊又轉身去了媳婦的房間。 

  『爺爺,爺爺。』曉水看見爺爺叫著,爺爺一把抱住了曉水又是親又是看。高興的對阿鳳說道:『趕緊去給她熬米湯先暖下胃,再煮碗肉面給曉水吃,記得多放肉。』阿鳳應了一聲就出去給曉水準備吃的。 

  『孩子,你總算是活著回來了。』爺爺抱著曉水說道。 

  『爺爺,我死了嗎?』曉水問道。 

  『沒死,是寺院的法師救了你。』爺爺摸著曉水的腦袋說道。曉水想了想,她好像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也忘記了早上,也許是年紀還小,睡過一覺就全都想不起來了。 

  包醫生看了體溫計上的39°,先在小法師的屁股上打了枚急性退燒針,如果高燒不退,這小和尚就燒傻啦!然後就開了葯:驅寒、溫補、退燒樣樣不少。大伯按著包醫生開的方子跟著包醫生一起回鎮上抓藥。 

  高燒昏迷中的小法師嘴裡說著話:『別吃她,要吃吃我。』明顯是燒糊塗了,回想昨晚凍了一夜,又受了驚嚇,用自己的體溫保護著顧曉水,又咬著牙一直送她回家,這是多麼堅強的意志,他僅僅才十八歲。 

  顧曉水喝著熱米湯,感覺好了許多,一口氣喝了三碗囔著餓。奶奶回來了,買了條魚和一罐麥乳精。她進去看曉水。 

  曉水甜甜的叫了聲:『奶奶』 

  奶奶第一次對曉水親近,她枯萎的手摸著曉水的臉說道:『回來就好,活著就好!』原本在孩子的心裡,再怎麼打都是不記仇的。 

  可顧曉水記得,但她小小的年紀已經學會了一個字,那就是『忍』。奶奶改變再好,在她幼小的心中總是充滿了對奶奶的害怕和恨意。但為了不再讓自己挨打,她裝的很乖很乖。 

  顧爺爺看著奶奶買的東西,心裡倒是欣慰了不少。最起碼這次落水事件讓奶奶不再怨恨曉水是個禍害精了。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小法師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想要起身卻是渾身無力,腦袋生疼。 

  爺爺剛端來煎好的湯藥,看見小法師醒來,就趕緊過去按倒他說道:『師傅身體還很虛弱,高燒剛退,不要起來,快躺下!』 

  『孩子呢?貓兒呢?』他顧不上想自己,先問顧曉水跟那隻貓仔。 

  『都在,都在!』爺爺激動的說道。 

  『活著嗎?她活著嗎?』小法師接著問爺爺。 

  爺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弄得小法師趕緊說道:『大爺,您這是做什麼?』 

  爺爺跪著雙手合十拜了拜他說道:『小師父救了我孫女的命,我替孫女給師父磕頭謝恩!』 

  『快起來,您這樣我受不起。罪過!』小法師合十還禮說道。 

  『來師傅,吃藥,吃了葯養兩天就好了。』爺爺起身把葯端來,試著要喂他。 

  他搖手說:『我自己來』喝完了葯又問道:『兩天?』 

  『對啊,醫生說師傅受了寒氣,要躺兩天。』爺爺說道。 

  小師父摸了摸腦袋說:『那不行,我師傅還要我去鎮上找人。』 

  爺爺收拾了下桌子背對著小法師問道:『請問師傅住在那座叢林?』 

  『普門寺。』小法師回答道: 

  『普門寺?小師父也是普門寺的僧人。』小法師點點了頭。爺爺高興極了,真是緣分,天大的緣分。 

  顧家兩條命都是普門寺僧人所救,幾十年前德宏法師救過自己,幾十年後普門寺僧人又一次救了他孫女。這不是緣分是什麼。爺爺高興壞了,他趕緊扶著法師躺下說道:『普門寺好,普門寺好啊!』 

  正在說話時,春蕾抱著貓兒進來,他問道:『這是那隻貓崽嗎?』 

  爺爺讓春蕾趕緊抱過來說道:『是,法師菩薩心腸,這剛出生的貓兒福報也是大。』 

  他對著春蕾笑了笑就躺下了。春蕾紅了下臉就抱著貓轉身到了媽媽房間。顧曉水看樣子是沒什麼事啦! 

  顧海峰大喊大叫進來:『曉水,哥給你帶好玩的啦:』 

  『噓,你輕點!』顧春蕾聽見他的聲音趕緊出去說他。 

  『怎麼啦!』顧海峰讓春蕾噓的有點迷糊問道。 

  顧春蕾說:『爺爺房間那位救曉水的和尚正在睡覺呢!』 

  『啊!和尚睡覺?我又不是來看和尚的,我來看曉水。』顧春蕾白了下顧海峰一眼就不理他,自己喂貓去了。 

  顧海峰又大聲叫了下:『曉水』 

  『哥,哥,我在媽媽房間呢!』曉水明顯好了很多,說話聲都有力氣了。隔壁的他聽著,笑著。她沒事啦!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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