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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節:正文二十九

  【69書吧-www.69shuba.com】也許是餓了,曉水把兩個碗大的饅頭一會功夫就吃完。她用舌頭舔了下手說道:「釣釣,你吃飽了嗎?」說著還打了個飽嗝。貓兒「喵」一聲回應著她。 

  行忍看的很吃驚的問:「這貓,能聽懂你說話?」 

  「它還會跟我說話呢?」顧曉水聽行忍這麼一說,明顯是不相信她就不屑的說道。 

  「呵呵!真的啊!你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還能懂貓貓說話。」行忍心裡偷笑著誇著顧曉水憨憨的說著,顧曉水見他其實也沒有像老頭,小胖子那麼討厭就回了一個難得的笑臉。孩子的喜怒無常就如天空上的雲,剛想出去,天就下了綿綿細雨。 

  「怎麼下雨啦!沒得出去玩啰!」行忍摸了摸顧曉水的腦袋說道。 

  「討厭!」顧曉水的第一次逃跑計劃就這樣讓雨水給泡湯了。曉水望著滴答滴答滴的雨她想媽媽姐姐跟姑姑,現在她可不想爺爺了,爺爺狠心的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除了項雲每次放學來大殿看看爸爸媽媽,這普門寺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女孩子了。 

  「爺爺你回來啦!」春蕾放學看見爺爺坐在躺椅上,興奮的大叫起來。她放下書包直奔媽媽房間看妹妹。因為妹妹總是在吃晚飯前睡一覺,想想肯定是累了又睡覺去了。可是當房門打開,床上空無一人。又飛快的跑出來,看了下閉著眼睛抽著煙的爺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剛想開口問曉水在哪裡。 

  「去,寫作業去!」奶奶輕輕打了下春蕾的屁股說道。春蕾跑去廚房看媽媽燒飯,就問媽媽:「曉水出去玩了嗎?媽媽?」阿鳳也沒說話,風箱拉的咯吱咯吱的響。奶奶一把拉過顧春蕾插話道:「阿鳳,這風箱老了,換個鼓風機吧!我看海峰她媽在集市上買了個,聽說挺好用的。」 

  「恩,娘,我明天上工時買來。」阿鳳邊回答邊燒飯,她心裡不知道有多苦,公公是真的把曉水留在了寺院,萬一孩子病了怎麼辦。寺院里的人會不會欺負她,種種問題讓她發愁擔心,想著想著鼻子酸了起來。 

  顧春蕾不知道妹妹沒回來,她寫完作業連做基本的檢查都沒看,就把作業本放進了書包,跑出房間站在院子傻等著妹妹。就這樣一天等兩天等,妹妹還是沒回來。顧春蕾知道了,爺爺把妹妹送走了,送去了老法師那裡。其實在曉水沒回來的第一個晚上,聰明的春蕾就猜出個大概來了,心裡卻不願承認這個事實。顧春蕾這幾天情緒一直不好,考試分數也明顯下將,顧海峰還時不時要問顧春蕾,曉水到底在廟裡要住幾天。她開始討厭這個地方,討厭這個家。只從妹妹走了以後,爺爺每天除了看下姑姑外,就是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誰跟他說話都不搭理,家裡的氣氛越來越濃重了。 

  「我妹妹讓我大爺爺送去廟做小尼姑去啦」顧海峰對著葉超說道。葉超驚訝一時沒反應過來,保持的原狀看著海峰。說完沒好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念經,跟我大奶奶一樣,念經做尼姑去啦!」顧海峰強調著說,還用手劃了下自己的頭意思是光頭啦! 

  「不會吧!那怎麼辦!」葉超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顧曉水回不來了,去了廟裡做尼姑念經去了? 

  「不行,我要去找我妹妹!」顧海峰猛的拍了下大腿站起來對著葉超說道。 

  葉超為難的說:」咱倆還要上學呢,馬上要升初中了,這是大事。」 

  「她不是你妹妹,你不用去找,反正我也不想讀書了!我自己去找。」顧海峰很堅定的說道。葉超看看他,又回頭看看背後的汐蘭山。他少年郎的懵懂心裡突然感覺一種失望。也許再也沒人喊他「葉超哥哥」了,沒有人圍著他轉來轉去問東問西了。 

  「我翻汐蘭山峰,去普門寺找我妹妹:」顧海峰對著雄偉峻峭的汐蘭山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葉超突然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他心裡喜歡這個妹妹,就與顧海峰站成了一個戰壕上。他們開始秘密計劃著怎麼營救妹妹,怎麼樣逃學不讓大人知道的一切事物。 

  顧曉水已經失去了所謂的自由,她每天想著怎麼逃,但每次都沒成功,連天王殿都不敢進去怎麼逃啊。德宏大師天天帶著她爬爬後山,站在山下台階處看藏經塔!空閑的時候教顧曉水學字,學經文。顧曉水哪裡學的進去,背經總是驢唇不對馬嘴,寫字總是搞得滿臉的筆漬。行光都可以倒背心經,她連個心經的開頭都背不下來。德宏大師也不逼著她學什麼,只要不東跑西躥想著到處逃跑就已經是感恩菩薩了。 

  「師父,師父」行光大喊的跑來客堂找德宏大師。德宏大師正在和幾位修建組的人看著圖紙,見行光瘋一樣的跑進來,臉上還有幾道抓痕,他知道這個顧曉水又欺負師兄了。 

  「沒有分寸,大喊大叫,先去祖師爺面前跪著!」德宏大師教訓的徒弟說道。 

  行光覺得委屈,含著眼淚跪在客堂祖師爺前跪著,他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她把放生池裡的烏龜弄死喂貓,讓當家師父帶去了方丈殿。」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德宏大師遠遠聽見行光說話,就立馬起身拿著戒尺敲了下他腦袋說道。 

  「師父不讓徒弟說。」行光跪在那裡雙手合十背著戒律。 

  「起來!」德宏大師對著行光喊道,行光起來揉了揉膝蓋就跟著師父上了方丈殿。 

  方丈殿位於普門寺法堂後面,方丈殿正門平常不開,都是從通往後門樓梯道進去側門。德宏大師剛進想敲側門時聽見本惠正在訓斥顧曉水。 

  「貓是命 烏龜就不是命嗎?你怎麼不用自己的肉去喂它?」本惠讓顧曉水跪在方丈接待室門口,自己坐在裡面說道,本惠的聲音總是讓人聽不出半絲的情緒。顧曉水看著裡面的一切,這方丈室最中間牆上掛著一位老和尚的像,兩邊沙發放著。中間還有一排拜凳。比老頭房間要好的很多。她低下頭,手上還拿著弄死的烏龜,貓兒不知道跑到何處去了。 

  「當家師問你話呢?」常清在邊上看著顧曉水提醒的說。 

  「你今天殺了烏龜,烏龜明天回來殺你。」本惠繼續說道。顧曉水心裡想著:「不就一直小烏龜嘛?小烏龜怎麼可能殺我,這個和尚真笨。」 

  「別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既然來了就該收收心性,跪在這裡直到認錯為止。」說著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這樣德宏法師原本想進去也無法進去了,他覺得本惠教訓顧曉水是最好的,顧曉水連自己都不怕,好像就怕他一個人。隨後轉身下樓回去。 

  「師父,我們不救她嗎?」行光看著師父打道回府問道: 

  「她自己會出來的。」德宏法師看了下小徒弟說道。顧曉水一直跪在方丈接待室門口,「喵,喵」貓兒從房檐上看著她焦急的來回踱步的叫著。顧曉水抬起頭,噓噓噓了幾聲。 

  只聽見方丈室裡面傳出聲音:「常清,把那隻貓放生回山。」 

  「不要,我錯啦,我不殺烏龜啦。我再也不殺烏龜了,我會好好教他的,我吃什麼就給它什麼吃」顧曉水聽到本惠這樣一說,終於開口認錯了。這次她人生第一次認錯,沒想到卻是為了釣釣,曉水已經被爺爺扔在了寺院,他不能再失去釣釣了。本惠在房間里坐著看著佛書聽著她門外的聲音,嘴角很難得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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