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節:正文九十四
春蕾打了電話給妹妹,問她新住所如何,告訴她顧海峰結婚的日子,顧曉水沒有跟姐姐問起顧軍國的事情,她覺得反正奶奶爺爺都不在了,這個爸爸有沒有真的跟她沒啥關係。
只要是床邊有人,顧曉水總是穿著睡衣睡覺,她也許是累了,就跟林月聊著聊著睡著了。林月看著她熟睡的臉,想著葉超。如果葉超對自己能對曉水一樣就好了。林月摸著曉水的臉看著,其實她也發現曉水其實長的很俊俏,那高挺的鼻子下面一張紅潤櫻桃般的小嘴。光滑的皮膚,從來沒讓任何異性碰過的身體,也許葉超就喜歡她的純潔。而自己呢,少女身體已經早就不存在了,留下只是一個愛著葉超的心。
顧曉水翻身背對著她,也許出於好奇,想起姐姐說起的那個印鑒,就輕輕的掀起顧曉水的衣服,她很小心觸碰著那個紋身,光看不知道,一摸才知道,原來不是紋身,是一枚真實的印鑒。摸著印鑒上的字,林月心裡想著:「怎麼會是這樣,這麼硬的東西生生嵌入骨背,難道她就不疼嗎?」學醫的林月知道,肉體嵌物不管時間隔著多久,總有硬生生隔著那種隱隱的痛。林月雖不知是什麼原因,對這個姐妹很是心疼。
「有空幫我拍張她紋身的照片,說不定對我研究有幫助。」想起林玲的話,林月著魔般的用手機拍下了顧曉水背上的印鑒。隨後用彩信發給了姐姐,幫曉水蓋好被子就抱著顧曉水睡去。
彩信到達林玲的手機上,林玲打開一看立馬叫了起來:「哦,我的天!」
「爸,你趕緊過來,印找到了?」林玲馬上撥通了遠在美國的林翔北,這個消息簡直是讓林翔北打了支興奮劑一樣,冷靜下來后他讓林月傳圖給他看。他看著女兒郵箱傳來的照片,一個女孩的背上留著他夢寐以求的方丈印,而且是從字跡上看是真的。
「玲,不要驚動她,也不要告訴你妹妹,一切等我回來再說:「林翔北說著掛了女兒的電話,他知道這個比尋找掘挖要困難的多,顧曉水是活的,東西在她身內,怎麼樣才能拿到,他看著照片說道:「德宏,跟你暗鬥了幾十年,還是你高明啊!」林翔北難住了。如何拿到這顆印呢,如果這顆印是真品,那麼打開藏寶塔第八層就指日可待了。
「起床啦!懶蟲起床啦!」鬧鐘準時在六點半想起,顧曉水早已準備好出發了,師兄給她定了時間后,她習慣性四點醒后再也不睡回籠覺,焚香祈禱后就坐在沙發上織圍巾。她給林月煮了粥,寫了個便條,就帶著丟丟上工去。
「今天下午我可以請個假不!」她站在正在寫佛事單的二師兄問道。
「去哪裡?剛好了幾天又想偷懶!」行明抬頭望了她一眼說。
顧曉水從背包里掏出織好的第一條咖啡色毛線圍巾放在桌上「快入冬了,我想出去給老師買幾件大褂和披風,還有給師父師兄們買點日常用品!」顧曉水把包好的圍巾往師兄面前推了推討好的說道。行明心裡高興,可表面上還是冷冷的說:「什麼東西啊,要賄賂我嗎?」
「誰賄賂你啊,這是我給你織好的圍巾,還是第一條。」顧曉水給師兄們都每人織了一條,她把第一條送給了二師兄,雖然有點疙疙瘩瘩,但憑著二師兄對她情感壓根不會在意的。
「什麼時候學會的!」行明壓抑著心裡的那份驚喜,口氣變的緩和的說道。
「在家時無聊跟媽媽學的!我可以請假了嗎?」顧曉水試探著問道。看著師兄點點了頭,她咧著嘴巴對行明一笑,就蹦吧著去了卧佛殿。
打開包裝盒一條咖啡色長一米多點的圍巾出現在行明面前,他看看四周沒人,就圍上對著儀容鏡看了又看,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心裡想道:「小丫頭,知道關心我啦!不枉我對你這般照顧!」說著又對著鏡子照了一番。
「喲!師兄,配上圍巾啦,帥!」行忍進來正好撞見行明在鏡子前顯擺就開口說道。
「你師兄我帥吧!」行明收起圍巾對著行忍說道。
「帥,大知客能不帥嘛!」行忍交給他方丈寫的清單,行明一看是覺岸塔閉關房的一些瑣事,他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印,就教給了行忍。說起來普門寺除了方丈監院外,大小的事務都是有行明來打理的。行明繼承了師父的衣缽,理所應當按著條理把寺院內外都負責起來,這是知客的本職也是師父給他的使命。在佛家客堂中供著是祖師爺,祖師爺定下的戒條要誰犯了,知客就有權利廢除寺院任何有職務僧眾,念經法師包括小和尚也不例外,嚴重的就是遷單,沒收戒碟包括方丈。
「那我去報賬了啊!師兄,你其實很有資格當方丈的!」行忍話聲雖小,一語擊中的行明藏在心中的想法。方丈是整個寺院最高權力的擁有者,雖然知客按祖訓可以反方丈,但如今的社會誰又會去這樣做呢。自己的師父忍了,現在輪到自己忍,他其實真的很不甘心。憑著自己在佛教界的人脈和學識並不比覺智差到哪裡去,為何偏偏自己要忍氣吞聲走師父的老路。
「不許亂說!」但行明不動聲色,聽行忍這麼一說,就厲聲對著行忍警告道。
行忍淺笑了下,就離開了客堂,他走過卧佛殿,看著顧曉水正在很認真的畫畫就喊她道:「挺敬業的嘛!」顧曉水聽見,回頭一笑,行忍也對她笑著。
林月睡到大中午才起來,她伸了個懶腰,聞著佛堂里散發出來的檀香味,深深的對著院子吸了口氣。洗漱穿戴好后,她喝著顧曉水熬的粥,看著她一幅幅精美的油畫,對著那副顧曉水自畫像呵呵的笑著。